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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7章 大結局(中) 文 / 文苑舒蘭

    淚,如決堤的洪水般,不斷地從那雙溢滿了悲傷絕望的鳳眸當中滑落。

    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了衣襟之上。

    笑容,依然沒有消失。

    燕雪遙從未見過鳳迎曦這樣的模樣,即使是當日,她的身份暴露,她也沒有這樣。

    這一刻,所有的惱怒以及恨,全然消失。

    剩下的只有震驚,以及不知所措。

    冰冷的薄唇動了動,但是卻因為腦海的空白而沒有發出一個字。

    鳳迎曦垂下了眼簾,止住了淚水,沒有再繼續盯著燕雪遙,然後,動作僵硬地彎了腰,然後,撿起了方才放置在玉階上面的那個白玉盒,然後,站直身子,彷彿渾身都是疲憊一般,一步一步地近乎踉蹌地走下玉階,沒有再看燕雪遙一眼,即便是走過他的身邊,也沒有……彷彿,她的眼中,已經再也容不下這個男人似的。

    燕雪遙心裡的恐慌又再一次蔓延,就在她走過他身邊的瞬間,猛然間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卻驚愕地發現,她的身子,正不斷地輕顫著,彷彿永無停止似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的嗓音彷彿也受到了傳染似的,不禁輕輕顫抖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因為之前他對她所做的事情嗎?

    是嗎?!

    鳳迎曦卻笑出了聲,沒有甩開他的手,視線掃過了他的冷漠而僵硬的面容,隨後,環視著四周,最後再回到他的身上,「想知道這個墓是誰的嗎?」

    聲音很輕很輕,彷彿骨子裡什麼東西在消失似的。

    燕雪遙擰緊了眉頭,握著她的手更緊。

    鳳迎曦抿唇笑著,「這風蘭雲夏的墓。」方才止住的淚水又再一次滑落臉龐,「風蘭雲夏,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樓蒼月的妻子,唯一的妻子。」頓了頓,隨即語氣一轉,成了尖銳,彷彿咬牙切齒,「一個瘋子!」

    燕雪遙的眼眸倏然間睜大了一些。

    「不要妄想著這裡有什麼寶藏,這裡有的只是……」鳳迎曦的話停了下來,握著玉簡的手更緊,彷彿下一刻便要將那些玉簡給毀成了粉末,「只是一對男女最絕情最自私的愛情!」

    燕雪遙這時候也注意到了她手中拿著的東西,視線掃落下去。

    鳳迎曦自然是注意到了,譏諷道:「放心,這不是什麼武林秘籍,若是你想看的話,我可以給你,不過……」她笑了笑,卻是像極了當年初遇之時的笑容,「我勸你還不要看。」

    燕雪遙的視線移回了她的臉上,一字一字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鳳迎曦笑著落著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什麼事情也沒有……」說完,便用了力想將手臂從他的手掌之中脫離開來。

    燕雪遙不想放手。

    鳳迎曦神色未變:「你真的想死在這裡嗎?」淚水已經收了起來,笑容轉為了冷冰,刺骨的冷冰。

    「曦兒……」不知所措的情緒一點一點地加深,燕雪遙真的不知道鳳迎曦為何會有這樣得反應。

    鳳迎曦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抬起了握著玉盒的手,「盒子裡面有一個可以打開墓門的令牌,很抱歉,燕宗主想拉著我一起死的願望,不能實現了。」

    燕雪遙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她,試圖在她的神色當中看出一些什麼,可是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鳳迎曦不再開口,猛然用力抽開了手,卻在這一刻,燕雪遙猛然伸手,將她緊緊地摟入懷中。

    「放開我!」鳳迎曦的情緒終於崩潰,猛然厲喝著,掙扎著。

    燕雪遙卻始終不曾鬆開一下。

    「放開我——」鳳迎曦歇斯底里地喝著,「燕雪遙你放開我——放開我——」

    淚再一次落下。

    她就像是一個失去了理智的瘋子一般。

    掙扎,厲吼。

    一句一字,每一個神色,都充滿了極深的絕望悲傷。

    「燕雪遙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不斷地掙扎著,理智被情緒所掌控。

    「對不起!」燕雪遙緊緊地抱著她,在她的耳邊說著這三個字,若是因為方纔的事情讓她變成這個樣子,他道歉。

    過去的不甘以及怒火此刻已經被無盡的驚慌給籠罩著,他忽然有種將會永遠失去她的恐懼。

    「曦兒……對不起!對不起!」

    一句一句的對不起在鳳迎曦的耳邊回轉著,也似乎起到了效用,鳳迎曦停下了嘶吼停下了掙扎,最後只剩下絕望之極的悲痛哭泣。

    她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身子往下滑落。

    最後,兩人都跌坐在了石階上面。

    痛哭的聲音在空曠的墓室當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錐心的痛,在兩人身上蔓延著。

    「對不起……對不起……」燕雪遙始終在她的耳邊低喃著,抱著她的手狠狠地用著力,一絲也沒有鬆開。

    即使他們之間走到了現在這一刻並非他一個人的錯,可是如今,他情願將所有的錯都承擔下來,用以換他們一次重來的機會。

    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真的不能失去他!

