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小爺的無限怨念與畫圈圈詛咒之下,阮鈺他們才離開了病房。安靜的病房裡,又只剩下了兩人。
「你怎麼了?」
感受到許願那紅果果的目光,蘇淺不由得從一堆漫畫書中抬起頭來。
這男人,自從阮鈺、童顏他們進來以後那幽怨的眼神就沒改變過。
「媳婦兒,以後不許再去捏童顏的臉!」
她怎麼可以當著他這個正派老公的面兒去調戲別的男人,還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為什麼,他的臉捏起來手感很好欸。」
蘇淺一邊翻著手裡的漫畫書,一邊隨口問道。
沒錯,童顏幾乎是她見過除了夜景瀾那小子之外臉蛋兒最嫩的男人。他的臉捏起來又嫩又滑又軟,真心過癮啊。
想到夜景瀾,蘇淺又覺得有些遺憾,那小子她倒是很喜歡,只可惜太粘人了。長期帶在身邊的話絕對是個麻煩,也不知道這一次被夜家老爺子緊急召回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蘇淺!小爺在跟你說話呢!」對於蘇淺的走神,許小爺感到非常不滿,若不是現在行動不便,他肯定朝蘇淺的病床撲過去了。
中午經過飽暖思淫慾的劇烈運動之後,他爽是爽了,可身上的傷絕對有加重的趨勢了。可這又不能和自家媳婦兒說,他忍!
「咳咳,你說什麼?」被許願那麼一吼,蘇淺立馬收起了心思,現在被這男人一天纏著,她哪裡還敢想著夜景瀾那小子啊。
欸,注定了以後不能多佔那小子的便宜囉。不知道是誰以後能有那等好運,嫁給那小子做老婆。最主要的是,他們以後的孩子一定會像夜景瀾一樣可愛,她要不要去預定一個?
「我說,他童顏的臉捏起來舒服,小爺的臉也不差啊。」
說完這句話,蘇淺還沒什麼反應,許願自己倒是先鬧了個臉紅。哎呀,羞死個人了,哪有自己這樣誇讚自己的!
不過,也只有咱們許小爺自個兒才說得出這種話…
「真的?」好像沒看見許願微醺的俊臉,蘇淺抬眸,頗為認真地問。
「當然,不信你摸!」
見蘇淺明顯的不相信自己,許小爺差點兒淚奔了,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就只差沒把臉遞到蘇淺的手上了。
「摸什麼?」
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許願和蘇淺同時看向門口。
「哥哥,你來了。」明顯,蘇淺非常開心,因為她好像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要知道自從蘇陌進了部隊以後,可不經常親自下廚。在蘇家,恐怕也只有蘇淺能夠享受到這等特殊待遇了。
相較於蘇淺的歡喜,許小爺的臉卻是一下子垮了下來。該死的,都怪剛才那幾個男人出去了也不關門,還有這該死的蘇陌,進來就不知道敲門的嗎?
眼看他引誘自家媳婦兒就要成功了,卻硬生生地被他打斷。
「怎麼,瞧許少這臉色,是不歡迎我來?」蘇陌雖然心裡已經認可了許願,卻依然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
也對,自己從小寶貝到大的妹妹,就被這麼一個外人搶去了,多少會有一些不甘。不過,依照蘇陌那妹控程度,即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幾個哥們兒拐走了他家寶貝妹妹,他也絕對不會高興到哪裡去。
「咳,沒有,絕對沒有。」在蘇陌那強烈冷酷視線的壓迫下,他敢說有嗎?
當然,若是沒有他家媳婦兒在場,說不定他還能反抗一下。可他媳婦兒在場,他怎麼可能和未來城的大舅子叫板?
