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詠秋以為白詠銘睡著的時候,他突然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說道:「不管秋妹是否在幫著他說話,此事當哥哥的自然有當哥哥的做法(夫君難纏126決定!內容)。不過……秋妹有何打算?」
嘖,原來丫是醒著的……白詠秋的嘴角輕抽了下,那句吐槽有點苦中作樂的感覺(夫君難纏126章節)。
「他那樣逼我,當然是想我提出解婚約……我想……明天就告訴爹爹這個決定。」明知只能走到這一步,由她主動的說出來,心口還是有點揪疼。
白詠銘瞧著她沉默了一拍,跟著走到床邊伸手輕捏了下白詠秋的臉蛋,隨後說道:「這樣也好。回頭四哥給秋妹物色個好的,也總比嫁給王爺的私生子強。」合著那傢伙疏遠他和文,是這個不能隨便說出口的原因……秋妹是如何得知的?看來告訴她這內幕的傢伙並沒安什麼好心。不過……他倒是沒料到她會這麼乾脆。
他不著痕跡的深看了白詠秋一眼。
呃?什麼情況?
白詠秋愣了一下,跟著擠出個苦笑來,說道:「不用四哥特意麻煩了,秋兒不急。」也不知道白詠銘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耳裡,反正他是隨意的點了個頭,走時再捏了捏她的臉蛋,似乎還說了句,有點瘦了,沒從前舒服的話。
目送白詠銘離開,白詠秋揉著被捏疼的臉蛋躺回床間。
睜著雙大眼睛瞧著床頂,她暗想,剛剛白老四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如果解了婚約,那她就是自由之身。也就是說,她得兌現以為不會實現的承諾。
孫青他仔細想過麼?不對,他不會去想,她並沒有透露過要解婚約一事。只是……他最終還是會知道的。
想到他對她溫柔體貼的一面,白詠秋輕歎了聲,其實沒有沈承硯的先入為主,孫青絕對是個不錯的人選。
好吧,她承認感情什麼的,她從上輩子起就不太順利,不少的桃花到最後都成了兄弟。雖說這樣的結果倒是她想看到的,只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就算她有異性緣,也只可惜有緣沒份……
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到正常狀況,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倦意上湧,白詠秋裹了被子進入夢鄉(夫君難纏126決定!內容)。這一夜睡得極沉,天才亮她便睜了眼。
「小姐醒啦!」拾喜看白詠秋睜眼,就上來扶了她坐起。跟著又是端茶又是送水,末了再端上一碗苦藥,說道:「大夫說,這藥今天喝了就不用再喝了。」
白詠秋「嗯」了一聲,接過藥果斷的仰頭飲下,遞回藥碗的時候。說道:「我爹在家麼?」這話其實問得有點多餘,自打白詠秋病倒那天起,白紹言就哪也沒去的留在家裡,生怕寶貝女兒有什麼閃失。
「老爺在府裡。」拾喜答了再問道:「小姐這是要去見老爺麼?」
白詠秋點了下頭。並沒解釋,拾喜便拿衣衫過來。幫著她更衣。其實白詠秋一直沒習慣讓拾喜幫忙換衣裳,只不過她現在手腳並沒什麼力氣。所以她也不堅持什麼,任由著拾喜替她收拾。
坐到梳妝台前,從鏡裡看著身後小心替她梳頭髮的拾喜,白詠秋突然問道:「我病的這幾日,拾喜有出府麼?」
拾喜沒明白她在指什麼,只就著實話答道:「沒呢,小姐生著病,拾喜怎麼可能離開小姐。」她這話說得很順,毫不矯情,加上拾喜向來就把白詠秋當成天一樣,所以她這麼一說,白詠秋當然沒半點懷疑。
「那……華瑞有沒有來府裡找拾喜?」白詠秋試探著問了一句,從鏡裡就看拾喜拿著髮飾的手狠顫了一下。
「他……」拾喜紅了紅臉,猶豫了片刻才說道:「他藉著來探望小姐的病……來過一次。」
只有一次啊……
「後來……後來藉著拜訪大少……又來了一次。」
呃?這就兩次了?拔過……拜訪白老大?就算他是白老大介紹到她店裡的,介個……介個……時間上也太久了些吧……這樣的借口都能扯出來,看來華瑞對拾喜是勢在必得了(夫君難纏126章節)。
「昨天……昨天夜裡他請孫公子幫忙……再來了一次。」
哦喲,三次咧?有戲!嗯嗯!白詠秋不動聲色的從鏡裡瞧著拾喜害羞的表情,眼底滑過笑意。
關於娶拾喜的事,她知道方華瑞絕不會是說說而已。而這個本來有些抗拒的丫頭,那害羞的表情,眼底的春水,無一不是在說明,她已經對方華瑞有些傾心了。
