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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七十八)苦肉計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對不起,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石巖是個好同志,她低垂著頭,乖乖的認錯,一副任人宰割的小模樣。

    「錯在那了?」陸飛低頭擺弄著手裡的茶杯,平淡無波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

    「我以身涉險,讓你們擔憂了。」

    石巖繼續低垂著頭數腳趾頭,絞著手指認錯的樣子竟然說不出的可愛,可惜現在她對面那兩個盛怒的男人不吃這套。

    哎!真是悲催!

    「師姐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我們跟著瞎擔憂什麼啊?」

    溫鵬依舊冷嘲熱諷的吐著槽,眼看著石巖抬起頭,無限哀怨的望著自己,眼底泛著波光瀲灩的閃動,溫鵬的心底募得一軟,終究是不忍心的閉上了嘴。

    「我其實是害怕跟你們說了,你們根本不會同意我這樣去冒險,所以我才會故意瞞著你們,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石巖的頭垂得更低了,聲音有些悶悶的,不用看也知道她現在肯定委屈的紅了眼眶。

    她說的其實也是實話,這點兩個男人誰都無法否認,如果早知道她動的什麼心思,他們倆就算把石巖綁起來,都不會同意她以身為餌的,那麼危險的事,他們怎麼可能放任她去做。

    只是她這樣等同於玩命的行為實在可惡,陸飛本來還想好好教訓教訓她的,但是聽見她濃重的鼻音,竟然就捨不得再說重話了。

    無奈的歎口氣,陸飛只能認命,這輩子。他算是栽到這個女人手裡了。

    「好了,我知道了,這次就這麼算了,但是下次絕對不能再做這樣冒險的事了,知道嗎?」陸飛仍然板著臉,但語調明顯已經軟下來了。

    石巖依舊低著頭。一副罪孽深重的樣子。她無意的撫了一下胸前的傷口,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還疼嗎?」眼見石巖低著頭按著傷口,疼得肩膀都有些微微抖動了,陸飛心疼的實在裝不下去了。他急忙起身來到石巖身邊,想要看看她的傷口。

    石巖暮然抬起頭來望著陸飛,梨花帶雨。淚眼婆娑,好不可憐。

    「我錯了,別怪我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好好。乖,別哭了,不怪你了。」

    看見石巖這可憐巴巴的小模樣,陸飛心疼的都快被揉碎了,那裡還記得什麼原則,什麼責怪,早忘腦後勺去了。他小心翼翼的避開石巖胸前的傷口,將她環抱在懷中。手掌溫柔的輕撫著她微微抖動的脊背。

    石巖眨了眨眼睛,晶瑩的淚珠掛在她羽扇一般的睫毛上,彷彿有預感一般,她輕輕的抬起沾淚的眼睫,正巧對上溫鵬促狹的桃花眼。

    見溫鵬嘲諷的勾起了嘴角,石巖知道自己的小把戲肯定被他看穿了,有些滯氣的挑了挑眉毛,石巖孩子氣的衝他撇了撇嘴。

    她剛才確實是故意按疼了自己的傷口,那火辣辣的疼痛幾乎立刻就讓她熱淚盈眶了,她知道,就算明明知道自己演的是苦肉計,陸飛也絕對捨不得再怪她了。

    「好了,折騰了一天了,你也累壞了吧,現在乖乖的回床睡覺去吧。」

    陸飛鬆開石巖,暖暖的手指溫柔的擦乾了她臉頰上的淚痕,眼底滿是心疼的神色。

    石巖有些心虛的垂下眼角,利用人家的憐惜而逃避責罰,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心裡肯定難免有些不安的。

    「師姐,師姐——」小寶一路叫嚷著衝進了石巖的房中,看見石巖安然無恙,他才略略的鬆了一口氣。

    「小寶,你做什麼去了?」

    其實石巖等人一回來就發現小寶不在了,不過陸飛和溫鵬聰明的什麼都沒問,有些事石巖自己心裡跟明鏡似的,他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何必再自討沒趣。

    「我醒來之後發現師姐不見了,等了半天也不見回來,因為不放心就出去找師姐了,在外面找了半天,實在找不到,就想著回來看看,沒想到師姐已經回來了。」

    小寶挨近了石巖,才發現她的臉色似乎異常的蒼白,眼角掃到她領口露出的繃帶,不禁皺起眉來。

    「師姐,你受傷了?」

    小寶板著石巖的肩膀,急切的想要查看石巖的傷勢,卻被陸飛冷冷的隔開他的手臂,側身擋在石巖面前。

    「她胸口受了點傷,已經包紮好了,不用擔心。」

    小寶有些哀怨的瞪著眼前擋在自己和師姐中間的陸飛,他的視線繞過陸飛,停留在石巖血色盡失的臉上,眼中的心疼擋都擋不住。

    「太晚了,都各自回房吧,有事明天再說。」

    陸飛說著背過身去,將石巖扶上床,送客的態度十分明顯。

    「我要跟師姐睡一起,我要照顧她。」小寶倔強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兩側的手掌慢慢攥緊。

    陸飛轉頭,冷冷的睨著小寶,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

    「不行,你回房吧。」

    「我不走。」小寶站定,毫不畏懼的直視著陸飛的冷眼。

    「黑天,幫我送客。」陸飛別開視線不再看他,轉回頭來為石巖掖好被角。

    「等下。」石巖說著,抬手抓住了陸飛的手掌,眼底寫滿請求。

    陸飛瞪石巖,石巖退縮,片刻又咬著嘴唇,用盈滿淚光的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陸飛無語了,這個丫頭是不是苦肉計用上癮了?用這樣流浪狗一般的目光盯著自己,就是料定了自己會屈服是吧?

