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入賭場當上了巡場小子,大開賭場眼界(極品死囚犯第一二八章、學會賭場之詐內容)。看到了各種賭博方式,有賭三張牌,叫金花;有搖骰子,有玩「小牌九」還有「哈梭」什麼的等等,還有玩奔馳寶馬,應有的具有。
在賭桌前看人家賭博時,我的心態是放鬆的,我觀察著賭客們的喜怒哀樂,看著金錢在桌子上飛舞,這種日子非常愜意。
我巡場中看到,打三張牌的有三張桌。分別是一千,兩千,三千作壓。奔馳寶馬的玩法相對比較簡單,圍著機器一圈,可容十二人,最低賭資一萬元人民幣,最高可以中九百九十九倍,也就是九百萬人民幣。場子裡有形形色色的人。有企業老闆,有政府官員,有爆發戶,或許這些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一旦走進這個場子,坐在賭桌旁,我發現他們都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喜怒無常,從一個表情到另一個表情,變化太快太快。
我來回地巡場,突然聽見有人喊:「小伙子,過來。」
叫我的是一個刀疤臉,比火車站那搶劫犯的刀疤臉還難看,他長得醜陋不堪,慘不忍睹。一條深深的刀疤從額角一直延伸到臉頰,回鍋肉般的嘴皮向外翻著,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黑牙。不過他的眼睛倒是炯炯有光,眼珠像黑暗中被貓捉弄的老鼠一樣,滴溜溜亂轉(極品死囚犯第一二八章、學會賭場之詐內容)。他也正盯著我。我走過去問:「老闆,有什麼要我服務的。」
他拿過五百元錢夾在手指上,說:「去給我叫個小姐來陪我。」
我接過錢,說:「先生您稍等。」我拿著錢,這是客人給我的小費。我又來到辦公區這邊,對那間房間對一個小姐說,你去5桌3號那裡陪陪一個老總。
那位小姐放下手裡的香煙,扭著一癲一癲的屁股就去了。王興兒朝我走來,他對我笑了笑就坐我旁邊。旁邊的溫姐突然問我:「小胡,感覺怎麼樣,能做嗎?」
我說:「應該行吧。」
於是溫姐說與老闆商量好了,覺得我還挺實在,我給的工資待遇,底薪三千元,小費我自己得。上班時間是下午1點晚8點,晚上8點凌晨3點,凌晨3點早上7點。主要是中班差人,叫我上中班,如何?我同意了。
這時候溫姐遞過來一疊錢,說:「小胡,我們這有個規矩,才來上班的先領一千元,不能讓外人知道你在我們這上班。」
我知道畢竟賭場是違法行為,這一千元,算是給我的封口費。至於以後掙錢多少就要看我自己了。我謝了溫姐。拿過錢,王興兒拍拍我的肩膀,說:「哥們,我們都得好好幹。」
深夜,一如既往的靜謐,喧鬧的城市像被夜色蒙上了一層黑色的幕布,如魔術師表演魔術一樣,黑布下鴉雀無聲,誰也不知道黑布下面將要發生什麼。
賭客們正聚精會神地盯著桌上的撲克牌和一沓沓嶄新的人民幣。
賭局已經不知持續了多久,那濃濃的煙霧在房間散發,我的腦部開始缺氧,一陣陣的暈眩開始襲擊我。我試著挺胸做了次深呼吸,讓自己的肺部多吸進一點氧氣,肺部的氧氣可以迅速提供給大腦,以便讓我按著賭客的思維進行思考(極品死囚犯第一二八章、學會賭場之詐內容)。呼吸加重的聲音並沒有打破眼前的平靜。
中間這一桌這一局輸贏在兩百萬之間,坐在上方那個中年黑漢子像個黑塔似的,滿臉凹凸不平的疙瘩,身材魁梧而健碩。他叉開樹枝一樣的五指平鋪在茶桌上,隨時準備握緊雙拳。他眼睛瞪得溜圓,像一頭兇猛的犛牛那樣直盯著他的對方。
中年黑漢子對面是一個胖子。五十多歲,他身體搖搖晃晃的,豆大的汗珠順著鼻尖往下淌。
他伸出左手,然後拿起底牌,再遞給右手準備翻開,這個動作我看到他已經在那人面前重複表演無數次,我知道,他重複一個動作的目的是麻痺對方,別人認為這是他的習慣動作,他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出千的跡象,何況他一直在輸,即使偶爾贏幾個回合也屬於非常正常的範疇。那黑漢子顯然已經不在乎胖子這個動作了,他連看都沒看一眼,胖阿倩然點起一根香煙,慢慢吸了起來。
煙霧瀰漫著,阻擋了漢子的思維。黑漢子根本不知道,這個動作是任何人施展「空手道」時必須做的,就像魔術表演前的鋪墊。
我仔細觀察:胖子左手拿牌塞進袖口,與此同時他的右手袖口彈出那張隱藏很久的牌,同時出現在胖左手上。翻開,不用懷疑,是他此時最需要的,紅k。這一系列動作在秒內完成的,他胖子混過了黑漢子,這是天衣無縫肉眼無法分辨的。
胖子有了四條紅桃皇后,出千成功了,他贏了。但是,胖子並不想急於翻開底牌,勝利的喜悅要放在腦子裡慢慢釋放出來再細細品嚐才夠味。他拿起底牌,然後又放下,倒扣在桌子上。
那漢子像一尊雕像,一動不動,然後突然軟了下去,他知道他輸了。
兩百萬到了手,胖子以上廁所為名,溜了。我也跟著上廁所追上胖子:「先生,你真的行!能不能教我一下你那動作,如此的神奇。」
胖子看了看我,從手提包裡順手摸了一大疊錢遞給我:「兄弟拿去(極品死囚犯1章節)!」很明顯他知道我看穿了他的破綻。
「不,我真的想學一學。」我欲言又止。
「兄弟,你煩不煩。」另一個戴墨眼鏡的傢伙上來推了我一把,但並沒有推動我。我估計是胖子的保鏢吧。
下班後,我找到王興兒,我對他說我看出了那胖子的破綻。王興兒笑了笑說:「你小子真聰明,我來了一年了還沒看出什麼名堂。」他突然湊到我耳上說,「這些千萬不要說出去,十賭九詐。」
我問:「那些賭客經常輸多贏少,他們難道就不懷疑嗎?」
「懷疑什麼?願賭服輸是每個賭徒必須遵守的信念,輸錢就鬧,今後誰也看不起你。再說贏家可以在適當的時候放點出去,讓他們嘗點甜頭,全世界的賭徒都是這種德行,只要他贏過一次,他就認為他一定還要贏。他們不知道,他們贏的那次是別人的施捨,不是他的運來了。」
「那胖子真行?」
「不要亂說,那胖子是老闆養起的,他贏了老闆會得很多的。」王興兒又說,「這是絕密技術,不是一天兩天可以練成的。」
下班後,我回到老闆給我提供住的地方,回想起那胖子的每一個欺對方的障眼法表演得微妙微肖,婉如一個魔術師,我也開始練習這一系列動作「空手道。」
如果有一天,我練成功了,我也要用這種方法去賭,麻痺對方,把對方那一大把的人民擁為已有。
夜,我不能入睡,在令我神魂顛倒的暈眩之中,我彷彿是一葉飄浮在湖中央的小舟,我願意睡在水面上隨著清冽的湖水朝煙霧浩渺的遠方悠悠地漂去。但是幸福甜美的幻覺一般都很脆弱,一點微小的動靜都能將這種虛影輕易擊碎。我想這樣的賭局,眼前的快感離我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