    自尊自傲最終敵不過如今心裡的恐懼。

    鳳迎曦一直閉著眼睛哭著,彷彿要將心中的痛苦都給傾述了出來似的,可是燕雪遙那一聲聲對不起,卻彷彿化成了一把把尖刀一般,不斷地錐著她的心,痛苦彷彿永無止盡。

    對不起。

    是的。

    他是對不起她,對不起她!

    可是,他有可曾知道,他究竟對不起她什麼?!

    對不起她什麼!?

    鳳迎曦握著玉簡的手又加重了力道,這一刻,她真的有種將玉簡給遞給他的衝動,既然要痛,為何只讓她一個人痛?!她從來沒有對不起他,從來沒有!不管在什麼事情上面都沒有,都沒有——可是當她要將這個衝動付之行動的時候,卻始終還是猶豫了,即使大白天下又如何?能改變什麼嗎?能改變他們兩個始終是仇人是死敵的結局嗎?那時候,不過是身份換了而已,又有什麼區別?

    她停下了哭泣,背靠著他胸膛,聲音已然沙啞了,語氣中儘是悲傷絕望,「燕雪遙……我們……不要再見面好不好?」

    燕雪遙眼眸猛然瞠大。

    「你要的……我都還給你……大夏的江山……還給你……」鳳迎曦喃喃地說著。

    燕雪遙的身子瞬間僵硬如鐵,胸口像是有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似的,慌的厲害,「玉無雙……玉無雙的孩子,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

    鳳迎曦的神色一顫,然後轉過了頭,看向身後的男人,卻見他滿臉都是驚慌,她從未見過的驚慌,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鎮定自若的,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當中,即使在恨她的時候,也只會冷漠以待,何曾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那晚上,我喝醉了,究竟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燕雪遙一字一字地吐出來,「曦兒……」

    鳳迎曦忽然間踉蹌地站起了身。

    燕雪遙沒有阻攔,似乎已經失去了阻攔的力氣。

    鳳迎曦低頭看著他,輕輕地笑著,「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了。」

    燕雪遙霍然起身,「曦兒——」

    「燕雪遙。」鳳迎曦打算了他的話,問了一個許久已經就已經問過了無數遍的問題,「你能放下燕家對樓家的仇恨嗎?」

    燕雪遙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的難看。

    「不能是吧。」鳳迎曦的笑容中有著淒厲的絕望,「我也一樣……」她緩緩抬手,覆上了眼前男人的臉,「所以,即使沒有玉無雙,沒有其他人,我們也不可能走在一起,永遠也不可能……你不願意愧對你的先祖,我……也一樣!」

    燕雪遙沒有回答。

    「出去吧。」鳳迎曦繼續道,「在這裡……」她環視了墓室一圈,最後落在了那只剩下那件衣裳的石台上面,「我會瘋了的!」

    也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讓所有人陪著她一同痛苦絕望!

    她說完,隨即緩緩地往下走去。

    燕雪遙想伸手拉著她,可是,卻手臂彷彿有千斤重一樣,怎麼也抬不起,只能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的身影一點一點地遠離自己,最後消失在黑暗當中。

    他有種永遠失去她的感覺。

    即使在他們鬧得最僵的時候,他的心裡也始終還剩下一絲希望。

    他們還有機會的。

    可是如今……

    燕雪遙不知道,為何僅僅不過是這麼斷得時間,他的感覺會發生這麼的變化。

    究竟發生了什麼?!

    墓門外面的黑暗,如同可怕的漩渦一般,吞噬了一切。

    一種可怕的窒息感鋪天蓋地地向他襲來……

    鳳迎曦在黑暗當中摸索著,雖然沒有了燭火,然而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已經走過了的路,不會再又走錯的機會,可是,她卻還是走了不少的岔路,甚至明明知道往下走是錯的,可是卻始終控制不住雙腳,而且走不到盡頭便不肯回頭,心裡彷彿像是並不想讓自己走出這座古墓一樣。

    可是即使走的再錯,也終究會走回了正道,走回了該走的那條路。

    看著眼前的墓門,鳳迎曦卻愣住了。

    燕雪遙從墓室中追出來,很快便找到了鳳迎曦,可是卻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緊跟在後面,他明明是那麼想將她抱入懷中永遠不分開的。

    出口就在眼前,可是得救了的兩人卻沒有一絲喜悅的感覺。

    兩人就這樣在黑暗當中靜靜地站著,彷彿想要就這樣站到天荒地老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兩人的腳都已經站的沒知覺了,黑暗中想起了燕雪遙嘶啞的聲音,「曦兒……」