    明明想狠心的拒絕,但自己又實在是不爭氣,連他自己都想不通,他殺人時可以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他肅清組織內的暗勢力時,可以毫不手軟。幾十條人命,轉眼間消逝。

    這種種的狠戾,為什麼到石巖這幼稚的小伎倆面前,竟然就功虧一簣了,實在是讓人懊惱至極。

    「留下可以,但是不能跟她睡一個床。我怕你碰到她的傷口。」

    陸飛有些懲罰性的用力捏了捏石巖的手掌。然後將她的手放在被子裡,又摸了摸她的頭髮,才依依不捨的起身離開。

    臨到門口,他沒有回頭。冷冷的開口。

    「晚上為了安全起見,我會派人徹夜守在門前。」

    溫鵬看著陸飛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他狹長的丹鳳眼瞟了一眼小寶,笑了笑,起身走到石巖面前。

    將兩隻手臂撐著石巖耳畔的兩側。溫鵬對著石巖暮然蹦起來的臉龐,笑意晏晏。

    「師姐,改天我再好好收拾你。」

    眼見著小寶臉色越來越差,幾乎就要衝上來拉開他時,溫鵬才媚眼如絲的笑起來,伸手拍了拍石巖蒼白的臉頰,轉身瀟灑的離開。

    石巖嚥了嚥口水。溫鵬這樣氣勢逼人的樣子實在讓她感覺很陌生,那強烈的壓迫感。竟害得她心跳不止,直到他離開了好久還不能平復。

    扭頭看見直直站在地上一臉若有所思的小寶,石巖溫和的伸出手。

    「來,上來。」

    小寶很乖,立刻拖鞋爬上床,這個動作曾經他每天晚上都會做,這個動作他想了十年,所以現在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側身躺在石巖的身旁,小寶的目光鎖在石巖胸口的傷處,眼裡竟然隱約浮現出了淚光。

    「師姐,疼不疼?」

    「不疼。」石巖搖了搖頭,本想起身將枕頭墊在身後,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雖然極力隱忍,還是沒控制住的悶哼了一聲。

    「別動!」小寶急忙按住石巖的肩膀,有些責怪的瞪了她一眼。

    「師姐,你一定要這樣做嗎?我醒來的時候找不到你,就猜到你肯定是自己跑了,你這個人英雄主義什麼時候能改改啊?」

    小寶伸手按住石巖仍要亂動的肩膀,眼神有些怨懣的瞪著她。

    石巖只是笑,即不辯解,也不回答。

    小寶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無奈至極,開始的時候,他很慶幸師姐對自己一點都沒變,還像十年前一樣對自己寵溺有加,現在又惱她這臭脾氣竟然十年都沒變,還真是有點長進都沒有。

    「小寶,師姐太累了,恐怕不能為你唱歌,哄你睡覺了。」

    石巖半瞇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她的眼瞼處投下深深的暗影,她的聲音很輕,柔柔的,好像羽毛般拂過小寶的臉頰。

    「師姐,你安心的睡吧,我會保護你。」

    小寶撐起手臂,目光直直的盯著石巖的睡顏,他的臉上晦暗不明,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

    院外,陸飛站在高大的古樹下,靜靜的點燃一根煙。

    眼前的槐樹至少歷經了幾百年的風雨,樹身粗約四人合抱,枝繁葉茂,遮雲避月。

    溫鵬從石巖的房中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陸飛有些蕭然的背影,他慢慢的走到他身後,眼底滿是嘲諷的笑意。

    「怎麼?吃醋了?」

    聽見身後欠扁的戲謔聲,陸飛連回頭都懶。

    溫鵬長指撫著唇角,輕笑出聲,他承認自己是幸災樂禍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眼看著情敵吃癟更讓人快樂的事了。

    陸飛冷哼一聲,實在懶得跟他一樣幼稚無聊。

    「師姐這樣逼他們現身,雖然該死的魯莽,但效果確實不錯,現在局勢幾乎就要明朗化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陸飛瞟了溫鵬一眼,沒有回答,只是更用力的吸著煙,繚繞的煙霧,忽明忽暗的煙火,映著一張讓人看不清表情的冷峻面容。

    「我猜接下來他們該搬出住持師傅這道王牌了吧。」

    「不,那個男人比你我想像的更有耐心。」

    陸飛的話,溫鵬無從反駁,確實像陸飛說的那樣,那晚那個男人同樣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確實不會就這樣輕易的露出馬腳的。

    兩名同樣偉岸的男子,就這樣靜靜的站在槐樹下,各自懷著各自的心思,卻誰也不再開口說話。

    山間的夜晚很涼,山風中帶著陣陣沁骨的寒意,捲起地上片片敗落的殘葉,在地上打著旋子,東方開始露出淺淺的魚肚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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