「最好沒有!」蘇陌冷冷地吐出一句,然後看向蘇淺,語氣也立即變得溫柔無比,「淺淺,這是哥哥給你特意做的肉末豆腐,八珍燉烏雞…」
「哥哥,怎麼都這麼清淡啊。」蘇淺的口味偏重,倒不是不喜歡清淡的,只是全部都是清淡的會影響她的胃口。至少也該麻辣與清淡搭配,才能引人犯罪嘛。
「你正在住院,醫生說最好還是吃清淡點。等你出院了,哥哥再做你最愛吃的麻辣小龍蝦,還有辣子雞丁,水煮肉片什麼的,好不好?」
蘇陌話語裡帶著濃濃的寵溺,看得許願一臉鄙夷。靠,誰見過那個大名鼎鼎的軍區最年輕少將軍長在人前這種模樣?
「嗯…好吧。」聽了蘇陌的話,蘇淺也不再糾結。
蘇陌見蘇淺滿意了,才開始為她布菜。至於許願,苦逼的許小爺永遠都是被忽視的角色。
要說蘇淺也不是故意忽視他,只是現在蘇陌在,她是肯定不好提出給他餵飯的。再怎麼樣,肯定也得等她吃完了再說。
只可惜,蘇陌才不會給她機會咧。
「許少也沒吃飯吧?」蘇陌又看向許願,突然冒出了一句。
「是啊。」許願眼睛一亮,莫非蘇陌這廝良心發現了?
可惜,蘇陌下一句話就徹底把他給氣死了。
「哦?那叫外賣吧,我只做了淺淺一個人吃的份兒。」蘇陌不以為意地說道。
「噗…」
「噗…」
前者是許願,氣得差點吐血了。
後者是蘇淺,雖然早就料到自家哥哥說不出好話,卻還是笑噴了。
「蘇陌,你是故意的吧?」
許願一邊控制自己的情緒,一邊狠狠地瞪著蘇陌。
「有嗎?」一邊把湯遞到蘇淺嘴邊,一邊輕描淡寫地反問著許願。
總之蘇陌現在的樣子,是絕對的欠扁!
「難道沒有?」許小爺幾乎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句。
「當然沒有!」蘇陌直接可恥地否定,根本無視了許願猙獰的表情。
「你…」許願忍了忍,算了,他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哼,等以後再一一地在他家媳婦兒身上找回來。大不了多做幾乎運動嘛。
「對了,哥哥,我想問你件事兒。」吃著吃著,蘇淺突然想起了剛才阮鈺提到的關於血玉手鐲的事。
她覺得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凌阡陌的鳳凰血玉手鐲,當時拍了照片也只是為了帶回來讓家裡人確定一下。
她本來想直接問爸爸的,可想到那麼大的疑團,如果被爸爸知道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來。現在看到哥哥蘇陌,她倒是想試試他知不知道。
「什麼事兒?」見自家寶貝妹妹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蘇陌還是有些詫異。
「你有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把手機上的照片翻了出來,遞到蘇陌的手裡。
「這?」蘇陌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連拿著手機的手都有些顫抖。
這個手鐲,他見過的,小時候媽媽手上就帶了這個手鐲。
記憶裡,媽媽懷著妹妹的時候,經常指著手上的手鐲說:陌兒,這個手鐲是媽媽的祖傳之寶,如果媽媽生下的是妹妹,就把手鐲送給妹妹,你說好不好?
小小的蘇陌也想要個妹妹,也沒有意識到為什麼媽媽不送給自己,只是連連點著小腦袋,嘴裡還高興地嘟囔著「送給妹妹,給妹妹」。
「哥哥…」看到蘇陌那震驚的表情,懷念的眸色,難道真的是…可還有一個為什麼擺在他們面前呢?為什麼那個手鐲會落在別人的手裡,到底那個手鐲當時有沒有和媽媽一起下葬,她還需要進一步證實。
「淺淺,這個照片你是從哪裡看到的?」
「對啊,媳婦兒,這血玉手鐲好漂亮,你若是喜歡,我就去給你弄來!」許願的腦袋此時也伸了過來,看著蘇陌手上捏著的手機裡面的照片,眼裡閃過一抹驚艷。
好一隻血玉手鐲,要是戴在他媳婦兒那白皙纖細的手腕上一定非常好看吧。
「這是上次在阮鈺他們家舉辦的慈善拍賣晚會上拍的,當時這手鐲可是作為了最後的一件拍賣品。只可惜,那拍賣此物的人卻說只想把手鐲物歸原主,只要誰能夠提供相關手鐲的消息,就願意捐出一千萬。」
「怎麼可能?媽媽死的時候就帶著這個手鐲,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慈善拍賣會上?」蘇陌激動地搖了搖頭,絕對不可能。
可,這東西確實出現了,又該怎麼解釋?