    「什麼也不要說了!」鳳迎曦卻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同樣的嘶啞難聽。

    燕雪遙雙手瞬間緊握。

    沉默被打破,鳳迎曦也沒有繼續呆站下去了,「我們出去吧,走來的事情始終是要來,該面對的始終也逃不了。」她緩緩轉過身,看著黑暗中他的輪廓,「燕雪遙,其實我……」真的很愛你……可是……「我們真的沒有可能在一起……」

    燕雪遙倏然顫抖了一下,「若是我願意呢?」

    鳳迎曦一愣。

    燕雪遙上前,在黑暗當中握住了她的肩膀,「若是我願意放下一切呢?!你願意跟我走嗎?就我們兩個,一起離開這裡,就像之前你所說的一樣,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安靜地過……」

    「你不是說過不可能嗎?」鳳迎曦卻笑了出聲,沒有喜悅,「沒有可能的事情,何必去想這麼多了?而且……即使你願意,我也不能。」

    「為什麼?」燕雪遙握著她肩膀的手用了狠勁。

    鳳迎曦恍若未覺,「因為……我們從一出生就注定了是永遠的敵人!」

    還是當日的那一句話。

    燕雪遙心頭彷彿生出了一把燎原大火,可是,卻沒有如同當日那般發作,或許,再大的憤怒也始終敵不過失去的恐懼,他真的失去了她嗎?

    鳳迎曦後退了一步,脫離了他的控制。

    燕雪遙的手,一點一點地離開了她的身子。

    墓門再一次被打開得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是被夕陽給染紅了,鳳迎曦和燕雪遙兩人已經被困在了墓中幾乎一天一夜了。

    而墓外面始終找不到開門的辦法的眾人也幾乎是急瘋了。

    鳳迎曦緩緩地走出了墓中,即使在夕陽的照耀之下,她的臉還是一樣的蒼白無比。

    「曦兒——」

    公孫青淵立即衝了上前,將走出來的人給狠狠地抱入懷中,若說他們幾個人當中誰最心急最痛苦,那便要數他,雖然夜剎等人也是憂心不已,可是他們始終沒有親眼看著她被關在墓中,始終沒有親眼看著她消失在眼前,這種痛苦幾乎要將他的身心給狠狠撕裂,即使如今,鳳迎曦活生生地在他的懷中,他的心始終沒有安定下來。

    夜剎等人自然也是欣喜若狂。

    煙等人看著跟著出來的燕雪遙也是高興無比衝了上前詢問是否有礙。

    可是還未等他們從見到自己擔心的人平安無事歸來的欣喜當中回過神來,其他的人就開始鬧了起來了,尤其是有些人在見到了鳳迎曦手中握著的裝著玉簡的玉盒之時,嚷嚷著要鳳迎曦將手中的玉簡交出來,而同時,也有人將矛頭指向了燕雪遙,雖然他手上沒有東西,但是他們是不會相信他什麼也沒有得到,也要求他將東西叫出來,而理由就是既然大家都是尋寶之人,那寶藏自然就要平分。

    不過,理由終歸是理由,那些起哄的人當中每一個人都想著獨佔。

    因為鳳迎曦手中只拿著一個玉盒,因而大多數人都偏向於相信寶藏就是武功秘籍。

    公孫青淵聞言也從驚喜當中回過神來將鳳迎曦護在身後,而眼前的情況也是他所擔心的。

    夜剎等人也開始運功防備。

    鳳迎曦冷冷地掃視了眼前雙目充滿了狂熱的眾人,「雲沐澤。」

    防備中的雲沐澤聞言隨即看向她。

    「墓主人是樓家皇室之人。」鳳迎曦一字一字地道,「任何人若是擅動此墓,殺無赦。」

    雲沐澤微微訝然,隨後領命,「是。」

    他明白鳳迎曦在以什麼樣的身份下令。

    不過若是這句話在墓門開啟之前說,或許能夠震懾眾人,可是如今卻有些晚了,尤其是在見了鳳迎曦手中拿著的那個玉盒之後。

    對寶藏的狂熱渴望已經讓他們忽視了一切的後果。

    雲沐澤帶來的人雖然都是好手,但是,雙拳難敵四手,若是真的鬥起來,一定會吃虧,不過若是保護鳳迎曦離開,也不是沒有可能。

    「帶曦兒先離開。」他看向公孫青淵低聲道。

    公孫青淵點頭。

    燕雪遙一直沒有說話,可是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鳳迎曦的臉,就在方纔那些人提出要鳳迎曦交出手中的玉盒之時,他才猛然驚覺鳳迎曦的忽然轉變一定是和那卷玉簡有關係,就在墓中的時候,她說過他最好不看!

    一定是這樣!

    燕雪遙一陣懊惱,之前他為何就沒有去看!

    不過雖然懊惱,但是心情卻也因為找到了原因而有些好轉。

    只要找到理由,何嘗找不到解決的方法?!

