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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4章 戰 文 / 浮波其上

    他們二人的視線膠著在了一起【羅衣香204章節】。

    他看著她,目光中浮現的是溫情和柔和,如同這三年來每一日一樣,當她越來越強的時候,他對她的態度卻越來越溫和。他在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漸漸融化著她的心。

    每一個相擁的夜晚,當她靠在他的肩膀安心入眠的時候,她早已明白自己已經在習慣中適應了這樣的姿勢,這樣的溫度,這樣的氣息,和這樣的人。

    他融入到了她的骨血裡,用他的一點一點柔情逐漸進駐到她的心房中去。

    而她保留著最後一絲清醒,執著地告訴著自己,這場姻緣不過是一場對利益的妥協,他們的結合在南方大地之上是一個令人驚艷的搭配,然而他們當事人卻很清楚地明白,沒有利益,哪來的姻緣。

    她要守住自己的心,為那個還不知道在哪裡的男人。為那個還不知道生死的男人。

    那個她第一次愛上並與之同過生共過死的男人啊,一點一點的想念都化成了細細的刺,不時地就在她心上扎一下。不會流血,也不會有傷口,然而總是讓她覺得一種窒息般悶悶的疼。

    她默默地想了他三年,卻早已沒有了資格。

    而如今她又要怎麼面對這個本是她丈夫的男人?這個將她從女孩真正變成女人的男人?

    羅衣避開了楚戰的眼睛,輕聲咳了咳,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般囁嚅道:「我,我當著大家的面,把,把頭髮給剪了……」

    楚戰輕聲笑了起來,緩緩站起身,移開椅子慢悠悠地朝她走了過來,口中說道:「嗯,我當然知道,所以,你打算讓我怎麼處罰你?」

    「處罰?」

    羅衣一驚。縮了縮脖子,看著像巡視自己領地一般的楚戰如一頭優雅的豹子慢慢走過來。心中忽然生起了尷尬,別過臉道:「沒跟你先打招呼,是我不對,可是我要是跟你說了,你肯定是不允許的……誰見過女子剪髮的。又不是要當尼姑……」

    正兀自解釋著,忽然感到被人攬住了腰。羅衣一驚抬頭,正好撞進楚戰幽深的眼睛裡。

    「羅衣,你太過分了。竟然連一聲抱歉都不對我說……」

    楚戰聞著她身上沐浴後的清香,頭埋在她脖頸中淺淺吸聞,噴出的熱氣讓羅衣脖子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楚、楚戰……」

    她動手推了推他。楚戰卻絲毫不停,手指撩開她耳後的碎發,嘴唇欺上她的耳廓,輕輕啄吻了遍。

    因為她如今的短髮,她的後頸完全暴露了出來。以前他在她頸上流連時總要分出心神去撥弄開她礙事的頭髮。今日他卻輕而易舉地就親到了他想親到的地方。

    這個發現讓他頓時興奮起來。

    他一把將羅衣打地橫抱,羅衣驚呼一聲憑本能地抱住了他的頸子。

    「你說,我要怎麼處罰你?」

    楚戰有輕聲喃喃地說道,羅衣頓時緋紅了臉。

    到這個地步,他的懲罰。不言而喻。

    輕紗幔帳之中緩緩搖曳的燭火,拔步床上交纏喘息的軀體。那一聲聲的吟哦溢出,汗水飄灑,酣暢淋漓。

    她伸手攬著他的脖子,短髮蹭著他,鼻中喘著粗氣,輕聲祈求他:「我疼,你輕點兒……」

    男子卻對她柔媚的請求聲置若罔聞,今晚的他動作比以往更加狂野而大膽,他肆意揮霍的汗水滴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隨著她身體的起伏而滾動。

    而他眼中的她,雙眼迷離,貝齒輕咬著唇,狹長的眼睛中倒映著他狂放的身體,

    我要你的眼裡,心裡,都只有我一個,我要你全心全意為我,我要你的一顰一笑你的喜怒哀樂都全因為我,我要你——只有我一個。

    他伸手蓋上她的眼睛,低頭在她耳邊喃喃:「羅衣,你該不該被懲罰?該不該?」

    她似要哭出來,只能破碎地點頭說:「懲……罰,你也,輕,輕點兒……」

    漫長的夜屬於他們彼此,在探索著,依偎著,然而身體的溫度是不是真的能貼近人心的溫度,他們卻並不知道。這樣的方式讓他們在黑暗中緊緊相擁,卻也只能在黑暗中以近乎懲罰的方式印記著自己存在於對方的痕跡。

    楚戰,你是否覺得可悲可歎,又是否覺得,無能為力?

