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一處無名之地。
此時,這裡正有兩個人在對峙著。
其中一人看上去還很年輕,他手持一把大刀,身上帶有許多的傷痕。
在他的對面,則是一個青年男子。
這青年男子手持一把長弓,他倒是沒有受傷,不過他的眼神顯得十分的陰狠。
而且,若是燕胤亦或者蘇妍影他們在這裡,一定可以認出這個人。
這是一個本該死了的人,但是他卻還活著。
「你是誰。」看著青年,持刀少年沉聲喝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對我突下殺手。」
「你問我為什麼。」看著持刀少年,青年冷聲道「就因為你手中的那把刀和你所施展的刀術。」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大刀,少年抬頭看向青年疑惑不解的道「我的刀和我的刀術。」
「告訴我,這把刀你從何得來,你和徐齊齊又有什麼關係。」看著持刀少年,青年冷聲道「若是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今日你將命葬於此。」
看著那青年,持刀少年挺起胸膛用無比堅定的語氣道「他是我父親,我是他的兒子徐義。」
是的,這持刀少年正是徐義。
自當初見凌雲峰身死於巨劍門長老海怒之手後,將凌雲峰斷劍葬於陸芷妃墓前的他並沒有前往燕武學院,而是獨自一人在外闖蕩。
就在數日前,他在路經一個小鎮的時候無意見到有駑獸宗的弟子欺辱他人,仗著自己的實力高於其一籌,徐義當時便拔刀相助擊敗了那駑獸宗弟子,然而,令他沒有預料的是,他當時所施展的刀術被眼前這青年看到了,而後這青年便一路尾隨在他身後,在這裡,那青年向他動手。
而交戰後的結果是他身負重傷,而那青年卻是毫髮無損。
「果然不出所料,難怪會他的刀術和他的佩刀。」看著徐義,青年冷笑道「聽聞他成為了武聖,還曾於大將軍風雲嘯激戰過一場,沒有想到,當年我的手下敗將竟能達到武聖之境,真是讓人意外。」
聽到青年口中的話,徐義心中既悲又憤。
悲的是他的父母已經身死,憤的是眼前這人竟還與自己父親有過節,而自己卻無法為父洗恥。
「你到底是誰。」看著那青年,徐義沉聲喝問道「你與我父親之間究竟有何過節。」
冷哼一聲,青年開口道「我與你父親沒有過節,和我有過節的是你父親的結拜兄弟,若不是他,我怎會蟄伏數十年,若不是他,我也不會隱姓埋名幾十年而不敢露於世人面前。」
眉頭一凝,徐義沉吟道「我父親的結拜兄弟……」
似乎想到什麼,徐義看向那青年道「閣下所言,莫非是北疆之主燕胤。」
「就是他。」這一刻,青年的模樣變得有些猙獰起來「此子與我有血海深仇,他滅我師門,我師父師兄也因他而亡,就連我,若非當年運氣好,僥倖活得一命,恐怕早在幾十年前就死在了他的手下,這筆仇,這份恨,不共戴天。」
緊握雙拳,青年冷冷的盯著徐義道「不止是他,他的結拜兄弟和他身邊的人都要死,我要讓他嘗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的痛苦,我要告訴天下人,我秦箭回來復仇了。」
是的,這青年就是秦箭。
一個陌生而熟悉的名字,一個漸漸被遺忘的名字。
他曾是南方學院繼燕胤、莊書他們那個時代之後的又一天才學員,是被當時南方學院代院長青靈子譽為南方學院第一高手的人物,他的箭法號稱例不虛發,在當時的南方學院眾學員中他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
但是後來,他接二連三的在燕胤手下吃虧,最後一次他出現的時候,是在當年凌雲峰和巨劍門弟子穆辰軒約戰南疆蠻荒城天下第一樓的時候,當時他出手對付燕胤,卻反被燕胤無情的給與痛擊,最後,他被燕胤給捏斷了肩胛骨踢斷了腿骨如同垃圾一般給扔入了玉帶湖中。
當時,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死了。
就算是燕胤和蘇妍影,也沒覺得他有活的希望。
但是,他沒死。
他活了下來,即使他身遭重創被燕胤給扔到了玉帶湖中,他依舊頑強的活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年經歷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年身在何方,但是如今當他出現的時候,他是帶著仇恨和憤怒而來。
「這是你和他之間的過節,你要復仇應該去找他,而不是在這裡攔下我。」看著秦箭,徐義沉聲道。
「廢話少說,告訴我,你父親在什麼地方。」看著徐義,秦箭目光陰冷道「我與燕胤之間的實力還有差距,但是你的父親,以他的資質雖成為了武聖,但是估計也厲害不到哪裡去,我的復仇之路,他將是我箭下第一個亡魂。」
「好大的口氣。」雖然自己的父親已死,但是徐義也容不得秦箭這般藐視自己的父親「就憑你,恐怕還抵不住我父親的一刀。」
「是麼。」冷笑一聲,秦箭身子一震,一股無比恐怖的氣息從他的體內散發了出來。
「這是……」感受著這股氣息,徐義面帶驚恐的道「你……你是武聖。」
「哼。」嘴角微揚,秦箭傲然道「這數十年來,我勤修苦練,終於在三年前達到了武聖之境,而半年前,我更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成為了武聖一階的高手,你認為,以我的實力會懼怕你那只會三招刀術的父親嗎。」
緊握著手中的大刀,徐義忍住了秦箭對自己父親無禮的言語,沉聲道「以你武聖一階的實力,欺負我這麼一個實力不過武將的晚輩,你不覺得可恥嗎。」