    氣氛開始僵持了起來,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而便在這時候,三道人影忽然間從密林當中竄出,那些蠢蠢欲動的江湖人士紛紛轉身防備。

    不過這三天人影卻不是衝著他們而去,而是直接到了燕雪遙的面前,卻是之前送玉無雙回京城的幾人,而他們給燕雪遙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就是玉無雙在返回京城之後當晚上就為燕雪遙生下了一個兒子。

    壞消息就是就在玉無雙生下了孩子的次日,孩子被劫走了,目前下落不明。

    燕雪遙聽了稟報之後第一件事不是著急而是盯著鳳迎曦,似乎想看她的反應。

    鳳迎曦在聽到了玉無雙生下了孩子之後,心有過一陣子的顫抖,可是,卻忍住了,沒有表露出來,而也在這一刻,密林當中再一次出現了一群黑衣人。

    為首的便是血影。

    鳳迎曦忽然間心中一凜。

    血影越過眾人到了鳳迎曦的面前,下跪行禮之後隨即就起身,在鳳迎曦耳邊一陣密語。

    鳳迎曦臉色瞬間大變。

    血影給鳳迎曦帶來了一個消息。

    樓濯宸病危。

    「曦兒……」

    公孫青淵離她最近,但是卻沒有聽見血影跟她說了什麼,但是她臉色的變化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鳳迎曦呆愣了會兒,隨後木然地轉過視線看著公孫青淵,下一刻,便猛然握著他的手,「跟我走——」

    公孫青淵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她拉著離開,雖然驚訝,但是卻沒有拒絕。

    幾個意圖搶奪「武功秘籍」的人士見鳳迎曦忽然間離開,立即擋在了面前,可是還未來得及動手,就被一道掌風給掃開了,隨後倒地掙扎了幾下,便斷了氣,「擋我者死!」

    她的臉上蒙上了猙獰的殺氣。

    血影聞言,隨即一聲厲喝,密林當中隨即竄出了一群黑衣人。

    鳳迎曦沒有理會後面的事情拉著公孫青淵便施展輕功離開。

    夜剎和陶吟風見狀顧不得錯愕急忙跟上。

    雲沐澤也是心急如焚,但是他卻不能和夜剎兩人一同跟上,他需要留下來處理這裡的事情,還有壓制這裡的人。

    從進入叢林到找到墓地花了七天多的時間,而從墓地出去,鳳迎曦只是花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出了墓地之後,顧不得身上的滿身風塵以及日夜不停地趕路的勞累就直接去了皇宮。

    雖然血影說了樓濯宸病危,但是鳳迎曦始終不肯相信。

    明明不久之前她還見過他,根本沒有事情,如今怎麼會忽然間病危!?

    她怎麼也不相信!?

    可是當她回到了皇宮,趕到了帝寢殿,卻看見了樓濯宸躺在了龍床上面昏迷不醒,臉龐是讓人心驚的慘白。

    公孫青淵一直跟在了鳳迎曦後面,雖然一路上鳳迎曦什麼也沒說,可是,從她的焦急,從血影的出現,他隱隱也猜到了應該是樓濯宸出事了……

    擔心的事情始終還是發生了。

    「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鳳迎曦對著身邊跪著的御醫,還有旁邊伺候的太監宮女怒吼道,「為什麼會這樣?!」

    沒有人回答她,都只是跪著低著頭。

    鳳迎曦沒有得到答案,然而卻沒有就此放棄,走到了一御醫面前,便揪起了他,「告訴我,為什麼宸哥哥會這樣?!」

    「姑娘……皇上……皇上已經……」那御醫滿臉驚恐地說道:「皇上怕是不行了……」

    鳳迎曦渾身一顫,臉龐更是猙獰,「怎麼可能!?怎麼會不行——」

    「曦兒!」公孫青淵見狀連忙上前,「你冷靜點!」

    「冷靜,你要我如何冷靜?我離開之時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忽然間會這樣?!」鳳迎曦根本沒有法子冷靜。

    公孫青淵用力地握著她的肩膀,讓她正視著她,「曦兒,只有冷靜下來,我們才可以救皇上!」

    鳳迎曦已經被接連而來的打擊給擊的幾乎崩潰了,在聽了公孫青淵的話之後,就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浮木一樣,「對……對,救他!青淵,你幫我救他!我就只剩下這麼一個親人了!青淵,幫我救救他!他不能死……我還有很多話先跟他說……」

