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病,可以說是疲倦、風寒外加起伏過大的情緒造成的(夫君難纏125丫的睡著了麼?內容)。迷迷糊糊的過了五天,白詠秋的身體狀況這才開始恢復了正常。她記得在她生病期間,睜眼看到最多的就是拾喜,而且每次看到這丫頭的時候,她都是要哭不哭的模樣。第二多的就是她的四個哥哥外加爹娘,他們六人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擔憂,擔憂裡還有著別的什麼情緒,狀態不好的白詠秋只覺有異,卻品味不出其中意思。
除了家裡的這些人以外,另外還有一個常來看她的人便是孫青。不過孫青通常只是在夜裡來,有時會多坐一會兒,看她醒了會摸著她的額頭說會兒話。最初的她迷糊著,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漸漸的她清醒了些才知道,他說的都是些關心她的話。
這讓白詠秋覺得很窩心,卻又不得不懷疑,只在夜裡出現的孫青是不是翻牆進的白府。
「你是翻牆來的麼?」她想過許多遍的問題,終於問了出口,帶著好奇的語調聽得孫青苦笑了下,但不隱瞞地答道:「詠秋猜得還真準。」
問得隨意,問過就埋頭喝起了燕窩粥的女子,在聽到肯定的答案後不由愣了下。她抬眼瞅著他,由於大病之後消瘦的臉頰使她的杏目顯得更大了幾分,此時她的大眼睛裡帶著迷惑,迷惑中透出幾分可愛的衝著孫青眨巴了幾下,末了問道:「為什麼?」
看著這個受了打擊後,還能保持良好心態的女子,孫青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夫君難纏125丫的睡著了麼?內容)。他淺淺地笑了笑,答道:「因為我不知道要以什麼身份天天都來瞧你。」這是實話。對於白詠秋來說,孫青和她的關係是比朋友還要親一些的關係。但對於白家來說,孫青只是眾多夥計中的一員。一個夥計而已,就算再關心小姐的身體,也沒可能天天都來探病。
白詠秋聽得愣了,咬著調羹看著孫青,一時之間不知要說點什麼才好。
這麼簡單的道理她居然也好問原因,她是腦子燒壞了,還是休息了幾天沒用腦,大腦秀逗了?這不是逼著自己尷尬麼?
「詠秋?詠秋?」孫青注意到白詠秋呆呆的在瞧他,雖說那可愛的模樣很討人喜歡。但她突然的這麼發起呆還是讓他有些擔心。他喊過兩聲,看她沒有回應便起身坐到了床邊,毫無顧及的伸手在她的額上摸了摸,確定她的體溫正常,這才又問道:「詠秋想到了什麼事麼?」她哪裡都好,就是心思太重,而且又不太喜歡說出來,有什麼都憋在心裡面。真是讓他擔心不已。
孫青明白沈承硯的托付是何意,像這樣一個凡事太過獨立的女子,確實很讓人放心不下。
回過神來,孫青清秀的臉龐就在眼前,二人之間離著這麼近的距離,白詠秋不太好意思的紅了下臉。說道:「沒,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而已。」
「想到了什麼?」孫青從前很少追問什麼,但現在不同之前。他希望她更依靠他一些。
察覺到孫青的異樣,白詠秋訝了下。唇瓣動了動還沒來得及發音,就聽門外傳來拾喜的聲音:「小姐。粥喝完了麼?四少送了些點心過來,小姐要嘗嘗麼?」
孫青看了下門口,再深瞧了白詠秋一眼,壓著聲音說道:「我先走了,明夜再過來。」他邊說邊站起,朝窗邊走出兩步又轉回來,在她耳邊說道:「詠秋要多吃點兒,這幾日都瘦了許多。」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邊,壓低的嗓音有些磁性,聽得白詠秋的呼吸滯了一拍(夫君難纏125章節)。她有點羞澀的咬了咬下唇,臉上的薄紅讓孫青看得怔了下。
「咳,我先走了。」壓下體內的衝動,孫青有點囧的去了窗邊,在門被拾喜推開的同時,他也躍出了窗。
他不是有意要撩撥誰的,只是這無意的一句卻將自己的情緒給撩亂。
「咦?小姐的臉好紅?」在白詠秋生病的這些日子,拾喜為了方便照顧她,就將內外室之間的隔斷取走了,所以一開門就可以看到床上的情況。
拾喜說完並沒給白詠秋回答的時間,手裡拎著食盒到了床邊,繼續說道:「小姐,這些點心可是四少親自選的。」說著她朝白詠秋手裡看去,那端著的燕窩粥並沒動多少,她便問道:「小姐是覺得這粥不合胃口麼?」
從拾喜進屋開始,她就一直沒停過嘴,白詠秋收起不該有的雜念,將粥碗給了拾喜,在她接碗的時候,說道:「都說夜裡加餐吃不了這麼多的,拾喜什麼時候見我半夜爬起來吃點心的?」
就算是白老四選的,她吃不下仍然吃不下,好不好!
