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春98,九十八衣錦還鄉
若說這春日裡,孟府最大的喜事,莫過於榮瑾冊封郡主之事本內容為瑾年春98章節文字內容。
這一回可算是衣錦歸鄉。榮瑾受封和碩郡主之事,一傳到了江南韓府。這韓府上上下下,可謂是張燈結綵,旗下店舖一律是打折優惠。韓策盛更是大擺筵席,祭祖告先。
方氏自然是揚眉吐氣,一展愁顏。有了榮瑾這個郡主稱號,她在章氏面前再也不必低人一等。反倒是章氏,她那不過小小五品的禮部侍郎的表哥,豈能與她那欽賜十二支雀屏鳳頭釵的女兒相提並論!高興之餘,方氏心中也是放下一塊大石。原本,她只想榮瑾中毒的那件事情,一直讓她耿耿於懷。如今,見她過得風光無限,更是得到皇上賞賜。她從心為她感到高興。
雖然欽賜十二支雀屏鳳頭釵,可說到底封號還是和碩郡主。一切禮儀自然都比不得沈靖蓉這個從二品的嘉郡主。不過按程序而言,先是祭祖告先,而後,便會有皇室司儀查三代家世。接著,便是史官記錄在冊。而後,才能親自由皇后娘娘為其帶上雀屏鳳頭釵。這才算是儀式成了。
四月十五乃一年之中黃道吉日,宜嫁娶,宜動土,宜出行。
韓府正門打開,門口的兩頭石獅子亦掛上了紅綢,所有人皆恭敬站在門前。自門前台階起便鋪上了正紅色地毯,綿延至正堂大廳,足足有百米餘。
此時已然時過正午。毒辣辣的日頭高掛在天上,不少人已然汗流浹背。礙於韓策盛在場,也不敢多加抱怨。
正在此刻,人群裡終是有人按耐不住,抱怨道:「究竟是何等的架子,竟然要所有人等著。我瞧這郡主還未當,已然是當起祖宗來了。」卻被在旁的韓夢竹用手肘狠狠拄了一下。
韓策茂聽了話,也暗自一笑,心中大讚。韓策盛轉過頭來。看了那男子一眼道:「你若是不想留,老夫也不強留你。反正,你亦不是韓姓之人。自可離去本內容為瑾年春98章節文字內容。」
說話這人,正是韓夢竹的夫婿,韓家的大姑爺周子喬。這周子喬乃是四大名門之中周家一族的外族,因這血緣姻親,算是旁系近親。這可惜,此人不學無術,乃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入軍三次。都被趕了回來。最後,還是終日靠周家接濟度日。
韓策盛當日乃是看中了他的身份,這才千方百計接近他,甚至不惜將韓夢竹下嫁於他。以期望和周家攀上親眷。只可惜,周家對韓家並不放在心上,更不屑於韓家儒商的身份,自然不願和他多有來往,甚至不再和周子喬有聯繫。
沒了周家的接濟,周子喬自然是難以度日。好在,韓家財力雄厚,也不多介意養一口人。韓策盛心中還存有一絲希望,希望能憑借周子喬和周家有所聯繫。自然對周子喬是好吃好喝的待著。
後來。榮瑾和孟家結親。周子喬便失去了他的作用,韓策盛亦對這個銷金窟感到厭煩,便漸漸減少接濟。如今,周子喬拿到的那些錢只能勉強度日,想要去花天酒地,自然是不能的了。
如此一來。周子喬便對榮瑾心生不滿了。他滿以為若是沒有榮瑾在,自己定還是韓家唯一的希望,還能享受之前的待遇。他只滿心期盼著榮瑾能死在孟家,或是被孟家趕出來。只可惜,榮瑾在孟家活得如魚得水。如今更是封了郡主。
今日前來,本是韓夢竹強拉他前來的。韓夢竹心中搭著算盤,只希望榮瑾能幫著為周子喬在官場中謀一份差事。怎麼能許得周子喬如此放肆,忙出來打圓場道:「父親,子喬乃是一時胡話,只怕是中了暑氣。不打緊,我帶了藿香做的荷包,嗅一嗅便好了。」
周子喬還欲言說,卻被韓夢竹以香囊摀住鼻子。這才無奈作罷。
又過了一個時辰。從不遠處的街道裡,駛入一輛馬車,雖不甚華麗,可一眼看去便看到紫色的車頂上刻著特殊的鳳紋。
馬車駛向此處,緩緩停下。從車內跳下一個女子,眾人一看正是榮瑾的貼身侍婢紫鳶。紫鳶從車下面,拿了一個腳踏子放在地上,隨後對著簾幕道:「郡主,還請郡主下車。」
說話間,從內走出一個女子,梳著平常的婦人頭,穿著一身湖水藍的袍子,左手抱著一團雪球,右手搭著紫鳶的手,從腳踏子上下來。
韓府眾人皆是跪地道:「草民參見郡主,郡主殿下福壽安康本內容為瑾年春98章節文字內容。」
榮瑾笑著揮揮手道:「快別行此大禮了。都是一家人,還是免禮吧。」說罷,親自過去攙扶方氏。
韓策盛起身,恭敬道:「郡主殿下,還請裡面請。」