    「會的!我會的!」公孫青淵抱著她,安撫道。

    連日來的疲憊以及內心的煎熬讓鳳迎曦幾乎支撐不下去了,可是,她卻始終咬著牙撐著。

    夜剎和陶吟風兩人也趕到了,可是卻被暗衛給攔在了帝寢殿外面。

    鳳迎曦暫且被公孫青淵安撫了下來,情緒平靜了下來,可是卻抑不住渾身顫抖著。

    公孫青淵扶著她在一旁坐下,原本是打算點了她的睡穴讓她休息一下,可是想了想,卻還是沒有這樣做,「你先坐下,我立即為皇上診脈。」

    鳳迎曦像是失去了方寸似的,木然地點頭,那玉盒始終在她的手中握著,身上的顫抖還是沒有消失。

    外面的人進來稟報說了夜剎和陶吟風的情況。

    公孫青淵看了一眼鳳迎曦。

    鳳迎曦咬了咬牙,「讓他們進來。」

    半晌之後,夜剎兩人進來了,只是,隨後,另一個人也到了,正是承和太后。

    承和太后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得到了皇帝病重的消息,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即使皇帝對她從來算不得上是孝順,可是卻也是她今生唯一的依靠,以前,她還寄希望於汾陽侯,可是經過了上一次皇帝失蹤一事之後,她即使再不接受也不得不承認,汾陽侯不會庇佑於她,甚至不會為了她而拋棄他的妻子!

    當日即使她將藏了半輩子的秘密告訴了他,即使她願意幫助他登上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他還是不願意和她再續前緣。

    如今若是皇帝就這樣去了,他更是不可能保護她,更不能幫她!

    而皇帝沒有可以繼承皇位的兒子!

    即使如今沒有了靈南王作亂,可是,北安王繼位之後,她即使還能夠保住性命,但是卻已經不是太后了,而只是新帝的寡嫂!

    她的下半輩子就只能在冰冷死寂的後宮一角度過!

    這是她死也不能忍受的!

    承和太后趕到了帝寢殿,原本一門心思是放在了皇帝身上的,可是在看見了鳳迎曦之後,壓制了多年的怒火隨即噴湧而出,她不知道皇帝為何病重,但是看見了鳳迎曦在這裡,立即將這件事和她聯繫在一起,甚至咬定了是鳳迎曦謀逆而害了皇帝。

    承和太后字字誅心地斥責著,幾乎將鳳迎曦說成了世上最惡毒的女人,若不是旁邊的安嬤嬤拉著,她更是恨不得上前毀了那張和鳳如衣極為相似的臉龐。

    即使她不愛先帝,可是,對鳳如衣的恨卻從來沒有減少過。

    鳳迎曦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扭曲的女人,這個從來就不待見她的深宮婦人,臉色一點一點地沉了下來,卻沒有因為她的咒罵而有所動容,也沒有反駁,直到承和太后開口叫來了侍衛要將她和公孫青淵等人關入天牢之時,方才開了口,聲音很輕,卻擲地有聲,對著那些聽了承和太后而進來的侍衛道:「將太后送回寢宮,沒有我的命令不能踏出寢宮半步。」

    那些侍衛愣了一下,不過卻還是領了命令。

    承和太后的臉更是扭曲,「哀家是皇帝的生母,大夏朝的太后,你敢這樣對待哀家!」

    鳳迎曦似乎連和她爭論的想法都沒有,轉過身看向了公孫青淵,情緒似乎已經冷靜了下來,「你說過你會救他的!」

    公孫青淵身子僵了僵,然後點頭。

    承和太后在被侍衛給押回了寢宮之後,心裡的憤恨已經達到了最高點,對鳳迎曦,也是對樓濯宸,她是太后,是皇帝的生母,可是,帝寢殿的侍衛卻聽那個賤人的話這樣對待她!若沒有她兒子的允許,那些侍衛如何會有這個膽子?!還有這些日子,他明著讓她在寢宮靜養,實際上卻是軟禁她,就連他病成了這個樣子,她卻幾乎是最後一個得到消息的!

    他是她的兒子啊!

    為什麼他要這樣那個對待她這個母親?!

    她看著眼前的安嬤嬤,一聲聲地質問著,彷彿安嬤嬤成了樓濯宸一樣。

    「太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事情。」安嬤嬤勸道,「皇上的情況看上去真的很嚴重,太后必須早作打算,而且……如今姑……那女人回來了,皇上這麼相信她,若是她趁著皇上昏迷期間做什麼事情,那宮裡面誰也阻止不了她!」

    承和太后聞言,怒意稍減,可是,殺意卻更濃,「哀家恨不得殺了她!」

    「太后。」安嬤嬤的想法比較現實,「我們暫且殺不了她。」

    承和太后氣的臉色都紅了,可是卻沒有話可以反駁。

    安嬤嬤見狀繼續道:「皇上這一次病倒實在太過突然,奴婢擔心皇上的病另有隱情!」

    「你是說那個賤人做的?!」承和太后目光狠戾地道。

    安嬤嬤沒有肯定,「皇上若是出事,那整個皇宮都會落到她的手中,甚至整個江山也會成為她的,雖然她是女子,但是……太后也應該聽過,她在外面的名聲很差,說不定她會將大夏的江山拱手送人!即使最後繼承皇位的是北安王,但是北安王和先帝一樣,對他都是寵愛之極,屆時……」

    「屆時哀家便只能在她的面前苟且偷生!」承和太后冷笑道,「即使皇帝熬不過來,哀家也要讓她陪葬!」沉吟會兒,隨後立即吩咐道:「你讓人去通知汾陽侯,將宮裡面的情況告訴他!即使他不念當年的舊情,也不會看著皇帝出事而坐視不理!」

    安嬤嬤應道:「是。」

    承和太后雖然出不了寢宮,但是她畢竟是太后,派一個人出去也並非不能辦到。

    汾陽侯在聽說了皇帝兩日未曾上朝之後就已經心有不安,可是既然答允了不再干涉朝政也只能乾著急,不過即使他想探聽消息,如今的皇宮也不是他有能力伸手的地方。

    安嬤嬤為保險起見沒有派其他人出宮而是自己親自去了汾陽侯府。

    汾陽侯聽完了安嬤嬤的話之後頓時愣住了,皇上病重?!

