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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 文 / 李飄紅樓

    (舊坑努力完結中,新書《西門慶金蓮》正式上傳,請各位親前往支持下吧!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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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風學院的圖書館。

    檳榔一直在這裡呆著,康爵的到訪令她有些心煩,她埋頭在書堆裡,希望自己能喘過氣。

    黃昏時分,手機閃了幾下,她拿起來,來電顯示竟是凌冠玉,這讓她倍感驚訝。她接聽,笑道:

    「喂。」

    「我是凌冠玉。」他自報家門。

    「我知道。」

    「你現在在哪兒?在學校嗎?」

    「你怎麼知道?」

    「在圖書館裡?」

    「是啊。」

    「二樓嗎?」

    「不是,是三樓。」

    「是嗎?等下還有課嗎?」

    「當然沒有了,都這時候了。」

    「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你問這幹嗎?」她不解地問。

    「你上次說給我免單,到底什麼時候免?」

    「呃……」原來是這事,他記得還真清楚,「我現在沒在店裡,你應該等我在店裡時再去。」

    「你不是想耍賴吧?」

    「當然不是。」

    「好吧,這次就算了。不過你是不是該為你的不守信用請我吃頓飯?還有我以前也幫過你很多,你至少該請我吃一頓。」

    「好啊,一定。」她打著哈哈,反正是以後的事。

    「什麼時候?」

    「那要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了。」下個世紀也可以。

    「那就今天吧。」

    「今天?現在已經快六點了。」

    「是啊,」熟悉的聲音不是從聽筒裡傳來的,好像是從她背後響起的,「所以現在可以走了嗎?」

    檳榔脊背一涼,跳起來扭頭去看,驚奇地發現冠玉就在她身後,差點把她嚇抽過去。

    「你怎麼在這兒?!」她一聲驚叫,方圓百里的人都在看她,她忙摀住嘴,改換低聲,「你在這裡幹嗎?」

    「嚇著你了嗎?」他笑得得意,「我來開臨時董事會。」

    「你是這所學校的董事?哦,對了,你是這兒的董事,這裡是你奶奶創建的。」

    「是啊。」他笑道,「一起吃飯吧,這附近有家不錯的湘菜館,你喜歡吃辣的,去試試。」

    「可是……」她有點猶豫。

    「說好了你請客,」他拒絕她說「不」,「況且我也幫過你很多忙,你不會連頓飯都不請我吧?」

    「那好吧。」她笑說,把書一收和他走了。

    可千萬別被康進知道,不然他又該修理她了!

    冠玉所說的湘菜館果然就在附近,她坐上他的車,只有五分鐘車程。裡面裝潢精緻,兩人走進去,被帶到一處座位上。冠玉搶上來拉開椅子,請她坐下。點菜後,她環顧四周,笑道:

    「這兒的生意真不錯,客人不少。」

    「是啊,這家餐廳菜做得很好。」

    「對了,你上次說要開派對,開得怎麼樣?」她忽然想起來,熱絡地詢問。

    「嗯?哦,沒開成。」他淡答。

    「為什麼?」

    「大家都沒時間。」他不願她再問下去,便說,「對了,我看你的學分修得很快啊。」

    「你怎麼知道?」

    「在這種滿學校都是只會玩的富家子敗家女中間,像你這麼刻苦學習的當然是另類。你可是學校的重點保護對象,你不知道你現在已經很有名了嗎?」

    「我可沒覺得。不過我希望我能快點畢業,畢竟都二十八了,在那些人中間感覺怪怪的。而且如果我能提前畢業,也許我就有機會出國留學。」

    「像你這麼努力,也許斯坦福離你並不太遙遠。」他真誠地道。

    「那只是個遙遠的夢,如果我能在有生之年完成,就已經很不錯了。目前為止我最希望的就是生意一帆風順,早點拿到學位證。」

    「會實現的。」他望著她笑說。

    「希望如此。」她粲然一笑。菜端上來,她盯著盤子微笑。

    「吃吧。」他笑道。

    她這才動筷子,不然人家不說她就動筷子會很不好看。**辣的菜餚,味道真夠勁,她很喜歡吃。

    「嗯!」入口之後,她讚道,「這兒做的菜真的很正宗!」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你可真能吃辣。」冠玉看著她吃得開心,笑得也燦然。

