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豐集團。
冠玉開始加緊處理所有經他手的事務,打算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所有的項目都處理完,他加班加點地拚命。早晨,凌權推開兒子辦公室的門,冠玉從疲倦中抬起頭。他坐在兒子對面,說:
「兒子,和我談談吧。」
「如果是想談我和檳榔的事,那我們已經談過很多次了,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呢?」
「爸,我一直認為您是最能理解我的!」
「我是理解你,但我不能讓你犯錯誤,我也不要別人說我兒子的閒話。有一點你媽說的我完全贊成,你是我們的全部希望,你這麼優秀,我絕不能讓你撿一個別人不要的情婦當你妻子,絕不能!」
「爸,既然您這麼說,那我真的是無話可說了。那是我的婚姻、我的未來,我認為那不是錯誤,我認為我自己選擇的那個才是最適合做我妻子的人,可你們不這麼認為,那我還能說什麼呢?」
凌權看著他,歎口氣,道:「你是我跟你媽的親生兒子,難道我們還會害你嗎?」
「我是你們的兒子,難道你們不相信我的決定嗎?難道我會自己害自己嗎?」冠玉蹙眉反問。
凌權無話可說,呆了半晌,只能默默地站起來,遲緩地轉身,出去。冠玉坐在椅子上,扔掉筆,滿心複雜。
水伊願不願意,也正式搬到婆家去住了。搬進去的次日下午,檳榔、雪庭、康颻約齊了來看她。慕太太對其他二人很客氣,唯獨在看到檳榔時滿臉不屑,因為她名聲不好。檳榔沒理她,上樓與眾人圍坐在沙發上,康颻盯著憔悴的水伊:
「你看起來怎麼這麼慘?」
「還不是在床上躺著躺的,靖文成天要我在床上躺著。」
「不至於吧?懷孕又不是癱瘓,我懷孕的時候還工作呢。」她吃著點心說,作為四人中唯一生育過的女性,好自豪!
「就是!成天躺在床上,我都快瘋了!我婆婆還告訴我盡量少活動,因為前三個月不安全。還有,我吐得可嚴重了,尤其是早上。你懷孕時也吐嗎?」
「沒有,我懷孕時就是喜歡吃酸的和平常不愛吃的東西。」
「我每天早上吐,都快把我逼瘋了,真沒想到懷孕這麼辛苦!」
「等過了三個月就好了,前三個月不少人都會吐,還有人吐得不能吃東西只能去輸液。你不能吃東西嗎?」檳榔問。
「吃倒是能吃一點,可看見油膩的就想吐。」
「那算正常,過一陣就好了。」檳榔安慰。
這時,柳姨從外面敲門進來,道:
「二小姐,這是慕太太特地給你燉的補湯,要我拿給你,說對孩子有好處,你趁熱喝吧。」
沒想到剛拿到水伊面前,她立刻摀住嘴一邊嘔一邊跑進浴室,看來孕吐真的很嚴重。其他三人面面相覷,這時,一直不停吃點心的雪庭突然吸吸鼻子,笑道:
「這湯好香啊!」
「你喜歡?」水伊吐完後回來,叫柳姨出去,關起門對她說,「你喜歡你就喝吧。」
「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我總吐,我婆婆還煮這些東西非給我灌進去,我不喝她肯定不高興,正好你喝,昨天那碗湯就是靖文替我喝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雪庭捧起碗全喝了。
水伊立刻叫人來收碗,坐下來道:
「唉,早知道生孩子這麼辛苦,就該多注意點。」
「依我看這就是你命裡該有的,你們不是在避孕嗎,那麼小的幾率都懷上了,不生下來你都對不起自己。」雪庭抹抹嘴。
「我根本還沒準備好,孩子就有了。到現在我的腦子還發蒙,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當媽。」
「等孩子生下來你自然就會了,我們家孩子最近會叫人了,會叫『爸爸媽媽』,可逗人了。」
「是嗎?」檳榔喝口茶,笑道。
