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鵬起身蹲在石巖的身邊,有些貪婪的凝視著她甜美的睡顏,她睡著的時候非常的乖巧,彷彿收斂了所有尖爪的小貓,蜷縮著身子,眉目舒展,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
才這麼一會兒她就睡著了,想必這幾天真的把她累壞了吧?
忍不住的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石巖尚且濕漉漉的頭髮,她竟然累的連頭髮都沒吹就睡著了,溫鵬的心裡泛著絲絲的疼痛,那種微微的酸,開始只有一點點,卻漸漸蔓延開來,最後一發而不可收拾。
插上吹風機,溫鵬溫柔的一縷縷的吹著,風量被他調得很小,配以輕柔的動作,彷彿生怕驚擾了她的美夢一般。
雖然他的擔心明顯有些多餘,因為石巖一旦睡死了,地震了都不會知道。
柔軟的長髮穿過指縫的感覺真的很奇妙,涼涼的有些滑膩,以前聽過一首歌,叫做『穿過你的黑髮我的手』,那個時候,溫鵬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樣簡單的動作,竟會這麼的纏綿悱惻,讓人流連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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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乾了石巖的頭髮,溫鵬將她打橫抱起來,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間,才一沾到熟悉而溫暖的床,她便自動自覺的鑽到了被子裡去,完全不用別人幫忙的樣子。
溫鵬失笑,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如此的可愛而無害,醒來的她,只會用那樣歉疚的目光望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直望得他心如刀絞,幾欲抓狂。
其實他最討厭的就是『對不起』這三個字,每當有人跟他說『對不起』這三個字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又被人佔了便宜,又吃了虧,他真的很討厭這三個字。
然而,她卻不止一次的對他講『對不起』!不止一次的用這三個字將他推開。
閉上眼睛,溫鵬清晰的感受到心口絲絲的刺痛。
「出來!」短短的兩個字,經由陸飛的口中吐出。卻又包含了太多的深意。
門外。剛剛洗過澡的陸飛頭髮還有些**的滴著水,一雙沾著水珠的眼眸清亮的嚇人,此時這雙眼望向溫鵬時,卻冷如冰。寒如霜。
他身上穿著石巖的白色浴袍,實在有些小,所以胸前露出大片的肌膚。斯文中帶著點不羈的霸氣。
輕輕的關上了房門,溫鵬轉身跟著陸飛下了樓。
茶几上還擺著尚且溫熱的菊花茶,溫鵬倒了兩杯。一杯遞給陸飛,另一杯自己端在手裡,慢慢的啜飲。
陸飛抱著手臂,冷冷的睨著溫鵬。
「溫鵬,需要我提醒你,不要跟別人的女朋友太親密嗎?」
溫鵬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非常開心的樣子,陸飛冷冷的看著他笑。面沉似水,一言不發。
溫鵬笑夠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傾身靠向陸飛的方向,似笑非笑的說:
「陸飛,我以為這句話你會憋到死都不說呢。」
溫鵬頗有些興味的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頓了頓,見陸飛依舊面無表情,便有些乏味的靠回了沙發,懶懶的說道:
「陸飛,別說師姐還沒有嫁給你,即便她嫁給你了,我也不會放手,有本事你就鎖著她,永遠不讓我看見她,否則,我永遠不會放手。」
「你——」陸飛的好脾氣終於告罄,他越過茶几,一把薅住溫鵬的脖領子,眼神兇惡的幾乎要生生的撕裂了他才甘心。
溫鵬也不掙扎,就這樣任由著陸飛抓著,一雙桃花眼直直的望著陸飛,嘴角掛著些嘲諷的笑意。
「陸飛,如果要論付出的多少,我付出的一點都不比你少,如果要論愛的深淺,我愛得也一點都不比你淺,你愛師姐,卻給她帶來了那麼多的傷害,『情非得已』這四個字,你不覺得實在空乏的無力嗎?你確定你以後能給師姐幸福嗎?先不說你能不能鬥得過你的父親,來平息這件事,就算你鬥贏了能怎麼樣?他仍然是你的父親,你的父母會給她好臉色嗎?師姐以後能快樂嗎?」
陸飛臉色鐵青,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跳,突然他一把將溫鵬拎了起來,揮拳狠狠的將他打倒在地,因為力道太大,溫鵬倒下的時候甚至撞倒了茶几,茶壺被撞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灑了滿地,四濺橫流。
溫鵬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施施然的爬起,他整了整被揉亂的衣領,一步步的走到陸飛身前。
兩人身高相當,視線正好平視。
「陸飛,這一拳算是我還你的,我以後不欠你什麼了,師姐我不會放棄,有本事你就把人看住了,別讓我搶走。」
轉過身去,溫鵬揚長而去,留下陸飛一個人陰著臉,滿臉的蕭殺之色。
他知道,他的父親無疑會是石巖心裡的一個疙瘩,兩代的恩怨不是說化解就是可以化解得了的,況且那個人還是他的父親,溫鵬說的對,即便他鬥贏了他,他又能怎麼樣呢?