    「我從小就喜歡吃辣的。不過你好像不喜歡吃辣吧?」

    「你知道?」

    「孟轍他們都不喜歡,雷霆還說我和颻颻是被辣椒罐子泡大的,所以不怕辣。我想你也不會喜歡,你看起來就是那種喜歡吃清淡東西的人。」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看起來就喜歡吃清淡的東西?」

    「因為你長得就很清淡。」檳榔哈哈笑答,旋即一本正經地道,「要不要拿碗水給你蘸著吃,真的很辣,如果你不能吃辣的,卻勉強吃,胃會受不了。」

    「好。」他笑說。

    她就向侍者要杯清水給他,然後繼續大口吃。他將菜蘸水消除辣味,然後放進嘴裡,可還是很辣。他望望她,突然問:

    「對了,你除了喜歡吃辣的,還喜歡吃什麼?」

    「很多。」她想了想,「巧克力、麻辣薯片、麻辣燙、那種炸的小丸子和炸牛肉雞肉串、生煎、火鍋、泰國和印度菜也很好,因為咖喱很夠勁。反正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歡吃。」

    「全是高熱量的東西,怎麼都不見你胖?」

    「我是不易吸收的體質,吃多少都不會胖。」她笑得得意。

    「喜歡吃海鮮嗎?下次我請你去家新開的會所,裡面的餐廳做的魚翅很出名。」

    「我不喜歡海鮮,更不吃魚翅。鯊魚那麼恐怖的動物,結果全被人吃掉了,多可憐。如果人因為要吃魚翅就把鯊魚都殺了,那鯊魚會滅絕的。還有那些烤熊掌、猴腦、活熊取膽汁入藥,還有貂皮大衣,活生生地把動物的皮剝下來,那麼變態會遭報應的。我不吃魚翅,如果沒人吃魚翅,鯊魚也不會死。再說人不吃鯊魚又不會死掉。」

    「是嗎?」他有點尷尬地說,沒想到居然碰上了動物保護主義,「難怪沒見過你穿貂皮大衣。」

    「我想起來都會做噩夢,我才不要把血淋淋的皮披在身上,多恐怖!怎麼,你喜歡吃魚翅?」

    「我?呃……不是!我沒什麼喜歡的,我只是聽說那家餐廳很有名。」他吞吞吐吐,「不過你好像不是素食主義者。」

    「我尊重自然食物鏈,但反對濫捕濫殺,不管是用於食用還是做裝飾品,濫殺就是不對。同時也堅決反對虐殺動物,那種人是變態。而且康德說過,對動物殘忍的人,對人也會很殘忍。」

    「我很贊同你的觀點,你很善良。」他給她倒茶,笑說。

    「這和善良沒關係,這和是不是變態才很有關係。」

    「不是,我真的覺得你很善良,那麼忙還有時間做義工。而且我聽孟轍說,你還在資助不少小孩子讀書。」

    「這也不算什麼,我只是希望盡量幫一些人,有很多人是想讀書卻讀不起的。不過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在貧困地區供一個小孩上學其實也沒多少錢,好便宜,比這邊上學便宜多了。」

    「那是因為師資力量、教學水平和生活水平都不夠。」

    「這倒是,要這邊的教育趕上美國的教育水平還有待努力。其實我喜歡美國的學校也是因為那裡的教學樓很漂亮,能在那種建築裡穿梭,感覺就像走在另一個層次裡。」

    「等你去留學你就可以了。」

    「希望如此。也許將來我會成為一個兒童心理學家,將變態扼殺在搖籃中,讓每個孩子都能健康地長大成人。聽起來不錯吧?」她揚眉笑道,眼裡閃過一絲光芒。

    「而且很偉大!」他點頭說。

    「希望我在進墳墓前可以。其實我一直希望自己能變成一個優秀的人,即使不是最頂級的優秀品種,但至少也該有點……目標,什麼目標都算上。人都是凡人沒錯,但我不喜歡做普通人,至少該做個自我感覺不普通的普通人,讓人生充實有意思一點。就像歌德的《浮士德》一樣,一生永遠都有想做的事在前面等著他。有追求的人生,那樣的人生本身也是一種追求。我想當特別的人。」