「嗯。對了,你和凌冠玉是怎麼回事?到什麼程度了?前幾天他打電話來問我給你做的婚紗好了沒有,他要來取。你們要結婚了?」
「你們真要結婚了?」水伊驚呼,「我爸媽怎麼沒和我說?」
「你爸媽不同意,冠玉說他會處理,可我都好幾天沒看見他了,所以他要怎麼做我也不知道。」
「他沒回家偷戶口本嗎?」雪庭問。
「不知道。」
「你以為所有人都是孟轍?我二哥不可能那麼幹,一般來說,他去說服我爸媽的幾率比較大。」
「那要是你爸媽永遠不同意呢?他和檳榔就永遠不結婚嗎?」雪庭很瞧不起。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依我看有這個可能。」
「檳榔,你到底要跟凌冠玉折騰到什麼時候?這樣拖下去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雪庭不贊同地說。
「我會自己看著辦的,你們不用擔心。」檳榔歎口氣,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沒底。
她的語氣讓其他三人都不說話了,只是磕瓜子看著她,那些眼神讓她更彆扭。
孟太太終於痊癒出院。晚上,一家人圍在一起熱鬧地吃晚飯。老夫妻坐在一起,與兩對兒子兒媳一起吃飯,沒什麼會比這種場面更加溫馨幸福了。孟太太說:
「雪庭,多吃點。阿轍,給她夾菜。」
孟轍噙笑給妻子夾菜,孟雄高興地道:
「我們一家好久沒在一起吃晚飯了。」
「可不是!」孟太太笑說。
「媽,來,吃塊排骨。」楚琳給婆婆夾菜。
孟太太笑了笑,指著兒子們,感慨萬千地道:
「我還記著他們兩個小時候調皮搗蛋的樣子,沒想到一晃都已經這麼大,都成家立業了,再過兩年小曈也長大了。」
「媽,孟轍小時候很淘氣嗎?」雪庭感興趣地問。
「他要是不淘氣那就沒有再淘氣的了,我為了他沒被活活氣死真是個奇跡。他小時候那可不是一般的淘氣,沒什麼是他不敢幹的。一年級和同學打架,二年級砸校長室玻璃,三年級把蝌蚪放進老師的茶杯裡,四年級發動全班作弊被開除。沒什麼是他沒做過的。」
雪庭用驚異地眼神看著丈夫,孟轍說:
「媽,你別總揭我的短行嗎?」
「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當初還把這些事當成自己的豐功偉績,真不知道你像誰!」
「奶奶說像爸。」孟軻爆料。
「爸,你小時候也砸校長室玻璃?」雪庭訝然地問。
「爸上小學時為了阻止學校期末考試,帶人一把火把放試卷的教室給燒了。」孟轍嘻嘻笑答。
「哇!爸,你小時候這麼厲害!」楚琳驚歎。
「別胡說八道!誰告訴你們的?」孟雄才不承認。
「奶奶說的。」孟轍回答。
「是啊,是奶奶說的。」孟軻也這麼說。
「你奶奶亂說,她是為了不讓我好好教育你們才故意那麼說的,我可沒幹過那種事!」
「可你上初中時跑去打劫這可是真的,為了這事還被你爸狠狠地打了一頓。」孟太太很正義地揭他的短。
「爸,你還當過土匪?」孟轍倒沒聽說過這個。
「什麼土匪!我只是陪別人去,我什麼也沒幹!」孟雄瞪太太一眼,「你再說我,我就把你以前的事全說出來!」
「我以前有什麼事怕你說?」太太嗤笑。
「那我就說了,雪庭,你媽當年上高中時還去考過電影學院呢。那時她特想當明星,你外公不同意,她就自己跑到學校去參加面試,給人家唱首歌,結果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要是她不被刷下來,現在說不定跟你是同行。不過聽她唱歌的可就倒霉了,她跑調得厲害。」
孟雄哧哧笑道。
其他人都哈哈笑,孟太太瞪他道:
「誰唱歌跑調了?!」
「也對,你唱歌根本不在調上。」孟雄說,眾人笑得更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