    漫長的夜還沒過去,而邊關的號角卻已經吹了起來。

    北皇軍,動了。

    凌晨時分天色未亮,珍玉匆匆地敲響了楚戰和羅衣的寢居,聲音有些惶恐地在外道:「將軍!夫人!不好了!北皇軍偷襲,渡金河,金河口已經開戰了!」

    羅衣精疲力盡正睡地香甜,然而楚戰心中藏著事卻睡得淺眠,珍玉弄出的動靜不小,楚戰立馬從床上坐起,翻身下床披了衣裳趿了鞋出門,一把拉開門口。

    「將軍【羅衣香第204章戰章節】!」

    珍玉頓時驚了一下,馬上回道:「將軍,金河口開戰了。」

    楚戰頓時道:「防禦是否啟動?」

    「啟動了。」珍玉快速答道:「羅玨將軍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開始召集了幾位老將軍,金河口那裡也有大鬍子在鎮守著,目前情況還算穩當,但是北皇軍來勢洶洶,人數遠遠比我們這裡鎮守的人要多,羅玨將軍急切讓我來找將軍去主持大局。」

    楚戰聞言點頭,沉聲說道:「召集各部將,半個時辰後在議事廳議事。」

    「是!」

    珍玉應聲而出,楚戰立馬回頭關上房門,開始有條不紊地穿衣、披上盔甲、盔帽,挎上鐵甲,戴上護心鏡——

    回頭望去,卻見他的妻子嚶嚀了一聲,轉了個方向抱著被褥睡得正香甜。

    她的臉蛋紅撲撲的,眉頭輕輕蹙起,嘴巴微嘟像是在不滿,又像是在撒嬌,一時之間卻讓他看得有些晃神。

    楚戰失笑地搖了搖頭,果斷別開眼神不再受美人的誘惑,按照自己的安排收拾妥當以後,小心推開門出去,又小心地闔上門。

    門口守著的巧玉見他出來,忙低聲道:「將軍。」

    「夫人累著了,讓她好生歇著,不要吵了她。」

    巧玉守在門外,自然知道裡邊兒發生了什麼,聽楚戰這般說臉色頓時微微一紅,趕忙道:「將軍放心,奴婢醒得。」

    楚戰點了頭,大踏步朝議事廳而去。

    美人窩是英雄塚,他要完成的事情還有很多,他的目光太寬廣,不應該被一個女人束縛住。他以前是這樣想的。

    然而現在,他卻深刻體會到了,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君王是何等的恣意。

    若是太平天下,他也樂得做一個和美人逍遙快活的自在人。

    可是現在不行。

    走到這一步,所有的一切不管是他主導的,別人主導的,他間接引導的,別人間接引導的,都已經塵埃落定,刻上了休止的記號。未來是一切清晰了也好,或者清晰一般模糊一般,或者便被黑暗掩埋,再也沒人知道,都好。他無暇顧及到這許多,能將當前的事情完成,就算是他走到這一步最了不起的成就。

    議事廳那一晚到天亮,一直燈火通明。

    楚戰坐在當中,只有幕僚、將軍、軍事都在各抒己見。他始終認真地聽著,分析著,和各部將討論的。

    茶盞換了一批又一批,說的太太多,人的嘴太渴。

    茅房也跑了一次又一次,喝的水太多,更衣的就更多。

    直到天色大亮,他們還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著——

    是的,他們是興致勃勃的。蟄伏三年,終於可以和北皇狗崽子們一較高下了!他們訓練了三年,終於可以上戰場,殺真正的敵人了!

    楚戰捏了捏眉心和眼角,視線飄向議事廳外,不禁在想,羅衣這會兒醒了嗎?昨晚他太放浪了些,他會不會早起以後仍舊叫疼?

    寢居內。

    羅衣惺忪著睡醒了過來,習慣性地摸了摸身邊,卻是冰冷的。

    她立馬擁被而起,坐在床上,撩開紗帳朝外小聲喊:「楚戰?」

    沒人回應。

    羅衣靜默了一下,猜想楚戰應該是去軍營了,畢竟如今天色都大亮了,他從來沒有懶睡的時候,論起自律來他比誰都強。

    這般想羅衣便有些蕭索,伸出手來拉了拉褻衣領口,卻見胸口上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紅紅的痕跡,看著便令人浮想聯翩。

    羅衣頓時懊惱,腦海中又回想起昨晚楚戰的種種作為,心裡越發羞臊。

    這算什麼懲罰!

    他竟然還似玩不夠她的頭髮似的,整個過程中他的手一直往她的頭髮中穿插,無數次地幫她用手指梳理著髮絲。

    她的髮絲柔軟,他的手掌粗糲,他就這樣一寸一寸讓她陷入他編織好的網裡。

    羅衣甩了甩頭,拒絕再去想楚戰如何。她掀開被子雙腿剛一動,就覺得腿間不適,閉著眼睛緩和了一陣才算是讓這股酸痛過去。

    羅衣心中頓時罵道:怎麼不想他,他就是罪魁禍首,借懲罰之名行……那什麼之實!

    羅衣忿忿地趿了鞋穿了衣裳,朝外面喊了一句,門速度開了一條縫,巧玉在門外問道:「夫人起了?」

    「嗯,將軍去軍營了?」

    「沒有。」巧玉忙答道:「凌晨時傳來消息,北皇軍開戰,將軍急招各部將去議事廳議事了,見夫人睡得香,便沒有吵夫人。」

    羅衣頓時一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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