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祥和之光安靜得灑在羅生門中,葉心瓶回到羅生門殘月殿中,已經是兩日有餘。不少女弟子對於她此次回來紛紛猜測著,而她自己還由著心中對柒言的愛,不願告訴別人她此次回來的原因。
沈昊啷在得之幽藍月近況之後,終乘著空閒的機會,衝上了殘月殿上想要找葉心瓶將此事問個清楚。跑上殘月殿葉心瓶所居住的廂房中後,沈昊啷才發現她正坐在房間中靠窗的位置上,低頭沉思。心中諸多疑慮未解,便也就顧不得其他走到了葉心瓶身邊,小聲叫道:「葉師妹。」
葉心瓶這才緩過神來,扭頭發現是他,面色稍愁,微微點了點頭。
沈昊啷自然也知道葉心瓶心中也是十分難受的,這便也不好過分的逼迫她:「小月,她,現在怎麼樣了?」
葉心瓶聽聞小月兩字,面色變得更為難看,沉默一會兒後,雙目中淚光閃現:「是我害了小月,若是我不同柒言在一起,夕夜就不會被琅風抓走,小月也不會因為要救夕夜以魔的身軀復活,明姐姐也不會死。」
沈昊啷聽著心中也是一陣沉悶,舉出右手使勁的捶打了幾下胸口:「我也有責任,我們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居然也沒看出柒言心有二心。可是,他到底是何身份,為何會如此憎恨正道,還對小月的來歷也這般清楚?」
葉心瓶無奈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明嬌沒有說。」面上顏色更沉,片刻之後,再次抬起頭來:「沈師兄,我不想在聽到他的名字了,能讓我一個人靜靜麼?」
「嗯。」沈昊啷見葉心瓶臉色十分慘白,便也不忍心繼續繼續追問下去,轉身向房間外走去。
走至門邊時,葉心瓶的聲音再次傳來:「小月現在危在旦夕了,要想辦法把她救出來才行。」
沈昊啷重重的點了點頭,其實不用葉心瓶多說,他也已經拿定主意要去救幽藍月。走出葉心瓶房間,他便想要偷偷下山去,無奈他如何小心仍是被魚墨逮了個正著。
冷風陣陣的風雲門,葉心瓶早已經離去,明嬌在萬分憤怒之下,也早已離去了。只剩下呆坐在大廳木椅上的柒言和癡癡傻傻的虞浮生。虞浮生此時的智力只同那三歲小童一般,自然也不只柒言心中所憤怒,拿著之前葉心瓶送給他的小玩意,玩的不已樂乎,時不時還發出一聲歡愉的吼叫。
這便激怒了一旁本就怒火中燒的柒言,只見他身形快速移動,右手已然扣住虞浮生的咽喉:「都是你害得。」
虞浮生咽喉被扣住,加之柒言怨毒的眼神,自被嚇得直哆嗦。
「少門主。」一個風雲門弟子急聲叫道:「不可啊!」
此時的柒言早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緩緩轉頭向他看去,雙目中射出可怖的火光:「有何不可?」
風雲門弟子被柒言這般恐怖的樣子,嚇得直接跪倒在地:「他……畢竟……畢竟是你的父親啊!」
「父親?我早就沒有了父親,他不過只是我的養父,罷了。」柒言無比怨念。
「可……生恩大於山,養恩大於天啊!」
「他算哪門子的父親?今天我就要殺了他。」柒言顯然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全然不顧下面跪著的弟子,右手稍稍用力,虞浮生便就失去了呼吸。
跪在地上的弟子見到這樣的情況,再不敢多言。
拋開虞浮生的屍體,柒言轉身掃視了後院一圈,臉上的憤怒之色才漸漸被失望之情取代。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大漠中。幽藍月正呆在自己和離淵一起建造的簡易廚房中忙著,牆角不遠處,一抹白色的影子若隱若現的閃現著。幽藍月此時的全副心事都在烹飪上,到也對周圍的一切沒有絲毫的察覺。
大約小半會兒後,琅風的黑色長袍也出現在了廚房外,在看到那抹白色影子之後,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白影似乎也發現了他,這才漸漸隱去了。琅風這才收起笑容,看了看幽藍月,右手長袖一揮,一件血域城弟子的服飾便就向著幽藍月而去:「幽藍月,煉製毒人的藥物已經不多了,你再去幫本尊取點回來。」
幽藍月本掛著笑意的臉隨著琅風的這句話變作了慘白,手中的刀也停止了活動:「苒菲兒,她怎麼樣了?」
「哦,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琅風淡淡說道。
幽藍月身體又是一顫,她不敢去看,甚至是不敢去聽這個名字,不管是看到或是聽到,她都只會覺得心像被放在火上烤一般。
「堂堂的荻花聖女,居然也會害怕去看一個毒人?」琅風彷彿看出她心中所想,嘴角詭異的笑容再次浮現。
聽聞此言,幽藍月不由的咬住了下嘴唇,她知道琅風只是想要盡快的把她變作真正的荻花聖女,定了定心神,幽藍月這才小聲但卻堅定的說道:「我是幽藍月,不是荻花,我知道你很想我變為真正的荻花聖女,但是恐怕你要失望了,只要我的意識一天不被磨滅,那我就要讓你多失望一天。」
琅風聞言稍頓,嘴角笑意卻是依舊,冷冷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言罷,琅風便就詭笑著離開了。
待琅風走出之後,幽藍月這才放下手中的菜刀,稍做整理,也就走出了簡易廚房。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換上了琅風給的血域城弟子的衣服,帶上小黑暗便就再次向苗疆一族而去。
好在有了上次的經驗,加之幽藍月修為的進一步的提升,便也就花了不到兩日就已經到達了苗疆一族所居住的深山大林之中。
苗疆一族本是居住在山麓之上靠採集草藥謀生的醫藥世家,卻因為一次種族間的紛爭,變作了兩派,一派依舊留在山麓上靠著行醫過活,而另一派卻是遷移到山谷之中將煉毒作為了謀生的本事。然想要去練毒的苗疆一族,必定要翻過行醫一族所居住的山麓。好在上次幽藍月路過時,行醫一族還不知她欲往何處,倒也沒多做為難。而這次,她身著血域城弟子服飾,定是難以輕鬆同山麓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