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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文 / 李飄紅樓

    檳榔今晚美得炫目,這是康爵許久以來終於再次發現的奇跡。他在今夜對她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而這一點再次勾起他對她那種強烈的佔有**,尤其是在她被安排相親之後。

    兩人坐在車上一句話沒說,檳榔一直靠著座位望著窗外的夜景。他試圖去拉她的手,但剛一觸碰,她就將手縮了回去。

    一前一後地回到家,他跟她進門。她沒理漢堡它們就一邊脫外套一邊上樓,打開臥室進去,將衣服扔在椅子上。

    康爵跟著她進來,關門。檳榔轉身想去浴室洗澡,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用力一拉,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吻住她。

    檳榔嚇一跳,不明白他想幹什麼,用力地想推開他。她在他懷裡不住地掙扎,可那抗拒只會令他血脈賁張。直到他將她壓倒在床上,她才明白他的意圖。她順從了,因為他們已經好久沒在一起了。從住在一起,這種接觸的間隔就越來越長。而現在,他重新觸碰她,好像她是新的一樣。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雖然到最後被那**的感覺淹沒了。他就像初次愛她一樣,在悸動與憐惜間徘徊。強烈的感情洋溢四射,既像要將她扯碎,又像是讓她回歸天堂。她能完全感受到他對她的渴望,可她覺得那僅僅是**,是佔有,而不夠柔情。

    他在她身上釋放出全部的激情,從她身上他再次獲得了深深的滿足。她終於停止顫動,被他擁在懷裡,依舊嬌喘微微。

    兩人沉默了好久,檳榔拉著僅僅是半褪的衣衫,突然開口:

    「我們……」她想問「我們是不是要完了」,可終究沒說出口。

    「怎麼了?」康爵摸摸她的下顎,笑問。

    「沒什麼。」她不知該怎麼說。

    「我知道我最近讓你很不開心,可已經很久了,該過去了。我們可以吵架,但不要總氣那麼久,那樣會妨礙我們的感情發展。我也明白我們爭吵的原因大部分是因為我,你認為我在有些事上不夠謹慎。我不該認為是你亂吃醋,看到自己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坐在一起都不會好受,我明白了,下次再也不會了。我們別再吵架了,我會注意,而你要相信我。這些日子我也不好過,做什麼事都在想著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現在腦袋也不好用了,我應該多送花哄你。我知道錯了,我們和好吧,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

    檳榔沒說話,他的話讓她心裡很不好受,她說不出這感覺是感動還是憂愁。沉默許久,她忽然問:

    「我們是不是在一起太久了?」

    「太久了?這是什麼意思?」

    「我聽說你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交往從來不會超過三個月,而我們已經三年了,你對我應該都沒感覺了。」她望著他道。

    「誰說的?!」康爵覺得可笑,翻身再次壓住她,「你真認為我對你沒感覺了?要不要再試試看?」

    「別鬧!」檳榔笑說。

    「笑了!笑了!你終於笑了!」他像是鬆了口氣,雙手握住她的手,道,「這樣吧,明天是星期六,我們去看早場電影,然後我陪你去逛街,晚上我們還可以再吃頓燭光晚餐,好不好?」

    檳榔含笑點頭,康爵接著笑說:

