「得了吧,余斂,你什麼時候娶葉子,師兄那輛車什麼時候就歸你。」韓芊蔚在一旁不冷不熱地說道。
「小蔚啊,你這樣潑人家冷水是不對滴。別以為有你們家安太子爺在,我就收拾不了你了。別忘了,在這兒哥是總編,你是員工。嗯哼…」余斂故作威脅道。
「別總是沒個正經。」江楓笑著揚手阻止,然後看向葉桑,「葉桑,可以叫你桑桑吧?這位是我們風尚的總編,余斂。」
他本來想叫小葉,結果想到自家妹妹江葉,也就算了。反正,名字就是個代號而已,叫什麼都沒差。
「余斂,好久不見。」葉桑微笑,點頭,看著余斂,眸底含著不確定的光芒。
「桑桑,余淵說見著你就給他個信兒。」余斂挑眉,看著葉桑的眼睛裡多了一抹試探。
「你要助紂為虐?」聞言,葉桑蹙眉,如果余斂真的要把她在這裡的消息上報,她就只有帶上兒子繼續走了。
……
兩人你來我往之間,江楓和韓芊蔚被冷落在了一邊。
「余斂,沒想到你們倆竟然認識啊。」韓芊蔚輕描淡寫地問,眼底的審視卻一直落在兩人身上。
她好奇心不算強,但是也不能說是沒有。余斂認識葉桑,其中還提到了一個叫余淵的。不會那個猜測中的未婚夫,就是他了吧?
江楓也看著余斂,想要從他那裡知道些什麼。
「我們打小兒就認識,不過我跟她不熟。」余斂瞇起了眼睛,「桑桑,我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如果他們來了,你可要保我。」
他可承受不起京城那群少爺的怒火,到時候要是葉桑也不幫他,他這包庇罪,下場不是會很淒慘?
「好啊,只要你不告密。」葉桑也是個爽快人兒,人家都說了不告密了,也相當於幫了她的忙,她總不能做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吧。
「我怎麼聽著,你們這像是危險協議。」江楓覺著有些莫名其妙,依照余斂的脾氣,不熟的人可不會這般說話。
不過,看他們的神色,好像都不想多談的樣子,他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哪有?我們正當的不熟關係。放心吧,江楓,我不會拋棄你們家葉子的。桑桑,你現在住哪兒,需不需要幫忙?」余斂狀似不經意地問。
「我就住東昇那邊兒,朋友的房子。你還是別幫忙得好,到時候別落了個從犯的下場。」
「東昇?世紀花園?師兄,你也住那兒吧?」聽到「東昇」兩個字的韓芊蔚突然眼睛一亮,看著葉桑和自家師兄的眼神愈發明亮了。
「是,我也住在那邊,今天早上還和桑桑坐一路公交車過來的。」江楓點了點頭,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對於師妹,即便是她已經嫁人了,他心中還是存了一份美好,絕對不會想到自家師妹現在已經算計到他頭上來了。
「那樣正好,桑桑是初來乍到,對a城一點都不熟。江楓,你們倆住在同一個小區,你可要照顧著點。」這個時候,余斂和韓芊蔚有著說不出來的默契。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也不過就那麼一湊熱鬧,就把自個兒好兄弟的一生都搭進去了。在以後的日子裡,余斂無數次看著大街上各色美麗妖嬈的女人咒罵。女人啊,都他媽是禍水!
「好啊,那現在一起去吃飯吧,就當是歡迎桑桑的到來。」江楓順口接到。
葉桑,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在公交車上,她的氣度,她的堅忍,她的修養,不是現代社會時下那些做作的女孩們能夠擁有的。這個女子,她很真,也很聰慧,是個妙人兒。
說好了,幾個人就真的一起吃飯去了。兩男兩女,均是走在大街上都惹眼的人物。下樓的時候,接收到了每一個過路人的注目禮。
當然,大多數人的眼睛還是停留在葉桑身上。第一,她是其中最漂亮的女人,有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那種成熟氣韻。第二,江楓,余斂和韓芊蔚都是在這棟樓裡面上班的人,平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已經習以為常了。就她,是個新人。而且還能和這三個人一起,想來也不是一般人人兒。a市這個地界兒,喜歡八卦的人多,男女老少皆宜。所以,公眾都是有好奇心的生物,巴不得你們四個人馬上就能傳出姦情。
吃飯的地點選在皇庭,余斂和江楓都有自己的車。韓芊蔚被她家老公安諾景嚴厲要求不准開車,所以沒開車來。可是,你絕對不能小瞧了一個男人的佔有慾。
門口那輛瑪莎拉蒂是誰的?
