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所需的衣物,不多時,石巖便拖著一個小巧的行李箱下樓來了。
「怎麼沒拿枕頭?」
溫鵬起身接過石巖手中的行李箱,順手提了提,居然超出想像的輕便,不禁覺得有點好笑,師姐除了長了一張千嬌百媚的臉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地方像女人。
「我的失眠來源於陌生環境所引起的不安,與枕頭無關。」石巖大學的時候曾經選修過心理學,所以她對自己的失眠原因分析的非常透徹。
不同於別的女孩子,她才三歲的時候就要自己一個人睡,身邊沒有父母的百般呵護,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所有的東西都讓她感覺惶恐不安,漸漸的,她便患上了自閉症。
住持師傅發現了她的異常,他費盡心機的開導她,甚至為了她去學習治療心理疾病的知識,在住持師傅的悉心照料下,她的自閉症也慢慢的康復了。
然而陰影已經產生,雖然她慢慢長大之後性格開朗了好多,也會經常跟師兄弟們開玩笑鬥嘴,只是那也只限於熟悉的人而已。
一次隨住持師傅下山弘揚法學的時候,她才驚訝的發現,面對那息壤的人群,她會焦躁不安,甚至恐懼的想逃,不願再讓住持師傅擔心,所以她偷偷的查閱了相關書籍。
終於有一天,她查閱到與自己表現相似的一例心理疾病——人群恐懼症。
她當然不會把自己的這個毛病告訴住持師傅,小小的她已經學會了獨自承擔,她無法不學著堅強,因為她沒有可以依靠的肩膀。
然而,自從那次之後。住持師傅再也沒帶她下山過,開始她以為是住持師傅討厭她了,後來她才隱約的察覺,住持師傅心細如髮,怕是早就知曉了她的病情。
大學之後,她故意選修了心理學。就是希望找到可以治癒自己和姐妹們心理疾病的方法。可是不知道是她自己能力有限,還是姐妹們個個像她這般冥頑不靈,總之,她始終找不到行之有效的方法。
一晃多少年過去了。她們四個姐妹雖然活得光鮮照人,卻始終帶著這點美中不足。
「走吧。」
黑天背起他的那個巨大無比的背包,三個人慢慢走出石家。黑天開車,石巖和溫鵬坐在後面,邊聊天邊望著車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所謂的基地。離市區不是一般的遠,出了市區一直開了四五個小時,才終於抵達目的地。
和石巖想像中的有了些區別,基地並不想石巖想得那麼氣勢磅礡,它看起來似乎有點像監獄,外觀都是高高的圍牆,上面拉著鐵絲網。黑黝黝的大鐵門,石巖卻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做成的。
黑天在門口的門鈴下面按出了一個方形的指紋識別器。他放上自己的手掌,識別成功之後,識別器又縮回到了牆裡,平整的牆壁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痕跡。
隨著識別器的消失,鐵門噶蹦蹦的應聲而開。
石巖和溫鵬隨著他從鐵門走了進去,鐵門外平凡無奇,鐵門內別有洞天,這裡面有很多石巖從來沒有見過的怪異車子和一些奇怪造型的房子。
基地佔地面積約兩千多平方米,雖然不算太大,但是看起來秩序井然,石巖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看什麼都覺得新奇好玩。
雖然石巖不懂,但是溫鵬卻是明白的,這些車子都是改裝過的裝甲車,甚至還有火力強大的高射炮,他不禁有些疑惑,這個陸飛也太囂張了,他私自建立這樣的武裝基地居然都沒人管。
這不禁讓他想起那個總是冷冰冰的鶴嘯,那個傢伙確實有些背景,他在x市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黑白兩路都懼怕他的勢力,而他一個普通商人,憑什麼可以這樣的呼風喚雨。
z國有七大軍區,第一大軍區就是bj軍區,光駐軍就四十萬有餘,而鶴嘯的父親便是bj軍區的總司令員宏光。
鶴嘯並沒有隨父親姓,而是隨了母親的姓,他是宏司令年輕時與一名小演員生的私生子,鶴嘯小的時候被宏司令養在外面的私人別墅裡,後來小演員得病故去,鶴嘯就被宏司令接回去以養子的名義認祖歸宗了,當然,有心人自是知道所謂的養子可能就是親生兒子。
宏司令的夫人可不是一般人物,沒有點手段的女人也不可能一直穩坐司令夫人這麼多年,她並沒有像別的女人那般排斥鶴嘯,而是對鶴嘯百般的呵護疼愛。
鶴嘯自小便冷漠不遜,即使被父親接回宏家也死都不肯改姓,宏司令對他始終有點愧疚之情,所以也就縱著他了。
鶴嘯上面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是宏司令和夫人所生,現在也在軍區位居要職,他根紅苗正,將來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鶴嘯自幼對仕途不感興趣,長大之後他一心想要經商,宏司令便由著他去了,誰知道他確實是這方面的人才,生意越做越大,z國各大省市都有他的分公司,沒幾年就位列全國的前十強企業之首了。
