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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十六)中秋之夜(下)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一輪秋影轉金波,飛鏡又重磨。

    把酒問姮娥:被白髮欺人奈何!

    ————辛棄疾《太常引》

    「石巖,之前你放過孔明燈麼?」鶴嘯從後備箱裡取出兩大箱子孔明燈,搬到庭院中間來。

    「今天是我第一次見這個東西呢!」石巖顛顛地跑過來,一臉的好奇,小時候致力於武學和藥理研究中,長大了就出國留學,很多中國傳統的東西對她都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

    「為什麼叫孔明燈呢?跟諸葛亮有什麼關係麼?」單純從名字而言,這是石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丫頭挺聰明的啊,傳說這個燈就是諸葛孔明發明的。」陸飛拍拍石巖的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弄得石巖非常不爽。

    「我們的智商不在一個檔次好不好?我的智商都不好意思告訴你,怕傷你自尊心。」石巖揮開陸飛的手,都說了她不喜歡他像拍小狗一樣拍她的頭,總是不記得,可惡,一定是故意的。

    「天才就可以瞧不起人麼?我智商也很高的。」陸飛偏偏喜歡摸石巖的頭,她的頭髮柔柔的,軟軟的,摸在手裡說不出的舒服。

    「就你那智商,也就三十以下吧?對了,狗的智商是三十。」石巖瞟了他一眼,就跑過去幫鶴嘯弄孔明燈,對陸飛擺足了嗤之以鼻的姿態。

    「石巖,人不可以無恥到這個樣子。」不帶這樣遷怒的,陸飛委屈的想哭,不就是他老媽惹她生氣了麼?天天陪著笑臉還天天的挨罵,他命也太苦了吧!

    溫鵬站在陸飛身後,臉上得意的笑容相當欠扁,顯然剛才兩個人的鬥嘴,他聽的是津津有味眉飛色舞。

    「我發現師姐特別擅長黑色幽默。」師姐我看好你哦!加勒個油啊!!

    「溫鵬,你幸災樂禍也太明顯了吧?能不能稍微掩飾一下啊?」要不是打不過他,陸飛真的很想揍他一頓。他想好了,有機會非要跟石巖學兩手不可,不能總是屈於暴力的淫威之下啊。

    「有那麼明顯麼?」溫鵬挑挑眉毛,一雙桃花眼笑得邪妄無比,氣得陸飛只能暗暗磨牙。

    遠處,石巖專心致志的蹲在暖陽身後發呆,根本沒理會這邊兩個大男人無聊的鬥嘴。

    「點孔明燈之前,要在燈上寫下願望的,石巖,你有什麼願望麼?」暖陽拿著筆,一筆一劃的在自己的孔明燈上寫著什麼,看石巖探頭過來,急忙擋了起來。

    「有什麼秘密啊?還不讓看。」石巖也沒準備真的探究人家的**,只是想逗逗他而已。總覺得暖陽像個大男孩似的,特別的可愛,在這個冷漠的社會裡,他是絕對特別的,連他的笑容都是帶著溫度的,可以一直暖到人的心窩裡。

    暖陽的臉被點燃的孔明燈的映得紅紅的,他的笑容很溫柔,仰望著漸漸升起的孔明燈,深情的好似再凝望著心愛的戀人。

    「這是我的秘密。」

    「小暖陽,戀愛了吧?」石巖手臂搭在暖陽的肩膀上,一副御姐調戲小正太的摸樣,暖陽紅著臉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如果不調戲一下,真的會感覺很對不起自己。

    「別亂講,筆給你,你也寫下自己的願望吧。」暖陽把筆塞到石巖的手裡,就紅著臉跑開了。

    「你寫什麼願望啊?」陸飛又痞痞的靠過來,手臂纏著石巖的細腰,探頭要看石巖在孔明燈上寫的字。

    石巖及時的收了筆,將寫了字的一面背過去,不許陸飛偷看。

    「本來想寫讓你變聰明點,但一想神仙也不是萬能的,咱不能這麼為難神仙不是?所以就改為希望世界和平了。」

    「真狠心,我以為你會寫希望哥哥永遠愛你呢!」陸飛說著,突然在石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痛的石巖條件性的抬起手肘,又驟然的放下了。