許願也有些驚訝,他本來以為蘇淺拿出這個照片,是因為她喜歡這只血玉手鐲,卻沒想到這血玉手鐲竟然是那個仙逝的岳母之物。
「媳婦兒,這不就是個血玉手鐲嗎?難道只有岳母一個人有不成?就不能是其他人的,或許只是巧合呢?」
「最開始見到這東西的時候,我的確只是把它當成一個普通的血玉手鐲。直到我看見血玉手鐲裡面隱隱閃現的那只血色鳳凰。在國外的時候,外公有媽媽年輕時的照片,我看見了媽媽帶著那只鐲子,外公就順便給我講了有關這個鐲子的故事。所以,我才敢斷定,這就是媽媽的那隻鳳凰血玉手鐲,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鳳凰,哪裡有?」許願看了半天,卻也沒有從照片上看出端倪來。
「說來這東西也有些邪乎,外公說只有凌家的後人才能看到這血玉手鐲中暗藏的血鳳凰。此玉鐲名喚鳳凰血玉,含吉祥祝福之意,是凌家的祖傳之物,稱得上是真正價值連城的傳家寶。」蘇淺的話所得毫不誇張,因為確實外人看不見這血玉裡面暗藏的玄機。
「還有最主要的一點,鳳凰血玉手鐲的內側有一個上古的凌字,恰好最能證明它的出處。」
「那這個凌字外人能看到嗎?」蘇陌陷入了深思,許願繼續追問道。
「能,不過很多人會把它當成血玉手鐲的花紋,並不會認讀這個字。」見許願問起,蘇淺也毫不避諱地給了他答案,反正她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家人。她的男人,自然也算半個凌家人,知道這些的權利還是有的。
「好古怪的東西。」許願低歎,他許小爺縱橫皇城好多年,什麼樣兒的寶貝沒見過,可這鳳凰血玉手鐲他還真不知道。
「淺淺,知不知道送鳳凰血玉手鐲來慈善拍賣晚會的人是誰?」蘇陌沉思了良久,才緩緩開口。
他總覺得,隨著這鳳凰血玉手鐲的出現,會引出一個驚天的秘密。
「那個人好像很神秘,阮鈺說只是他偶然認識的一個朋友。哥哥,剛才你說媽媽死的時候真的是帶著手鐲下葬的嗎?」她也越來越覺得疑惑,甚至有了一個大逆不道的決定。
「哥哥…」終於下定了決心,蘇淺鄭重地向蘇陌宣佈,「我要挖媽媽的墳!」
此話一出,整個病房裡鴉雀無聲。
蘇陌和許願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淺,驚詫於她的話。
要去挖媽媽的墳!一句話像是晴天霹靂驚醒了蘇陌,難道,難道…腦海裡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淺淺,你的意思是想確定這鳳凰手鐲是不是媽媽戴在身上的那隻,還是說你有了什麼猜測?」
「不,盜墓誰敢盜到蘇家人頭上來?我懷疑的是墳墓裡的人究竟是不是媽媽!」
「怎麼確定不是?」
「當然是取其骨做鑒定。」蘇淺的話說得斬釘截鐵,她這不是在和蘇陌商量,只是告訴他一聲而已。不管他答不答應,這墳,她是挖定了!
比起只是懷疑凌阡陌的屍體不在了,她有一個更可怕的猜測,有人在當年凌阡陌的死上面做了手腳,鳳凰血玉手鐲的出現,竟然讓她有了一種凌阡陌還活著的想法。還有那個拿鳳凰血玉手鐲來拍賣的人,她擔心那是個陰謀,是別人布下的局!
