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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快中午的時候,神色凝重的沈老實和沈玲剛是從陳升的家中出來。邊走,沈老實總也是心裡不安生的看看沈玲。終於,在兩人租了輛馬車坐上開始往回走的時候,沈老實才是忍不住詢問起了沈玲。
「玲兒,你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蔣氏的事你也清楚了?」沈老實問的不是別的,正是沈玲在陳升家中,三人分別時沈玲順口說的一句話。
在沈老實的百般詢問下,陳升的話都只有一句,那就是:對!事情跟蔣氏說的一樣!
這才是讓沈老實鬱悶的一點兒,再是問他事情的起因和經過,他卻一直也是不知道、不清楚,還說只是看見了這一幕罷了。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基本上是就沒人可問沒人可尋了。這孫華作出這等辱人、傷人的事也只能是承認、受罰了!畢竟她這邊是沒有一個人看到能為她的清白作證的,而蔣氏這裡卻是有一人,而這人還是大家公認的老實的一個人,是斷然不會說假話的!看來,是再無別的辦法了!
沈玲抬頭看向沈老實,在他的愁容上,沈玲實在是不想再說謊話了,只待老實的承認。「回父親,是玲兒瞎編的,沒有這回事兒!」
「什麼!?」沈玲的這個回答,立時激起了沈老實百分百的注意力,顯然是被沈玲的回答給驚到了。「你、你既然騙陳升這個!我……我沈老實真是看錯你這個閨女了。竟也是說起了瞎話了!」自己只知道自己的閨女還小,但卻是懂事,可是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就開始騙人了,真是一時間讓人不好接受。
「爹……」沈玲知道這實話一出準不會是好的反響。所以才是說謊話的時候多了。「玲兒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您先別生氣好嗎?」
「什麼原因?再者說,那蔣氏會在開廟堂會的前一日去文廟堂進香。跟陳升有和關係?你撒這個謊做什麼?」沈老實還是無法理解沈玲的做法,單是她這謊話便已是沈老實所不能接受的了。小小年紀就學人撒謊,若是長大了還能是個正經姑娘啊!
「……玲兒知錯了!」半天,沈玲從低垂著的腦袋裡,冒出了這麼一句。
中午吃過飯,沈老實和家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去蔣氏的家中求一求她。想讓她跟自己私了了這事,看看行不行,這種關係名譽的事,還是一百個不願發生。
這沈老實準備去,卻是再次被沈玲央求同去。但被沈老實一口給回絕了。沈玲低著腦袋喃喃自語了半天,也只有在沈玲跟前的沈香隱隱聽到了她口中的『功虧一簣』這個詞了,別的便是再難聽清。
看著她失望的勁頭,沈香還是自告奮勇地跟著沈老實去了,臨走的時候跟沈玲說了幾句話。在得到她的笑臉之後,便被她伏在耳邊說了句話。沈香神色古怪的看著沈玲。
「真的……要這樣做?」
沈玲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嗯!玲兒覺得會有收穫的!」
「……那好吧!」遲疑了一下,沈香重重的點頭應允了,只是一路上的神色都是怪怪的。
有了沈香的承諾,沈玲一下午也還算活躍。陪著情緒低落的沈王氏說了好會兒子的話。見自己的話並沒有起到多少的效果,沈玲還是安生的不在沈王氏的跟前煩她了,而是自己回到了屋中,默背起那行針手記來了。雖然自己這幾日是不能去師父那裡了,可是這些個基礎可是不能落下的!這是沈玲自己對自己的要求。
一直到天快擦黑的時候,沈王氏和沈香回來了。
看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沈老實看向沈香的神色更是不怎麼樣。
兩人一進了門,沈王氏先是招呼了沈老實,知道兩人這臉色,定是在蔣氏那裡沒得什麼好話,沈王氏便連忙溫聲的勸慰著他。