    「你做到了。你很特別,非常特別。」他真心地說。

    她粲然笑道:「那就再特別一點。」

    他笑說:「現在已經最好了,再特別就變成怪胎了。」

    她撲哧一笑,道:說得沒錯!」吃口菜。

    他便接著問:「還要別的嗎?」

    「今天是我請客,所以不用了。」她笑意盎然。

    「沒關係,我來請,你想吃什麼隨便點。」他忙說。

    「我開玩笑的,這樣已經夠了。」她大笑,「我看你才要多吃,今天我請客,你不吃個夠本才是損失。」

    冠玉莞爾一笑,檳榔夾起菜塞進嘴裡。

    飯後,她叫來侍者要結賬,他笑道:

    「我來就好。」

    「那怎麼行?說好了我請客,說好的你又請,好像我說話不算話一樣!」

    「沒關係。」

    「我有關係!總白吃白喝的好像是我在佔你便宜,說好了我買單就是我買!」她硬是要付賬,他也沒法再堅持。

    走出餐廳,司機來接檳榔,她歡快地與冠玉告別,坐車回家了。

    到家,項姐說先生已經回來了。她跑上樓推開門,對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康進笑道:

    「我回來啦!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晚飯吃什麼了?」他抬頭看著她,問。

    「去了湘菜館。」她摘掉隱形眼鏡。

    「自己去的?」

    「我在學校裡遇到凌冠玉了,他說他去開董事會,然後讓我請他吃飯,因為他請過我,我要回請他。」

    「所以你們就一起吃晚飯,還吃得那麼愉快?」他冷笑。

    「你怎麼知道我們吃得那麼愉快?」她莫名其妙地望著他。

    「你跟他在一起那麼高興,怎麼可能還知道別的!他都和你說什麼了,讓你笑得那麼陽光燦爛?」

    「什麼意思?」她很不解,「難道當時你也在?我沒看見你。」

    「你和他在一起談笑風生,眼裡還能看見別人嗎?」

    「難道你要我和他不言不語、怒氣衝天地吃飯?」她好笑地道,「我和他又沒仇!我沒看見你,你怎麼不過來叫我?」

    「我怕打擾你。」他譏諷。

    「你從前做事可從來不顧慮這些。」她嘻嘻笑,「我去洗澡。」

    「蘇檳榔!」康進見她這麼無所謂,很生氣地站起來,抓住要去浴室的她,「你能不能懂點分寸?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懂事一點,不要再和那些男人嘻嘻哈哈?」

    「我沒有啊!我只是正常地和他吃飯說話而已,是你上次說我可以和他吃飯,只要他不送我回家就行了。是司機送我回來的,他沒送我。」檳榔一臉無辜地道。

    康進咬牙切齒,但也無可奈何:「好!那我告訴你,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和他吃飯!尤其是單獨吃飯!」

    「難道一群人吃飯也不行?你也太難為我了。」

    「好吧,但我不許你和他單獨吃飯。」

    「好,我盡量。等下次他再請我吃飯,我就告訴他,你不許我和他出去。但如果他幫我的忙,我要請他吃飯謝謝他,那是應該的。」

    「可以,但我必須要知道。」

    「好。」檳榔點頭答應,然後說,「我要去洗澡。」

    康進只好放開她,雖然她答應,但他還是覺得很窩火。雖然她嘴上答應,但誰知道她會不會出爾反爾陽奉陰違。她那種女孩,雖然算不上太活躍,但出去也是很耀眼招風的。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反正她對別的反應靈敏,對別人的感情嗅覺也很強,但對她自己的事卻腦子少根筋。這就是他不願她總和其他男人接觸的原因,如今的她已出落得花容月貌,品位和氣質也都定了型,落落大方之中還帶著成熟與天真的雙重魅力,保不準會有哪個眼光獨到的男人能欣賞到這些特質。而她自己卻傻乎乎不自知,因為不願自作多情而從不往那上去想。雖然她常說看上她的男人是瞎了眼,但也許瞎眼的男人的確多。

    他要想個辦法,想個辦法可以永久性地讓自己安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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