「可恥。」冷笑一聲,秦箭開口道「對我而言,只要能達到目的,任何手段都不為過,小子,最後問你一遍,你父親在什麼地方,若不然的話,本座只好將你抹殺於此。」
「是麼。」這時,從秦箭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平靜而冷淡的聲音道「那你可以試試,看是你將他抹殺於此,還是我將你抹殺於此。」
聽到這話,秦箭心裡一驚的回過頭去。
只見一個男子背負雙手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男子面龐冷峻,身姿飄逸,他的雙眸十分平靜的看著自己,不過在那雙眼睛中,秦箭似乎看到了一些掩藏在心底的悲傷。
看著男子,秦箭顯得十分的緊張。
他不能不緊張,因為他根本沒有發現這男子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要知道,他已經是武聖一階的實力。
顯然,這個男子比它要強,而且強許多。
「你是誰。」看著男子,秦箭沉聲道「你和這小子是什麼關係。」
男子沒有作聲,而是看向徐義道「徐齊齊是你父親。」
點點頭,徐義開口道「回前輩的話,是的。」
微微一笑,男子仔細觀察了一下徐義道「嗯,確實長得很像。」
從男子的語氣中,徐義感受到了一絲有別於秦箭的親和,於是,他大膽的問道「敢問前輩是否和家父相識。」
點點頭,男子開口道「嗯,論起輩分來,你應該喊我一聲上官叔叔。」
徐義還未作聲,那秦箭突然大驚失色的道「上官……原來是你,上官劍虹。」
是的,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上官劍虹。
淡淡的掃視了一眼秦箭,上官劍虹開口道「念在你也曾是南方學院的學員,這件事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現,現在,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否則,你可以試試是你的箭快還是我的劍快。」
雖然秦箭曾是南方學院的第一高手,但是和上官劍虹相比,他這個第一高手顯然不如上官劍虹。
緊了緊手中的長弓,秦箭看了看徐義,又看了看上官劍虹,最後神色變幻數翻之後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向遠方飛逝而去。
見到秦箭遠去,徐義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方才秦箭的話他也聽到了,他沒有想到,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竟會是上官劍虹。
對於這個名字,徐義並不陌生,他父親不止一次提到過這個名字,他這一路走來,也聽過不少的人說起過上官劍虹這個名字。
上官劍虹的強大,他是知道的。
甚至,他也夢想過有一天成為像上官劍虹那樣一個實力強大的俠客。
就在徐義在那裡想著事情的時候,上官劍虹飛臨到他的身前落下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險,你還是回到你父母身邊去吧。」
低下頭,徐義語帶悲傷的道「回不去了,已經回不去了,我父母,他們已經死了。」
「什麼。」聽到這話,上官劍虹心裡一驚道「怎麼回事,當初我在聽風小鎮的時候還曾遇到過你父親,他們怎麼會死呢。」
接下來,徐義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告知於了上官劍虹,最後開口道「在凌叔死後,我便獨自一人在外流浪了。」
聽完徐義的話,上官劍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良久,他才唏噓的歎道「胖墩死了,徐猴子也死了,就連凌雲峰,也死了,這世間的事情,有時候真的很難讓人捉摸,死亡,真是一個讓人憎惡的字眼。」
這一刻,他想到了舞媚情,那個敢於拋棄一切跟他走的女子。
看向徐義,上官劍虹開口道「那你今後有何打算,你一個人在外流浪是不行的,若非今日我恰好路徑此地,你怕是已經遭到了那秦箭的毒手。」
搖搖頭,徐義道「我也不知道我該何去何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去燕武學院吧。」上官劍虹開口道「那裡,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
「燕武學院……」低下頭,徐義沒有作聲。
若是凌雲峰還活著,他會去燕武學院。
但是如今,他不想去那裡。
似乎看出了徐義的心思,上官劍虹緩聲道「如果你想報今日之恥,如果你想瞭解你父母身死的真實原因,那麼燕武學院,將是你值得去的地方。」
也許有人會說太假了,秦箭怎麼還活著,對此,我也有些無奈,要怪怪我,不應該把他挖出來,因為在後面會有件大事發生,所以我需要找一個壞人出來,本來是選好了萬獸門的,但是最後仔細想了一下發現萬獸門裡面居然沒有我認識的人,我所說的這個認識,是我在這本書中有過具體描寫有過具體名姓的人,無奈之下,我也只有將在前面有留過伏筆的秦箭給挖出來,老實說,我也不喜歡他這個人,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傢伙居然是一個弓箭手,唉,一想到他和我們那低調強大有內涵的玉壺樓老闆玉霽是同一職業,我這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