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正是柳絲正長,桃花正艷的時節,幾個月以來,雅葛斯好容易抽出時間決定在這春guang明媚的日子裡陪我去玩,我原來打算趁著這幾天天氣晴朗,晚上必定有星星或者月亮,一定要讓他陪著我重新夜遊星星湖,誰知道那個康茨女王旦依琳突然親自來訪,雅葛斯為了對她雪中送炭的行為表示感謝,只好把帶我出去遊玩的時間繼續推後,先招待了這位有恩於他的美女國王再說。
接到旦依琳已經快到達迪甘的報告之後,雅葛斯帶著勉強作出一付笑臉竭力打起精神的我迎出城門之外。
我站在雅葛斯身邊,看著從豪華馬車上緩緩走下的旦依琳。她很年青,和我差相彷彿,身上乳白色的衣服很合體,襯托出她嬌美的身段,她頭上身上的飾物不多,卻非常的雅致,和她的容貌身材配在一起非常自然。她的容貌其實也不能夠說很美,在我看來,單論容貌,她比起西菲兒來說差遠了,但她有一種氣質,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這種氣質為她的容貌增分不少,本來就五分漂亮的她加上這種氣質就有九分美艷了。這個女人對男人一定挺有吸引力的,不僅僅是她的美麗和身份,她的舉止言談也不失女王的風範!
雅葛斯向旦依琳說了一些感謝的話,然後向她行禮,邀請她到王宮裡去敘話,旦依琳微笑著點頭同意,我以主人的身份向她行禮,她也低首還禮。不知道她看到我是什麼感覺。她說:「您就是鳳儀夫人?」
我說:「是。」我一時之間不知道還要跟她說什麼。她笑了笑,說:「您真是美麗動人,難怪雅葛斯會喜歡上你了。」只說了這句話,她便回過頭去,雅葛斯伸手相引,請她進城。
波利科站在我身後,低聲說:「鳳儀夫人,你這次糟了。那個女王說不定是來向雅葛斯求婚的,就算沒這個意思,雅葛斯也得付出些代價。她至少也會要求雅葛斯以身相許才行,你捨不捨得,妒忌不妒忌?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幫的忙!」
我有些著急,說:「波利科,你怎麼老是不忘記損雅葛斯幾句?他到底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了?你說話這麼刻薄,他從來沒有記過你的仇!」
波利科說:「他記我的仇?要當一國之君,連點逆耳的話都聽不進去,還當什麼國主?」
雅葛斯在大殿裡設宴款待旦依琳。孟茜琪絲親臨大殿,拉著旦依琳說了許多仰慕喜歡的話,完全無視我的存在。雅葛斯見她與旦依琳說個不停,就轉過來與我閒聊,任孟茜琪絲裝蒜去。她要作出一付不喜歡我的樣子,雅葛斯便要做出非常喜歡我的感覺,他們母子因為我已經弄得這麼僵,我甚至能夠感覺到群臣為之側目……唉,這事兒怎麼個了局!
等孟茜琪絲的表演終於告一段落之後,雅葛斯說:「陛下好不容易有機會來訪問我蒂山,我應該略盡地主之誼。這段時間我桃花河上的桃花盛開,風景優美,陛下是否願意與我與鳳儀夜遊桃花河星星湖?」
旦依琳喜道:「謝謝陛下,那正是我夢寐以求的。」
雅葛斯命人準備遊船,當天晚上他帶著我和旦依琳,帶領一群侍衛離開迪甘城,上了這艘大遊船。
這艘遊船比我和雅葛斯上次和泛舟桃花河時乘坐的那艘小船大多了,除了近似於房屋的船艙之外,船頭上還可以擺上一座酒席,站上十幾個人,波利科照例站在一旁。
這麼多人前呼後擁地去遊玩,我覺得好生不自在,還是我們兩個人遊玩更快樂。
夾岸的桃花落英繽紛,靜默地隨水飄去,夜空中一輪明月,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桃花河中,清涼的空氣中有一股桃花的氣息,身邊陪伴我的是我最心愛的人,如果沒有旦依琳和這麼多的侍衛跟著,今天會是我最愉快的日子。
雅葛斯邀請旦依琳坐在船頭,他與我並坐,旦依琳坐了另外一邊。
旦依琳顯得興致很好,不時地向雅葛斯問一些關於兩岸風景的事情,雅葛斯一邊微笑著,一邊隨口解說兩句。
我覺得眼前有個旦依琳,說話都有些不方便,恐怕在旦依琳眼中,有個我在身邊,她也難以暢所欲言,唉,我還是知趣點,讓他倆單獨談談,原本以為今天雅葛斯會陪我一天,盡情盡歡,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真是人生意外特別多,計劃不如變化快!
