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庭搖搖頭,繼續把菜切完。孟轍進來哀怨地問:
「還沒好嗎?我快餓死了!」
「她笨手笨腳的,今天能做完就已經是奇跡了。」雪庭對笨人才沒有同情心。
「喂,你還有沒有良心?」水伊又蹦進來,「我受傷了!」
「不過是切一下,幹嗎叫得那麼恐怖?!」雪庭十分看不起。
「沒良心!」水伊不悅地說,「拿來,我切!」
「水伊,你還是別做了。」靖文在旁邊勸。
「我很快就切好了。」水伊死活不聽。
「咦?這是菠蘿咕咾肉!」孟轍突然發現一邊有做好的菜,便伸出祿山之爪。
檳榔打開他的手:「不要破壞我的菜的造型。行了,你們別圍在這兒。再站在這兒,半夜也吃不上飯。都出去吧,很快就好了。」她把圍觀者全趕出去。
「水伊,別再切手了,小心燙著!」靖文囑咐。
「知道啦!」水伊正忙著全神貫注。
終於,她的大作完成,雖然是兩人幫她完成的,且炒得有點糊,不過她還是很得意。
一共十二道菜,全被端上桌,六葷六素,八熱四涼,三人每人做四道菜。一時上齊,香氣四溢。
「哇,做這麼多菜!」孟轍驚歎,「今天可以大飽口福了!」
這群人因為等吃飯等那麼久早就餓扁了,上來就開始大吃大喝。矩形長桌前,未婚夫妻各坐一頭,水伊右手邊是檳榔、雪庭加孟轍,左手邊是冠玉、賞冬和康爵。她還對那些人介紹:
「這些是我做的,這些是她做的,這些是檳榔做的。我做的雖然不太好看,但味道還是不錯的。」
康爵走近桌子,一眼看見恰巧放在身前的那盤熟悉的菠蘿咕咾肉與咖喱雞塊,往昔的一切又浮現在眼前。他望了檳榔一眼,可她並沒有看他。她之所以做這兩道菜只是因為那是拿手菜。
眾人落座,吆喝著舉杯,祝凌水伊和慕靖文未來幸福美滿。靖文含笑道謝,說:
「也謝謝三位美女今天下廚房親自做菜,辛苦你們了。」
三名女子微微一笑,聶賞冬有點不自在。
康爵拿起筷子嘗一口咕咾肉,酸甜口味,可他只記住了那酸,就像他心裡現在的味道。
「喂,雪庭,你們的婚禮方案定下來了嗎?」水伊啜口酒問。
「早就定了。」
「這麼快?」
「本來也沒什麼好定的,我們不打算太麻煩,簡簡單單最好。」
「那等下你們幫我選選,那麼多方案我都不知道要選哪一種了。而且我的婚紗康颻到現在還沒定下來,我問她,她還說我應該感到榮幸,因為她這幾個月只接了兩個訂單。我去店裡找過她,可她好像失蹤了,沒人知道她去哪兒了。」
「雷霆也失蹤了。已經好久沒看見他,誰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靖文跟著說。
「他們都在紐約。」孟轍笑道,「颻颻懷孕了,雷霆陪她在那邊待產。」雪庭踩他一腳,他說,「你幹嗎?下個月孩子就要生了,有什麼好瞞的?!」
「不是吧?真的假的?」靖文不相信。
「真的?」水伊同樣震驚地問檳榔,她點點頭。
「哈!這兩個神經病終於還是沒精神戀愛戀到底,居然也以這麼俗氣的結局收場了!」水伊大笑。
「人本來就是俗氣的。」雪庭眉一揚。
「保密得也太好了,我們都不知道。」水伊笑道。
「你們不知道,她們倆早知道了。」孟轍指指雪庭和檳榔,說,「看來alvin終於還是成了雷霆的大舅哥!」
「真是亂來!」康爵不信地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什麼時候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
「你問她。」孟轍忙著吃丸子,指指雪庭。
「幹嗎問我?要問,問她好了,她是最早知道的。」雪庭指著檳榔,眾人的目光就落在檳榔身上。
「我哪知道?!你們想知道,自己去問雷霆好了!」檳榔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
