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門中,一個跌坐在地上的男子和一個拿著短匕抵著他咽喉的女子顯得各位的搶眼,此時的魚墨已經是臉色慘白。
衣兒在瞧見她這個樣子後,嘴角微微上揚,又是一聲冷哼:「哼,你倒是說啊!莫不是在聽到我娘的名字後,就嚇的不敢說話了吧?」
「我……唉,終是我負你了的娘親,再怎麼解釋也只是徒勞。」魚墨又歎了一口氣,記憶卻是慢慢清醒了過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魚墨在外結識了衣兒的娘親楊柳,那個時候的楊柳正是花一般的年紀,容貌也是極好,不過卻因為出生寒微,在爹娘死後,無依無靠的淪落到了要賣身葬母的境地。說來也巧,若不是魚墨正巧因為任務路過那裡,正巧就瞧見她,心中不忍,便許了銀子給她,幫她葬母。從此楊柳便對他情根深種,兩人一夜風流之後,魚墨卻無情的拋棄了她,就在魚墨離去的三個月後,楊柳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在那麼一個封建的地方,女子未婚先孕,只能是被所有的人唾棄,但是儘管是是如此,楊柳卻相信魚墨又一天肯定會回心轉意,會回來照顧自己和肚子孩子。所以不管有多苦多累,楊柳的咬牙堅持。可是就算是這樣一個堅強的女人,在接受了無數次的唾棄和詆毀後,心終究是會累,十月之後,衣兒終於平安的誕生了,在有三年,楊柳終於在失望之中,丟下了三歲不到的衣兒,撒手人寰。當時的衣兒才三歲。在見到自己最親的母親的雙手緩緩垂下的時候,雙目中只有錯愕,使勁的搖了搖楊柳的身體,卻是半點反應了沒有。三歲的衣兒終究是被嚇的大哭出聲。趴到了楊柳的身體上。大哭出聲。就一直哭的爬在她身邊睡著了。
就這樣過了一天一夜後,才被隔壁上門找楊柳算賬的王大嬸發現楊柳已經斷了氣,王大嬸也並非善類,為了尋回楊柳之前借她的幾兩碎銀子,居然把才三歲的衣兒買到了當地的妓院之中。為了能活下來,三歲的衣兒苦練舞蹈,才得以保證了不需要用自己的身體去維持自己的生活。衣兒這一輩子雖不是魚墨所願意看到的,但卻是魚墨一手造成的。所以衣兒最恨的就是他,為了報仇。衣兒掙扎著活到了現在,現今這把匕首抵住的人不就是正好就是那個害自己變成這樣的男人嗎?
衣兒冷眉瞧著他,雙目中全是難看的表情:「呵呵。你也知道是你負了我娘親,既然你當初就沒想過要給我母親一個美滿的家庭,那你為什麼要去招惹她,也怪我母親太傻對嗎?」
「不……不是這樣……」魚墨的臉上極其的慘白,嘴角邊上的血痕顯得觸目而精心。
衣兒想笑,卻又只能是苦笑,短匕抵著更深了一些:「不是這樣,那是怎麼樣?」
「我……,真不知道應該同你怎麼解釋,不過你若是真的覺得不能原諒了我。那就動手吧,反正我現在也已經是形同廢人了,就算你不殺我,我也會死在其他的人手中,那樣我更願意死在你的手裡。至少也算是用命來償還了這一輩子欠你和的你母親的。」魚墨的臉上十分難看。唇瓣十分慘白。
衣兒這便笑了出聲,隱約間眼角有了絲絲的淚痕:「呵呵。你以為你死在我手裡了,就能償還我和我娘親了嗎?」
「那你……想要怎麼樣?」魚墨第一次覺得這無奈,眼前的是自己的女兒,不僅不能相認,還要面對她的仇恨,作為一個父親,他怎麼可能受得了?