    條件反射果然是要不得的,還好她收的快,不然這一肘子下去,陸飛指定熊貓眼了,石巖又是無意義的掙扎了兩下,陸飛抱得太緊,她也就作罷了。

    口是心非的女人,陸飛笑瞇瞇的把下頜放在石巖的肩窩裡,從背後手把手的教石巖點燃孔明燈。

    其實他眼睛那麼好,僅次於孫悟空的火眼金睛,石巖寫在燈上的字他早就瞄見了:

    生死契闊,與子成悅,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龍飛鳳舞的小篆,看不出,石巖那個性子竟還是有些功底的。

    不知道為什麼,陸飛心裡抽抽的疼。

    眼看著孔明燈徐徐的飛上漆黑的夜幕,越飛越遠,最後化成遙遠天際點點的繁星,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相互依偎,陸飛緊了緊抱著石巖的手臂,心裡化開淡淡的苦澀。

    「對不起,哥哥沒有保護好你。」陸飛輕吻著石巖的耳畔,濃密的眉毛微微皺緊,若不是對方是自己的父母,他絕對不允許石巖受一點點的委屈,即便是如此,他也愧疚的無以復加。

    「你保護我?姐姐一腳能廢了你,蓋世女俠會需要你一個軟腳蝦來保護麼?」石巖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她知道,陸飛是盡了全力維護自己的,她要求的不多,有個男人肯一直站在你身後,不顧一切的守護你已經足夠了,至於是否受到傷害並不重要,她可以自己保護好自己。

    陸飛心中動容,他把臉貼在石巖冰冷的臉頰上,石巖的堅強讓他又憐愛又心疼,不管如何,保護不好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是他的錯。

    「在我眼裡,你只是個女人。」

    石巖心裡暖暖的,卻不再說話,只是仰著頭看著天空中越來越多的孔明燈,離的遠了,竟像點點的螢火蟲,說不出的好看。

    只是天上真的有神仙麼?突然想起一個很久以前聽過的笑話,是關於一對日本夫妻和神燈的故事,想起那笑話的最後一句話,都這麼大歲數了還相信有神仙,忍不住竟笑出聲來。

    「我說這句話很好笑麼?」陸飛放開石巖,轉到石巖面前看著她忍俊不止的笑臉,他說話至於這麼好笑麼?居然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石巖懶得理他,扭過頭去躲避他淒怨的目光,遠處,溫鵬孤零零的站在空曠的庭院中央,舉首仰望著剛剛放飛的孔明燈發呆。

    傾世而獨立,翩翩濁世佳公子,石巖想,古人說的就是溫鵬這樣的男子吧?

    只是,是什麼讓他如此心憂成殤?

    「溫鵬,你許的什麼願望啊?」

    「我希望伯父伯母快點回來,不然老虎不在家,你這個猴子都要稱霸王了。」皎潔的月光下,石巖看不真切溫鵬的臉,總覺得他的笑容有點恍惚。

    「溫鵬你缺不缺德啊?折磨死我你有什麼好處麼?」想起那對無良的父母,石巖就渾身無力,她上輩子肯定造了很多孽,所以這輩子做他們女兒來還債,實在是悲慘啊!

    溫鵬轉過頭去不再看她,繼續仰望著天上越飛越高的孔明燈,他的願望可以實現麼?

    與其祈求神仙,不如求自己,平生第一次有了非要不可的東西,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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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日不見的朋友突然蹦出來跟手心聊天,內容還真有點驚世駭俗。

    朋友:你怎麼還沒把自己嫁掉?妖孽了這麼多年,殘害了多少小男生,再不找人收服你,就只剩下法海和茅山道士了。

    手心強烈鄙視:女朋友跟人跑掉的男人沒資格跟偶講話!

    朋友受傷捧心狀,不過如果這樣就被打倒了,就不能稱之為手心的朋友了,所以很快朋友就重振旗鼓了:我最近夜觀天象,終於明白一個道理,想找女朋友,一定要找有男朋友的女人下手。

    手心(汗):您這不是找抽麼?

    朋友:有男朋友的,你的對手只有一個,而沒有男朋友的,天知道你有多少個對手。

    手心:默

    朋友:所以說小三還是比較靠譜的。

    手心雙手抱拳:哥哥,這麼多年您情場屢戰屢敗,如今終於大徹大悟,修成正果了。

    朋友:他日飛昇仙界,定帶你同往。

    手心咬牙切齒:滾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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