當然,這和宏司令背後的默默支持密不可分,而且還和他的那三個兄弟有關,要知道寒氏企業、陸氏企業、還有暖家在政壇的地位,都是不容小覷的。
畢竟,在z國做生意,白手起家肯定不如有雄厚背景來的方便。
現在陸飛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建立這樣的軍事基地,想來全是靠著鶴嘯的庇護。
「今天晚上你們就住在這裡吧。」
溫鵬還在暗暗思量的時候,黑天已經將他們帶到了一棟小二樓前面,二樓位於基地的中心位置,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是溫鵬卻能看出裡面的暗藏玄機。
將石巖和溫鵬帶進客廳,黑天抬手指了指樓上。便隨意的坐在了沙發上。
「樓上房間很多,你們倆隨意的選間喜歡的房間睡吧。」
石巖打量了一圈四周的環境,看起來主人實在沒什麼品位,偌大的房間除了必要的沙發茶几生活必須家電外,幾乎是空無一物的。
唯一可以稱作裝飾的東西,應該是沙發對面的一面超大的液晶牆。此時液晶牆並沒有開啟。所以還是暗黑的。
「黑天,你這裡怎麼這麼怪異呢?」石巖有點不悅的皺著眉頭。
黑天不以為意的起身晃到冰箱前面,他打開冰箱,取出一罐冰啤酒。抬手扔給溫鵬一罐,然後衝著石巖揚了揚手,不等石巖做出反應。溫鵬直接幫她回絕了。
黑天啟開啤酒,咕咚咚仰頭一飲而盡,回過身來問石巖。
「什麼地方怪異了?」
「這裡這麼大。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石巖自顧自的跑到冰箱前面,俯身翻找了半天,才扁著嘴巴拿出一罐原汁果汁,想來這空無一人的地方也不可能有開水,從來不喝飲料的她只能湊合了。
黑天將空了的啤酒罐隨意一丟,啤酒罐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拋物線,然後準確無誤的進了垃圾桶。
「這裡平時不住人。只是定期有人打掃而已。」
將背包裡的東西悉數擺在桌子上,黑天立刻投入到了自己的世界裡。好半天他才想起身旁似乎還有兩個人呢,他後知後覺的急忙起來,帶兩個人上了樓。
「放心,這裡定期有人打掃,房間很乾淨。」
石巖隨意的選了一間房,溫鵬知道師姐換了新環境會睡不好,也就選了一間緊挨著她的房間住。
「你們倆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晚上陸飛就會回來了。」黑天伸了個懶腰,轉身進了旁邊的一間房間。
聽說陸飛馬上要回來了,石巖的心情豁然開朗,她推開門進了臥室,溫鵬拖著行李跟在她背後進了房間。
「師姐洗洗澡,然後早點休息吧,我就在旁邊住,有事你可以隨時叫我。」
見石巖一直打量著臥室的環境,並沒有回應他,一抹壞笑在臉上綻放,他兩手插兜,晃到石巖的背後,貼著她的耳背,輕聲說道:
「師姐若是害怕,今天晚上我不介意陪寢。」
熱氣吹在石巖敏感的耳背上,她打了個戰慄,立時跳開了一尺遠。
「不勞大駕。」三兩下將溫鵬推出了門外,石巖一個人背著手打量著臥室的環境。
臥室的裝修同客廳的風格差不多,都是以簡潔大方為主體,房間裡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物,唯一這個床比較讓她滿意。
床很大,上面鋪著寶石藍色的緞面被褥,看起來就讓人很想睡進去的樣子。
折騰了一天,也確實有些累了,石巖脫了衣服,走進浴室。
匆匆洗了個戰鬥澡,就赤著腳走出了浴室。
坐在鏡前擦頭髮,石巖整個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明天晚上陸飛就回來了,其實他才離開沒幾天,為什麼她會覺得他們彷彿幾十年沒見了一般呢?
也許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她才對陸飛特別的想念,好懷念他寬闊的肩膀,溫暖的懷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每每想起他痞痞的樣子,就覺得內心一片柔軟。
陸飛是個有故事的男人,他初時給她的印象和現在完全不同,表面上他輕佻而玩世不恭,實際上他卻心思細膩,待人真誠,處事謹慎冷靜。
即便如此,石巖仍然覺得她現在看到的仍然不是陸飛的全部,陸飛是個極其複雜的人,彷彿每一面都是他真實的一面,而每一面又都不是他的全部風貌。
雖然陸飛平日裡總是痞痞的,但石巖仍然隱隱的發現了他隱藏的冷蕭霸氣,雖然有時只是一個眼神或者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氣質,總給她一代梟雄的恍惚感。
有時候她會忍不住的想,陸飛到底有多少面是她不知道的?似乎越相處的久,她就越覺得陸飛深不可測。
躺在床上,閉眼睛入睡之前,石巖輕聲的自言自語:
我愛上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
月上中天,萬籟俱寂。
突然炸起的爆破聲,讓石巖騰地一聲坐了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