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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四十九】塵勞回脫事非常 文 / 凌塵

    這次入宮,因著沛兒不在身邊,青冉身份特殊,青芒要在山莊裡等馮酉,而紅嫣……唉,目前山莊裡衣凰不在的話,就得靠她打理著,其他人用起來雖不錯,卻不如她幾人來的合心、默契,衣凰所幸一個隨身的丫頭都沒帶【鳳殤【一百四十九】塵勞回脫事非常章節】。

    讓她沒想到的是,傍晚時分就有人主動前來要求跟在身邊伺候她。

    彼時杜尚領了一名宮人裝扮的丫頭敲開衣凰的門,道,如今天寒不已,又突降大雪,睿晟帝擔憂清塵郡主身邊每個細心的人伺候著,恐會傷了身子,遂派了一名宮人前來伺候。

    衣凰只淡淡瞥了一眼那宮人,便稍稍沉了臉色,卻還是欠身道:「衣凰拜謝皇上恩典。有勞宗院大人走這一趟,衣凰在此謝過。」

    「郡主言重了,此乃下官職責所在。」杜尚的笑意不冷不淡,頓了頓又道:「貴妃娘娘讓下官給郡主帶句話,下官……」

    「大人有事儘管說來便是。」

    「貴妃娘娘道,郡主天儀之資,尋常男子自是難以匹配,郡主雖是十九之齡,其實並不用太過擔憂婚嫁之事。天朝女子雖是十六而嫁,可朝中晚嫁的女子亦不少,且歷來都是非同尋常之女。所以,郡主大可慢慢細細斟酌、細細挑選,他日必能挑中一位人中龍鳳者為夫。」杜尚幾乎的一字不漏地將華貴妃的原話一一道來。

    衣凰淺淺一笑,不動聲色,頷首道:「衣凰多謝貴妃娘娘指點。」

    杜尚瞧不出她的神色,便道:「郡主若沒有別的事,下官就先告退了。」

    「有勞大人。」衣凰說著看了看杜尚剛剛帶來的宮人,道:「替我送一送宗院大人。」

    「是。」

    衣凰回身,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苦笑。華貴妃終還是對她產生了嫌隙,她讓杜尚傳來的話雖然表面上是在安慰她祝福她,可其中蘊含的深意卻又那般明顯瞭然,她這是在不滿衣凰當面拒絕了她的兒子,是在斥責衣凰眼高於頂,年僅二十,卻還未嫁出。

    這一點,只怕早已在毓皇后的算計之內了吧。

    只是,衣凰心中還有疑惑的是,昨天夜裡她剛被關進大宗院時,送來的兩條絨毯,毓皇后的用意自然不言而喻,可是,這德妃娘娘用意又是何在?

    雖然衣凰與蘇氏兄弟交情都不錯,可眾位王爺中她與蘇夜清的交情卻是最淡的,而且在諸位地位頗高的妃嬪中,她與德妃的接觸亦是最少的,細細想來,她甚至根本就沒有單獨與德妃娘娘接觸過,更無感情可言,卻是為何,昨晚在與她、與蘇夜清均無任何關係的情況下,她會突然派人送來絨毯,而且還是難得的桑狐絨,究竟是為何?

    「郡主……」身後傳來一道無比柔和、細小的聲音。

    衣凰扭頭看了看,卻正是方才杜尚送來的宮人。其實衣凰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她,若是沒有記錯,衣凰第一次見到她,正是數月前,在儀秋宮內。

    儀秋宮,那是毓皇后的地方。

    「你叫什麼名字?」衣凰念一轉,溫和一笑問道。

    「奴婢叫玄蓉,以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人。」她低著頭,聲音雖然輕小,卻很乾脆清晰。

    玄蓉?衣凰心底驀地一動,目光凜凜地看向那宮人,卻見她只是低著頭,並無異樣。

    輕歎一聲,衣凰在心裡暗笑自己,因著玄凜的緣故,最近她對「玄」有些太過敏感了,只是沒想到她竟會主動說出自己曾在儀秋宮服侍一事。

    「是嗎?難怪我瞧著你有些眼熟,卻原來是皇后娘娘宮裡的人。」衣凰笑得不鹹不淡,「我竟然挪用了皇后娘娘的宮人,只怕娘娘一定很生氣吧?」

    「怎麼會?」玄蓉忙道,「娘娘說郡主身份尊貴,必得好生伺候著,奴婢雖不才,卻也在皇后娘娘身邊服侍多年,皇后娘娘這才讓奴婢前來伺候郡主【鳳殤【一百四十九】塵勞回脫事非常章節】。」

    呵!倒是的精靈懂事的丫頭。衣凰淺淺一笑,但願接下來的日子裡,能一直這麼聰明。

    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軟弱之輩,若是做了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情,或是觸到了她的禁區,她定會還手,且手下不會留情!