衣兒頓了頓,眼角微微上翹:「我只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麼會拋棄我娘?我娘給你寫了那麼多信,你難道一封都沒有瞧見嗎?」
「我看到了,我也想過要來找你們兩母女的,可是我不敢,可能是自己的私心作祟吧,我害怕被我師徒乃至整個羅生門的人知道了,會影響了我在羅生門的地位。」魚墨覺得自己的心十分的難過,一面緩緩的說著,一面錚錚的想笑。
衣兒唇角微微動了動,握著短匕的右手不住的顫抖了幾下,最終大笑出聲:「哈哈,我早就該猜到了,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凡人的女子,就放棄了高高在上的權利,甘心和我娘親當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妻。」
「……」魚墨不敢說話,也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或者說怎麼去說,因為這件事情從一開始,確實就是他錯在仙,是他害怕自己的地位會被影響所有才會對她們兩母子不顧不聞;是他害怕自己的名聲不保才會任由楊柳鬱鬱而終,是他不甘心就此時平平凡凡的生活而使得衣兒淪落到青樓之中;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躲不掉,也洗不清。
衣兒又是一聲悲歎,柔弱的身體輕輕顫動了幾下:「我本不願意誕生在這個世界,是你給我的生命,也是你給了我悲慘的一身,我在青樓裡苦苦掙扎,幾乎是水裡來火裡去的,在我堅持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一天,你還是落到了我的手中。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我的娘親會喜歡上你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男子。」
「我……,殺了我,殺了我吧!」魚墨的無奈的閉上了雙眼。
衣兒悲憤的右手快速抵住了魚墨的咽喉,鮮血緩緩湧動而出,隨著衣兒的短匕,緩緩流到了衣兒的雪白的右手上,紅的刺目。但是當她看到那鮮血的時候,雙目不由得微微一紅,眼淚終於忍不住噴湧而出:「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待我和我娘,難道我和我娘兩個人都敵不過你在羅生門的那小小的地位嗎?我娘走的時候還一直都跟我說,不要恨你,不要恨你,可是你知不知道她在走的時候是多麼的失望和絕望,我真的很難想像你為什麼會這樣這麼忍心,不是說人心都是肉長的嗎?難道你的心真的是鐵打的?」
魚墨此時只覺得咽喉處微微發疼,不過就算是這樣,在聽了衣兒的話後,魚墨心中終究是難過了起來,聲音一度哽咽了一會兒後:「我是混蛋,我對不起你們娘兩。我只希望你在殺了我之後的心情會好起來,不要在過活在仇恨你,至於你的娘親,我會在黃泉之中同她賠罪,若是有下輩子,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娘親。」
衣兒在聽完魚墨的話後,哭泣聲更重了些,面色慘白了慘白了一片:「哈哈,你現在後悔已經是沒有用了,娘親已經死了,我的人生也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殺了你之後,等待我就是死亡,不過我一點都不害怕,因為死了就解脫了。」
「不不不!你不能死,我知道你現在已經完全不想要承認我就是你的父親,不過血緣親情在那裡,我相信你的娘親也想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就算你已經恨毒了我,我也想要請你好好的照顧自己。或許你會覺得我現在說這樣的顯得有一點虛情假意,但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魚墨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稍稍將身體坐正了些。
對於這遲來的父愛,衣兒顯得十分不能接受,此時已經是翻身而起:「不,你沒有權利來管我,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既然不想要來管我,就永遠都不要管我的好,何故現在還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我……」魚墨一度哽咽,想要哭泣,湧到嘴角的話又給整個嚥了回去。
衣兒又是一陣冷笑,想要說點什麼,卻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只將那短匕收了些許回來。
「怎麼了?」咽喉間的疼痛少了些許,魚墨卻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衣兒看了看他一眼,緩緩的站起了身來:「你走吧!」
「你……」魚墨仰頭看了看一臉憂愁的衣兒,疾聲道:「為什麼突然……」
衣兒似乎是不想要聽他繼續說下去,只是大聲喊道:「你走,以後再不要讓我看到你。」
「為什麼?」魚墨對於衣兒這突然的態度轉變顯得十分的不解。
衣兒此時已經扭過頭去,在不看他了,聲音卻是輕輕巧巧的飄了過來:「我不想要你去騷擾我的娘親,我不想你再去傷害她。」這個理由似乎是有一點無厘頭,但是對以衣兒來說,肯定是痛及了,不過也算是做到了當初答應自己的母親不要恨魚墨的心情。
就在魚墨正想要開口繼續問下去的時候,沈昊啷已經是受命前來幫助魚墨了,在見到跌倒在地上的魚墨時,不由得大驚之下,快速閃到了魚墨的身邊:「師父。」對於不知道前因後果的沈昊啷來說,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將這一切都怪罪到了衣兒了身上,此時已經是不客氣的將劍寄出:「你是什麼人?」
卻被魚墨搖頭將他寄出長劍的右手給拉了下來,一面搖頭,一面緩緩的說到:「徒兒,不……不要傷害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