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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chapter2:如花般破碎的流年(2) 文 / 依若夢

    陽光射進屋子裡,充滿著溫暖,柴依依被如此的熾刺的光照下,終於醒過來了,但是頭好痛啊,都記不起來昨天發生什麼事情了,身邊沒有了一點的溫度,柴依依突然覺得好失落啊,要不是看到自己的衣服都在地上的話,估計還以為昨天發生了一場夢呢。

    柴依依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跟誰發生了一夜情都不知道,唉。做人怎麼會這麼失敗啊。於是柴依依進浴室洗澡了。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下。

    以後還是不喝酒了。

    「依依啊,這是有人傳給你的。」柴依依剛在玄關處跟柴媽媽打了聲招呼說回來,然後柴媽媽就拿著一個包裹衝出來了。

    「啊?誰會寄包裹給我啊?」柴依依一邊疑問的喃喃道,一邊慢慢的拆,然後她媽媽也在身邊饒有趣味地看著。柴依依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才想起她跟齊言希的離婚消息還沒有告訴爸媽。

    其實柴家和齊家是世家來的,齊言希他們家就是賣桌球桿的門市,然後柴家是做桌球桿的廠,齊言希學業成績從來都不好,所以當高中一畢業他就已經是跟著柴依依的爸爸,師傅師傅的喊著,後來他們倆公開了戀情,順勢,齊言希口中的『師傅』都變成『爸爸』了。他們兩家子人對他們的戀愛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反對,反而是極力贊同,更加重要的是,18歲能結婚的年齡,竟然讓他們倆個乾脆都定下關係。

    一直以來,齊言希就在努力的賺錢,然後柴依依就在大學裡面讀書,她學得是導遊專業。柴依依的性情比較活潑、好動的那種,所以導遊行業很適合她,大家都很贊同她去學,包括齊言希。大學的學費除了柴依依打工賺來的之外,全部都是齊言希幫她付的。現在想起來,好像是她欠齊言希的比較多吧!!!

    柴依依剛拆了包裹的時候,因為比較粗魯,所以一大力,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散落在地上了。迎來了柴媽媽的大聲呼喊吶。

    「我的天啊!」柴媽媽從地上拾起那些床照,裡面的女主角全部都是她,不過並沒有柴依依的裸/照,都是用被子蓋住的。身邊倒是躺在一個已經熟的不能再熟的人,他就是齊言希的好兄弟。因為柴依依喜歡熱鬧,每一次出去玩的時候,都是他的好兄弟跟著他女朋友一起來的,四人活動。可是沒想到昨天上床的人竟然是和他,怪不得聞到這麼熟悉的味道。

    肯定是歐陽耀琪平時跟著齊言希多,所以也附屬這麼多齊言希的味道,所以昨天柴依依才有這樣的幻覺。

    可是為什麼歐陽耀琪要寄這樣的照片給她呢?

    柴依依還沒來得及思考,她老媽就火山爆發了。不過很出奇的是,平時如此文淡的柴媽媽怎麼對這次的事情還沒問青紅皂白就如此的暴躁。雖然柴依依覺得奇怪,但是換一個角度想,那也對,看到自己的女兒出軌,或許有這樣的反應耶不出奇。可是就是覺得有點不妥而已,至於哪裡不妥又說不出來。

    「媽媽。你先聽我說。我跟齊言希已經離婚了,是他先出軌的。」柴依依喊齊言希的名字喊得很大聲,很清晰且沒一絲的溫暖和甜蜜。已經不是像昔日的那種在父母面前都緊緊揉繞著齊言希的強壯而有力的手臂,不會害羞的使用這個『希』字來喊他。

    一切都已經完蛋了。從此這個『希』字不會從柴依依嘴中呼喚齊言希了,現在已經換了別的女人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柴媽媽一臉迷惑的望著她。柴依依只好蹲下去收拾好照片再說,連她自己都很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怎麼回答她老媽呢?。到底誰拍的,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歐陽耀琪自拍的啊。更加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和柴依依上床呢。難不成他喜歡她?怎麼可能……

    再看看那個爛郵寄信封裡面,還夾雜著一張紙:這就是你出軌的證據,沒想到吧?我問過律師了,這樣的情況,我的家產你一分都分不到。明天早上請來律師樓跟我簽離婚協議書吧。

    ----齊言希。

    當柴依依看到這張字的時候,她已經都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是在人間還是在地獄了,原來一切一切都是圈套,是齊言希叫歐陽耀琪來跟她上床的。

