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韓唯走時意味不明的一瞥,想不透徹的白詠秋就一直處於心不在焉的狀態,卻沒想她這樣倒是讓藍令宇對她的評價略略的降低,對她的興趣自然而然的減少了幾分(夫君難纏096不可能就不可能吧!內容)。
吃了一頓異常拘束的晚飯,也不知道味道如何,或者究竟有沒有填飽肚子,反正白詠秋在迷迷糊糊之間被沈承硯送出了王府。
上車不久,她的肚子就很老實的發出咕咕的聲音。
「餓了?」一直顯得有點沉默的沈承硯,似笑非笑的睨著白詠秋,後者沒什麼心情和他調笑,乖乖的點頭:「嗯,餓了。」準確的說應該叫沒吃飽才對。
話音落下不到半秒,大手就覆到她的頭頂,她身邊的男子露出寵溺的淺笑,邊揉著她柔軟的髮絲邊揶揄道:「還沒見過像你這樣,開小差開得連吃飯都不吃飽的。」他說得輕鬆,心裡卻明白,心細如塵的她,定是因為想到了什麼而心不在焉。
「什麼開小差的,我那是沒心情吃好不好!」白詠秋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他的大手給甩掉,可愛的動作引得沈承硯哈哈笑起。
白詠秋斜睨了他一眼,在他的眼底能看到真實的愉悅,心裡不由大歎了一聲,無知真是件樂事。她本是打算將一些關於他的事告訴沈承硯的,事實上要不是被沈承硯半攔腰的打了岔,當時她就能說個全的。不過,她卻在吃了這一頓飯之後,暫時打消了那個念頭。有些事就是這樣,難出口的話,前一刻或許還想鼓足勇氣說出來,後一刻卻會突然的選擇隱瞞。
現在多好。至少他不會想太多,反正藍令宇對他是真真的好,自然不會拿了套給他鑽。
白詠秋此刻並不知道,她一直以為沈承硯還被蒙在鼓裡,其實他早就對他應該知道的事看出了苗頭,而那些不應該知道的卻也多少察覺了一些。
心裡有事壓著,但臉上還要維持平常,至少得維持讓白詠秋看不出異樣的平常,沈承硯已經沒有多的精力去分析白詠秋的異常是源自於何了(夫君難纏096不可能就不可能吧!內容)。所以當她錯過他的異常的同時,他也同樣的錯過了她的異樣。
不過二人在這一刻都有一念。那就是不希望給對方添煩亂,那些秘密只用自己扛下就行。
事實證明,當時他倆的決定並沒錯,只是若把話攤開了說,或許就沒有後面的事發生了。
話回正題。
白詠秋乖乖的承認自己餓了,沈承硯就在合計找地方吃東西。這個時間不算太晚,應該還有食店。
「我們找個地方吃點兒東西吧!」沈承硯很隨意的建議了一句,邊說邊伸手繞過白詠秋的肩頭。拉起她耳旁的小辮在手裡玩著,不過才繞了一圈而已,就被白詠秋一把拖走,順便她還朝他丟了個警告的眼神。
「覺得頭髮好玩,你大可玩自己的。」白詠秋翻翻眼皮,再道:「我要吃麵。」
吃什麼不行。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吃麵,要不是她的肚子真的餓得發響,沈承硯絕對會認為她是在刁難他。
這個時候是不算晚,可是麵館應該都關了門。要吃麵……只得去風華街的路口找麵攤了。
沈承硯扶了扶額也沒說好與不好,喊了馬車掉頭。朝風華街而去。
好吧,不管去哪兒。又不管吃什麼,只要和她多待些時間就好。
趁著這二位去風華街口前找麵攤的時間,講講王府這邊。
客人走完了,藍令宇卻沒急著離開花廳。他端著余秀雅遞來的茶,很專注的吹著,優雅的動作之下,卻是暗光閃爍的瞳仁。
韓唯選在這個時候跨入了花廳(夫君難纏096章節)。
藍令宇淺抿了一口茶,衝著候在一旁的余秀雅揮揮手,後者乖乖的離開。隨後他也沒抬眼就直接問道:「韓總管,你覺得白詠秋怎麼樣?」
他開門見山的提了問,讓瞭解他的韓唯知道,此刻他不僅不能繞彎打太極,還不能說假話來敷衍他。
韓唯剛好走到藍令宇身前,聽了這問他遲疑了下,似乎在組織語言,不過一拍左右他低聲說道:「乍一看是個平常的姑娘,不過神色間卻有著不容小覷的精明,雖說話語不多,卻是有禮有節。不過……她看來好像有些心事。」吃飯的時候,藍令宇特意的留了韓唯在一旁伺候,他當然明白他家王爺的目的就在於此。
「嗯……」藍令宇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說道:「果然她是有心事,本王還以為看走了眼……」前面那句是對韓唯的話的肯定,而後面那句卻是如自言自語的低喃,不過他的聲音並不小。