她回國已經差不多半年了,從來未出席過任何公眾活動,慈善拍賣晚會是第一次。為什麼恰好就在這一次上,出現了鳳凰血玉手鐲呢?
「不…怎麼可能不是媽媽,當時我親眼看到媽媽下葬的。」蘇陌被蘇淺語氣裡的篤定嚇了一跳,如果墳裡的埋著的不是媽媽的屍體,那媽媽的屍體去了哪裡?
在這個時候,蘇陌似乎還沒有意識到,有可能凌阡陌根本就沒有死。
「哥哥,有的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一面,這不是你從小教我的嗎?」對於蘇陌的說法,蘇淺覺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可是,爸爸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去驚擾媽媽的。」在他心裡,不管結果如何,蘇建國是絕對都會允許蘇淺這麼做的。
如果蘇淺提出來,蘇建國很可能會訓斥她是在胡鬧。
「所以,這件事還要哥哥幫我啊。只有你幫忙,我們才有可能瞞得過爸爸的眼睛。」是啊,這才是蘇淺告訴蘇陌的目的。
雖然她也能夠辦到,大不了調動凌幫的力量,可這一做絕對會驚動外公。要是讓外公知道媽媽的墳有問題,絕對立馬就會從英國飛回來。外公年紀大了,她不想他如此奔波。而且,有的時候,希望越大,到頭來有可能失望越大。
外公一回來,還不鬧得滿城皆知啊?蘇家大少夫人的墳被自家女兒挖了,這是多大的笑話?如果真的裡面埋著的人不是凌阡陌,那笑話不是更大,整個蘇家都會淪為笑柄,她負不起這個責。
「媳婦兒,你哥哥出面也不方便,還是讓小爺來幫你吧。」正在這時,許願提了出來。
蘇淺和蘇陌談這麼隱秘的事情不避著他,足以說明蘇淺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家人。那麼蘇淺的媽媽,自然也是他的媽媽,要是有人真的在蘇淺媽媽的死上面做手腳,他自然也幫忙查出真相的義務。
「你去挖我媽的墳算是怎麼回事兒,別擱這兒搗亂。」蘇淺直接拒絕了許願的提議,雖然她相信憑許願的能力和人脈,做起這檔子事兒來,絕對不比蘇陌差,但還是不想他去做。
萬一以後被老爸知道了,肯定會對他有成見的。而她和哥哥不一樣,好歹他們是爸媽的親生兒女。
「媳婦兒,什麼叫你媽我媽的?小爺都是你的人了,當然你媽媽也就是我的媽媽了。現在媽媽的鳳凰血玉手鐲的事兒不弄清楚,你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吧?作為你男人的我,自然要為媳婦兒分憂解難!」
「這…」蘇淺有些猶豫,他的話是沒錯。
「好了,既然許願要幫忙,就讓他幫你吧,有些人脈他比我們還要熟悉。哥哥也只能盡量幫你瞞著爸爸了,你自己小心。」沒等蘇淺同意,蘇陌倒是先點頭了。
他在部隊裡,很多時候都忙,雖然他來做也沒問題,可很多細節方面絕對不比許願處理起來方便。而且,他到底是淺淺選的男人,他沒理由不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表現一下。當然,這也算是一個考驗。
「許願,那等你出院,就找好人,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還有找好鑒定專家,有備無患。」權衡了一下利弊,蘇淺也覺得沒什麼拒絕的理由了。
「好勒!保證完成任務!」許小爺在病床上耍寶地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即便他臉上還有些小傷,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
「那哥哥就先回去了?」看著蘇淺吃完飯,蘇陌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嗯,哥哥注意一下爸爸最近的工作還有行程安排,我們還是防嚴一點比較好。」
她明天下午就要去見阮鈺和他所說的那個拍賣鳳凰血玉手鐲的人,說不定還能夠查探出更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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