    頓時,柴依依才發現原來一直都是自己笨,原來自己身邊一直就有著這個魔鬼在身邊,柴依依竟然不知道。

    『齊言希,你太卑鄙了。』柴依依心裡痛恨的想。

    「老媽,我先回房間了,明天再說吧。」柴依依的眼淚都克制不下來了,但是不想讓柴媽媽擔心,所以這張噁心的紙條,她也只能拿回房間去。

    柴媽媽一直在外面敲門,一直在關心的問候著,但是她真的覺得好累,就好像現在外面的白天已經抹上一層灰灰,變得灰天黑滅了。

    「媽,我沒事,我睡一睡,你別吵我。」柴依依不耐煩的對著門大吼著,可能心裡低落的原因,她知道語氣中充滿著陰虛,所以柴媽媽只是說了一句話就走了:「好,你好好休息一下。」

    柴依依現在真的很想死掉去,這樣就能什麼都不用想了,可偏偏她不能這樣做,她難道不用為父母著想嗎?雖然她有個妹妹還在英國留學,但是她柴依依總不能為了這對如此荒唐的婚姻而結束自己的生命吧,多虧啊,她從來都不會做這樣的虧本生意。

    反正他的財產從來都不關於柴依依的事情,想這麼多幹嘛啊,明天簽一簽,所有東西萬事大吉。

    「啦啦啦啦啦啦啦。」柴依依瀟瀟灑灑的在唱歌,招牌笑容終於爬到臉上去了,她瀟灑的把信往垃圾桶一扔,昨晚就當做是自己輕鬆了一晚咯。柴依依把照片也撕掉之後,並且是撕得很碎很碎。

    柴依依在衣櫃裡面找回自己以前穿過的衣服。那些衣服都是新的,以前有時候會回來家裡面看爸媽他們,所以柴依依也在家裡面備一點衣服。

    「好吧,就這一條。」手上拿著一條粉色的純色連衣裙,在鏡子上照了一照,幸好。

    別人說結婚了的女人都不會保養,幸好柴依依會,窈窕的身材沒有變化,然後吧,臉蛋除了多了魚尾紋之外,好像也沒有變化,依然是美麗的柴依依。耶耶耶。

    穿好衣服就在化妝台上,化了個淡妝,最後一個就是在唇上絮過一層淡粉色的唇彩。

    「喂,是我。明天呢,本小姐沒空,所以我要求今天就把離婚辦好吧,現在我就上去律師樓簽字,希望你能現在就到。」柴依依大大咧咧朗爽的口氣跟齊言希講著電話。不就離個婚而已,用不著要死要活的。

    柴依依掛上電話之後,然後就把手機放入包包裡面。大喊了一聲:「超級美少女戰士回來了。!」

    估計發神經發得太大聲了吧,連老媽都招來了。

    「依依啊,你怎麼了?啊?」門外傳來柴媽媽那著急的聲音。

    「沒事。」柴依依打開門,第一眼就是看到處在門外的老媽。「沒事,現在去簽離婚了,很快我就是單身貴族了,今天煮點好吃的跟我慶祝一下,呵呵。」

    柴媽媽好像是見怪不怪一樣,估計全世界只有她最熟悉柴依依了吧。小時候就算是考試都一樣,一考砸了之後呢,柴依依就是像今天這個情況,黑著臉一會兒,然後一下子笑容又爬到臉上去了。不過這次離婚這麼大的事情,老媽竟然沒有嘮叨一下,就讓柴依依出門了,這讓柴依依很疑惑。

    不過也不出奇,可能老媽看得出來柴依依心裡其實很傷心的,所以就讓她速戰速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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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依依走入房間,就看到齊言希翹著二郎腿,高傲的仰起頭,就好像是預料這次走進來的一樣是她。不過柴依依還是讓他有點意料不出來了,相比以前休閒的服裝修扮,這次一條連衣裙就浮現出她淑女的氣質。

    其實柴依依知道她的外表是不錯的,但是平時大大咧咧的性格,讓她只喜歡穿著很休閒的摸樣,這樣看起來她更加精靈古怪。

    在大學期間,蠻多男生都敗在柴依依腳下,柴依依那時除了讀旅遊專業,而且還是修舞蹈的,平時大學中藝術節目有時候柴依依有時候會是跳舞節目,有時候是拉小提琴。

    只是當時這是沉迷於眼前這個混蛋。唉。所以都不搭理別的男生。

    「柴依依小姐,你簽這裡。齊言希先生,你簽這裡,然後你們兩個從此就是橋歸橋,路歸路了而且」律師把早已擬定的離婚協議拿了出來,然後像是背台詞一樣,把那些離婚官方話說出來。不過倒是他還沒說完,然後柴依依就打岔了。

    「好了,廢話少說吧,本小姐的檔期很滿。」柴依依直接把那份東西搶過來,在律師的奇異驚訝的眼光下,刷刷的簽完自己的名字。估計他從來沒有看過如此快樂的離婚吧。只是快樂只是表面的東西,懂內心怎麼想,誰會知道。