夜已深了,雅葛斯命船頭上的侍衛先行退下休息,只剩下我們三個人坐在船頭。閒聊了一陣,雅葛斯起身更衣,只剩下我和旦依琳兩個人對坐著,沒了他,我們更是無話可說。過了一會,旦依琳輕輕地說:「聽說雅葛斯非常愛你,對你言聽計從……」
我搖頭道:「不是這麼回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措詞,難道要把我與孟茜琪絲無論如何也難以相處的事跟她說嗎?當然這是萬萬不行的。
明知這個女王對雅葛斯「不懷好意」,我坐在這裡當真尷尬萬分,雅葛斯回來了,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反正我也沒有心情在這裡當什麼燈泡,不如告辭了,我說:「雅葛斯,我頭有點昏,想先去休息一會。可以嗎?」
雅葛斯點了點頭,說:「好吧,你先去船艙裡休息。」
我向旦依琳行禮告辭,回了船艙,越想越不是滋味,鑽進被子裡,哪兒睡得著?艙外靜悄悄的,甚至能聽到桃花河水流動的聲音,如果不是那個女王,今天我和雅葛斯會有多高興啊!正在氣憤憤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旦依琳的聲音,她的聲音很低,不過在這樣寂靜的夜晚,倒也聽得清清楚楚,我立即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唯恐聽掉了一個字。
只聽旦依琳說:「我從小就仰慕陛下。兩年前在伊倫嘉城見過陛下一面,我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想來陛下已經忘了……」
雅葛斯說:「女王陛下兩年前在伊倫嘉城見過我?這事我倒確實記不起來了。」
旦依琳的聲音彷彿有些幽怨:「陛下當然不記得了。那天有那麼多女孩子簇擁著你,我只是其中一個,陛下怎麼會記得?可是我記得很清楚,那天陛下穿著一件乳白色的衣服,頭上戴著一個花環,手裡還拿著一大束花……」
雅葛斯的笑聲傳來,我聽他說:「難為陛下記得這麼清楚,我自己都忘記了,您一提,我倒是記起來了。那束花是那群女孩子送給我的,花環我卻不知道誰給我戴在頭上的。」
旦依琳說:「是我。我親手給陛下編的花環……陛下喜歡乳白色嗎?從此之後我也愛穿這種顏色的衣服了。那個花環陛下早就丟了是不是?」
雅葛斯說:「當然,連那束花一起我隨手就丟了。如果不丟,它們也會很快枯萎的,帶著一堆蔫了的花有什麼意思?我可不喜歡乳白色,那天是我的好朋友諾威斯臨時給我買的一件衣服。我原來的衣服被濺了一身的泥,沒法穿了。」
旦依琳說:「原來陛下並不喜歡乳白色,這次我特地穿這種顏色的衣服,本來是……如果那束花是鳳儀夫人送給你的呢?」
雅葛斯笑道:「她不會送我這些容易損壞的東西,即使她送了,這些花蔫了之後我還是會扔掉的。」
旦依琳說:「陛下這樣不看重別人的一片情意嗎?我聽說陛下很愛她的。」
雅葛斯道:「誰說我不看重別人的情意,我當然是很愛她的,她是我這輩子唯一喜歡的女人!」
嘿,我聽在耳裡,真是高興,雅葛斯當著旦依琳的面說我是他唯一喜歡的女人,不就是當面拒絕了她嗎?要她自重!