在韓芊蔚出現在門口的那一霎那,馬薩拉蒂裡面的人也探出頭來。
「老婆。」男人隔得不遠,長相嘛,只能用四個字「驚為天人」來形容。
葉桑是有些震驚的,在皇城根兒下,那麼一群太子爺裡面,她什麼樣的美男沒見過?什麼樣的帥哥沒接觸過?
可就a市這麼個小地方,竟然會有這樣的男人。他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如果讓淺淺來評判,她一定會說人家如同收藏價值頗高的古畫裡面走出來的美男子,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眉目如畫。
「阿景,這是我今天剛剛認識的朋友,葉桑,她現在是我的partner。」韓芊蔚見著車,率先走了過去,然後指著葉桑對車裡出來的人介紹到。
「你好,我是安諾景,韓芊蔚的丈夫。」漂亮的一隻手伸出去和葉桑握手,另一隻手非常自然地攬著自家老婆的腰,樣子幾親熱了。
「你好,我是葉桑。」葉桑禮貌性地和人握了下手,目光落在面前夫妻倆的臉上,笑了笑。
這對夫妻,女的表情淡淡的,卻透著無以言表的幸福。男的氣質高雅,貴氣,卻對自家老婆有著強烈的佔有慾。
嗯,接收信息完畢。
兩人介紹完了,又不知道韓芊蔚附在安諾景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悄悄話。惹得男人一笑,百媚傾城。然後安諾景的眼睛在葉桑和江楓身上徘徊了良久,最後對著韓芊蔚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語。
葉桑是個敏感的女人,她當然知道那近乎曖昧的目光表達了什麼。可她和江總不就是有個偶遇麼,值得人這般關注?
當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淡定地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桑桑,你坐師兄的車吧,余斂最近心情不好,車開得不穩。咱們去皇庭。」說著,韓芊蔚率先鑽進了馬薩拉蒂。
余斂在一邊兒癟嘴,他什麼時候心情不好,開車不穩了?這女人,要不要還說是他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
不過,他也相當識相,知道這是要給自家兄弟創造機會呢。所以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開車不穩的事實。
於是,江楓很紳士地為葉桑打開了車門,邀請她上車。
「謝謝。」葉桑禮貌地道謝,然後上車。
臉上的笑意不見,斂去了表情,目光誠然顯得淡漠而疏離。
——秦桑低綠枝——
淺莊
秦湛在銷金窟裡一邊兒喝酒一邊兒玩色子,跟兒前贏了一大堆籌碼,目光裡殺氣騰騰。
一個人突然走到他耳邊說了幾句,他微不可見地點頭。
「謝謝哥兒幾個今兒個陪在下玩兒,現在有點兒事兒,我要提前走了。今天的輸贏都算我的,再見。」秦湛把面前的籌碼往中間一推,招了個人來頂他的位置,直接走人。
其他人面面相覷,卻也規規矩矩地分了籌碼,沒人敢說一句不准的話。
秦三少在淺莊,那還不相當於半個老闆,誰敢和他叫板?除非,想被淺莊除名!
銷金窟最裡間,金碧輝煌的裝飾,古老的盤龍柱。
「三少,七小姐在裡面等您。」侍者領人到門口,低聲說道。
「你先下去吧。」秦湛對侍者擺了擺手,雖然自己心情不好,卻也不想遷怒這麼個小小的侍者。
「三哥,你站在外面幹嘛?」裡面傳來了蘇淺的聲音。
見實在躲不過了,秦湛才推門而入。
「小淺兒,你現在是個孕婦,怎麼能跑這兒來,烏煙瘴氣的。」一進門,就見著蘇淺挺著個大肚子側躺在軟榻上,邊兒上還擱著幾瓶黑方。
「你還知道我是孕婦啊?要不是秦爸爸,秦媽媽托我過來找你,你以為我想來這兒?聽說你在我這賭場一玩兒就是十幾天,賺了不少吧?感想如何?」蘇淺面色平靜,可語氣卻破有幾分尖銳,譏諷。
桑桑帶著兒子走了之後,他就一直在外面消沉,家也不回。經常喝得醉醺醺地就在外面過夜,惹得秦家一家老小都為他一個人擔心,這又是為哪般?
「小淺兒,你也是來責怪我的麼?」秦湛在一旁自顧自地坐下,手上熟練地開啟了一瓶黑方,仰頭咕嚕咕嚕地灌下肚。
「三哥,你以為我捨得怪你?可是,你想想你最近幾年做的荒唐事,你說說,到底是為了什麼?桑桑是個好女人,這些年你偏偏放著好日子不過,要在外面鬼混。那麼,我現在問你,你對她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我…」秦湛默然,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