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娃娃臉長得還挺好看,台下不少人都有意參加,有兩個更是急不可耐的搶先跳了上去,看那步伐,便知是練家子。兩人打了幾個回合,一人便被踢飛台下,人群迅速散開,給那被踢飛的人讓出地方來。人群散開,再度合攏的時候,小進突然看到自家公子竟然也在這看熱鬧,而且絲毫也沒有上去搶親的意思;由於是私跑出來,不想被柳莫言抓個正著,只好慢慢開溜。終於擠出人群,卻被一個大漢給抓住往一條胡同裡拖。小進回頭一看便慌了,因為那大漢一臉淫.蕩,看著就不是好人。小進連忙呼救,「公子,公子∼救命啊,有人強搶民女……強搶民男啦∼救命啊∼」奈何比武招親的聲勢頗大,人們都被那邊給吸引去了,而且周圍的聲音也很雜,小進的聲音根本就沒人聽見。
被拖進胡同深處,一把甩在地上,小進痛得差點哭出來。以前在皇宮,雖然工作很多很累,但也不是這樣的。
「看你細皮嫩肉的,男生女相,肯定是哪家跑出來的小妞……」說著,就在小進臉上摸了一把,還直歎好滑好嫩,小進一副哭腔,卻又不敢哭出來。「這身衣服也不錯,先拿幾個錢給小爺花花……」說著就開始撥小進的衣服,將小進身上的錢袋銀子都給收了,剛買的那個小泥人被扔得老遠。小進一見大漢的模樣,還有大漢身後那個潑皮無賴,便被嚇得六神無主,當即哭了起來,手腳都被制住,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哭了沒兩聲,連嘴也被摀住。小進開始後悔,後悔為什麼不和公子在一起,公子武功那麼高,肯定可以……
「噫,原來是個男的,男的也好,這皮滑得……」看到小進胸前平坦的飛機場,那個動手的大漢奇怪了一下,便又開始進攻了,正要扯落小進褲子的時候,突然從胡同深處慢條斯裡的走出來一位翩翩公子,手裡拿的正是小進那個小泥人。小進當即欣喜若狂。
那公子看到小進的模樣也當沒看到,小進心裡便慌亂無比。
「剛剛是誰亂丟東西,傷到在下我了,這醫藥費可以暫且不停,但精神損失費可就免不了!」那公子在那幾個大漢身上掃了一眼,「看樣子是你扔的吧?我給你算算,」說著從懷裡拿出一把白玉小算盤辟辟啪啪的撥了一陣,「看好了,精神損失費二百兩。你是現在交呢?還是通過帝都府施壓再交?」
「哪來的黃毛小兒,給老子滾開,別壞老子的好事!」那大漢身後的幾個潑皮無賴馬上湊上來就要把那公子嚇跑的時候,胡同的另一端突然跑過來一個人,小進一見便高興的眼淚鼻涕亂流:天底下還是公子最好了!
那公子一看幾個潑皮無賴便明瞭情況,仍然優哉游哉的道,「不交是吧?那只好見官了。來人啦,把這幾個潑皮無賴給本侍郎抓回去!」說完,看向小進,「你跟本侍郎回刑部錄口供。」
這時,從那公子身後的胡同深處整齊劃一的跑出來十來名捕快,一見形勢,便將那幾個潑皮無賴抓了,動作迅雷不及掩耳,訓練有素。那幾個潑皮無賴連申辯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一個個眼刀和一把把明晃晃的刀給嚇得不敢說話了,說話都咬到舌頭。
柳莫言忙過去拉過小進,小進則馬上哭開了,一把撲進柳莫言懷裡,「公子∼」那委屈的小模樣真是酸人吶∼
「大人,這是草民的書僮,剛才看熱鬧不小心走散了∼」
「管你什麼人,跟本侍郎回刑部再說。」柳莫言無語,只得跟著回刑部。他的身份是暗衛,只有皇帝和皇帝身邊極親近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即使是小進太監也是不知道的,小進只知道他要想辦法接近雲煥,而接近雲煥的目的卻是知之不詳的。柳莫言回頭瞪了一眼小進,「讓你再亂跑,以後遇到壞人可沒這麼好運了,還不謝謝這位大人!」
小進委屈的哽咽了下,才紅著眼哭道,「多謝大人!」
路上。
「主人,這個月十五是貴妃的生辰,聽說要大辦,屆時皇后也要出席。」雷鳴平靜而無感**彩的道。我看了眼雷鳴,翻了個身,想著自己的心事。雷鳴也沒再說。
想著想著,我想起皇帝大婚能在皇后的寢宮呆半個月,半個月後,各宮嬪妃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讓皇帝留在他們宮裡,但是,皇帝那麼討厭與那些嬪妃在一起……記得上一次還是墨七的時候,蕭無雙便察覺皇帝是用暗衛充當替身,而皇帝只是面無表情更無衝動的在一旁看著……我覺得我得幫皇帝把這個麻煩給解決了。而且,現在皇帝受蠱毒折磨,身體狀況大不如前,自是不能再如以往一樣隔天便召幸妃子,但現在我不在皇宮……
「雷鳴,到柳荷城後,準備一尺上好的血紅色帛綢。」
「主人?」我不再理他。想起皇帝,我便又想起皇帝的蠱毒,回想皇帝的脈動,那個脈相……根據前些天研究蠱毒的心得,我覺得皇帝的那個脈相是雌蠱死了後雄蠱在體內瘋狂躁動所引起的,若雌蠱尚在,且在皇帝身邊,皇帝即使身中蠱毒也不會發作。雄蠱在皇帝體內肆虐的日子便是皇帝受苦的日子,雄蠱在折磨它自身的同時也在折磨皇帝,而雄蠱死的那日也是皇帝死的那刻……到底是誰給皇帝下的蠱呢?雲炔說師父培養了兩對赤金蠱,一對用在我身上,雄蠱在我體內,而雌蠱在師父的兒子身上;那麼另一對呢?另一對下落在何方?皇帝中是赤金蠱?若是赤金蠱,又是誰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我忽而又想到這個世界是可以男男通婚的,男人可以愛上男人,和男人通婚,而且能繁育子嗣;如果雄蠱和雄蠱相遇,會怎樣呢?它們會不會相愛?如果它們相愛,那是不是也意味著皇帝可以不用死了,蠱毒也不用解了?剛為這個發現有些興奮,忽而又想起雲炔扭捏的模樣,想起雲炔說的:赤金蠱是對蠱,培養的時候便沒讓它見過另外任何一隻蟲子,在雄蠱的眼中世界中只有雌蠱,在雌蠱的世界中只有雄蠱……
我忽而又想到雲炔說風聞成了斷掌的事,似乎我中的赤金蠱和皇帝中的蠱有點不一樣啊,我明明牽過皇帝的手沒有任何異常,為何風聞牽我的手會像被蛇咬了一口呢?但是……但是,既然我身上有赤金蠱,他們都不能碰我,那他們和我在鑄劍山莊之時的事到底是夢還是真實?
「主人,外面開始下霜了∼」雷鳴說著,便脫了外袍給我搭上,手指觸碰到我的鎖骨,卻並沒有任何異常。我腦中靈光一閃,一把抓了雷鳴的手瞬間睜眼盯著他,雷鳴被我盯得有點不自然,古銅色的皮膚上泛出淡淡的紅暈,彆扭的看向他處。由此,我肯定我和雷鳴他們在鑄劍山莊發生的事是真實的,但又要如何解釋他們的完整無缺、毫無病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