一眾人一路走進大堂。榮瑾坐在主位上,韓策盛坐在右側。一干人皆已落座。
榮瑾見眾人拘謹,便笑道:「在家中,不必拘禮。我雖說冊封郡主,卻依然是韓氏族人,父親母親的女兒,眾位兄長姐姐的妹妹。榮瑾不變,難不成你們都要嫌棄榮瑾不成?「
此話一出,眾人自然是放緩了許多。
韓策盛看著榮瑾懷中的雪球,眼中暗自閃過一道金光,試探道:「敢問郡主,您懷中所抱的,莫不成便是聖上御賜的靈獸?」
榮瑾笑著,扶了扶它的毛道:「正是。說來也是奇怪,我本與它素不相識,卻不料,它一看見我,就自認我為主,如今是一步都不肯離我。若是離了我,還會發好一通脾氣呢。」
「想必是上天示意,讓此靈獸認殿下為主,亦可見殿下乃天命所致。」韓策盛深深看了一眼那團雪球,不由感歎道。
眾人皆是一番寒暄。外邊天色已晚,韓策盛吩咐管家設宴於大堂之中。榮瑾亦吃了一頓饕餮佳餚。
宴畢,韓策盛道:「郡主殿下,韓家家宅簡陋,且時日尚短,未能為您建造行宮。還請殿下見諒。草民已準備好了一個院落。還望殿下滿意。」
榮瑾擺手,隨和道:「勞父親費心了。榮瑾還是自行住原先的屋子罷了。許久不曾回家,難得回家,若是不睡自己的閨房豈不辜負了?」
「這?」韓策盛遲疑一會兒,似是滿不情願道:「謹遵殿下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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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零時改動,院落不曾準備。榮瑾便先去了方氏處坐了一會兒。
榮瑾剛進院子,顧媽媽便走到榮瑾面前來笑道:「夫人早已備好了郡主最喜歡吃的點心。還請郡主進來吧。」說罷,笑著便拉著榮瑾的手往裡走。
推開門,桌上擺著芙蓉糕,四色丸子,蓮蓉酥,皆是榮瑾最喜歡的。方氏見了榮瑾,一時間竟然語氣哽咽,說不出話來本內容為瑾年春98章節文字內容。
母女兩人久久凝視,最終還是榮瑾先一步,撲通一聲跪下道:「母親,榮瑾不孝,讓母親日夜擔心。」
方氏亦是淚如雨下,抱著榮瑾呼道:「我的兒,我的瑾哥兒。是母親的錯,是母親的錯。瑾哥兒,要怪便怪我吧。我實在是個狠心的娘啊!」
榮瑾抱著方氏,哽咽不成聲。她是曾怨過她,亦曾恨過她。可是想到,他們是這個世上她僅有的唯一的幾個親人,那一份恨意都化作濃濃的愁思。
方氏抱著榮瑾哭了半響,這才堪堪止住眼淚。整個人哭得,眼睛都腫了。
榮瑾不由打趣兒道:「娘可真是好笑。我冊封郡主是衣錦還鄉的大好喜事。你卻哭成這樣,若是明日告知祖先,讓老人家看了多笑話。」
方氏破涕為笑,拿指尖戳了一下榮瑾的額頭道:「真是讓人不省心的孩子。這樣調侃我,讓我都不知道是哭好,是笑好了!」
榮瑾依偎在方氏肩膀上道:「自然是笑好了。榮瑾只願您能笑口常開。榮瑾便是心願足矣。」
方氏拉著榮瑾的手,卻歎一口氣道:「叫我如何能笑得出來呢。你雖然貴為郡主,卻更是高處不勝寒了。你哥哥能進得了國子監,謀得一個好職位,許還能兄妹相依,幫你一把。不然,只能靠你自己了。既然貴為郡主,便更加要注意自己言行。一舉一動,稍有不慎,便會引來殺身之禍。叫我如何不愁呢。你父親只知道權位的好,卻不知道權勢如虎,容易騎虎難下呀。」
榮瑾聽得方氏一番話,也收起嬉皮笑臉道:「母親,我自然知道。可是,倘若我今日不爭,他日便是為人刀俎。上一回的下毒,您便可知曉。老太太有意隱瞞,想來老太太在府上也有許多身不由己。我若不能學著自己保護自己。那麼,我便只有被人算計的份。母親,你且放心。我既然能當上這郡主,自然有辦法做的長久下去。」
方氏看著榮瑾,心中被榮瑾這一番話,安撫了心神。自從榮瑾出嫁之後,她便變化許多。看來真是長大了。
方氏欣慰的看了她一眼,不經意間卻看見榮瑾懷中的雪球,不由笑道:「這靈獸看著倒跟家養的貓有幾分相似了。」
榮瑾笑著將雪貂遞到方氏面前道:「怎麼會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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