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爵飛車去機場,他還抱著一絲幻想,希望他們還沒走,那樣他一定會把她領回來,絕不讓她沒名沒分就那樣跟冠玉去胡鬧。沒有一紙婚書就不告而別,不管有什麼借口都是私奔,那傻丫頭不懂嗎?
可到達後他飛奔進候機大廳,在熙攘的人群裡奔來跑去,一直到再也跑不動,眼睛都看花了之後還是沒找到檳榔。他失望、喪氣又擔心,她就那麼沒頭沒腦地走了,在異國他鄉,一旦有什麼事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怎麼敢這麼大膽?!
她固執的出走讓他內心紛亂……
夏威夷,一九五九年被列為美國的第五十個州,美麗與浪漫的代名詞,是所有戀人都知道、都嚮往的蜜月天堂。它的海灘以獨特的熱帶風情每年吸引著無數的遊客,草裙舞和花環彷彿是這裡的象徵,還有那句古怪又好聽的「阿羅哈」。
燦爛明媚的陽光,藍得通透的海水,色彩絢麗的鮮花,姿態婀娜的美女以及永不會怠倦的熱情,這就是夏威夷。
檳榔和冠玉住進這裡臨海的度假酒店。清晨,打開面海的大窗,一股鹹鹹的海風吹入心懷,吹起她充滿熱帶風情的大擺裙摺邊。滿眼都是細細的白沙,高大的棕櫚樹,透明宛若藍寶石的海水以及海裡挺拔漂亮的帆船。而在這時,她最喜歡的就是他會從後面突然抱住她,然後輕輕地親吻她,那一刻她會覺得特別溫暖。
「喜歡這兒嗎?」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輕吻她,笑問。
「嗯。」她笑著,手按在他的大手上,「這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地方,可從來沒來過。」
「開心嗎?」
「嗯!」她望著窗外微笑。她當然開心,她怎麼可能不開心?
「我愛你!」他忽然在她耳邊呢喃。
檳榔就回過身,抱住他的脖子,凝望著他。冠玉低頭淺吻她,一下,兩下,撩撥著她的芳唇貝齒,汲取她的馨香,新婚燕爾盡表現於此。許久之後,他發出一些嘶啞的喘息,放開她,粲然一笑,接著恢復了平靜溫和的眼眸:
「餓了沒有?」
「嗯。」她點頭。
「走啦,我們去吃海鮮,然後我帶你好好玩玩。」冠玉笑說,拉著她出門去。
這裡的所有風景都是優美而獨具特色的,如詩如畫。
吃過早餐,冠玉帶檳榔到海邊去享受最美麗的蜜月假期。這裡的海灘知名度應該算是最高的,那片波浪起伏的海洋藍中帶綠,清亮透明,海底的礁石清晰可見。柔和的陽光,清泠的海風,這裡是大自然送給人們的天堂。置身於其中,或浸淫在潔淨的海水裡感受熱帶中的清涼,體驗水流撫摸皮膚的醉人觸感,或仰躺在白沙灘上愜意地曬日光浴,品嚐著新鮮的木瓜和椰果,這兩者都不失為是一種享受。
檳榔穿上白色比基尼,讓冠玉幫她塗過防曬油,就拽著他往大海裡進發。兩人在裡面肆意嬉戲,玩水,開懷大笑,有時他會抱住她,他們**而濕潤的肌膚便會緊貼在一起,不想再分開,這時她的身體就會發出一種快樂的顫抖,然後他就會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用被海水浸濕的嘴唇忘情地親吻她,那百種溫柔使她無法躲避,於是她忘記羞赧,也不想再躲避。
後來他帶她去玩一項很冒險的刺激運動,就是被一條船帶著在海裡划水,結果半道她就掉到水裡去,差點被嗆死,於是再也不玩了。他只能陪她在沙灘上玩堆沙堡的小兒科遊戲,可她的手太笨,連小兒科的遊戲都玩不好,旁邊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都比她堆得好,還引來了他的嘲笑,讓她很鬱悶。