藍令宇的話讓韓唯暗歎了一聲。他家王爺最近變了,這個「最近」可追溯到兩個月前的某一日,但他家王爺變化的原因,韓唯卻沒法說得清楚。他只知道,從前的王爺雖是威嚴,更多的卻是和藹,在他從容優雅的笑容中可看出與世無爭的淡然。而現在的王爺,舉手投足乃至言辭之間或多或少的帶了些犀利,暗藏著鋒芒,在他身邊多待一分就多一分的壓力。
韓唯微垂的眼瞼下是帶著疑惑的眸色,他暗想,王爺怎麼了?王爺又在盤算什麼?沉默之間,他偷瞄前方坐著的那個不怒自威的男人一眼,後者的瞳仁有些渙散,似乎陷入自己的思緒。
如果他早些知道真相,她會不會……藍令宇那兩條劍眉不著痕跡的緊了緊。
窗外起了風,帶來一片烏雲將月亮掩蓋。片刻後,月亮從厚重的烏雲後面努力的擠了出來,卻是受了烏雲的影響看起來昏暗無光。
在等面端來的時間,他二人聊著最近的事,一陣風吹來,帶著潮濕的氣味,沈承硯不由抬頭看天,跟著喃了一句:「明天弄不好會下雨(夫君難纏096不可能就不可能吧!內容)。」
白詠秋也抬頭看天,鼻子裡輕「嗯」了一聲,隨後繼續說道:「大哥雖說不用我操心,我卻擔心還會有後續的事發生。」
「還有後續?」沈承硯蹙眉扯出疑惑的笑容,問道:「秋妹何出此言?」
白詠秋想了想,說道:「你看,出事的,最早是離北宵城最遠的撫城分店,當然,那種地痞鬧事,對於每個做生意的來說,基本上算不得什麼事,可是硯哥你想想,咱們白家可不是第一天在那裡開店。早不來鬧晚不來鬧,雖然那個日子也不是什麼特殊,偏偏就是那樣鬧了,定然是受人指使的。」
沈承硯點了點頭。狹長眼瞼下的瞳仁裡閃過一絲驚訝,一絲讚賞。她居然能分析得如此有條有理。
「然後,」白詠秋繼續說著:「地痞的事還沒清靜,撫城邊的運茶隊就傳出有夥計傷人的事來。當地的衙門將幾車茶全扣押下來,說是為了查案,但有些小題大作,使得運送延誤。好在那幾車茶並不會影響到生意,所以事態也未曾擴大。夥計傷人傷得重不重我不清楚,只是他蹲了三天的班房就被放了出來,怎麼想怎麼的匪夷所思。」
沈承硯輕輕的點了下頭,對白詠秋這分析有點贊成。夥計傷人就扣車,好像是有點小題大作了。
「再者……」
「還有?」沈承硯愣了下,暗想,這都一聯的說了兩起了,居然還沒說完,也難怪她會覺得事有蹊蹺且產生還有後續的念頭。
白詠秋撇嘴,道:「當然還有,而且這回是在撫城的鄰城原城,離咱們北宵又近了一步。」
沈承硯愣了下,問道:「這就是你鬼畫符分析出來的?」
嘖,誰鬼畫符了(夫君難纏096章節)!白詠秋不爽的白了他一眼,隨後神色一正,問道:「你說,是不是刑部尚書……」
「這不可能。」沒等她說完,沈承硯很直接地就否定了。他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徐升的案子雖和刑部尚書有間接的關係,但殺滿娘一事卻並非刑部尚書干的,正凶是誰還在待查,他壓根就沒必要做這些多此一舉的挑事行為。
「不可能麼?」白詠秋眨了眨眼,聳肩的同時說道:「那就不可能吧。」反正她也是猜猜而已。
麵攤老闆端上兩碗熱騰騰的面來,沈承硯取了筷子遞給白詠秋,嘴裡問道:「出了那麼多事,伯父如何說呢?」自上回白詠秋強烈要求之後,他倒沒有再刻意的拿「岳父」二字去刺激她的聽覺。
白詠秋也不客氣,接了筷就開始挑碗裡的面往嘴裡送,邊吃著還能邊口齒清楚的回答道:「我爹去了分家還沒回來。」
本家和分家雖有來往,但並不密切,家上分家的人並沒住在北宵城裡,所以不出事都不會走動的。話說回來,按白家不成文的規定來論,就算要走動,也是分家的人往著本家跑,絕對不會出現本家朝著分家去的情況。
看樣子,她還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現在說來,她也夠後知後覺的了,帥老爹都做了這麼反常的事,她都還絲毫不知情的自顧自的煩來煩去。白詠秋小小的自責了一下。
看白詠秋吃得香,沈承硯也埋頭吃著,墊了點底,他才停下動作,說道:「既然白大哥這麼說,我看秋妹就別插手了。」
「那怎麼行,那可是自己家裡的事。」白詠秋含糊的說了一句,聽得沈承硯吞面的動作頓了一拍。
她比想像中更有責任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