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走到跟前,她聲音裡難掩遷怒的問:「總不會是侯爺向皇上推薦了我吧?」
衛肆渢失笑:「你怎麼會這麼想?給皇上診病可是大事,你都再三說了不懂脈理,我敢亂言嗎?是不是嚇到了?」
「有點兒【侯門庶妻215章節】。」輕吐口氣,問:「出宮嗎?」
「你得先給皇后請了安。」
在小太監的引領下,衛肆渢陪她來到坤寧宮,沒進去,只在宮門處等候。紫翎知道宮裡規矩多,沒有旨意,外臣不能擅自入內。待小太監稟報之後,她獨自進去汊。
屋內,似乎有人與皇后說話,宮女們服飾整齊,滿屋子珠光寶氣。侯府的奢華也不差,主要區別在等級制度,某些圖案不能亂用,某些顏色代表獨特的身份。
「臣婦商紫翎叩見皇后娘娘,恭祝皇后金安。」見過皇上,再見皇后就容易了些。
「侯夫人請起。」皇后淡笑著,早有宮女過去扶她。皇后又笑著介紹:「這是太子妃。朕」
「太子妃吉祥。」因皇后已經讓她平身了,所以估摸著不用再跪,便對著太子妃福了福。
「侯夫人安好。」孰料太子妃嫣然一笑,伸手扶住她,實際並未讓她真的行禮。
「聽說是皇上召夫人入宮的,不知為的什麼事?」皇后明顯對此關心。
略一遲疑,她答道:「回皇后,大約是皇上以為臣婦懂得脈理,所以召來詢問,可惜臣婦並不懂得,枉費皇上召見。」
皇后顯然也猜到了,半帶著歎息,又將她一番打量,而後直接問她:「衛侯爺的頭痛病,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據說近年發作的越發厲害。當聽聞夫人治了這病,簡直令所有人吃驚,還以為夫人師從某位杏林妙手呢。不知夫人到底用了什麼法子?怎麼就那麼靈驗呢?」
「一種從薄荷葉裡萃取的精油,能夠安撫情緒,令心境平和,緩解頭痛。」
「這麼神奇的東西,哪天有機會真想見識見識。」儘管聽上去似乎沒什麼奇特,但皇后相信能治癒衛肆渢頑疾般的頭痛,絕非普通之物。再者,她可從未聽聞什麼精油之說。
又閒聊了幾句,紫翎起身告退。
待出來,她立刻要求出宮。見了三個尊貴的人,她卻連那三人到底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這皇宮無非是如此,樣貌不重要,只認衣裳。
回到驛館,用了午飯,衛肆渢斜倚著小憩。
紫翎早上睡過,一點兒不睏,坐在他身邊問道:「我以為對太子妃也要磕頭。」
「嗯?」衛肆渢睜開眼看著她笑。
「你給我講講,萬一遇到人多的場合,我怎麼分辨該行什麼禮。」她知道,入宮肯定還有第二次,重陽佳節的盛宴。
衛肆渢笑著將她扯到懷裡,闔上眼,講道:「太子妃肯定沒受你的禮,對不對?按說,她受了也在律例之內,她之所以沒受,是在對你表示親近。」
「為……」剛問了一個字便倏然收口,明白其中牽扯了什麼。
衛肆渢笑了笑,繼續講道:「除卻皇后,後宮裡有幾位老太妃,一位貴妃,四位妃,加之一位得寵的公主,這些人,遵照見太子妃的禮節就行了【侯門庶妻215章節】。至於另外的公主,頷首即可。至於命婦們,擎王府的老太妃地位最高,面聖都不用跪,老王爺是皇上的親皇叔。其他命婦,即便是各府嫡王妃,最高也是一品,與你一樣。」
「想不到……」話到一半,她又頓住了。
「想不到什麼?」儘管他是猜到了,卻仍是讓她說出來。
她便說道:「想不到侯爺到了京城,依舊是如此不凡,著實讓我驚訝。」
「哼。」衛肆渢笑哼了一聲,歎道:「沾了老侯爺的光。老侯爺得先皇賜封,是超品一等候,我承襲之後降了一品,雖說世襲罔替的爵位很尊榮,但朝中並非只有衛家一個。特別之處還在別的。」
她心裡清楚,衛肆渢這個侯爺的特別,在於兼著的錦州總兵職下統領的那兩萬兵馬。