    「侯爺,如今皇上病重,可是太后卻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安嬤嬤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如今太后在寢宮內已經是急瘋了,實在是沒有法子方才來找侯爺,還請侯爺救救皇上救救太后。」

    汾陽侯神情極為的複雜,雖然心裡是焦急萬分,但是卻沒以後點頭答允,若是不曾知道樓濯宸的身世,他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護主,可是如今……鳳家小姐是先帝的血脈,而皇上卻是……鳳家小姐若是真的對皇上做了什麼,那便是已經發現了這個真相,屆時,他不但救不了他,更救不了自己,救不了雲家……深深吸了一口,然後道:「請嬤嬤先回去,且轉告太后,稍安勿躁,本侯這便進宮。」

    安嬤嬤聽了汾陽侯的話卻沒有完全地方心,雖然他說立即進宮,但是卻沒有承諾會保護皇上和太后,可是即使再不安心裡也沒有法子,她和太后只能依靠和相信汾陽侯,皇上是他的親兒子,若是他不救,那誰還會救皇上?還有,皇上為帝一日,他的權勢地位就能保住一日,她不相信這世上有男人不愛權利!

    汾陽侯讓人送了安嬤嬤出去之後就立即回房更衣進宮,不過還未走到門口,便被汾陽侯夫人院子中的下人給截住了,「侯爺,夫人有請。」

    汾陽侯夫人一直被軟禁著,可是她對府中的事情卻絲毫沒有放手,即使插不上手,但也要做到瞭如指掌,因而,安嬤嬤到來一事,很快就傳到了她的耳中,而她也知道,安嬤嬤為何而來。

    汾陽侯蹙了蹙眉,不打算去,如今他沒有時間和她吵架。

    不過那下人卻說了一句話改變了汾陽侯的主意,「夫人說,她知道侯爺心急進宮的原因,也有辦法幫侯爺解決難題。」

    汾陽侯一聽頓時瞇起了眼睛,皇上的身子雖然一直不算很好可是正如安嬤嬤所說的,這一次病的太過於蹊蹺了,難道和燕家的人有關係?!

    汾陽侯轉過了身,立即往汾陽侯夫人的院子走去。

    而在同時,鳳迎曦得到了公孫青淵的診斷結果,和御醫所言的沒有出入,樓濯宸危在旦夕,可是病重的原因,公孫青淵也御醫一樣,沒有給出答案。

    鳳迎曦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公孫青淵最後只好將他早就知道樓濯宸病情一事說了出來。

    鳳迎曦大怒,怒聲質問道:「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對不起……」公孫青淵除了道歉,什麼也做不了。

    鳳迎曦沒有繼續怒斥,而是整個人跌坐在了床邊,一手扶著床沿看著床上的樓濯宸,眼睛紅得可怕,可是卻沒有淚水流出,彷彿她的淚水已經流乾了似的,「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是不是在氣我這麼長時間不理你?宸哥哥,你說過你會一輩子陪著我會一輩子保護我的,你說過你想看著我成親,要看著我生兒育女的,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病的這麼嚴重都不告訴我……你怎麼可以……」

    「曦兒……」公孫青淵蹲下了身,想伸手去抱她,可是在手就要碰到了她的身子的時候卻頓住了,妄他被稱為神醫,如今卻連皇上為何病重的原因也查不出來!

