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我……」墨七正欲接說的時候,敲門聲起,墨七心下尷尬,於是扭頭朝門外喊,「誰啊?」
「墨小姐,蕭公子,是我。」墨七、蕭無雙一對眼,雙雙起床,略整了下衣裳,蕭無雙去開門。
進來的正是老鴇燕歌,剛見墨七時笑得開花的臉已不見,此時的表情說不上嚴肅,卻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不再像早上那般的自主,反而覺得有些拘束,動作也恭敬有致。墨、蕭二人不解,略有猜測。
燕歌理了理手中的錦帕,剛想行禮,又似想到什麼,動作停頓了一下,才恭敬地站正,「墨……墨小姐,蕭公子,非常抱歉,奴家原本打算今晚就安排你們登台的……」燕歌不經意的瞥了眼地下,才再抬頭,接著說,「請你們好好的休息幾天,這幾天奴家會作相關安排,保證墨小姐和蕭公子登台演出圓滿成功。」
燕歌退下後,蕭、墨二人對望,不語。
某豪華房間內,一美貌年輕男子略抬眼望了下回來的侍衛,淡然道「錦,大將軍交待的事情辦得如何?」
「回主子,屬下已查到大將軍夫人所在,不過她和蕭侍衛在一起。屬下已囑咐過燕歌,盡量不要讓大將軍夫人露面。」名叫錦的男子恭敬地回道。
「嗯,很好。和蕭侍衛在一起麼?蕭侍衛是什麼人?可有查探?」
「屬下查過,應該是蕭無雙無誤。只是他什麼時候入的城,屬下尚未查到。」聽聞是蕭無雙,男子站起,略有所思,「蕭無雙麼?簫中劍豈不是武林大會之後便會入城?」說到這,嘴角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錦知道不是在問他,便仍恭敬地單膝跪在地上,記憶中這是他的主子第幾次提到簫中劍了?自從簫中劍天下第一美人的名聲傳出來,他的主子就在惦記著這位總是很忙的武林盟主,只是因為各種原因,他的主子才沒有去參加武林大會,沒有去見武林盟主。這回只是聽說蕭無雙在城中,便猜測簫中劍會來,錦覺得他的主子此時的智商或許比平時低了一半甚至更低。江湖傳言,蕭無雙和簫中劍關係匪淺,恐是情人關係,只是依現今所查之情況,傳言是否屬實,還待進一步查證。而他的主子竟然根據這個傳言得出了結論!錦並不想多嘴提醒,因為不想被主子罵。
良久,錦才聽到下一步命令,「錦,去通知燕歌,我今晚就要搬過去住。」錦額頭爬上幾條黑線,主子還是一以繼往的行動派,「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只是情況似乎不樂觀,錦剛走出主子房間,就碰到主子的老爹,於是恭敬地立於一側行禮,「老爺!」
「鴻兒在房間?」中年男子不問錦為何行色匆匆,卻問一句無關緊要的,錦恭敬地答了,「是,少爺在房間溫讀兵書。」
「哦?下去吧。」
中年男子來到錦的主子房間,還在窗外就注意到並非如錦所言,說是看兵書,明明就是在畫畫,而且畫中人已經鬚髮清楚,神態若現,不由輕咳出聲,「咳!」房間內,年輕男子聽聞聲音,慌忙將畫藏在桌下,順手抄起旁邊的《指戰策》翻到三分之一處,裝著看得很認真的樣子。再裝著不經意的往窗戶邊看去,看到中年男子,意外而恭敬地起身去給中年男子開門,「爹,你怎麼來了?」
「事情處理完了,過來看下你!對了,鴻兒,上午大將軍派人來過吧?」
「嗯。」
「是大將軍夫人到了你的轄區?」
「嗯。」大將軍的雙眼是雪亮的,他爹的雙眼同樣也是雪亮的,有些事情是想瞞也瞞不住的,因此之前說的要搬到風月場所去住的話也只能作罷。
「按理說,大將軍現在還年輕,不該娶妻……」聽著這話,被喚作鴻兒的男子頓時雙眼冒光,「爹,我也還小……」言下之意已經相當明顯,但他爹只是橫了他一眼,對此事不予理睬,「你去一趟將軍府,大將軍夫人這邊我來!」鴻兒覺得萬分委屈,憑啥難辦的事交給自己,輕鬆點還可以看美人的事他自己去做?奈何他爹積威甚厚,鴻兒有怨不敢言。
「是,爹。鴻兒這就去。」
看鴻兒走得有些急,做爹的又不得不提醒句,「別忘了遞拜帖!」鴻兒聽聞,雖有些不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但想著他爹說的總沒錯,於是乖乖的回房準備了拜帖,再規規矩矩地派人遞到軒轅府,才施施然地去拜訪他的大將軍弟弟。