「知道嗎,按照律例,若前兩位夫人都已辭世,第三位夫人是沒有資格得到誥命賜封的。你呢,如今的確沒有得到賜封。」
她一愣。
之前她從未想過這種事情,經他一提,的確。若封誥命,有翰林院撰擬的誥書以及朝廷賜下的鳳冠霞帔,每到特殊日子還得入宮。
皇后等人不可能不清楚,像這種冊封誥命的事兒,應該是經皇后的手辦理的。那在坤寧宮時她們還那麼客氣?應該不止是念著衛肆渢的關係。
見她蹙眉思索的樣子,衛肆渢笑著撫平她的眉頭:「如今我隆恩正盛啊,雖聖上未曾言明,但我感覺你的冊封是遲早的事兒。」
「沒有更好,省得總往宮裡跑。」她說了句實話。
「傻瓜,你不知這封賞的好處,若沒有封賞,你磕的頭可多了。這份榮耀,還是很管用的。如此也證明,你是與我比肩的女人,是朝廷認可的侯夫人。」
她忽然認真打量他的神色,再次問道:「為什麼定要我來京城?是不是、皇上的旨意?」
他笑道:「算你猜對了,皇上私下在密信裡交代了,你也清楚了,皇上想證實你是否有回春妙手。真可惜,若是你真能醫得了皇上的病,別說一品誥命夫人,只怕為夫都要跟著沾恩帶榮啊。」
「真是可惜了,我這雙手只會做兩樣糕點。」她覺得他不過是玩笑話,若她真有那麼手段,他都要操心隆恩太過浩蕩了。
他又笑,翻身將她半壓在身下:「我早說了,你是專醫我的良藥。」
躺了一會兒,外面有了動靜。
但聽林貴在門外稟道:「侯爺,舅老爺差人送了些時鮮水果糕點,請侯爺夫人嘗嘗。舅老爺與府中的老夫人夫人小姐公子們想來請安問好,又怕攪擾。又說,不知侯夫人在驛館是否住得慣,若不慣,不嫌棄的話舅老爺可以提供別苑。」
衛肆渢回道:「回舅老爺,多謝費心,不必麻煩了,這兒就很好。舅老爺老夫人上了年紀,別奔波走動,都是親戚,不用那麼多客套。今兒我與侯夫人要歇歇,待明日逛了京城,自會前往府裡,大家見見。」
林貴應了聲,將話一一轉述了來了人。
不一會兒,林貴又稟道:「侍郎大人與梅翰林家都派人送了東西來,並給侯爺夫人請安。」
相隔未幾,又是一些世交親友,無一例外都是送東西問安。
紫翎聽著,感慨著官門侯府的複雜,這些送東西的人裡不止當朝大臣,還有不少皇族子弟。她沒太留心,但王府的名號至少有兩三個。
「侯爺,擎王府老侯爺派了人來說話。」
「請進來!」
聽聞是擎王府,她立刻想到他講得那些話。這位老王爺可不一般,因此派人來是說話,不可能屈下請安,衛肆渢聞言已經走至門口。她又想起衛肆渢所贈的紫述香,他說紫述香是老王爺的私贈,看上去他與老王爺交情匪淺。
只聽來人說道:「老王爺特命小的前來問問,侯爺是否得空?老王爺得了罐兒好茶葉,備下了棋局,想請侯爺下棋品茗,敘敘舊話。」
「老王爺是真心要與我下棋呢?」衛肆渢輕笑:「承蒙王爺不棄,特意來請,衛某怎敢推辭。原該先過府請安的,因入宮,一時不得空。勞煩回去轉告,半個時辰後衛某攜夫人前往,還望不嫌叨擾。」
待擎王府的人走後,紫翎不由得問:「侯爺似乎與老王爺很有交情?」
絕對不一般的交情,不然怎麼會不先去舅老爺家,而去擎王府呢?雖然和身份地位有關,但不全然是。
衛肆渢輕笑:「怎麼說呢,我與老王爺可是忘年之交。」
忘年之交?
她在心裡粗略的一算,老王爺與他的年齡差距很大啊。試想,他二十四五歲,而老王爺卻是皇上的皇叔,雖未看見皇上的面貌,但估摸著也有四五十。
「老王爺今年六十一了。」衛肆渢看出了她的心思。
六十一,對古人而言,這是個長壽的數字,對皇家之人而言,更是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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