    「齊言希先生,謝謝這十年的婚姻,你給的大力支持,我們握個手吧,希望這段孽緣從此就消失於天邊。大家好聚好散。」依然活躍的口氣,然後柴依依禮貌的伸出自己的手。

    還沒等齊言希沒簽名,柴依依碰了一下齊言希伸出的手,然後她就揚長而去了。

    柴依依離開到了律師樓的門口的時候,突然覺得之前的黑暗灰灰的天變得更加亮了。沒錯,生活還是需要繼續的,沒必要因為不開心而讓自己停滯於生命腳步的進行。

    柴依依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婷啊,今天陪我逛街,唱k直落吧,可能未來這個月我都不在這裡的了,我已經向我們旅遊社報了一個旅遊團,去拉斯維加斯一個月。所以要見我就要趁早啦。」柴依依拽拽的說。不過遠婷在那頭應該是處於奇怪狀態吧,昨天的柴依依要死要活的,今天的她就開朗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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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豪華的房間內,一個已經臥病於床上很多天的英俊男孩,他現在已經出現大出血的情況了,由於門靜脈高壓導致食管胃底靜脈曲張所致;肝癌合併肝硬化牙齦出血、皮下淤斑等出血傾向。更加重要的是,他已經出現肝昏迷狀況了,是肝癌死前的症狀表現。

    這是一個很安靜的夜晚,他微微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已經日夜不休的母親和父親,他心裡只能無聲地發出道歉的寓意,只可能突然覺得自己已經呼吸困難了。嚴重的呼吸頓時讓他產生了恐懼,而恐懼本身加重呼吸困難的。

    現在他摀住心,很熱烈的搖動中,也是把沉睡的所有人都給弄醒了,可惜現在他因為沒有及時處理易引起休剋死亡了。

    「醫生醫生快去喊啊。」漸漸的,他所有的聲音都聽不見了,什麼都聽不見了生命僅僅克止於30歲。他生命當中最美的事情,就是在那個晨曦日躍的早上,在操場的某一角,遇到了那個拉小提琴的女孩。

    他在人世間留下最後的三個字是:「柴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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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齊言希的屍體被火化了,這是他生前的要求,所以他爸爸媽媽也只好是遵循他的意願,畢竟他們只有這個兒子。更加重要的是,他們在兒子床前,曾經答應過,不許流一滴眼淚的。

    第二天,天還沒有全亮,現在是6點半,如果處於夏天的話,現在估計天已經全亮了。可是現在確實寒氣逼人的冬天,今天出奇的沒有下雪,而且竟然天上只露出了半個白色肚皮。但是莫名其妙的是多了一層灰色,就好像是想要下雨,但是又不下雨的摸樣。

    齊言希的爸媽看著懷裡的骨灰盅,心裡面很痛,白頭人送黑頭人。人世間最悲痛的莫過於此。

    齊言希的爸媽走到峭壁邊上,把他的骨灰倒撒在江裡面,這個也是齊言希生前的要求。而此時此刻,柴依依的爸媽也在這裡,柴媽媽穿著純黑色的莊重連衣裙,柴爸爸一身黑色的西裝。還有歐陽耀琪,這位一直以來的好兄弟,他沒有哭,因為他要遵守齊言希的遺言,不能留一滴眼淚。

    本來預備只有他們五個人而已。

    不過遠婷卻知道了這個消息,現在江邊上就只有他們六個人。這世界上,只有他們六個人知道齊言希已經去世了,當然啦,除了那個醫生之外。也就是說世界上沒有第八個人知道了。這個保密的工作真的做得很好,全部都是齊言希安排的。

    遺禮結束後,大家默默的在酒店裡面吃了一餐飯。大家都沉醉在不悅中。估計沒有誰會覺得一個年輕有為,俊朗沉穩的男孩去世,是一件好事吧?!

    雖然柴爸爸是收齊言希為徒弟,但是他看著齊言希一步一個腳印的進步、努力。他看在眼裡,佩服在心裡,即使他不和自己的女兒結婚,估計柴爸爸早已把他當成兒子了。

    只是天妒英才。這是命,改變不了的。

    而柴媽媽更是一邊在吃米飯,眼淚也落下來,但是她不想表露出來,因為她知道齊言希的爸媽一定比她更加的憂傷,她不想因為她而令沉默的吃飯局變成了大哭飯局。柴媽媽也很喜歡齊言希,他對依依的好,柴媽媽是看在眼裡,感動於心啊。

    這麼好的一個男孩當女婿,是多年修來的福氣啊。想不到竟然會這麼的短命。不過讓柴媽媽驚訝的是,沒想到齊言希連死前都如此的為依依著想,如果齊言希還在的話,依依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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