「報,大將軍,屬下已查明……」一星恭敬地向軒轅匯報查獲情況,軒轅揮了揮手,一星告退。
軒轅晴鴻到軒轅府的時候,軒轅大將軍已等在大廳裡了,「五哥,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哎,六弟,那可是非常吉祥的風呢!要不要聽聽?」軒轅晴鴻故意賣個關子,朝軒轅眨眼,奈何軒轅還是那副表情,淡淡的,連笑都是不大能察覺出來的那種。
「哦,五哥說來聽聽!」
「貴夫人現在好吃好喝好睡,五哥我可是待她很好的哦。特意囑咐下屬不要安排她露面演出,相信不出幾天她就會無聊到煩悶非常,會主動回來的。」[本文中軒轅特指軒轅大將軍]
「哦,是嗎?」軒轅神情自若,不喜不悲,似乎對此情況瞭若指掌。軒轅晴鴻也不意外,若有軒轅大將軍不知道的事情,那才叫他意外呢。只是若是這樣,他要來探知的消息怕是探不到了,若探不到又要怎樣回去交差呢?軒轅晴鴻犯了難。
軒轅晴鴻靠近軒轅,低聲道,「六弟,我可以問個問題嗎?」軒轅不語。
軒轅晴鴻小心地道,「那個蕭無雙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啊?呃,要是涉及軍事機密,那還是不要告訴五哥了。」軒轅略瞥了他一眼,對他的問題充耳不聞,軒轅晴鴻鬱悶。
看軒轅晴鴻該說的也說了,意思也表達到了,竟然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軒轅不由淺笑,「五哥,時候也不早了,不如就留下用了午膳再走吧。」軒轅晴鴻巴不得這樣,便很開心的答應了。
相較於軒轅,軒轅晴鴻美則美已,卻略顯柔弱,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看起來要單薄很多。軒轅一族的兄弟身高、體型要差也差不到哪去,只是軒轅當家一脈無論是相貌、體型、身高、身體健康等等方面都要優於其他同姓軒轅的人甚多,即使是數百年後的今天,軒轅仍是如天仙一般的存在,如謫仙一般存在於這片土地之上,讓同姓軒轅的人也感覺難以望其項背。不過,軒轅雖然很高,卻不是那種魁梧的人,體型是那種恰到好處,不會讓人覺得柔弱也不會讓人覺得魁梧或者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而輕看他的那種,所以即使長了一張顛倒眾生的臉也沒人敢輕視他,敢跟他開玩笑。
在軒轅一族中,在軒轅這一代,除了老五軒轅晴鴻以及老三、老四軒轅晴濤外,其餘兄弟都因各種原因對軒轅有所疏離,所以軒轅在對待兄弟方面,對這幾人也尤其寬容。
一頓飯要吃完了,軒轅晴鴻才有些怯怯地看向他的六弟軒轅大將軍,軒轅也很配合地問他,「五哥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軒轅晴鴻再猶豫了一下,像是下了決心般,才說,「六弟,呃,大將軍,那個,那個我說了你可別怪我啊,那都是我父親的意思。」說了又小心的打量軒轅神色,見對方不語,也不以為意,才接著道,「是這樣的,父親擔心你太早娶妻,會耽誤修煉,所以……所以讓我來問問你是怎樣打算的……」雖然軒轅一向待他寬厚,但沒挨過處罰還沒見過別人被處罰麼,所以軒轅清鴻還是小心了又小心,盡量將責任都推給父親。軒轅自是知道他這層心思,他並不想在這件事上多作糾纏,道,「倒是讓叔父擔心了。請五哥回去轉告叔父,這事我自有分寸,不會影響大局,也不會影響修煉,叔父和眾位將軍盡可放心。」
軒轅晴鴻得了軒轅大將軍的肯定答覆,一張白淨的臉頓時笑靨如花,「好說好說,六弟大將軍既是這樣說,不管是我父親,還是其他叔伯應該也沒什麼意見了,呵呵。」頓了下,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哦,對了,六弟,早前聽說貴夫人是難得一見的天仙美人,雖說我還沒見到,我想父親他們見到後,肯定會很吃驚吧……」放一個美人在身邊,還說要禁慾,說起來,一般人都不會相信,偏偏放這樣一個美人在旁邊的人是他們的軒轅大將軍,而不是別人,所以在見到墨七的時候那個感受、表情應該是相當複雜的。軒轅晴鴻不用猜想就能料到幾分。
話說軒轅晴鴻的父親去見墨七,卻有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