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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文 / 李飄紅樓

    晚餐結束後,雷震和祁馨上車先走,隨後康進和檳榔也回了家。

    「好累啊!」剛進臥室,她一頭倒在床上,踢掉高跟鞋。

    「你是不是該向我好好解釋一下你的遊艇派對?」康進坐在床邊解開領帶,在她的屁股上狠拍一下。

    「你出差了我就沒和你說。我本來不想去,可雷霆非讓我去。」

    「還有誰參加了?」

    「唐澈、唐愷恩、鄭紫桐、慕靖文。」

    「有這種事你至少該和我說一聲。」

    「我又不是去參加黑手黨派對,去了就回不來了。而且我也沒在外面過夜。大白天一群人出去玩你怕什麼?」檳榔歪頭看著他,「你別限制我的交友自由。再說你都去泰國了,我不能總煩你。」

    「你可真體貼,就是體貼行為的背後其實都是在給自己找方便。我還以為你有多擔心我去泰國,結果第二天就興高采烈地出去玩了,還找這麼多借口!」

    然而檳榔突然乾嘔起來,這下他被她劇烈的不適反應給嚇壞了,也不說了,趕忙扶住她,關切而焦急地問:

    「你沒事吧?怎麼了?沒事吧?」

    檳榔止住乾嘔,有氣無力地歎道:

    「我好難受啊!我要死了!」她「呼」地倒在一旁,手臂蓋住半邊臉,就那麼躺著。

    「你怎麼了?你到底哪裡不舒服?檳榔!說話呀!你怎麼了?」康進臉色蒼白地推著她,她怎麼不說話了?

    檳榔突然撲哧笑了,緊接著哈哈大笑。他莫名其妙,拿下她的手臂,旋即看見她在哈哈笑:

    「看你!臉都白了!」

    康進這才知道那不過是她的惡作劇,恍然大悟,伸手拍她兩下,笑罵道:

    「小壞蛋!居然敢騙我!讓你騙我!讓你騙我!」

    檳榔抓住他的手,哈哈大笑:「誰讓你囉嗦?我還沒和你算賬,今天說好請我吃飯,結果多出兩個人,還讓人家買單!」

    「我和老雷有事要談,就一起吃飯。剛好祁馨來找他,他們早就想約你吃飯了,所以就約一起了。」

    「他們是不是想復婚?」

    「誰知道?!」康進握住她的手,想了想,突然問,「對了,你胃不舒服多久了?」

    「一個月吧。」

    「你上個月來了嗎?」

    「啊?」檳榔突然會意,「你問這幹嗎?!」

    「來了嗎?」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

    「檳榔,」他低頭看著她,問,「你是不是懷孕了?」

    「你在胡說什麼?!」檳榔哭笑不得,「我上個月剛做完婦科檢查,醫生可沒說我懷孕,怎麼可能?!」

    「可你噁心是從這個月開始的。我記得你做過檢查後就有一次……而且聽說剛開始懷孕時b超查不出來。」康進努力回憶,說,「我們明天去醫院吧,明天上午我陪你去。」

    「你不會想讓我莫名其妙地去做產檢吧?會被笑死的!哪有沒懷孕的人去問人家我是不是懷孕了?!」

    「我是要你去做全身檢查。你該好好體檢一次,你的身體太差。而且還是去查一查胃吧,我不能總讓你亂吃藥。就這麼決定了,我去給你放洗澡水,你泡個澡。」他說完站起來。

    「啊?」檳榔被他匆匆的決定弄得啼笑皆非,「喂!喂!」

    康進已經到浴室去了,她的心也變得狐疑起來。已經有好多人問她是不是懷孕了,雖然這問題讓她覺得可笑,可許多人問過之後,這個問題就在她的心裡扎根了。她現在也開始有些打鼓,是真的嗎?不是吧?不會!不可能是真的!可這種症狀的確像曉幽說的,是電視劇裡懷孕的常用前兆。不不不,不可能的,哪那麼準?!

    可是……該不會她真的懷孕了吧?天啊!

    雷震和祁馨回到家時,雷霆正站在客廳的吧檯前發呆,手持一杯酒,出神到居然沒察覺他們回來。

    「兒子,想什麼呢?」雷震推兒子一下,雷霆這才回過神,看父親一眼,又看後面的母親。

    「小雷,吃飯了嗎?」祁馨討好地問。

    雷霆沒搭理她,而是問雷震:「這麼晚去哪兒了?」

    「我們和康進還有檳榔吃頓飯,你媽說要好好請檳榔吃頓飯,上次你在印尼時她很關心你。你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雷霆回答,「我上樓了。」

    「對了,最近颻颻怎麼都不到我們家來了?你媽說有時間叫你請她來家吃頓晚飯。」

    「她很忙,沒時間。」雷霆頭也不回地說,上樓去了。

    雷震歎口氣,伸臂罩住旁邊沮喪的前妻:

    「你也別太失望,慢慢來就好了。你看,他現在已經不是很排斥你了,從印尼回來,他好像有點變了。」

    祁馨點點頭,說:「無論他怎麼對我都沒關係,那是我欠他的。只要有一天能讓他不恨我,我願意慢慢去等。」

    雷震沒說話,只是抓住她的肩。

    檳榔一夜沒睡好。次日,康進掀開被子要她下床穿衣服時她死活不願意,說是太難受,今天不想起來。

    「那也不行。」康進斬釘截鐵地說,「今天必須去醫院,而且你不能吃東西,因為要做腸胃檢查。」

    「我不想去!我不舒服!」檳榔和他搶著被子,「我只想呆在家裡睡覺!」

    「你再不起來我可就生氣了!你是想讓我把醫生請到家裡來給你檢查嗎?」

    「你在威脅我?!」

    「快把睡衣脫下來!」康進硬是把她拉起來,將睡裙從她的頭頂拽下來,把早就準備好的連衣裙給她套上。

    檳榔實在不願意,可在他的強制執行下只好半推半就,最後鞋子被穿上,連鞋也被剝削成只能穿運動鞋。

    穿戴整齊後,他將她拉上車帶去醫院。

    昂貴的私人醫院,從頭到尾的檢查檳榔一直都膽戰心驚。不過康進給她檢查的項目也夠多的,幾乎是從上到下沒放過任何一個地方,這堆檢查所用的時間包括一個上午和一個下午。

    不過檳榔最關心的還是她的驗孕結果,忐忑之後,很快,檢查結果出來了——

    她沒懷孕,只是中度胃潰瘍!

