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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二十四)在路上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歸家的心情總是雀躍的,石巖亟不可待,陸飛便順著她連夜下山,一切都顯得太過倉促,她甚至都來不及跟住持師傅和大師兄道別,也來不及跟她住了十五年的靜心齋道別。

    這裡就是她的窩,不管離開了多久,再回來時,總是可以感覺到久違的塌心和溫暖,石巖獨自站在靜心齋院中央的大槐樹下,斑駁樹影斜斜映上她平靜無波的臉龐,她輕嗅著空氣中漂浮的草木香,靜靜的仰望著天空。

    突然,她也特文藝的想要吟詩一首,以應這離別之景,方顯得她也是有文化的人。

    「風又飄飄,雨又瀟瀟,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聲調,心字香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記得之前看過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永恆的,如果它流動,它就會流走,如果它存在,它就會乾涸,如果它生長,它就會慢慢凋零。

    或許不管你願不願意,所有的東西都在悄悄改變,在你不經意之間,早已經物是人非,想想自己,何曾不是在這一路的挫折中,逐漸成長。

    人總是這樣,或許不用說的太遠,今年的你轉回頭去看去年的你,都會忍不住說一聲幼稚,我們每一天都在成長,在變得更加成熟理智,不能這樣好或者是不好,這是每個人必經的路程,誰也改變不了這種既定的規律。

    對於藥師傅的欺騙,石巖不能說不失望,其實從一開始她就猜到了藥師傅,因為她曾偷偷看過他臨摹住持師傅的筆跡,惟妙惟肖的幾乎以假亂真。

    只是她太幼稚了。她以為閉上眼睛就看不到現實的殘忍,可如果這樣就可以逃避的話,那或許有很多人會寧願自己是個瞎子吧。

    小寶顯然跟藥師傅並不是同路人,那麼他到底是在為何人辦事?既然大師兄沒有說,那說明他也不知道吧,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經歷了這麼多的欺騙。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或者她就是別人口中那種吃一百個豆都不嫌腥的傻瓜吧,不過就算是傻瓜又有什麼關係,她自己願意就好。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所有的真相,早晚都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她有那個毅力也有那個耐心。她遲早會一點點挖出真相。

    漫天的星光,閃爍其華,馬上她就要離開此地了。可能以後再也看不到這麼美的星空的,可是那真的沒有關係,只要有那個人在身邊,到哪裡都是星光璀璨。

    ……………………………

    陸飛開車離開少林寺後便直奔了一處私人機場,同行的只有黑天和邪朗,其他七色成員則呈分散的狀態,應用著不同的交通工具各自離開。應用的手段同當年的毛爺爺差不多,化整為零。逐步蠶食。

    對了,跟著她一起回x市的還有溫鵬,雖然大家都像沒事人一樣各忙各的,但是石巖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尷尬,想來溫鵬從醫院逃走,然後他們倆又一起回來,個中緣由大家都是知曉的吧,只是陸飛體貼的不問,黑天懶得問,邪朗不敢問罷了。

    其實石巖一直以為溫鵬會恨不得一輩子不再見她的,沒想到他還會同她一起回x市,雖然沒有往常的甜蜜微笑,但是她並沒有感覺到他所謂的恨意。

    石巖想,也許這就跟開車一樣吧,你在極速前進的時候猛地踩了一腳剎車,但是車不可能馬上就停下來,它要由著慣性再向前滑行一段距離才能停下來,或許愛人也是這樣吧,你停止了對一個人的愛,也會因著慣性再陪著她走一段路,等到終於可以停止的時候,才能了無牽掛的轉身離開。

    當然,這只是石巖個人的想法,至於溫鵬到底是怎麼想的,沒人知道。

    ……………………………

    回到x市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x市的天灰濛濛的,一如此時石巖的心情。

    一行人在機場附近的粥店匆匆吃了早點,石巖有些矯情的想,她真的被慣壞了,現在喝別的粥都覺得味道不夠香甜,米香不夠醇厚,想到以後再也喝不到某人煮的粥,心裡說一點都不失落,那是騙人的。

    但是石巖很清楚,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你想要得到你想要的,就必須要放棄你不想放棄的,所以她不能那麼貪心的什麼都想要。

    胡亂的喝下了一碗粥,石巖撥通了老媽的電話,得知這對無良的父母竟然還在鄉下樂不思蜀,石巖真是一點都沒脾氣了,這人真是她老媽嗎?為什麼她總覺得她其實是來討債的。

    「不許亂走,我有事跟你們說,一會見。」

    石巖說完之後就毫不遲疑的掛斷了電話,並且卸電池關機,不能給老媽拒絕的機會,那個老滑頭可是稍有苗頭就會溜之大吉的。

    沒一會溫鵬的手機就響了,石巖抬頭望了溫鵬一眼,但馬上就收回了視線,現在她還沒有準備好跟他講話的勇氣,所以她只能裝聾作啞,雖然這樣真的很丟臉,不過她丟臉已經成了習慣,所以可以直接無視了。