「難怪雷家最近大興土木,房子從裡到外全翻修過了。」靖文笑道,很替好友高興,「這麼說孩子出生,他們也該結婚了。」
「還有你更想不到的,」孟轍說,「颻颻懷的是龍鳳胎。」
「真的嗎?」水伊詫異地道,「這麼厲害!」
「所以我們也打算要對雙胞胎。」孟轍摟過妻子笑道。
「胡說什麼?!」雪庭羞赧地推開他。
「好像多服用葉酸能增加生兩個的幾率。」水伊小聲對檳榔說。
「是麼?那你現在就可以開始吃了。」
「什麼?!我又沒說我要生!」水伊低嚷。
「生兩個多好,一男一女,一勞永逸。你們沒打算要孩子嗎?」
「我們還沒討論過這個問題。我還沒結婚,幹嗎要想生孩子?」
「你們竊竊私語在說什麼?」靖文不解地問。
「哦,她……」檳榔還沒說完就被踩了一腳,「幹嗎踩我?!」
「我哪有踩你?!不過我們打算買一條小狗。」
「你們要養狗嗎?幹嗎買?去收容所收養一隻就好了。」
「流浪狗?」水伊扭著臉問。
「也有很多純種狗,而且打過疫苗,很健康。你可以去看看,有很多品種供你選,只要辦個手續就行了。流浪狗從前吃過苦,所以你收養它,它會很聽話。」
「康颻開的收容中心吧?」
「嗯,有時間你可以過來看看。不過我建議你們還是生完孩子再收養,懷孕期間不能養寵物,到時候你可別把它扔了。」
「不會,如果真那樣,我媽可以幫我照顧。我會考慮一下,收養小狗。」水伊道。
吃到一半時,她見賞冬很少動筷子,臉色也不好,便問:
「sasha,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怎麼不吃?」
「沒有。」賞冬急忙笑說,見諸人都看著她,有點尷尬。
「alvin,照顧sasha一下,給她夾夾菜,她吃得太少了。」冠玉突然對康爵開口。
康爵猶豫了一下,低頭見賞冬看著他,只好夾一筷子菜放進她的碗裡。檳榔見到這種情景,敏感地將視線轉向別處,一抬眼,卻見冠玉正望著她。她臉上一熱,趕緊低頭。場面似乎有點複雜,康爵顯然注意到她對冠玉的眼神,突然笑問:
「對了,冠玉,你生日馬上就要到了,打算怎麼過?我們幫你開個派對怎麼樣?」
「我差點忘了,二哥,你馬上要過生日了。」水伊猛然想起。
「沒什麼好過的。再說我那天要出差,沒時間。」
「去看雨逢嗎?」康爵笑問,「你生日那天,如果你不去看她,她就要回來了。」
「不是。」冠玉覺得他是故意的,「那天我真要出差。再說都三十好幾了,也沒什麼好過的。我看我們幾個現在都玩不起來了,我記得我們從前在美國過生日時玩得才熱鬧。」
「那個時候,花樣都玩遍了。」孟轍笑道,「我記得上大學以後有幾次我們還特地聚一起瞎胡鬧。」
「我記得有一次給雷霆過生日,」靖文笑說,「我們那時候就他的公寓大,在他那裡開派對,因為玩得太瘋,還把警察給招來了。那次玩得可真瘋!我還記得孟轍那晚搭上一個法國來的留學生,第二天還跟我們吹噓那個大美人是法國名模。」
「我什麼時候說了?你別害我!」孟轍連忙澄清,對瞅著他的雪庭解釋,「他們胡說八道,我真沒有!」
「怎麼沒有?」聶賞冬笑道,「那個索菲還是我帶去的,是我同學,她在那之後還倒追過你。」
「看吧,我記得清清楚楚,她確實叫索菲。」靖文笑道。
「慕靖文,你別害我,不要逼我揭你老底!」孟轍說,「我跟你們說,那次他看上一個英國女孩,他說那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照片他到現在還留著呢!」
「你別造我的謠,我可沒有!」靖文忙對盯住他的水伊澄清。
「我記得那次是雨逢叫你帶同學過來的吧?那時冠玉和雨逢已經在一起了。」康爵問賞冬,眼睛卻看著冠玉。
「嗯。」賞冬含笑點頭。
「但那次卻是你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冠玉淡笑,「那之後你們兩個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