「可是……這是四少選的……」拾喜有些為難,弱弱地說著,聽得白詠秋揉了揉額角,無奈地說道:「難道我四哥非得……」
「四哥我還不是擔心秋妹的身體。」白詠銘顯然一直就在外面,看白詠秋死活都不打算看一眼食盒,只能現了身。
此時已接近亥時,白家人向來都睡得早,當看到白詠銘一副精神滿滿的模樣走進屋來時,白詠秋直覺這傢伙是衝著她和沈承硯的事來的。
「拾喜,把吃的放下先出去吧。」白詠秋知道有些事,要來,遲早都要來,雖然這些日子,沒誰在她面前提起沈承硯,但不代表四季酒樓裡發生的事沒人知道。
拾喜乖乖的應了,放下食盒就匆匆的離開房間,走的時候還特意的將門關了起來(夫君難纏125章節)。
白詠銘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坐了下來,深看了白詠秋一眼,這才幽幽地說道:「秋妹知道四哥為何選這個時候來麼?」
若說白詠銘開口是問他來的原因,白詠秋倒是可以直接的回答,但他卻是不走尋常路的問了他這麼晚來找她是為什麼,白詠秋聽了只得暗翻了個白眼,在心裡說著,丫的一來就故作神秘,願說不說,不說拉倒!嘴上卻不得不答道:「秋兒不知道四哥為何這個時候來。」
「因為文這個時候才睡下。」白詠銘很隨意地說了一句就沒了下文,斜來的瞳仁裡帶著閃爍,分明是在暗示,其中的真意讓她自己去猜。
丫丫的腹黑兄控白老四,趁著白老三睡著的時候跑來逗她這個大病初癒的人玩,真的那麼好玩麼!
白詠秋在心裡抱怨了一句,隨著這抱怨落下,她突然反應過來白詠銘找她的真意。
「難道……三哥不希望四哥來問秋兒關於沈承硯的事麼?」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白詠秋自己並沒注意到,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半垂著的眼瞼好像帶著睡意,被眼睫擋住的瞳仁卻是滑過意料之外的驚訝。他雖是希望她猜到,然而當她真的猜到了,他卻又覺得詫異了。原來小妹是真的在扮豬吃老虎啊……
白詠銘花了眨眼的時間轉了那些念頭,嘴裡也不停地繼續說道:「既然秋妹已經知道四哥的來意,那能和四哥說說硯的事麼?」問完他抬眼睨向床上靠坐的女子,消瘦的臉蛋上滑過一絲無奈。
「四哥知道多少?」白詠秋沒看白詠銘,目光落在被上有些渙散的問了一句。
關於最近沈承硯的變化也好,打算也罷,其實一直在忙著白家制茶場那邊的事的白詠銘知道得並不多,他雖說也懷疑過是沈承硯在刻意的疏遠他,但他卻想不出其中的原因(夫君難纏125章節)。
這方面,他覺得她清楚得要多一些。
「不多,最近也沒那精力去和他瞎混。」白詠銘少有的不繞彎的說了句直接的,直接到有點抵毀沈承硯人品的地步。
白詠秋總算是抬了眼看向白詠銘,瞳仁裡卻有幾分猶豫。
在病得暈乎乎的那幾天,白詠秋並沒時間去考慮什麼,等她的腦子好不容易有些清楚了,縱是沒去想的事,多少也有點明白。比如沈承硯刻意讓她難堪,無非是想她解了婚約。其中的原因她能猜到一些,只是沒辦法向沈承硯求證而已。
現在她是知道了些別人不知的事,但說與不說她卻拿不定主意。
「怎麼?有難言之隱?」白詠銘問得很隨意,隨意到好像他這話只是隨便說說,完全不用放在心上一樣。
要是隨便說說就好了,白詠秋心說,她很瞭解白老四,要他真的沒興趣知道,他會什麼都不說或是直接扯開話題,而不是說一句分明有挑釁之意卻掩飾得無所謂的話。
白詠秋輕歎了一聲,說道:「四哥,並非秋兒要瞞什麼,只是……有些事是秋兒的猜測,還未證實……可能也沒法子證實了……」前面的話是對白詠銘說的,後面那一句卻是喃喃的自語,說著她並未停頓,將她的推測與打算一併的說了出來。
白詠銘只是慵懶的撐著頭,好像並不在意白詠秋的講述,視線也沒有落在白詠秋的身上,但隨著白詠秋逐漸加深的內容,他的瞳仁裡卻時而劃過驚愕,時而閃過焦慮,眉頭也不知在何時緊鎖了起來。
話落,室內安靜下來。白詠秋斜向桌邊,嘴角不由抽了抽。丫的睡著了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