旦依琳說:「她是陛下這輩子唯一喜歡的女人?陛下不會再愛別人了嗎?」
雅葛斯說:「如果你所愛的人見一個愛一個,這樣的人還值得你愛嗎?我不是那樣的人!」
旦依琳說:「陛下身為一國之主,難道就只想娶一位女人嗎?有些事情恐怕陛下也會身不由己!」
雅葛斯說:「或許是。不過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我和鳳儀都還年青,不必那麼著急的。」
旦依琳說:「陛下,我其實……」沒有聲音了,有什麼動作沒有?我隔著船艙,也看不見。這個女王這麼糾纏雅葛斯幹什麼?難道她真想要雅葛斯「以身相許」?那我……
過了好一會兒,我聽到旦依琳壓低聲音在說:「陛下想過沒有,如果我們兩國聯姻……陛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了十萬土地和百萬臣民以及一筆巨額財富?」
雅葛斯的聲音:「謝謝你的好意。我不能夠這麼做,我已經有了妻子,我不能夠負她。上一次你幫了我的大忙,並且沒有趁機要挾我,我非常感謝,我會永遠記著你這份情意。」
旦依琳說:「你不用感謝我。是我自己願意的,其實我不介意和她一起……陛下若是答應……我還可以另外向您提供一筆巨款!這些錢你不必還……」
雅葛斯說:「多謝女王陛下了,你不介意我介意。陛下向我提供一大筆錢,要我不必還,那我是不是得答應陛下的條件?我沒心情去應付兩個妻子,一個已經夠我受了。」
旦依琳說:「兩個妻子,怎麼會有兩個妻子?」
雅葛斯說:「鳳儀是我的未婚妻,天下皆知,我在神靈和祖先面前發過誓,絕不負她!我當然應該封她為王后的。而陛下您身為一國之主,我若娶你,自然也得封為王后,難道還能夠委屈陛下為妃?這不是兩個妻子嗎?我們赫納族人還從來沒有誰同時娶兩個妻子的!我不能夠委屈她,也不能夠委屈陛下,陛下不是有意為難我?我若要娶你,那我更應該娶她。女王陛下動輒說錢的問題,是想出錢買我嗎?是要我把自己賣了?女王陛下難道想用錢買一個丈夫?」
旦依琳的聲音彷彿充滿了哀傷:「陛下是拒絕了?陛下不需要再想一想嗎?假如我不能,我……」又沒有聲音了。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雅葛斯說:「陛下這是做什麼?陛下這樣不覺得有辱自己的身份?」嗯,旦依琳在幹什麼,該不會*吧?雅葛斯幹嗎這樣說?可惜我只能聽,卻看不到。
又過了好一陣子,聽到旦依琳的幽幽歎息之聲:「謝謝你,陛下。我已經滿足了,我這輩子也沒有白活一遭……(我心想,她怎麼這樣說,雅葛斯對她做了什麼?露天之下,不可能吧?)我明天就回國,以後永遠不會再見陛下了!不過我有今晚,我這輩子也算無憾!陛下,夜已深了,您回去休息吧!我再坐一會兒。」
我聽到雅葛斯說:「女王陛下也請早些休息。我告辭了!」接著便聽到雅葛斯走入船艙,推開了另一個房間的門,走進去的聲音。
我放了心,雅葛斯明白無誤地拒絕了這位女王,睡意襲來,我很快就睡著。
第二天,我們回到迪甘,旦依琳果然立即告辭,臨走的時候,她對我說:「我很羨慕你,妒忌你!好好珍惜雅葛斯吧!」我還來不及回答,她已經轉身而去,再沒多一句話。雅葛斯微笑著親自扶著她上了車,馬車將要起步時,她最後回頭看了雅葛斯一眼,那一眼裡充滿了幽怨和哀傷,也有著決絕和毅然之色,彷彿這一別就是永別似的……