    而在此時,一太監進來稟報說汾陽侯求見。

    鳳迎曦怒喝了一聲,「不見!」

    那太監戰戰兢兢地又說了一句,「汾陽侯說他知道皇上為何病倒……」

    鳳迎曦猛然轉過臉,「你說什麼?!」

    那太監看了鳳迎曦的目光,更是戰戰兢兢,「汾陽侯……說……他知道皇上為何……病倒……」

    鳳迎曦呼吸因為激動而加速,咬著牙,「讓他進來!」

    那太監領了命令出去。

    鳳迎曦撐著床沿緩緩地站起身來,然後坐在了床邊盯著門口。

    半晌後,汾陽侯進來,臉色極為的難看,「臣見過皇上,鳳姑娘。」

    「你說你知道皇上為何病倒!?」鳳迎曦一字一字地道,語氣中帶著森森殺意,她沒有忘記汾陽侯夫人和燕家的關係。

    汾陽侯抬起了頭看著鳳迎曦,「是。」

    「為何?」鳳迎曦眸光冰冷刺骨。

    汾陽侯沉默半晌,「咒術。」

    「什麼?!」包括鳳迎曦在內,所有聽說過咒術的人都震驚無比。

    鳳迎曦站起身來快步走到了汾陽侯面前,「你說皇上中了咒術?!」

    「是。」汾陽侯話雖然不重但是卻是認真無比。

    鳳迎曦臉色在不長得一段時間內變了好幾種顏色,咒術?宸哥哥中了咒術?可是宸哥哥為何會中咒術?為何會中咒術?風蘭一族的人怎麼可能對宸哥哥用咒術?一年前在風雲城,那幾個勢要取她性命的鳳蘭族人最後卻忽然間消失了,他們明明是抱著必殺她的目的而來的,可是目的未曾視線就離開……難道……宸哥哥就是因為這件事而被風蘭一族的人下了咒術?

    她木然地轉過身看著昏迷著的樓濯宸,腦海空白一片。

    夜剎的臉色也極為的不好,因為唯一一株萬年雪藕已經用來救了他了……

    陶吟風眼底閃過了殺意,又是風蘭一族,為何他們重視陰魂不散!?

    公孫青淵快速在腦海當中回想著之前對咒術的一番研究,再聯繫上如今樓濯宸的情況,沒有越皺越緊,而鳳迎曦的反應,也是讓她憂心不已。

    汾陽侯沒有再說話,而是看著床上的樓濯宸,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他身上的咒術,是先帝下的嗎?皇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先帝如何會不知道?先帝既然知道,自然不可能讓一個外人取代樓家的血脈,佔據皇帝的位置……

    陶吟風注意到了汾陽侯的異樣,瞇了瞇眼,「汾陽侯如何知道皇上中了咒術?」

    汾陽侯臉色微變。

    陶吟風眼睛瞇的更深,「怎麼?難道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汾陽侯夫人和燕家有那樣的關係,那汾陽侯所謂的忠心根本就是空話,如今連公孫青淵都診斷不出皇上為何這樣,汾陽侯卻可以肯定地說出原因,這如何能夠讓人不懷疑?

    鳳迎曦也隨即看向了汾陽侯,彷彿希望他是說謊一樣。

    汾陽侯似乎已經想到了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臉色雖然不好看,但是卻還是能夠順暢地答出,「皇上之前跟臣說過。」

    「為何皇上告訴你但是卻不告訴其他人?」陶吟風追問道。

    汾陽侯垂下了眼簾,「臣不知。」

    他理解這些人的懷疑,也理解這些人的震驚。

    當她說出這件事的事情,他心裡也是一樣的震驚,一樣的懷疑,可是夫妻多年,他知道這一次她沒有說謊,而原因……

    他也真的很想知道。

    可是她始終不肯說出。

    汾陽侯是絕對不能告訴鳳迎曦事情是汾陽侯夫人說出來的,因為這樣做,汾陽侯夫人很有可能只有死路一條。

    「鳳姑娘,若是在期限內找到風蘭一族的人或許還有辦法可以救皇上。」

    鳳迎曦壓下了心頭的疑竇,「什麼期限?!」

    汾陽侯沉吟會兒,「皇上二十七歲生辰之前。」

    鳳迎曦一愣,腦海中快速閃過了什麼,但是她卻沒有捕獲到,「二十七歲生辰?」她想了一下,如今離樓濯宸二十七歲生辰還有兩個月左右。

    兩個月……

    她沒有心思再去詢問汾陽侯原因。

    這對於她來說便是一個希望。

    「暗衛何在!」鳳迎曦忽然間厲喝道。

    一道黑影從暗處竄了出來,「見過姑娘。」

    「命暗閣用盡一切方法找到血煞宮主仇天!」鳳迎曦冷聲下令。

    「是。」那暗衛領了命令,隨後退下。

    鳳迎曦旋即看向夜剎。

    夜剎明白,「我立即去找,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將他找出來。」

    鳳迎曦咬著牙點了點頭。

    陶吟風雖然還有許多的懷疑,但是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你放心,只要他在京城,我一定會將他找出來的。」說完,也跟著離開,臨行前給了公孫青淵一個眼色。

    公孫青淵點了點頭。

    在兩人相繼離去之後,鳳迎曦也站起了身來。

    「曦兒。」公孫青淵拉住了她,她知道她要去哪裡,可是如今她這樣的狀況,不該再出去找,「如今已經有人在找了,而且當日夜剎中了咒術之後也曾經有過幾次甦醒的情況,皇上醒來應該想見到你的。」