沈玲則是把跟著沈老實後腳進門的沈香拉到了一旁,小聲的問道:「香香姐怎麼樣?說了嗎?」
看這沈玲一連希冀的樣子,沈香不忍心逗她,便是回道:「嗯,說了!是在最後的時候說的,回來的時候父親很嚴厲的斥責了我,說我竟是跟你一個樣兒,不懂事、長不大!」
「嗯!說了就好!」沈玲終於是寬心的點了點頭。
「玲兒,到底為何要讓香香姐對蔣氏說這些呢?你小腦袋瓜裡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啊!」被父親訓斥了,神情有些萎靡的沈香,一看到沈玲鬆了口氣的神情就忍不住讓自己心中的好奇寶寶冒了出來。
「呵呵,暫時還不能說破哦!不過,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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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沈玲醒來,梳洗完畢還沒進去主屋,便是聽見裡面傳來的不斷歎息的聲音,即無奈又心痛。
「老實,你說這可怎麼辦啊?明日就是劉鎮張所說的開廟堂會會審的日子了,咱們若再沒有法子,這孫華可就在這龍堯鎮名譽掃地,再不能抬頭做人了!」沈王氏雖是昨晚不住的安慰沈老實不要想太多,可是經過這一晚上的精神煎熬,終於是再也壓不下心中的擔憂,一大早便是因為睡不著,和沈老實早早的起身坐在客廳裡想法子。可是思來想去也是沒個頭緒,沈王氏才是這麼焦躁起來。
「你先別急了,再容我想想法子!」沈老實沉吟了片刻,才是冒出了這句話。雖說是答應沈王氏會想到辦法的,可是只有他自己才是最為清楚的,這……根本就無解!
此時的屋子裡再沒了半點兒說話的動靜,有的只是沈老實時不時從裡面傳出的歎息聲。裡面包含著深深的無奈……
沈玲準備邁出的腳步始終沒有動,把放在門上的手也給收了回來,轉過身背對著屋門,在心中暗歎一聲,片刻後便是轉變低落的情緒,快步的進到屋裡,換了身外出的衣服,舀了些銀錢,便是匆匆的出門了。沒有跟沈家任何一個人說,卻是臨走前將在屋中寫好的一張紙夾在了門縫上,等待有心的人將它揭起。
早早的出了門,沈玲就快步的往文廟堂走去。將是過了兩刻的時候,沈玲才算是站到了文廟堂的大門外。推門進去,裡面先是一塊大大的空曠的院子,往北是一個四扇向外打開的屋門,屋子裡面正北的高台之上,一個大大的佛像被供在上面,佛像盤膝而作的腿邊兒上,供桌上擺滿了水果糕點,香爐裡全是燃盡了的香頭。這個時辰尚早,除了沈玲這個有其他目的而來的人,香客什麼的都還沒來的。
這在隆堯鎮上不算太大的鎮子上,這文廟堂也是時有白日來上香的香客的。不過這幾日都是正值收成的時節,也就沒人來了,此時顯得有些空蕩。
沈玲在這帶些香火味的文廟堂轉了一圈兒後,便是在那香案的蒲團上坐了下來,閉上雙眼,開始感知附近熟悉的味道。
早上沒吃東西,胃裡有些餓,不過沈玲卻是沒有一點兒放鬆吃飯的心思,於是便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看似老道似的閉目養神。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的時候,遠處一抹熟悉味道的身影正在往著這文廟而來。沈玲當下便是睜開了雙眼,開口道:「來了!」接著便是趕忙從那蒲團上站起身來,小跑著出了文廟堂。
在外面一處拐角處容易的便將自己小小的身子藏了起了,靜待著這個熟悉的人到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一個身穿灰布衣服,一臉老實樣兒的人便是出現了,在文廟的門口略撒了一眼才是進到了文廟裡。
陳升可算是來了!
沈玲唇角揚起一抹今日的第一個有著弧度的笑意,靜靜的呆在原地等待著另一個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