旦依琳幹嗎要用那種眼光看雅葛斯?搞得像生離死別似的?你走了也好,反正你若是糾纏著雅葛斯,我的痛苦和麻煩還多,孟茜琪絲必定借此興風作浪。你這麼知趣,確實有點女王的味道!就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雅葛斯對你作了什麼,應該沒什麼吧?依雅葛斯的性格來說,也做不出什麼來。
送走了旦依琳,雅葛斯又忙碌起來,看來今年是別指望去看桃花了,桃花很快就要謝了。不知道蒂山有沒有牡丹花薔薇花什麼的,有沒有機會要雅葛斯陪我去看這些花兒?仔細想想,花兒花兒,不看也好,萬一雅葛斯真的墜入花叢,氣壞了的還是我。
雅葛斯準備帶著我親自去巡視海堤,安撫南方五省。他要我為他籌備出巡的一切事宜,這些事情應該由王后籌劃。在離開迪甘城之前,他先帶著我去蒂山的舊都晗城去看望那些留在舊都的王室老族人。我們只帶了十幾個侍衛,當然其中包括了波利科,向晗城奔去。一路上,雅葛斯告訴我說,迪甘成為首都,只是最近這十幾年的事情,斯瑞德當年遷都迪甘,借口是靠近王陵,其實是為了擺脫那些老族人的控制。晗城離迪甘也不過一百多里路,路又好走,快馬一天就可以來回。
雅葛斯雖然身為國王,對這些老族人也顯得十分尊敬。按照蒂山自古以來的規定,這些老族人不允許干政,只對王族的內部事務有管理權,不過自從斯瑞德登位以來,加強了王權,他們連這點兒權力都被剝奪了,似乎他們唯一的權力就在輿論監督上了。斯瑞德當了二十多年的國王,幾乎沒有拜見過老族長,簡直就是把他們完全給忘了,此次雅葛斯當上國王不久,就帶著未婚妻親自來拜見,那位老族長的表現簡直就是受寵若驚!各位王族之人載歌載舞,熱情歡迎。
雅葛斯讓我以他的未婚妻的身份拜見了那位八十多歲的老族長,論輩份,他是目前蒂山王族中最高的,雅葛斯算起來是他的玄孫輩了。看來那位老族長對我的印象很好,賞了很多東西給我。
我們從晗城回來的路上,雅葛斯笑著告訴我說:「鳳儀,你做我的王后,除了我母后外,所有的障礙都沒有了,老族長已經允許你嫁給我了。我又為你在百官和百姓中建立了口碑,我倒要看看,母后還能怎麼反對?鳳儀,等我們從南方五省回來,我就再次向母后提出,娶你為王后!在我平定諸國之前,我一定要確定你的身份地位!」
我又是高興又是羞澀,縱馬飛馳:「雅葛斯,你來追上我!」
雅葛斯一邊馳馬來追,一邊笑著說:「追上了有什麼獎賞?」
我說:「沒有……」
雅葛斯很快就追上了我,我們把他的侍衛們拋在後面一兩里路,他一伸手就把我從自己的馬上拖了過去,讓我和他共騎,他右手拉韁,左手把我抱得緊緊的,在我臉上一吻,說:「我要你這輩子都乖乖地呆在我的身邊。我隨時都要來糾纏你!你怕不怕?」
我說:「不怕!」他把我抱得更緊,他太用力了,我叫道:「輕點哪,我要被你夾死了!」
他哈哈一笑,把我放回自己的馬背上,笑道:「看樣子,我們還是不適合騎同一匹馬。各騎各的吧!」
侍衛們追上了我們。雅葛斯對我說:「鳳儀,你做了我的妻子,這一輩子就將與我榮辱與共,這個世界的真相就是這樣。我榮你也榮,我若失敗,你也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我曾經給你說過。害怕嗎?」
我說:「有什麼害怕的?我跟定了你!」