這郎有情妾有意的,兩情相悅就事不宜遲,看來她還要找個時間問問方華瑞,啥時候接拾喜過門。
「華瑞人品不錯,拾喜隨了他,倒是可以幸福。」白詠秋很認真地說了一句,話才說完便看鏡中的拾喜臉色變了變。
哎呦,這丫頭千萬別和她說她沒幸福前,她要拒絕幸福的傻話。白詠秋看拾喜掀了掀唇,在她說話之前,搶先一步說道:「拾喜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管,可別拿幸福來開玩笑。」
拾喜的眼眶紅了紅,說道:「可是小姐……」
「沒什麼好可是的,我已經想好了要做的事,拾喜別瞎操心,乖!」白詠秋轉身拍了拍拾喜的臉蛋,再說道:「拾喜快點吧,我屁股都坐疼了。」
拾喜吸了吸鼻子,忍下悲傷的情緒,將最後一個髮飾替白詠秋戴好。
由拾喜扶著到了豐和院外,白詠秋不想驚動到美老娘,便讓拾喜向去通報了聲。拾喜快快去匆匆回,說老爺在書房等著小姐。
白詠秋讓拾喜先回了院,便徑直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是半開的,看白紹言正背對房門,白詠秋猜他也是剛剛才到(夫君難纏126章節)。
白詠秋故意碰響門,扶著門框跨進門檻,隨後乖乖的喊了一嗓子爹爹再像征性的福了福身,便聽白紹言急忙說道:「秋兒的身子還沒恢復,怎麼就到處亂跑了?快點坐下,坐下!」
白詠秋知道她這一病,美老娘就先找了帥老爹的麻煩,說什麼孩子才從遠處回來就罰跪,這下子好了,跪出毛病都高興了。帥老爹知道寶貝女兒的病和罰跪沒直接聯繫,但礙於美老娘的怒意之下,只好忐忑的應著自己錯了之類的話,還發了再也不罰寶貝女兒的誓。
其實就算美老娘不數落帥老爹,她這帥老爹也同樣是自責得不得了的。
誰讓她白詠秋是這個家裡唯一的女兒呢。
丫環將茶端了過來,白紹言揮手的同時說了句不要來打擾的話,丫環應著離開,順手將門帶上。
「爹爹,今天秋兒來,是有正事要說。」白詠秋邊坐下,邊開門見山的說了來意,話才落下就聽白紹言問道:「女兒有什麼正事?」問完他好像怕被白詠秋給繞進去般,急忙的再補了一句:「秋兒別不是又想離開北宵城吧?」說著白紹言端起茶杯。
白詠秋愣了下,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白紹言這話的意思,只是照著自己準備好的內容,說道:「秋兒想與沈二哥解了婚約。」
白紹言的手狠抖了下,手裡茶杯的茶水隨著這一抖便潑了出來。
「哎呦!」水燙得白紹言輕呼。
「爹爹!」白詠秋擔心的到了白紹言身邊,後者擺了擺手表示無礙,隨後重重地歎了聲放下茶杯,沉吟了片刻才說道:「秋兒,這解婚約之事……秋兒可知……」
「爹爹,女兒不是孩子了,女兒知道這事對女兒的名節有影響,可是……總之爹爹相信女兒吧,女兒心裡有數(夫君難纏126決定!內容)。」白詠秋是打算將昨夜說給白詠銘那些話告訴白紹言的,但轉念間卻又做了罷。
這事不是越多人知道就越好的。
在白紹言的眼裡,小女兒自然是最聽話、最乖巧,同時也是做什麼都最少有堅持的。然而眼前的白詠秋,瞳仁裡有著少於見到的執著,執著中還有著讓人不得不信服的堅定,分明是在向他這個當爹的表示,一切只用照辦就是。
眼前堅強的女子,真是他那柔弱的小女兒麼?
白紹言呆呆的盯著白詠秋半晌都沒緩過驚訝的勁來。
「這……這個……這事得和你沈伯伯商量商量。」
找沈伯伯商量也沒用,沈承硯又不是沈伯伯的兒子……白詠秋的瞳仁暗了一分,與此同時她再說道:「爹爹與沈伯伯商量之後呢?爹爹知道女兒大病之前發生的事麼?」她本為是不想提起的,但是看白紹言猶豫不決的樣子,她又不得不舊事重提。
關於四季酒樓裡的事,由於沈承硯當時是點了名字再說了那番話,就算風聲再慢,最後還是會傳到白紹言的耳裡的。雖說沈承硯的話很傷人,但當時,作為唯一的當事人白詠秋並沒辯解,之後又一直病著迷糊著,於是這事就沒法得到真相。
在白詠秋病得重的期間,沈將安其實來探過一次病,他雖是只匆匆坐了一會兒,再說了些關心的話便就走了,可也沒表示出任何對這未過門的兒媳不滿的地方。於是,白紹言就只當是小兩口在嘴上有了分歧,不小心把話說重了,便沒再多想。
眼下聽到白詠秋特意的提出,白紹言都還沒緩過剛剛那勁來,此刻更是愣怔得沒跟上節奏,只在心說,難不成,還真是他的寶貝女兒對不起沈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