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庭被叫到朱傑的辦公室,沙發上除了朱傑,還坐著一身勁裝的凌水伊,翹著二郎腿,一副驕傲美人的姿態。
「雪庭!」朱傑立刻起身攬住她,笑道,「水伊也在這兒,你們打個招呼吧!」
「聽說你要結婚了。」水伊抱胸看著雪庭,「恭喜!」
「謝謝。」雪庭客套地道,問老闆,「叫我來什麼事?」
「是這樣,水伊要在結婚前辦一場巡演,希望你能做嘉賓。而且她要在演唱會上發行新單曲,希望你和她合作。」
「結婚?」雪庭詫異地看著水伊,「你要結婚了?」
「是啊,六月份我也要結婚了。你的婚期定了嗎?」
「五月六號。」
「看來我比你晚一個月。我這兒有首新歌,你看一下。」水伊將樂譜遞給她,「曲風很適合你來唱。」
雪庭接過來,朱傑跟著遊說:
「雪庭,其實外界一直希望你們兩人能合作,因為你們的風格很相似,那樣會很轟動。你們從沒合作過,如果這次合作,再加上你們結婚的消息烘托,對你們來說就是最火的宣傳。現在開始製造影響,對你們婚後復出也有好處。」
「這是誰寫的?」雪庭看著樂譜問。
「我寫的。」水伊回答。
「是嗎?」雪庭一直知道凌水伊這個嬌氣包其實很有才,可她討厭這種嬌娃娃,所以一直不去接觸,現在看來傳聞不假。
「怎麼樣,有興趣嗎?」水伊笑問。
「我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覆。」
「好。」水伊應答,對朱傑說,「那我先走了。」
「還有別的事嗎?」雪庭問朱傑。
「沒了。」朱傑老實地回答。
「那我也走了。」雪庭站起來,與水伊前後腳地離開了。
兩個搖錢樹級的人物,一個冷凝一個高傲,對老闆來說,都很難對付。朱傑舒了口氣,心想這種女人居然還有人娶,一點賢良淑德沒有,娶回去難道當觀音供在神龕上?
水伊和雪庭一前一後地走在走廊上,誰也沒慢步或快步的意思。就在只聞高跟鞋「噠噠」的聲音時,迎面忽然走來一個人,令水伊停住腳,雪庭順勢便上前一步。
唐愷恩在離她們三步遠的地方停下,濃妝艷抹像剛下節目回來。她看著二人,冷笑了聲,走過來。
「喲,你們兩個怎麼走到一起去了?」她對水伊笑道,「你以前不是說最不屑和這種人在一起嗎?」她又將目光轉向雪庭,「聽說你要和孟轍結婚了?」
「是啊。」
「孟家同意你進門嗎?以你的身份背景,嫁過去會不會被認為是娶了個妓女啊?」唐愷恩湊近,挑釁地輕聲問。
「那也總比娶個打過針加過料,行為就是妓女,可自己卻死活不承認的爛貨強得多吧?」水伊含笑反問。
唐愷恩狠狠地瞪著她,額角的青筋暴起,瞪了她良久,冷笑:
「一個連男朋友都守不住的傻瓜,只會在嘴上爭風頭,幼稚!」
「的確是,看來大家彼此彼此。」
「別以為你攀上高枝了。」唐愷恩繼續對雪庭說,「麻雀變鳳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煎熬才剛剛開始,慢慢忍受吧!」
「我會的。」雪庭笑答,「到時候我們會寄請柬給你,至於來不來,隨便你。」
「對了,」水伊笑道,「我六月份也要結婚了,到時也會寄份請柬給你。」
「你要結婚了?」這個唐愷恩倒沒想到,表情很驚訝。
「是啊。」水伊笑得開懷。
「和誰?」
「慕靖文。雅蘭集團慕伯伯的獨生子,和雷霆過去是大學同學,現在在集團內做企劃部經理。到時檳榔和雪庭會來給我做伴娘,你也來參加婚禮吧。啊,不好意思,我還要去排練,先走了。」
「失陪。」雪庭對唐愷恩說,也走了。
唐愷恩憤怒地回頭瞪著二人,即便是她先背叛了好友,她也不能容忍好友又背叛她。而她的情敵就那樣趾高氣昂地站在她面前,怒火與妒火在心內熊熊燃燒。
「讓我做伴娘?你還真會說。」雪庭在一樓好笑地道。
「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的,你來給我做伴娘會有很大的噱頭,外界一直認為我們不和。」
「我們的確不和。而且你不是說真的吧?」雪庭很不可思議。
「不管怎麼樣,我們剛剛同仇敵愾了。而且我真打算請檳榔當伴娘,至於你,我們慢慢考慮吧。我的歌你好好看一下,想好了給我答覆,先走了。」水伊說完,戴上墨鏡率先走出大樓,立刻被守候已久的粉絲包圍住。
因為沒參加新店的開業典禮,檳榔在聖誕過完後就到北京去了。