雅葛斯哈哈大笑,一揮鞭,說:「鳳儀,你跟定了我!說得好!我絕對不會失敗的!我要你享受到空前的榮耀!」
他騎到了我前面,波利科追上我,與我並騎,對我說:「雅葛斯總是不忘記提醒你,提醒你跟他上了同一條賊船,我記得他跟你說過好幾次了。他什麼意思啊?怕你離開他嗎?」
我搖頭道:「你怎麼總是用有色眼光去看雅葛斯!波利科,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他的壞話,再說我可真要生氣了。」
當月亮升起的時候,我們一行人回到了迪甘城宮中。
新任財政大臣阿基比正等在雅葛斯的房門前,見到雅葛斯,行禮已畢,雅葛斯問:「看你這麼著急向我匯報,是不是又遇上什麼錢的問題了?我說過,卡洛斯馬上要回來,他會帶回一批戰利品,隨後下個月的稅收也會送到,不會再缺錢了。」
阿基比說:「可是太后,太后陛下的開支太大,佔了陛下上個月批給我的總數的三分之一還多,如果一定要滿足她,其他的開支就不夠了。陛下……」
雅葛斯毫不遲疑地說:「裁減我的支出,先支付了她的用度,實在不夠,等卡洛斯回來,我拿給你補足。」
阿基比著急道:「可是陛下的支出已經很節減了,再減,陛下就太拮据了。而且就算減了也未必能夠為太后增加多少收入,她實在是靡費過度。從前陛下一直很節儉,可是現在陛下是一國之主,再過這樣節儉的日子,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於心何安?陛下還是勸勸太后,節約一點吧。現在國家的收入不夠啊。」
雅葛斯微笑道:「阿基比,我知道你愛惜我。可是你也知道母后從前很苦,現在她只是在用錢的問題上手腳大一點,也沒有什麼大不了。這大概也是她的樂趣之一。無論我是否有錢,對母后的用支我絕不限制,做為兒子,我豈能夠剝奪她這一點兒快樂?我說過,裁減我的用度暫時給她補一些,等卡洛斯回來我就給你補足。」
阿基比歎道:「陛下對太后這麼好,太后就怎麼不能夠為陛下想一想呢?太后怎麼能夠干涉陛下和鳳儀夫人……」
雅葛斯打斷他的話說:「阿基比,以後你不要說我母后的不是。我知道你一心為我,可我不喜歡聽,這個世界上有哪個做兒子的喜歡聽到別人議論他母親的不是呢,你說對嗎?」
阿基比默默地退了下去,我偷偷地跟上他,在轉角處叫住他:「阿基比,陛下的開支是不是真的不能夠再減了?」
阿基比道:「陛下的開支在我看來已經減無可減,他的生活本來就夠節儉了。若是再減,連他必需的補品都不能夠再吃了,你是知道的,陛下的身體並不是很好,巴滋醫生再三囑咐,陛下還是需要吃一些補藥的。唉,陛下對太后太好,太后卻一點不為陛下著想,這樣的母親……」
我說:「那我的開支是不是可以再減?我的身體很健康,我不需要吃補品,我的化妝費首飾衣物更不需要那麼多。我能不能把陛下批給我的開支減一些下來,用到陛下身上去?他的補藥不能夠斷。」
阿基比說:「後宮自有用度,無法隨便減少。夫人您個人要減少自己的花銷,自己就可以決定,毋須徵求我的意見。夫人比太后這個母親更掛念陛下,關心陛下,真不知太后到底怎麼回事。」
我回到雅葛斯身邊,他看著我,那個目光裡好像別有意味,他是不是猜到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