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中的懷基基海灘,此時又是另一番景象。
傍晚時分,沙灘邊高大的棕櫚樹下,幽靜的小道旁,綠油油的草坪上散發著濃郁香氣的燒烤令人垂涎欲滴。縷縷青煙從綠樹邊升起,熱帶的暖風帶著烤蝦的香味,動聽的音樂催促著食客們到微風下的舞池裡去與愛人相互依偎共舞。那氛圍溫馨,自由,浪漫。
檳榔穿著帶有吉普賽風情的紅色碎花連衣裙,飄逸的面料與盤發上別著的一隻百合花顯得熱情洋溢。她和冠玉在露天燒烤裡吃晚餐,一張鋪著粉色桌布的圓桌中央擺著漂亮的燭台,喝香檳吃燒烤,看風景享受音樂,愜意怡人。
「這裡真是太好了!」她縮縮肩,興奮地笑道,「風景也好,東西也很好吃。」
冠玉溫柔一笑,叉起一塊魚送到她嘴邊。檳榔便說:
「我不喜歡吃魚。」
「聽話!」他命令她張嘴。
她只好張嘴,讓他喂一口,然後動手將一塊烤蝦挑起來,送到他嘴邊,他張嘴接住。她喝掉一大口香檳,笑問:
「你喜歡這樣嗎?」
「喜歡,這裡的風景多美!」他望著遠處笑道。
「我不是說風景,我是說你喜歡和我在一起吃晚餐嗎,無論在任何一個地方?」她注視著他,笑問。
「當然喜歡,我就是因為喜歡和你一起吃晚餐所以才娶你的。」他望著她帶有飛揚神采的小臉,回答。
她就拉住他的手,拉到自己身前,雙手握住他的手,笑道:
「那你要答應我,今後每個星期都要至少有三天時間陪我一起吃晚飯。我們現在結婚了,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忙到不理我。」
「我哪有不理你,我每天都給你打電話。」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微笑,「而且我答應你,我不止會每週有三天陪你吃晚飯,我會每天都陪你吃飯。」
「真的?」
「你好像總懷疑我說話的真實性。」
「不是。」她咬咬嘴唇,「我只是不知道結婚後應該做些什麼。」
「很簡單,我們白天一起出門,晚上我接你回家,然後我們一起做晚餐,再一起吃。星期天我們可以去郊外逛逛,如果能放長假的話我們就到歐洲去旅行。然後就這樣,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
她勾住他的手指,腦子裡幻想著那些溫馨的畫面,點頭笑道:
「聽起來不錯。」
「我也覺得不錯。」冠玉笑說,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下,承諾道,「我們一定會很開心很幸福。」
檳榔目不交睫地望著他,一笑嫣然。
飯後,侍者送上好吃的甜點,她開心地吃著。冠玉看看不遠處台上跳舞的人們,望向她笑問:
「跳個舞怎麼樣?」
「好啊。」她聞言放下叉子,他拉起她的手走上舞池。
這裡高出一塊,能看到遠處墨色的海洋翻滾著看不太清的浪花,海的「嘩嘩」聲很大。晚風習習,冠玉摟住檳榔的腰,兩人在悠揚的音樂聲**舞。他一直低頭凝視著她,她仰起頭笑問:
「你這麼看著我幹嗎?」
「我喜歡看你,而且我想就這麼一直看著你。」
他輕聲回答。
檳榔粲然一笑,投入他的懷抱。兩人抱在一起,貼得如此之近,體溫在相互傳遞。音樂聲優美悅耳,伴著他們心跳的節奏,夜色竟然可以如此美妙。
天上滿是亮晶晶的星,在黑色的天幕中眨著眼睛,窺探人世間。
夜裡,回到臥室,冠玉洗過澡出來,見檳榔正在翻箱子,便問:
「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帽子,找不到了。」
「什麼帽子?」
「就是你買給我的那只藍色的。」她從袋子裡掏出一隻藍色遮陽帽,笑道,「就是這個!」
冠玉笑笑,目光卻落到放在一邊的紫檀木盒上,是他送她的那隻手鐲:「你把這個也帶來了?」
「你不是說這是你奶奶送你的嗎,我想也許來這裡應該用得上,或許你希望我戴上給你看看。」
「那你怎麼不戴?」他躺在床上,摸著盒子笑問。
「出去玩戴的話會弄壞的。」她把箱子收起來,跳上床,與他一起躺著,笑道,「不過我真的覺得這只鐲子很漂亮。」
「我奶奶告訴我,這是清朝時王府裡的東西。」
「真的嗎?」她拿過來看,「難怪看起來這麼古老。」
「我小時候經常看見我奶奶戴著它,她很喜歡,我也很喜歡,所以她就說等我長大後就把這只鐲子送給我太太。那時她還給我講過一段關於這只鐲子的傳說。」
「什麼傳說?你怎麼沒給我講過?」
「上次我忘了,再說我覺得那多半是胡扯。」
「到底是什麼傳說,你講給我聽!」她推著他,感興趣地慫恿。
「就是從前一個王府裡,總之是個挺大的官的家裡,他們家的少爺愛上了一個女孩,女孩是小商戶家的女兒,兩人一見鍾情,私定終身,後來為了表明心跡就特地用最好的翡翠打造了這只鐲子,他把它送給女孩作為定情物。可後來因為門戶問題,男的被迫娶了一個富家小姐,女孩很傷心,就把這只鐲子還給了那個男的。後來多少年後,這個男的家道中落,打仗後舉家逃亡,路上太太因為染病就死了。他帶著孩子日子過得很艱難,東西該賣的賣,該當的也都當了,最後就剩下這只鐲子,實在沒辦法再留,只好也拿去當。當時他們在一個小鎮上,鐲子拿到當鋪裡,當鋪的老闆娘就是當年那個女孩。」
「後來呢?」檳榔出神地問。
「後來就憑那只鐲子破鏡重圓了。」
「那女的沒結婚嗎?」
「結婚了,丈夫去世了。我奶奶說那女人就是她的奶奶的媽。」
「這麼說,你奶奶的奶奶姓愛新覺羅?」
「不是吧,也許我奶奶的奶奶是那個女孩和後來丈夫的孩子,再說清朝又不是所有官宦人家都姓愛新覺羅。不過我倒覺得他們是想和皇室沾點關係。不過我奶奶說,由此可見,這只鐲子是很有靈性的,它能自己找到主人。因為當年那個男的本來想去別的地方,可後來卻陰錯陽差到了那個小鎮子上。」
「真的假的?」她狐疑地望著手中的東西。
「不過是個傳說罷了,幾百年前的說法哪能當真!」他把盒子放到一邊,摟住她笑道,「睡吧。」他開始親吻她的耳垂。
「我怎麼覺得你說的那個故事和我們倆有點像?」
冠玉「哧」地笑了:「我們都跑到夏威夷來了,你還不相信我是真要和你結婚嗎?」
「我沒說不信,我只是覺得這故事有點怪。」
「所以我說那些都是胡扯,我給你是想讓你戴著玩的,你別胡思亂想。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還有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想在一起,怎麼都能在一起。要我說如果那件事是真的,那那個男的也夠笨的,私奔不就得了。」
「這倒是。」她想了想,點頭。
他親吻著她的臉頰道:「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檳榔看著他笑問:「現在不是我在胡思亂想,好像是你在胡思亂想吧?」
冠玉邪邪地笑:「是啊,我現在的確是很想亂想!」他加快親吻她的速度,吻住她的嘴唇,淺吻幾下,繼而深深地吻住她。
檳榔一把抱住他,不再多說什麼,與他一起陷入那令人無法自拔的感官刺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