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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八十六章 文 / 李飄紅樓

    「我們兩個現在根本就是在演王子和貧家女,再努努力,說不定就成《魂斷藍橋》了。」

    「胡說!」《魂斷藍橋》又不是什麼好結局。

    她抬頭看他,哧哧地笑,揚眉:「你說我們會是什麼結局?」

    「我會娶你,然後生活一輩子,這就是結局。」他認真又嚴肅地回答,「一切都交給我,你只要做好準備嫁給我就行了。」

    「你是認真的?」

    「我對你向來都是認真的,我會把所有我能給予你的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只要我們在一起,我一定會努力讓你感到開心和幸福。」

    她望著他,嘴角漾開一抹笑容。冠玉定定地望著她,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他的神情令她有些不解,便疑惑地看著他。他接著笑道:

    「明天是星期六,我休假,陪你去逛街,晚上請你吃湖南菜。」

    「真的?」她高興地問。

    「嗯,明天我好好陪你一整天。」他寵溺地道。

    「太好啦!」她開心地笑,靠在他身上抱緊他,懶洋洋地歎道,「我好幸福!」這時,她的目光落在電視上,突然一個騰躍跳起來,跟電視裡一起驚喜地大呼,「哇!進啦!」

    是進了一個球,冠玉被她開心的表情逗笑了。她興奮過後重新窩回他懷裡,餵他一根蝦條,和他手裡的啤酒罐碰一下,喝一大口。

    冠玉望著她小貓似的倒在他懷裡的表情,她是如此地可愛,如此地令他著迷,和她在一起他肯定一生都不會厭倦。他們共同生活,他完全有信心,他們真的會和童話裡的結局一樣,永遠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這是他一生中最奇怪的情感,他是如此令人驚異地深愛著一個女子,他對她有多愛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那程度讓他本人都很吃驚。他離不開她,這是真的。

    程家。

    早晨的陽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照進雨逢的房間,也照在她床頭櫃上的安眠藥上。她現在已經無法自然入睡,想睡覺只能靠安眠藥。「彭彭」的敲門聲從外面響起,驚醒她。母親的聲音叫嚷:

    「雨逢!雨逢!」

    雨逢沒理,但母親還在敲,她只好從床上爬起來,把安眠藥收起來,走過去打開房門:

    「幹嗎?」

    「今天是星期六,陪媽一起去買衣服吧。」程太太擠進來笑道,「別睡了,快去洗洗臉,打扮打扮,和媽去逛街。」

    「我沒空,一會兒還要去公司加班。」她撓撓自己蓬亂的發,迷迷糊糊地說。

    「加什麼班?以後再加!你爸也說讓我帶你出去走走。你看外面天氣多好,我們買完衣服,再去喝下午茶。」

    「我不想去!」

    「你都好久沒陪媽逛街了,今天就好好陪陪媽。聽話,去洗臉,好好打扮一下。」

    「哎呀!媽!」雨逢想拒絕,但早已被母親推進浴室裡。

    太陽升得老高時冠玉才醒,昨晚他和檳榔喝了很多酒,玩到天將破曉時才因為喝醉而倒頭大睡,連衣服都沒脫。

    他揉揉有點痛的頭,看到躺在他身邊的她。她睡得很熟,呼吸沉勻,雙頰泛著自然的紅暈,肌膚因為睡眠作用而顯得很白,眼睛上的睫毛濃密纖長。她躺在他身旁,這讓他的心感到安定。他側身躺著,手托頭,用手指從她的眉心處下滑,滑過她的鼻樑,最後拿起她的髮梢去拂她的眼皮。檳榔覺得癢,閉著眼睛推開他的手。他覺得好玩,又去搔她的癢,又被推開。當他再次輕拂她的眼皮,她這次推開他的同時睜開了眼睛,看見他的手,蹙眉笑道:

    「你在幹嗎?!」推開他的手,翻過身去想接著睡。

    他從後面抱住她,笑說:「喂,已經中午了,還不起來?」

    「中午了?」她這下醒了,到處找鬧鐘,一看,再次躺下,道,「才十點也叫『已經中午』了?」

    「你再不起來,馬上就到中午了。」他拍拍她,笑說,「起來,我帶你去看電影。」說完到浴室去。

    檳榔還在賴床,直到冠玉換好衣服出來,見她還躺著,便把她抱起來扔進浴室。她這才去沖個涼醒腦,從衣櫥裡找出衣服換上。連身裙的拉鏈很長,她拉上四分之一,然後出來背對著他,道:

    「幫我拉一下。」

    他幫她把拉鏈拉上,指尖無意間觸碰到她滑膩的肌膚,便扶住她的雙肩,抱著她,在她的鬢畔親吻一下。

    她轉過身,懶洋洋地靠住他,笑問:「咱們早上吃什麼?」

    「我們出去吃蟹黃包,然後去看電影。」冠玉已經將今天安排得滿滿當當,拿起她的包,帶她出門去。

    吃過早餐,看完電影,兩人攜手在街上瀏覽商店的櫥窗。週六的行人本來就不少,而且隨著日頭越來越高,人也越來越多。冠玉牽著檳榔的手在街頭很隨意地走著,在熙攘的人群中,他們只是一對快樂的幸福的情侶。很多人在他們身邊與他們擦身而過,有時他們會猜測迎面而來的路人背後的故事,有時也會因為街上的一個景物做一番即興討論。但那些都不重要,那些人只是匆匆過客,那些事只是過眼雲煙。最重要的是他們,他們牽著彼此的手,在人群組成的世界裡擁有了一個獨屬於他們的、小小的私人世界。

    這是檳榔最幸福的時刻,和他大白天走在一起。在喧鬧的人群車陣裡,他握著她的手,那時她會感到一種從心底傳出的愉悅和溫暖,那股暖意會溫暖她的全身,使她無論看向哪裡,都會覺得很美好。

    下午時,檳榔買了好多東西,冠玉幫她拎袋子。和所有女孩在奴役男朋友時的心情是一樣的,她的沾沾自喜讓她很開心。

    「累不累?」他笑問。

    她含笑搖頭:「你累了?」

    「沒有。我是怕你累,這麼高的高跟鞋都穿一天了。」

    「我不累。」她前後搖晃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臂,笑道,「我們多走一會兒,一次走個夠本,不然你下次一忙起來又該把我忘了。」

    「我什麼時候把你忘了?我幾乎每天都給你打電話。」

    「如果靠電話就行,那我直接和電話談戀愛了,還找你幹嗎?」

    他撲哧一笑:「那好,我今天就陪你走個夠本。我們就在這條街上,我陪你一直走到半夜。」

    「你別亂說啊,我可是會當真的!」她用警告的表情告誡他不要許下不可能的承諾。

    他莞爾一笑,突然低頭,搶著在她的臉上親一口。檳榔嚇一跳,忙推他,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幹嗎?這是在街上!」

    「那又怎麼樣?」他不以為然地說,「就是在街上我才親你。」

    檳榔嫣然一笑,飽含蜜意地看他一眼。可就在這之後,當兩人的目光同時轉向前方時,他們的心都「咯登」一聲——

    雨逢跟著母親剛好從前面的那家店裡出來,她們離兩人只有半米遠的距離。雨逢臉色蒼白,檳榔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被氣得一起一伏的胸脯,她的面容在發顫,像突然生病了似的。

    程太太的目光狠狠地瞪著二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對她想像中的狗男女,那副表情活像自己老公出軌被抓現行一樣,恨不得將兩人生吞活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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