    她很高興,就差舞龍舞獅放爆竹慶祝了。

    可康進很失望,從他的臉上就能看出這一點,更別提心裡等於是一落千丈。

    檳榔看在眼裡,心裡有點難過。她說不清對康進的感情,雖然確定那不是愛,但她總覺得她該對他好點讓他高興。可她真的無法用孕育一個生命去取悅他,因為這個決定太嚴重太沉重,她下不了這個決心。因而矛盾的心也令她很沮喪。

    好在康進沒說什麼,只是問了問其他情況。醫生說檳榔的生育能力沒什麼問題,很健康。至於胃部問題,已經開了些藥,最近幾天再用輸液的方式來進行局部消炎,會好得快一些,因為她胃部的潰瘍面很陳舊,比較嚴重,其實她早就該來看醫生了。

    至於其他的詳細結果要在三天後才能出來。

    回去的路上,康進沒說別的,只是說他要回公司,讓她別去上班了,遵醫囑回家好好休息吃藥,每天的輸液會有護士來家裡給她打。

    他將檳榔送回家,看她躺下,然後吻吻她的額頭,就離開了。

    檳榔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感到很內疚,她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他,還煞有介事地覺得良心受到了譴責,於是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沖繩島。

    傍晚,雪庭終於回到酒店,帶回一身沙子,是在沙灘上滾的。匆匆走上樓,想好好地洗個澡,突然手機響了,孟轍打來電話問:

    「回來了嗎?」

    「嗯,正要上樓。你在哪兒?」

    「我在回酒店的路上。沒吃飯吧?餓了沒有?我請你吃壽司,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壽司店。」

    「我先洗個澡。在沙灘上了呆一天,滿身都是沙子討厭死了。」

    「我十分鐘後到,然後在一樓的咖啡座等你。」

    「好。」雪庭滿口答應,掛上電話。清爽地洗過澡,換上普通的吊帶背心與牛仔褲,將頭髮盤起來,戴上bob頭假髮和太陽鏡。鄭敏推門進來問:

    「你要出去?」

    「孟轍約我一起去吃飯。」

    「小心點,說不定會有記者跟拍你。」

    「我這樣他們是不會認出來的。」雪庭仔細地檢查自己一番,拎起包出去了。

    她打電話叫孟轍攔輛出租車,上車等著,然後看準沒人,才一溜煙地鑽進去。他被她的裝扮嚇了一跳,還以為有人上錯車,狐疑地盯著她,等她摘掉墨鏡後才看清楚。

    「你剪頭髮了?」他仔細打量她,問。

    「沒有,是假的。」

    「哦。」他還在打量她,笑道,「你梳短髮也很漂亮。」

    「今天遇到記者了,所以要注意點,千萬不能被拍到。」

    「知道了。」他扁嘴,心裡不大樂意她說得好像他見不得人似的。

    壽司店裡的各種壽司,五顏六色,五花八門,看起來每一種都很好吃。雪庭超愛吃魚,對海鮮壽司更有一種特殊的偏愛,於是大吃特吃,大啖美味。孟轍驚訝地說:

    「我不知道你居然這麼喜歡吃壽司。」

    「壽司很好吃,而且還很好看。」

    「今天拍得順利嗎?」

    「別提了!和我配戲的那位就是不過,ng了好幾遍,讓我在沙灘上白滾了好幾次,弄得滿身是沙子!」

    「新人吧?」

    「也不算了,已經出道好幾年了,不過比我小。」

    「那今天算全拍完了?」

    「幸好拍完了。明天上午準備拍照片,然後會選出一張給專輯做封面。」

    「只要發行,我會第一個買來聽。」

    雪庭笑了笑:「不過這兒的壽司真的很好吃,特別是鰻魚和金槍魚的。」

    「想吃就隨便吃,吃多少都行。」孟轍笑道,將自己盤子裡的鰻魚、金槍魚壽司夾給她。

    「幹嗎給我?你不吃嗎?」

    「你吃吧,喜歡吃就多吃點。」

    雪庭嫣然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中午因為拍得一團亂,還遇到了設備故障,連午飯都沒時間吃。」

    「別太辛苦了。」

    「時間太緊,我本來還想去水族館看魔鬼魚,現在也看不成了。我一直很喜歡沖繩島,從前還看過一本雜誌專門介紹沖繩島,說這裡是蜜月聖地,那時就一直很想來,可惜來了卻沒時間玩。」

    「以後有時間,來這裡度蜜月也不錯。」

    「我又沒說這個!」她看他一眼,問,「對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去?明天就回去吧。我們不能一起回去,我明天下午要從這邊的機場直接去香港,參加一個品牌店的揭幕儀式。」

    「等你走了我再回去,我要去和我姑媽打個招呼。」

    「哦,對了,你姑媽在這兒。」雪庭點點頭,將壽司放進嘴裡。

    「吃完以後我們去外面走走吧,就算沒辦法去別的地方,但能在街道上走走也不錯,這裡全是風景。」

    「好。」雪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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