    自古都說虎落平川被犬欺,如今慕家已經敗落,京中除卻年邁重病的慕太后,便只剩下衣凰。只是沒想到衣凰此次被睿晟帝下令關進大宗院,非但沒有讓她地位降失,遭人輕視,卻反倒成為了眾人關注的重點。

    先是二位娘娘送來絨毯,接著是諸位王爺的探視,隨後睿晟帝與毓皇后親自選了儀秋宮裡的宮人送來服侍,接著便是各位皇親國戚前來看望。

    這大宗院,可是許久沒有這般熱鬧過了。

    杜尚站在不遠處,看著玄蓉將前來探望的人一個個婉言拒回,不由覺得好笑。

    這位清塵郡主倒是有點意思,她不但直言回絕了二位娘娘送來的絨毯,更是將一眾妃嬪皇親攔於門外,見都不見,可偏偏這些人又拿她沒轍,有趣,有趣!

    杜尚正看得興致勃勃,一名宮人匆匆跑來,小聲道:「大人,德妃娘娘來了。」

    「德妃?」杜尚一愣,呵,這一來可就是更有趣了。

    他整了整衣著,朝著門口走去,剛到門前就看到一行人正往著這邊走來,為首的盛裝女子正是德妃,他連忙迎上前行禮道:「下官參見德妃娘娘。」

    「都起來吧。」德妃溫和一笑,揮了揮手。

    「不知娘娘此行……」杜尚說著瞥了一眼她身後的那些人,個個手裡都捧著一隻盤子,不用說,自然是各種珍貴的瓜果點食以及衣物首飾。

    「郡主孤身入住大宗院,身旁不曾帶有絲毫隨身物品,本宮便想著給她送點過來。」二人邊走邊聊,待到德妃看見從衣凰門外離開的那些人時,眉頭不由微微蹙起。

    「杜大人,這是什麼情況?」

    「回稟德妃娘娘,這些人都是前來看望郡主的,只是悉數被郡主擋在了門外。」杜尚如何答道。

    「哦?這丫頭的膽子竟如此之大,脾氣竟如此之倔?」德妃的嘴角微微浮上一抹笑意,卻看不出笑中含義,「只是杜大人,難道這大宗院可任由旁人出入探望嗎?」

    「娘娘,多年來這大宗院內向來只關押皇室子弟,也常有各位娘娘和王爺公主前來探望,是以並無不許旁人探望這一說,還望娘娘見諒。」杜尚低頭,話卻說得不卑不亢。

    聞言,德妃陡然一聲輕笑,點頭道:「原來如此,是本宮多心了。」

    跟在她身邊的小太監適時出聲,喝道:「德妃娘娘到——」

    眾人一聽,能躲的迅速躲開了,躲不了的便應著頭皮上前行禮,好在德妃無心與他們計較,他們便連忙逃也似的離開了大宗院。

    玄蓉見來人是德妃娘娘,不由一驚,連忙入內,對著正站在桌案前執筆舞文弄墨的衣凰道:「郡主,德妃娘娘來了……」

    衣凰正在寫字的手突然一頓,在紙上暈出一大團黑點來。她擱下筆,將紙揉作一團,而後重新攤開一張紙,執筆寫起,「請。」

    德妃一進屋,看到正站在案前的衣凰,不由一驚,神色有稍稍的怔愕。

    衣凰抬頭看了她一眼,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走出來欠身行禮到=道:「衣凰參見德妃娘娘。」

    「這裡沒有旁人,無需多禮。」德妃淡淡一笑,走上前去,目光卻一直緊盯著衣凰。

    衣凰看在眼裡,低頭淺笑,「娘娘是不是覺得衣凰看起來很像一位故人?」

    德妃一愣,回神後又輕輕歎息一聲,道:「沒錯,你與儇妹妹長得當真是像。」

    衣凰故意問道:「娘娘說的,可是賢妃娘娘?」

    「嗯……」德妃點了點頭,忍不住又是沉沉一歎,「當年我們姐妹幾人情誼深厚,感情極好,還說好以後我們貴德賢宸四妃要做一輩子的姐妹,要一起看著我們的孩子共同努力固我天朝數百年基業……卻沒想到樓姐姐和儇妹妹卻相繼離我們而去了……」

    「樓妃娘娘?」衣凰不由一驚,貴德賢宸四妃中的貴妃,卻原來的樓妃娘娘?

    「不錯,那時的貴德賢宸正是樓姐姐、儇妹妹、華妹妹還有本宮。」德妃似乎看出了衣凰心中的疑惑,不由解釋道。

    衣凰心裡悄悄算了算日子,想來也該是如此,毓皇后是在蘇夜洛戰死之後,才被晉為毓貴妃,去年九月中旬,立為皇后,前後不過三四年的時間。

    之前,關於毓妃深受睿晟帝寵愛,眾人皆知,想來這毓皇后當真是有能耐,貴德賢宸四妃皆比她年幼,妃位卻都比她高,可她卻能十多年來一言不發,更是在蘇夜洛戰死之後,一躍成為貴妃,而後成為皇后,她的深沉、她的心思不可謂不老謀深算。而看近年的情況,毓家的勢力日漸強大,想必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成,而是謀劃已久。

    記得當初樓貴妃與冰賢妃皆是在立後大典前不久身亡,只怕這其中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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