新餐廳的反響並不很熱烈,雖然這按以往的經驗來看算正常,但她還是很憂心。晚上趴在酒店的床上,她還在想該用什麼策略,也許該用點手段宣傳一下。冷不防櫃上的手機響了,是康進,她接了。
「在幹什麼?」他笑問。
「在床上躺著。」她沮喪地說。
「怎麼沒精打采的?」
「沒有。這邊不怎麼樣,開業的反響也不怎麼好。」
「剛開業都要有一段適應期,你開了那麼多餐廳,怎麼還是沉不住氣?」
「我心急嘛!」
「要不要我來陪你?」
「好啊!」她笑道,反正也是說說。
「那你給我開門吧。」
「啊?」她莫名其妙。
「給我開門。」康進又說一遍。
檳榔很狐疑,不相信他真會過來,可還是爬起來去開門。
門開後,康進微笑著站在門口,把電話掛斷。她還是不相信地呆看著他,繼而驚喜地大叫:
「你怎麼來啦?你來幹嗎?」
「來陪你過週末。」他笑答,擠進去,四處看看,順便來查查她是不是老實。
「你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她關上門問。
「想給你個驚喜。」康進環顧四周,「你還真省錢,住這麼小的套房。」
「這兒也很好。而且我是花公款,不能太浪費。」
他點點頭,她接著問:
「你來幹嗎?是順便來看我,還是特地來看我?」
「當然是特地來看你。今天是星期五,明後兩天雙休日我們在北京好好玩玩。」
「我是來出差的,又不是來玩的。」
「玩玩又沒人知道。明天我們去逛故宮。」
「真的?」她好想去故宮,上次沒去成,「那要你拿錢請我,而且我還想去頤和園和十三陵。」
「沒問題。」
「可你就這麼來的?你的行李呢?」
「在酒店裡,你收拾一下東西跟我走吧。還真是小氣,居然住在這種地方。」
「我覺得還不錯,反正本來打算只住一晚就回去的。再說創業階段,如果總在這種地方浪費,久而久之說不定我的餐廳就沒了。」
他撲哧一笑:「可我不想住在這兒,快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檳榔立刻收拾好行李,跟康進住到星級酒店去,反正也不是她花錢。不是她花錢的時候,她也喜歡五星級。
洗過澡,她慵懶地躺在豪華套房柔軟的大床上,看一本雜誌。康進身穿浴袍從浴室裡出來,走到酒櫃前倒酒。她自語似的說:
「這種人都能上雜誌。」
「什麼?」他問。
「她有三家化妝品店就登上了女性雜誌,你看。」她指著雜誌上的照片給他看,「你覺得她長得好看嗎?」
「沒覺得。」他將酒杯遞給她,依在床上。檳榔一口喝光。
「她上雜誌是不是為了給她的店做宣傳?你說她是不是付給雜誌社廣告費了?」
「有可能。」他笑說,在她的唇上親一下。
「那這麼說有一天我也能登上女性雜誌?我可比她好看多了。」她揚揚眉,道,「對了,明天請我吃宮廷菜吧,去看看從前的皇帝到底吃什麼。」
「好啊。」他答應,伸臂抱住她。
「今天不行!」她明白他的意圖,馬上推開他,說,「我沒帶避孕藥,明天去買一盒。」
「好。」他爽快地點頭。
她打了個哈欠:「不知道最近是怎麼回事,一到晚上我總是困,而且突然就困了,一睡像睡不醒似的,連夢都沒做過。」
「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
「可能吧。」檳榔說,像是撐不住了,平順地躺下來,閉上眼睛道,「我要睡覺了。」
「嗯。」他應一聲,看著她沉睡的面容。
藥效很快,沒多久她就已經睡沉了。
康進歎口氣,她熟睡時永遠是天真無邪的,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完完全全地擁有她。一旦她醒來,她便會像破繭的蝴蝶一樣,不再受他的束縛與掌控,總是自由自在,想怎麼飛就怎麼飛,只有累時才會回來做短暫的休整。他不喜歡這樣,他想完全地讓她在他的懷抱裡依偎,永遠依偎在他的懷裡。
他關上燈,她柔軟年輕的**泛著甜美的馨香……
檳榔並未察覺這些,她和康進現在已經相識到第九個年頭,她對他是完全信任和崇拜的。縱使他曾經喜歡花天酒地,身邊美女如雲,但對她來講,他是個特殊的存在。他的濫情對她喜歡他的心情毫無妨礙,當然,她對他也僅僅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