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雙手、臂被木板固定的連水雲由下人扶著,連連撞了幾個人,進得大廳,被撞的人看他有傷在身,都沒動手,只是言語中阻止。
「大膽,非盟主召見,不得近前!」侍劍可不管這個人是不是重傷,當即就點了連水雲的穴位。
「來人,把他拖出去!」侍劍看了眼旁邊幾個低了頭、大氣也不敢出的連水雲的下人一眼,朝另外幾個侍劍、侍書、侍墨等遞了個眼色。
「放手!我要找我師傅!」連水雲一聲大吼,幾個上來拉他的人互換了眼色,就欲點他啞穴,卻聽門開了,簫中劍和蕭無雙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簫中劍問道。
咋看到滿頭白髮,美若天仙的簫中劍,連水雲愣住了,眼珠都不轉了。一旁蕭無雙的光彩都被遮蓋了過去。
「盟主,此人在此大聲喧嘩,硬闖大殿,被屬下攔住,點了穴位。」侍劍連玉朝簫中劍一拱手,恭敬地說出情況。
「哦。」簫中劍淡淡的回了聲,表示知道了。卻沒有給出處置意見。
「水雲,你到這來幹什麼?你身上有傷,多有不便,還是趕緊回去,為師這邊事處理完了,自然會去看你!」蕭無雙掃了一眼大廳裡的眾人,覺得真丟人,這個徒弟咋這麼不理智呢!
連水雲終於從驚艷中回過神來,看向一旁「暗淡無光」的蕭無雙,弱弱的喚了聲「師傅……」簫中劍見狀,便揮手讓眾人退下,那幾個連水雲的下人看了一眼連水雲,也自覺的退下了。
注意到大殿裡連簫中劍都走了,連水雲又覺得自己的師傅「美好」起來,但又有些失落:簫美人走了!
蕭無雙看他被點了穴,一直站在那動也不動,便幫他解了,誰知連水雲這小子一下子就往蕭無雙懷裡撲去,因為兩手、臂仍然有傷,蕭無雙不得不顧及到此,只好伸手扶了扶連水雲,卻是將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連水雲一見蕭無雙這樣,就死賴著,不肯坐,又瞥見蕭無雙眼色一寒,只好坐了,眼裡卻流下淚來。
蕭無雙皺眉,這個徒弟太難伺候了!
「師傅,師娘呢?」蕭無雙沒想到這禍水還會問起墨七,略感驚訝,卻道,「你問她做什麼?」
「師傅,你是不是中了迎春?是不是師娘給你下的?」一聽這樣說,蕭無雙更感驚訝,今天這禍水怎麼了?竟然連這個都能猜出幾分來,難道是那天……讓他看出些什麼來了?
見蕭無雙半晌不回答,連水雲得意了,「師傅,不會被我說中了吧?師娘人才那麼點大,這手段卻這麼狠呢!師傅,要這樣比起來,我可比她好得多!那迎春是烈性春/藥,服用後一個時辰內發作,兩個時辰內必須交合,但卻必須交合至少三個時辰才能完全解除……」蕭無雙一聽,心裡有了底,怪不得墨七上次分了三次才完全解除,只是……卻又聽連水雲道,「那天師傅說中了毒,我用銀針測了,五顏六色的,當時怎麼也沒想到這事上來,這兩天我才想明白。師傅,師娘可真狠呢!這種藥,連我都不捨得給師傅用,那個臭丫頭竟然……」
連水雲一直期待的看著蕭無雙,後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讓連水雲滿面春風,笑得很歡。但卻驚訝於蕭無雙接下來的話:
「那迎春有沒有可能連環出現?就是說剛解了那藥,卻發現體內又有那藥的存在!」
「啊∼師傅,你不會是中了連環迎春吧?」驚訝的將蕭無雙從頭看到腳,「師傅,不像啊,你這氣色,我怎樣看都覺得你最近過得很滋潤的樣子,不像是中了連環迎春的樣子啊!哈,我怎麼沒想到呢,」連水雲說到這,突然眼露凶光,「哼,那個臭丫頭,我定叫你不得好死!」連水雲咬牙切齒的道,再抬頭,卻又春風滿面的看向蕭無雙,「師傅,我累了,你送我回去好不好?」又是一副撒嬌的模樣,只是那眼睛卻是頻頻向蕭無雙送出秋波。連水雲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那個臭丫頭自己服了藥,讓蕭無雙幫她解……真是妙招啊!這樣一想,連水雲就連連自責,為什麼自己這麼晚才想到這呢!!!
蕭無雙面無表情,他可是將連水雲剛剛那個凶狠的眼神看了個徹底明白,道,「可以。但是你要告訴為師連環迎春的事情。」
「師傅,徒弟受傷這麼重,讓你送一下,你還討價還價,要是師娘,你肯定二話不說就送了?」
「你也知道那是你師娘,不同的!走吧!」蕭無雙說著,就往前出了門,根本不管後面的連水雲。
連水雲氣得跳腳,「師傅,師娘那樣騙你,你竟然還這樣相信她。你是不是被那個狐狸精迷了心竅了?」連水雲有些不穩的快步跟上蕭無雙的腳步,話語裡竟是埋怨,就好像別人才是第三者,而他是名正言順的老婆一般。
蕭無雙也不放慢腳步,也不言語,連水雲小跑才能跟上蕭無雙的速度。為免連水雲摔倒,他還要去扶,走了一段,就停了下來,等連水雲跟上了再走。
話說蕭無雙和連水雲在大廳裡說話,後面隔了兩個房間的飯廳裡,簫中劍陪墨七喝茶,房間裡再沒其他人。
耳力過人的簫中劍聽到那聲「師娘」,抬頭看了眼墨七,心下不悅,雖然墨七在帝都的時候就曾告訴過他,她與蕭無雙的關係,只是……
「宵〔墨七〕,你中了迎春?」聽到簫中劍的問話,墨七驚訝的抬頭看向對面的簫中劍,尷尬、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然後點了點頭。
「宵,上次那個就是迎春?」墨七隻能再無奈的點了點頭。
「宵,你中的是連環迎春?」墨七再次驚訝的抬頭看向簫中劍,臉越發的紅了,不敢與簫中劍閃耀著星辰光輝的雙眸對視,低了頭,卻又聽簫中劍道,「宵,我幫你解可好?」墨七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手中的茶杯晃了一下,脫手,茶水灑了出來,杯子朝地面摔去,卻在接觸地面、玉碎之前,被簫中劍一道冷風再次扶上了桌面,穩穩的落在墨七的手邊。墨七十指緊扣,心跳陡然加快,臉色瞬間由酡紅變得慘白,呼吸一滯,整個人身體都僵硬起來。簫中劍看在眼中,連忙上前一手扶了墨七,一手從墨七的心臟處將雄渾的真氣輸入。
「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