黃昏時分,兩人在沙灘上曬太陽,冠玉戴著墨鏡躺在沙灘上,檳榔坐在他旁邊要用沙子把他埋起來。埋他這個大個子的人可不容易,她費了好大勁,用了好多沙子才將他埋起來。最後當只剩下一顆頭裸露在外面時她高興地對他叫道「我把你埋起來啦!」可冠玉並沒有回答。她仔細地看他,發現他好像已經睡著了。這時她忽然突發奇想,她要把他的頭也埋起來,於是她捧起一捧沙子直接倒在他臉上。冠玉吃了一嘴沙子,「騰」地從地上跳起來,蓋在他身上的沙子也立刻四處飛揚,搞得他跟出土文物似的。
檳榔蹦起來,趕緊跑。冠玉丟掉弄髒的太陽鏡,一邊吐沙子,一邊又笑又叫地道:
「你還埋個沒完啦?你想謀殺親夫啊!」
「你沒睡著啊!那我叫你你怎麼不說話?」她覺得他的樣子很搞笑,哈哈大笑跟惡作劇得逞了似的。
「你還笑!我吃了一嘴沙子!」他奔上來教訓她。
檳榔「啊」地一聲尖叫,發足逃跑,還不停地急轉彎想甩開他,然而她卻根本擺脫不了他。最後一次她一個轉彎居然一下子撞進他懷裡,他一把將她拎起來,晚間的海風從他們身邊吹拂而過,她被他高高地舉起來,一下子高出來一截。她望見遠處藍中帶黑的海洋分外迷離,微風吹起她紮成馬尾的頭髮,並跟隨著他抱著她旋轉的方向流動著。她開懷大笑,那笑聲夾著尖叫聲深深地印在冠玉的心裡,排山倒海的愉快迅速倒入他的心窩。
晚上,他們興致勃勃地去看草裙舞表演,那是夏威夷最具代表性的輝煌表演。飄曳的草裙配合著韻律十足的音樂,在明晃晃的火堆的照耀下分外優美。
夜裡回到酒店套房,正值新婚的他們當然會夜夜放縱。有了第一次後,他對她的身體產生了巨大的迷戀,就像染上一種癮,他愛上了與她在一起時那種酥入骨髓的歡愉。他愛她在床上長髮傾瀉時的風情萬種,當他扭抓住她飛揚的長髮,一種男性的征服欲油然而生,那時的她迷人得猶如油畫中神話裡的美女,充滿內斂的邪魅的誘惑。她的**給他帶來了從未有過的身心愉悅。
而對檳榔來說,她對他的愛情已經到了讓她難以自拔的地步,以至於他對她的每一種觸碰對她來講都是一種驚心動魄、血液倒流的刺激體驗,她會以征服他的身心而感到驕傲。
他們愛彼此的靈魂,現在也正式愛上彼此的軀體……
這邊逍遙快活,那邊亂成一團。
凌權夫婦無論再怎麼感到愧疚,再怎麼沒辦法見程家人,但基於禮貌他們也得去看看雨逢。於是傍晚時他們一起來到程家。
那時程海坐在沙發上抽煙,程太太剛從樓上下來,手裡端著被女兒今天第三次拒絕掉的晚餐。見他們前來,程海倒沒露出什麼,可她臉上卻掛不住了,不太願意看他們。
凌權夫婦對此只能視而不見,程海請他們坐在沙發上,然後給太太使個眼色,程太太只好不願意地坐下。凌太太尷尬地沉默一會兒,歉意地開口:
「我們現在真是已經沒臉見你們了。」
「唉!」程太太歎口氣,「我們也無話可說。」
「雨逢怎麼樣?」
「不吃不喝,成天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說不餓。我好好一個女兒,就這樣讓你們家凌冠玉給害慘了!」
「我們也沒想到冠玉膽子這麼大,居然做出這種事,我們家真是對不起雨逢。」凌權耷拉著腦袋道。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程海歎息,將煙蒂塞進煙灰缸,「強扭的瓜不甜,我們也知道這個道理。冠玉找到了嗎?」
「沒有,打他手機還是沒開機。」凌權的雙手握在一起,捏著手指頭回答。
「都是成年人,你們也不用擔心。」程海不尷不尬地安慰一句。
「我現在不是擔心他,我擔心的是雨逢。雨逢這孩子,我們真是對不起她。」
「是我沒教好女兒,讓她這麼死心眼,和別人沒關係。」
眾人一陣沉默,凌太太提出:
「我上去看看雨逢吧?」
「不用了。」程太太乾脆地拒絕,「我剛才上去時她說了,她說想一個人靜靜,不要去打擾她。」
凌太太剛站起來,聞言,只好又訕訕地坐回去。四人又坐了一會兒,凌權夫婦覺得很難堪。
「我們家沒事,你們不用擔心雨逢,還是回去盡快查查冠玉的消息吧。」程海說,其中的逐客意圖很明顯。
凌權夫婦窘迫萬分,但也只能起身告辭,回去的路上唉聲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