可是心裡仍覺得委屈,他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難道就因為陸天是他的父親,他就不能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嗎?
他——不甘心
事情總有個解決的辦法,即便這個人是他的父親,他也不會再手軟,暗門勢力極其強悍,陸天那樣野心勃勃又心狠手辣的人,如果他接管了暗門,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不言而喻,他真的不願再想下去。
不管怎麼樣,他只是愛著石巖,只想跟她在一起,他會傾盡一生的能力給她幸福,選擇的權利在她的手中,他只要愛她和更愛她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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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巖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她懵懂的站在樓梯口,傻傻的望著樓下客廳中的那一大群人,愣愣的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傻站著幹嘛呢?石頭!這是跟我們裝雕塑呢啊?」
火舞翹著二郎腿,朝著石巖的方向,擺出風情萬種的姿態。
石巖好容易才反應過來,抬手揉著有些落枕的脖子,慢悠悠的走下樓,終於回到熟悉的家中,她睡得沉了點也是有情可原的。
今天石家異乎尋常的熱鬧,火舞、冷黎、白如雪、寒日、暖陽、鶴嘯,悉數到場,用人聲鼎沸來形容一點也不足為過。
「今天怎麼都這麼有空呢?別告訴我是來看我的?我很惶恐啊!」
「你個死丫頭,沒良心的東西,你的手機是擺設嗎?居然還敢關機?你這生死未卜的,也不知道別人會擔心嗎?」
火舞非常不『嬌媚』的直接踹了石巖一腳,這樣粗魯的動作實在與她那性感高貴的形象不符,石巖也不躲,生生的受下,然後順著她的力道直接就倒了下去。
身後就是冷黎,石巖早就看見了,她就是故意往她身上靠呢,和預期中的一樣,迎接她的是一副溫暖的懷抱,還沒等石巖享受一下軟玉溫香,就直接被她踢下了沙發。
事情發展的太出乎意料,陸飛和溫鵬都沒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石巖跌坐在了地板上。
石巖慢騰騰的爬起來,一臉委屈表情的望向冷黎。
「大姐啊!你也太狠心了吧?萬一腰摔斷了,你養我啊?」
冷黎懶懶的斜了石巖一眼,默不作聲的別過眼去,倒是火舞跳過來,用著尖尖的指甲一下下的戳著石巖的額頭。
「自己犯了什麼錯誤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裝什麼萌啊?自己多大歲數了不知道啊?別逼著咱姐妹幾個做噩夢成嗎?」
石巖沒什麼反應,只是抿著嘴巴硬挺著,倒是陸飛先心疼了,瞅著火舞那長長的指甲,都把石巖的額頭戳紅了,他一隻手捂著石巖的額頭,一隻手臂急忙將石巖攬到自己身邊。
「呦!這是靠山來了嗎?我說石頭怎麼做起事來越來越有恃無恐了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火舞仍有些不依不饒,她一雙妖媚的大眼睛,跟深閨怨婦似的瞪著石巖,櫻桃小口緊抿著,透著滿腔的不滿。
石巖掙脫陸飛的懷抱,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很膩歪的抱住火舞的手臂,那粘糊的樣子,除了冷黎,石化了一干人等。
溫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師姐還有這麼粘人的一面,怎麼他從來沒見過,看著她在那裡小貓一樣的蹭著火舞的肩膀,他竟然嫉妒的想要衝上去拉開。
「小舞,還不是人家做的事太危險了嘛,不然我怎麼可能突然斷了聯繫?還不是怕連累了你們嘛!」
石巖每次叫火舞小舞的時候,基本都是心虛做錯事的時候,不用說別的,光看她那一臉獻媚的笑容就知道此時她有多心虛了。
「你還知道危險啊?」火舞惡狠狠的瞪著石巖,叉著腰,一副茶壺狀的指著石巖的頭破口大罵。
「姓石的,你還拿不拿我們當姐妹?姐妹是這麼當的嗎?有危險了不聲不響的就躲起來,你也太瞧不起我們了,你當我們都是背信棄義的人嗎?」
『姓石的』是火舞罵石巖時的專有名詞,每次她要痛罵石巖時,都會以此為開頭,石巖不敢表現絲毫的不耐,只能一臉虔誠的擺出洗耳恭聽的姿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