    「不過離明早還有很多時間,不如接下來我們就再試試看你對我還有沒有感覺,好不好?」他扯開她剛整理好的衣領。

    檳榔不停地躲閃,笑道:「你別鬧了!我要去洗澡!你別鬧!不是要看早場電影嗎?你早點睡吧!」

    「你別動!這麼早怎麼睡得著?!」

    「我要洗澡!」

    「好吧,那我們一起洗,然後再繼續!」他終於放開她,笑道,卻一把將她從床上抱起來,帶進浴室。

    冬季,無論空調多暖,也只有抱在一起,才不會在夜裡感到寒冷孤寂。

    次日一大早,康爵帶檳榔去看早場電影。

    冬季裡朔風凜凜,這座城市的冬天雖比檳榔的家鄉暖和許多,但溫度依舊很低。她是個怕冷的人,冬天不願意出門,可有了他之後,無論什麼天氣,她都願意隨他一起出去。

    儘管電影很無聊,可她還是很高興。早餐後,她挽著他的胳膊在這座城市裡到處閒逛。康爵將決定權交給她,今天無論去哪裡他都會無條件地服從。冬天很冷,他們穿著長大衣在喧鬧的街邊肆意行走,從來沒有這樣自由過。以前她只敢在異國的街頭這樣做,而現在,她已經豁出去了。他們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相互偎依在冷風中取暖。週末,街上的戀人很多,他們只是其中之一,與那些甜蜜的人們很自然地擦身而過。他握緊她的手,共同伸入他溫暖的大衣口袋裡。他陪著她選衣服,她也極願意為他挑選服裝。在商店裡逗留的時間雖然他偶爾在打電話,但今天他分外寵愛她,一見她注意地看著他,便會立刻走回來陪她。而且每次走出店門,他都會細心地幫她繫好圍巾,或者扣住大衣扣子。她感到格外地幸福,心裡就像被花蜜浸透,一直甜到血液裡。當他們捧著熱茶,靠在一起,漫步於街道時,冬風迎面拂過,可她居然覺得現在就像是明媚的春季,芳草鮮美,香花滿地,溫暖無比。

    晚上,他們在高級西餐廳裡度過了浪漫的夜晚。

    整座被黑色籠罩的城市就在腳下,那些明燈像是一粒粒璀璨的鑽石,不停地閃爍著明亮的光芒。鋼琴師演奏著旋律優美的曲目,燭光點點,玫瑰飄香。

    「今天開心嗎?」康爵去接完電話回來,含笑問她。

    檳榔用力點頭,今天的約會愉快得讓她將所有擔心都一掃而光。他舉起酒杯,她忙端起來與他碰一下,啜一口醇香濃郁的紅酒,甜甜的。這時手機聲突然響起,他接了,這讓她很緊張。她怕飯還沒吃他就要走。當他應答幾聲掛斷後,她擔心地看著他,問:

    「有事嗎?」她很怕聽到他要走的消息。

    「沒有。」康爵回答,檳榔這才放下心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望著她,笑道,「你今晚很漂亮。」

    檳榔有些羞赧,她哪裡漂亮,不過就是穿著普通的白裙。她抿嘴笑問:「你這麼快就喝醉了?」

    「看見你,不用喝酒就已經醉了。」他挑眉微笑。

    檳榔忍不住「哧」地笑了,雖然覺得很肉麻,但卻心花怒放。只聽他又說:

    「把眼睛閉上!」

    「啊?幹嗎?」她睜大眼睛,不解地問。

    「把眼睛閉上你就知道了!」他命令。

    檳榔只好乖乖地閉上眼睛,康爵便起身走到她身後,她只覺得一條冰涼之物繞在脖子上,低頭一看,是一條亮閃閃的鑽石項圈。

    「你從哪兒弄來的?什麼時候買的?」她驚訝地問。

    「我前幾天訂的,剛剛steven順路幫我送過來了。」

    「所以你剛剛出去是為了拿這個?」她驚喜萬分。

    「我是去接電話,順便拿這個。」他解釋。

    「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她疑惑地問。

    「不是。」否定的答案。

    「那你為什麼送這麼貴的禮物給我?」

    「一定要在特別的日子才能送你貴的禮物嗎?你不知道有你的日子,每一天都很特別嗎?」他眉一揚。

    檳榔再次心花怒放,抿著唇只是笑,不知該說什麼。

    「咦?別動!」他突然很神經質地說,盯緊她的耳朵。

    「幹嗎?」檳榔被他嚇一跳,想看自己的耳朵,卻看不到。

    康爵像是發現了什麼,站起來探過身去。檳榔十分緊張,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他對準她的耳後伸出手,然後——

    他使出把戲變出一朵白玫瑰,快意地笑著遞給她。

    檳榔又高興又生氣,摸摸自己的耳朵,接過來笑道:

    「你幹嗎?神神秘秘,嚇我一跳!」

    康爵只是笑,從懷裡摸出一條紙捻,在蠟燭上點燃,「啪」地形成了一團耀眼的小火球,緊接著一隻紅色的盒子攤在他的掌心裡。檳榔愉快地接過來,打開,裡面是一對祖母綠耳環。

    「這是什麼?」她笑問,「也是今天的禮物?你今天送我的禮物也太多了吧?」

    「這是聖誕禮物。」

    「聖誕節已經過了。」

    「耶穌的生日是過完了,可我們的聖誕節還沒過完,你沒收下就不算過完。」

    檳榔笑笑,她不願再和他談論這件事,因為已經過去了。雖然這個禮物來得很晚,可他畢竟沒有忘記,這已經夠了。

    「這是平安夜那天買的,不是我忘了,而是沒時間給你。」他含笑解釋。

    「是啊,時間都被我們用來忙著吵架了。」檳榔微笑。

    「是我不好,我應該多顧慮你的感受。」他握緊她的手溫聲說,「我們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檳榔噙笑點頭,她心裡在此刻還是很舒坦的。康爵笑問:

    「這麼說我們和解了?」

    「我以為我們已經和解了。」

    「那麼為休戰乾一杯吧!」他沒鬆開她的手,而是用另一隻手舉起酒杯。

    檳榔端起杯子和他碰杯,含笑喝下一口。想了想,她問:

    「其實我總問你愛不愛我,想不想和我結婚,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我很煩?」

    康爵放下酒杯,思索了好久,笑道:「是有一點。」頓了頓,他又說:「不過我知道你是因為在乎我,所以你可以繼續問我,而我也會給你肯定的答案。」

    「在我還沒認識你之前,我曾經很多次告誡自己千萬不要總問一個人愛不愛我,那樣連我自己都會很煩。可現在,真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

    「如果你能控制自己,那就說明你對我的感情並不深。」他說,「所以你可以繼續不停地問我,我都會接受。」

    檳榔莞爾一笑。康爵停了一陣,開口道:

    「我知道,你一直認為我是喜新厭舊的人,所以時間越久你就會越緊張,所以你總是不停地問我。我承認,在認識你之前,我的確喜新厭舊。我不喜歡對著同一個女人超過三個月,我會很容易就厭倦一個人。可你不一樣,你對我來說是特殊的,你在我的心裡。無論過了多久,你在我心裡都是抹不掉的。你應該知道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所以我希望你對我們之間能有信心,好嗎?」

    他說得很認真,很嚴肅,他黢黑的瞳仁緊鎖著她。她注視著他,輕輕點頭。他囅然一笑,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指上親了親。侍者上菜時他才放開她的手,笑說:

    「今天的牛排是從法國空運來的。多吃一點牛肉,可以讓你的體質慢慢轉為溫性。」

    檳榔粲然一笑,在與他不吵架時的相處中,他還是體貼的。

    晚飯後,兩人又閒情逸致地坐在大廈裡一邊欣賞夜景,一邊品嚐正宗的法國紅酒。檳榔很高興,喝得半醉,雙頰緋紅。

    回到家,康爵一直想扶她,可她不用。搖搖晃晃地進門,她只要沾染上酒精,一種渾然天成的嫵媚便會自然地流露出來,雙腮帶赤,鳳目迷離,連一絲淺笑都性感妖嬈。

    康爵去給她倒水喝,她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發愣。他倒好水過來餵她,笑道:

    「你今天的酒量怎麼這麼差?你平時不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今天太累了,我穿這麼高的鞋逛了一天的街。」

    「是嗎?那就再喝點水。」

    「我不喝了。」她搖頭說。

    「你沒事吧?」他看著她迷濛的樣子,笑問。

    「我當然沒事。」

    「那我現在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檳榔好奇地問。

    「凌晨四點我要出差飛去紐約。」康爵回答。

    檳榔的笑容立刻僵住了,盯了他好一會兒,突然沒來由地生起氣來,豁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他們剛剛溫情地約會過,可還沒結束他卻要先離開,她的心裡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難受。

    康爵跟著她上樓,檳榔推開門生氣地進去,把包丟在一邊,要去浴室洗澡。他一把拉回她,將她圈在自己懷裡,笑道:

    「這麼快又生氣了?」

    檳榔看著他的笑臉,氣鼓鼓的。她承認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可她就是不高興:「是計劃好的,還是臨時決定的?」

    「本來是晚上八點的飛機,我早上叫人改到了凌晨四點。」

    「很重要嗎?」她問。

    「一筆大生意。」他誇張地說。

    「那你去吧!」檳榔繃著臉,轉身要走。

    康爵卻不肯放手,笑嘻嘻地道:

    「你生什麼氣嘛,我們吃也吃了,玩也玩了,現在都這麼晚了,還能幹什麼?除非你想……怎麼?昨晚還沒和我親熱夠嗎?」

    檳榔就笑了,揚眉望著他說:「是啊!很可惜你又沒時間!」

    康爵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又生出了逗她的念頭,蠱惑地笑道:

    「其實時間這種東西,想有就可以有。」

    她揚起一抹誘人的笑意,挑眉問:「你現在是在引誘我嗎?」

    他突然放開她,很平板地說:「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檳榔悶悶地問:「你今晚一定要走嗎?」

    「是啊,必須走。」沒有一絲餘地。

    「那就把該做的都做完再走吧!」她突然笑了起來,解開大衣扣子,把衣服扔在地上。

    康爵沒想到她會這樣,剛剛以為接下來並不會有好玩的事發生。他沒料到她會如此大膽,在他面前伸手解開連衣裙的拉鏈,輕飄飄的短裙像白色的羽毛一般飄然落地,露出裡面同色的蕾絲內衣。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將他猛地拉到她面前。他已經在不經意間倒吸了口氣,她這樣反而讓他不敢習慣地觸碰她。

    「你幹嗎?你喝醉了?」他笑問。

    「怎麼,你不敢碰我了嗎?」她仰起頭,嫵媚地笑問。

    康爵伸手去碰觸她**的肌膚,血脈賁張,蠢蠢欲動:

    「你不會是想給我單獨跳一段鋼管舞吧?」他笑問。

    「好啊!」她圈住他的脖子,低聲含笑,腿悄悄地纏上他的腰。

    康爵愣住了,他望著近在咫尺的她。她的身體自然地摩擦他身體的每個部分,有意無意地撩撥著他,就像是她的眼神在撩撥他的心。

    「怎麼?」她依舊仰著頭,紅唇飽滿,「現在連吻我都不敢了?」

    康爵看著她,笑了,伸手抓住她的下巴,終於低頭吻住她。她的挑逗成功了,在這場遊戲裡,她完全掌控了主動權,他再次為她瘋狂起來,甚至是前所未有地徹骨**。她並不會經常對他如此放肆地引誘,許多時候她都是軟弱到任由他掌控的,但偶爾她的放縱卻讓他體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他感到新奇,他會為她的**著魔癡迷。無論是嬌柔的她還是美艷的她,都能讓他酥到骨子裡,無法自拔……

    過了凌晨,康爵洗過澡,坐在床邊收拾行李。檳榔則擁被坐在床上看他,說:

    「其實我可以幫你收拾的。」

    「你收拾的東西,都裝進去,蓋子就蓋不上了。」

    「你總該讓我練練嘛,這些本來就該是我做的,如果你都做了,那我要怎麼照顧你?」就因為她幫他收拾過一次行李箱,結果從此以後他就不用她了。

    「你把我照顧得很好。你不是經常熨衣服嗎,等我回來時,你也可以把衣服再放進櫃子裡。」

    「你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一個星期。」

    「那麼久?」

    「我會打電話給你,回來時也會給你帶禮物。」

    「如果有紐約女人和你搭訕,你可不要隨便就跟她跑了。」

    「你在說什麼?我是去工作,還能跟誰跑了?!」他好笑地說。

    「你要注意安全,紐約治安很差,別總戴著名表在街上亂晃。」

    「我知道了。你乖乖在家等我,我會盡快回來陪你。」

    檳榔點頭,這時康爵的手機響了,steven告訴他,車已經等在樓下了。他回答說知道了,放下手機望著她可憐巴巴的眼神,噙笑摸摸她的頭,問:

    「幹嗎這種表情?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你要早點回來。」她戀戀不捨地拉住他的手,說,「記得晚上吃飯,還有要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康爵回答,湊近,淺吻她想與她告別。

    不想檳榔一把抱住她,將淺吻轉為深深的吻,吻得他不由自主地抱住她,心猿意馬,根本不想走了。

    終於,他最後還是放開了她,笑道:「好了,我會很快回來。乖乖地躺好,我叫漢堡來陪你。」說罷將她按在床上躺下,給她拉高被子,然後打開門把漢堡放進來。漢堡一躍上了床,躺在她身邊。

    康爵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笑道:「晚安!」

    「晚安!」檳榔回應,望著他拿起行李出去,輕輕地關上門。

    現在獨自囚困在房間裡,她忽然有種很糟的感覺,這感覺混合著他的背影帶給她的思念,讓她的心很難受。她慌亂不安。

    而她也清楚地知道,聶賞冬此刻人就在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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