    鳳迎曦方才打消了前去自行前去尋找的念頭,不過經公孫青淵的提醒,鳳迎曦也想起了當日她為夜剎運功療傷可以讓夜剎從昏迷當中醒來,便立即付之行動。

    公孫青淵沒有阻攔,在一旁為她護法。

    只是讓鳳迎曦失望的是既然她幾乎耗盡了內力,樓濯宸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

    而派出去尋找鳳飛揚的人也沒有消息。

    鳳迎曦想起了一個人。

    宮九幽。

    尋找鳳飛揚沒有消息,不過暗衛很快就將宮九幽給找出來了。

    自然,也因為宮九幽願意被找到。

    自從密林當中分開之後,宮九幽就離開了,可是裡面所發生的事情,還是一件不漏地傳到了他的耳中,包括鳳迎曦和燕雪遙從古墓當中出來一事。

    鳳迎曦直截了當地提了要求,她要宮九幽幫她找到仇天,暗衛的能力雖然強,可是,她也知道未必及的上千影門的人。

    宮九幽卻玩味一笑,「我為何要幫你?」

    「酬金隨你開。」鳳迎曦立即道。

    宮九幽盯著她,「本主不缺錢。」

    鳳迎曦沒有著急,因為宮九幽此時的神情告訴她,他對這件事生意有興趣,「那你要什麼?」

    「一個條件。」宮九幽也沒有繞彎子。

    鳳迎曦沒有猶豫直接答允了,「好。」

    宮九幽雙手環胸,「一天後給你消息。」

    「我等不了一日。」鳳迎曦隨即否決。

    宮九幽沉默會兒,「兩個時辰。」

    「好。」鳳迎曦應道。

    交易達成了,鳳迎曦緊繃的心弦鬆了一下子,宮九幽既然能夠這般爽快地答應那就是他已經知曉了鳳飛揚的行蹤,不過也許是因為太過於專注在尋找鳳飛揚一事上面,鳳迎曦沒有注意到宮九幽離去之時看她的眼神有些複雜和詭異。

    兩個時辰並不算很長,可是鳳迎曦卻彷彿過了半輩子一樣。

    在這兩個時辰內,公孫青淵也試過了其他的方法來救樓濯宸,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效果,而漸漸的,公孫青淵也相信了汾陽侯所說的話是真的。

    樓濯宸是真的中了咒術。

    可是和夜剎不一樣的是,樓濯宸一直沒有甦醒,只是脈搏越來越弱。

    兩個時辰的時間一到,宮九幽還真的將鳳飛揚送到了鳳迎曦的面前,只是讓她意外的是,鳳飛揚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

    這時候的鳳飛揚沒有帶著面具,在被宮九幽一路挾持進了皇宮之後,他的心是焦急萬飛的,而在見到了鳳迎曦之後,更是如此,他沒有打算讓鳳迎曦知道他的身份,可是當他到了鳳迎曦的面前,看見了鳳迎曦的神情,便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他還活著。

    「曦兒……」

    鳳迎曦走到了他的面前,凝視著他,良久之後,方才溢出了一聲輕輕地叫喚,「爹爹……」

    而她的這句稱呼在場除了公孫青淵之外的所有人震驚無比。

    「飛揚?!」汾陽侯更是震驚地叫了出聲。

    他不是死了嗎?

    怎麼會……

    鳳飛揚苦笑一聲,看向鳳迎曦的目光更是內疚,「曦兒……」

    鳳迎曦想過很多次兩人見面的情形,可是卻始終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她也準備了好多好多質問的話,可是到了現在,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連問他一句為什麼也說不出來。

    公孫青淵上前,握著她的手,「曦兒……」

    鳳迎曦合了合眼,然後冷漠地道,「她在哪裡?」

    鳳飛揚更是震驚,即使她沒有說明白她是指誰,可是他卻還是猜出了,她也知道他是誰嗎?是夜兒告訴她的?還是……

    「我沒空跟你算舊賬,鳳飛揚,你心裡若是還記著當年先帝對你的恩情,若是還記得當初你我之間那丁點父女情,那就告訴我,鳳如衣在哪裡?」鳳迎曦一字一字地道。

    汾陽侯聽了這話,更是震驚的腳步也站不穩。

    如衣也活著?!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鳳飛揚張了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即使鳳迎曦不是他親生的,可是他真的將她當成了親生,也因為愧疚,他甚至比親生女兒更加的疼愛。

    公孫青淵見狀,只好將樓濯宸的情況告訴了鳳飛揚。

    鳳飛揚又再一次被震驚的情緒所籠罩,許久許久之後,方才擠出餓一句話,「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鳳迎曦的臉龐頓時猙獰起來。

    「只是……我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風蘭一族的人……」鳳飛揚又補了一句,可是話一出口,卻後悔了,「曦兒,你不能去,他們一心想殺了你和你的母親!」

    鳳迎曦冷冷地盯著道,「你放心,我比你更怕死!」

    鳳飛揚臉色一僵。

    「風蘭一族在哪裡!」鳳迎曦繼續追問道。

    鳳飛揚沉默會兒,像是很掙扎,但是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如衣,你母親曾經說過,風蘭一族就在雪域高原內的一個常年溫暖如春的山谷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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