    不過還好溫鵬懂得她的意思,直接卸掉了手機電池,石巖連個笑容都不敢擠出來,只能默默的低頭擺弄著空碗中的飯勺。

    「走吧。」陸飛拉著石巖的手起身向外走,邪朗乖乖的等在後面結賬,開玩笑,大哥可不是當假的,結賬神馬的,當然是小弟效勞了。

    石巖老媽老爸住的鄉下並不算太遠,開車大約四個多小時的路程,他們五個人開著一輛低調的寶馬商務車便輕裝上路了,路上石巖靠著椅背昏昏欲睡,在飛機上她根本睡不著,現在車子一直搖晃著,她倒是睡著了,而且還睡得很實。

    沿途風景很好,可惜無人欣賞,石巖睡覺極不老實,而且還說夢話,其實只是累極了,不然她的睡相還是值得嘉獎的。

    顯然石巖並沒有做什麼美夢,她一直皺著眉毛,額間都是汗水,她不安的扭轉著脖子,反覆的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即使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說出對不起誰,但車內的人都知道她在跟誰道歉。

    陸飛不動聲色的望了一眼靠在窗邊的溫鵬,他依靠著椅背,長腿交疊,兩眼緊閉,似乎已經睡著了,但是陸飛不會錯過,從石巖飽含痛苦的說出第一聲對不起的時候,他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幾個小時都沒動過一下。

    對於溫鵬,陸飛說不上討厭,他救過石巖那麼多次,他該對他說感激的,但也實在說不上喜歡,畢竟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喜歡情敵的男人。

    他不可能把心愛的女人讓給別的男人,他沒那麼偉大,但只要不是石巖,無論溫鵬想要什麼,他都會極力彌補,算是他替石巖還她欠他的情。

    快到地方的時候,陸飛叫醒了石巖,石巖似乎還沉浸在那個不愉快的夢境中,睜開眼睛的時候呆怔了好半晌,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濃重的黑眼圈幾乎可以媲美國寶,凌亂的髮絲糾結著,實在稱不上美感。

    「邪朗,先找個地方讓石巖洗把臉,精神精神再去見伯父伯母。」

    陸飛向來體貼,他怕石巖這個狼狽的樣子會嚇壞二老,所以讓她提前整理一下。

    邪朗將車停在一個加油站的旁邊,幾個人陸續下車去透透氣,當石巖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時,真的被自己的醜樣嚇到了,這個兩眼通紅,長髮凌亂的女人是誰?幸好陸飛讓她提前整理一下,不然她這個鬼樣子回去,老媽肯定還因為她慘遭蹂躪了呢,能折騰成這幅慘樣,至少得三個男人以上才行。

    加油站的自來水是地下水,雖然外面是炎炎夏日,但水卻是冰涼刺骨的,幾把冷水潑下去,蒼白的臉色也有些泛起紅暈,再沾水抹了幾把頭髮,隨手紮成一個馬尾辮,果然看起來精神多了。

    陸飛和黑天在不遠處面對面站著,似乎在小聲談論著什麼,石巖沒有過去的打算,逕直上了車。

    才一上車,石巖就看見邪朗放低了椅背,將腳吊兒郎當的搭在了方向盤上,這也沒什麼,可他居然還習慣性的掏出來打火機要點煙,許是太累了,想抽根煙提提神吧。

    石巖上前一把搶下來他嘴裡叼的煙,氣得差點笑了。

    「大哥,如果你想死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先遠離我們至少一百米?在加油站抽煙,你瘋了吧!」

    邪朗訕笑了兩聲,直說是太累了,糊塗了,夫人發火了,他自然要小心應付著,如果到今天他還看不出老大有多寶貝石巖,他的眼睛也可以挖出來當泡踩了。

    石巖懶得再理他,爬回車裡繼續睡,突然瞥見角落裡溫鵬似乎一直沒有動過,他還保持著她剛才下車前的姿勢一動不動,天氣很熱,他的額角佈滿了汗珠,但是他眼前的窗子卻從來沒有打開過。

    石巖心裡一動,踮著腳尖靠過去,輕輕的拉開了他面前的車窗,見溫鵬的睫毛似乎顫動了一下,她立刻被燙著了一般的跳離他的身邊,動作太過倉促,甚至腳踝還撞到了車座上,石巖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抽氣聲,整個人石頭一樣的縮在椅子上裝睡。

    許久沒有聽不到任何動靜,她才偷偷的睜開眼睛,見溫鵬並沒有醒,才略微放心了下來,她當然不知道,溫鵬劇烈顫動的睫毛,在她撞到車座後霎時停止,然後歸為平靜。

    眾人陸續上了車,車子發動,重新朝著石家二老的逍遙窩全速進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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