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弟子隨即作揖回應道:「是,城主。」轉身便向前殿將城門打開了來。
血域城外,風沙漫天而來。密集的風沙中雨天澈一襲白衣上已經掛起了不少黃沙,傲人的臉龐上掛著淡淡的憂愁,急速的風沙在他的身邊縈繞,卻也未見他花半點心思去阻止。要知在這之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這般狼狽的。可自從幽藍月借助荻花聖女的魔性重生之後,他在無心在乎其他,此時的他,一心只是掛在如何能將幽藍月救回去一事之上。
離他不到半米的畫末則是一身白色絲質紗群,裙裾被沙漠中的風塵吹的微微上揚,淡雅的臉上也是一臉冰霜,秀眉微皺,雙目微腫,顯得異常疲憊。
葉心瓶同柒言則立在兩人身後一米處,雙目緊緊的盯著眼前的沙塵中漸漸出現的那座詭異恢弘的城堡,葉心瓶不由的為血域城如此神秘的出現感到驚訝,但一想到幽藍月,驚訝之情便又被愁容帶過。
因為城堡不斷上升,沙塵也漸漸遠離而去,地面上卻是發出轟隆隆的聲音,片刻之後,血域城終於完整的屹立在了沙漠之中,暗灰色的建築顯得詭異異常,只聽得又是一聲轟隆,暗紅色的大門便就緩緩的打開了來。
伴著城門的打開,一陣沙塵卻也是如約而至。雨天澈等人心中都是一緊,連忙閉上雙目,卻也是不由的將右手放到了腰間的法器上,預防會有不必要的危險。半響之後,沙塵漸漸的散開了去,幾人不約而同的睜開雙目,終將門後的一切盡收眼中。
黑衣弟子一臉漠然,似乎成竹在胸一般,右手微微一揮,嘴角微動:「天澈大仙、畫末仙子,城主有請。」說著,卻是畢恭畢敬的想要迎幾人進去。
雨天澈向來謹慎,聞言後眉頭稍皺,再看了看殿中一切,冷冷問道:「小月呢?你們把小月怎麼樣了?」
黑衣弟子嘴角微斜,卻是彎腰作揖說道:「月統領和城主在後殿中等待各位,各位只要過去便就能見到月統領。」
畫末聽聞黑衣弟子居然將小月尊稱為了月統領,剛剛還只是微微發白的臉顯得異常寒冷。目光稍轉,卻見雨天澈臉上愁雲更濃,右手也是不經意間微微握拳。畫末心中微驚,自己雖只同雨天澈相處了不到半月,他的沉穩和冷靜卻是讓她十分欣賞的。然而現在一反常態的他,卻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不由得想到,只要是涉及小月的事情,他似乎就會變得不似原來那般從容。想到這裡嘴角終露出淡淡笑意,原來一直都以為小月只是單相思,卻不知天澈大仙對她也是有情的,這才上前一步,小聲說道:「天澈大仙,既然如此,那我們進去吧。」
雨天澈眉間愁容不絕,卻是冷冷的看了黑衣弟子一眼後,點了點頭邁步向殿中而去,畫末等人隨即跟上。
血域城前殿此時聚集了不少人,雨天澈卻是一眼都沒有看過他們,一心只想快點見到幽藍月。然而這明明十分短短的路程,卻讓他覺得像是隔了十萬八千里一般,之前卻是從未覺得血域城的前殿離後殿有那麼遠。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之所以會這樣覺得,只是因在這血域城後殿中,有他擔心牽掛的人兒幽藍月啊。
從一開始受人所托才答應照顧幽藍月,直到想要保護她轉變成了一種本能。每次見到她受傷或者受了委屈,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要保護她,逗她開心。那日,幽藍月受傷迷迷糊糊之下將對自己的愛慕之情透露之後,他心中自然也是一驚的,但是心中隱隱的卻是覺得十分快樂。他也不止一次的反問過自己,自己不是早已經絕情絕愛了麼,為什麼只要沾到幽藍月的事情,就會變得不由自主。自己怎麼會愛上了這個小丫頭。卻是直到快要失去她的時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自己早已經淪陷在了這份朦朧的愛戀中,所以為了她,哪怕是明知荻花聖女是那麼可怖的魔女,也要不惜任何代價的救她。
淡淡的光線下,血域城後殿中,幽藍月同離淵並肩而立,小臉也是一陣慘白,眼角的淚痕似乎還未干去。迷濛的眼前漸漸出現了幾人的聲影。那一襲白衣,她不知在夢中夢到過多少次,卻是一想到這一次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她的心不由得碎成一地。雙眼不自覺的再次被淚水瀰漫。
離淵見她如此,心中暗急,連忙轉身將她擋住,臉色稍變,小聲說到:「小月,不要哭,不然一切都會功虧一簣了。」說著,右手已然伸出想要幫她拭去淚水。
幽藍月見她不斷的搖頭,這才強忍住雙目中即將要流出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後,終小聲說道:「我知道,我一定能做到的。」強忍住哭泣的她,此時小臉已然憋得通紅。
離淵暗暗歎了一口氣,伸出右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向她點點頭,便也就退回原地,同她並肩而立。
雨天澈等人此時已經心急火燎趕到了後殿中,見到幽藍月同離淵並肩而立,發現她並沒有受傷,心中石頭才稍稍落地,幾步並上前去,伸出右手習慣性的想要揉她的髮髻,可將手伸到她髮髻處時。卻見幽藍月雙目瞪圓,右手已然毫不留情的將雨天澈的右手打落,退後幾步,嘴角微斜,卻是冷冷說道:「放肆。」
雨天澈錯愕的看了看她,卻見她雙目中紫光閃現,卻是一副自己從未見過的冷冷表情,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寒,卻是不死心的像幽藍月靠近,顫聲問道:「小月,你怎麼了?不認識我了麼?我是哥哥啊。」
畫末等人此時也是一臉迷茫,卻見不遠處幽藍月冷冷一笑,眉頭見紫色火焰印記更重,本十分可愛的臉蛋此時卻是透著一絲邪惡:「哥哥?呵呵,我荻花什麼時候有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