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沒錯(安然若庶161章節)。」安然點頭:「就是這盒子胭脂出了問題。」安然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可怕又苦澀的夜晚:「當時你不是還替我補妝的嗎?原來皇后在胭脂裡做了手腳。你不知道吧?」
看著碧痕一臉吃驚的模樣,安然平心靜氣地解說著,彷彿在說一件和她不相干的事情:「後來,夜裡,王爺和我親熱,憑著王爺的感覺,他知道自己中毒了。可是體內的衝動讓他克制不住自己的**,他又怕把毒素傳給我,所以才去找了你們。如今看來,你要想活命,只有去求皇后了。就連王爺,還不知道能不能解的開身上的毒呢!」
碧痕本來心態還比較平和的,聽完了安然的一席話,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於是就拉著安然的胳膊失聲痛哭:「娘娘,我不想死,我想活。您能救救我嗎?我是侍候過皇后的,想問她求解藥,簡直是太難了。」
安然也不忍心看她這副樣子,只好應承著:「你先別急,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幫你。」正好此時太醫也來了,還是上次給她診脈的那位,給碧痕把過脈之後,他退到外間,對著安然搖了搖頭。
安然只好先讓他走了,自己去見赫連承璽。
赫連承璽呆呆地坐在安然的屋裡,聽見腳步聲,只是抬了一下眼皮,旋即又低下了頭。安然在他對面坐了,端起桌上的涼茶「咕咕」喝完,這才喘出一口氣。
「她……怎麼樣?」赫連承璽終於問道。
「太醫來看過了,束手無策(安然若庶一百六十一章謀劃內容)!」安然平靜地說著。
赫連承璽把手插到自己的頭髮裡,臉埋在腿上,深深地低下頭去,長久都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你……不去看看她?」安然試探著問他。
他猛地抬起頭。眼睛裡滿是擔憂:「看不看的都已經這樣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你!」
安然這才想起來,自己也和他已經圓過房了。目前只有碧痕一個人這樣,還不知道其他的人日後如何呢,若是其他的人都這樣,自己還能倖免嗎?
想起碧痕滿臉的膿水,安然也灰心了。往日裡爭強好勝的心一下子沒了,看到碧痕那副樣子。安然心裡充滿了深深的愧疚。
「說起來。碧痕還是我們害成這樣的。」安然眼睛裡湧滿了淚光,無助地看著赫連承璽。
「要害也只能是我一個人害得,怎麼能怨你?」赫連承璽終於還是打起了精神,「碧痕這個樣子,我是罪魁禍首。只是我不能見她,對於她。我真的沒有什麼感情。這些日子,就麻煩你好好照料她吧。」
赫連承璽說到這兒目光炯炯地看著安然:「趁著你還沒有什麼反應,我要把解藥找出來。就算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醫好你。皇后那兒你不要再去了,那個女人陰險的很,你不是她的對手!」
「那……她的解藥怎麼辦?若是我現在不去。就等於和她撕破臉了,到時候還是不利於我們的。」安然不無擔憂地說著。
「那該怎麼辦?」赫連承璽想來也沒什麼好的法子了,他現在還沒當上太子,當然不能公開和皇后交惡,皇后在一日。他就得尊敬皇后一日,不然,那桿子御史們還不得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到時候就算是真的當上太子了,也難以堵住悠悠眾口,名聲不好聽啊。
看著他痛苦莫名,安然心裡也自難過(安然若庶一百六十一章謀劃內容)。思忖了半天,猛然一拍大腿,倒嚇了赫連承璽一跳:「你想到什麼了?」
「我們忘了一個人。」望著安然眼中篤定的神色,赫連承璽不由好奇地問著。
「華貴妃!」安然兩眼中散發著煜煜的光芒,「她是你的養母,若是她當上了皇后,你不就是天經地義的太子嗎?」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可是皇后不是說廢就能廢掉的,上官家雖然倒了,朝中支持太子和皇后的還大有人在,況且她明面上並沒有什麼過錯。不然,父皇早就行動了。」
「沒有過錯我們可以給她製造過錯啊。」安然越說越興奮,幾乎快手舞足蹈起來。
「你的意思是嫁禍栽贓?」赫連承璽頻頻地搖頭:「她身邊防範地那麼嚴密,不好弄!」
「不是這個意思。」安然忙擺手:「不用嫁禍栽贓就可以逼她做錯。你就等著吧,我吃過午飯就到宮裡一趟,去看看貴妃娘娘。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心向著你的!」
赫連承璽現在只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姑且讓安然試一試。這正是病急亂投醫了,只是身上的毒還是最令他擔憂的,不管是他還是安然,若是有一個有個三長兩短,他爭這個太子也就沒了意味。
即使天下都屬於他,宮裡佳麗三千,沒了安然,他還有什麼意義?他知道,他和父皇都是癡情的人,父皇癡情的是他的母妃,母妃死了這麼多年,父皇就痛苦這麼多年!
好在父皇還有他,還為了他去奮鬥了一把。如今,輪到他替安然著想了,他不想看到她有任何的事兒,既然現在走投無路,那就放手搏一搏吧。
用過午飯,安然也沒顧得上歇午覺,就匆匆地乘了馬車進宮去了。先是繞到皇后那兒,把那盒子雪蓮膏子給她了(安然若庶161章節)。皇后倒也沒難為她,畢竟她還是有所忌憚的,臉上的毒除了安然,再也沒有別人能解了。
目前皇后和他們已經成了膠著狀態,彼此都有殺手鑭,所以他們都不敢輕易妄動。
安然出了皇后宮裡,就直奔華貴妃的寢宮而去。華貴妃依然在歇著中覺,但是安然還是把她叫醒了,為的就是快點見她商量事情。
華貴妃深知,若是沒有十萬份要緊的事兒,安然輕易是不會來的。所以聽了宮女的稟報,她就連忙起身了。
一見安然,她就開門見山地問道:「說吧,什麼事兒?」
安然神秘兮兮地看了看殿內,華貴妃果然精細,一個旁的人都沒有。
安然這才湊近了華貴妃,悄聲道:「娘娘,您想不想當皇后?」
華貴妃聽了這話也吃一大驚,忙斥道:「你怎麼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當今皇后還好好的呢,又沒有什麼過錯!」
安然一點兒都不怕,不慌不忙地說道:「娘娘你先少安毋躁,靜聽臣媳說。」
見華貴妃一臉平靜,她方繼續說道:「娘娘,皇后現在中了毒,面容已經毀了,皇上本來就已經嫌惡她,要是皇上知道了她的臉變成了這副樣子,您說,皇上心裡會怎麼想?」
「你說要讓皇上知道這事兒嗎?聽說皇上已經不到她那兒去了,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到時候倒霉的只能是我們,皇上看在夫妻的情份上必定會追查的!」華貴妃說出了心裡的憂慮,顯然,她認為這是極不妥當的。
「娘娘,臣媳敢打賭,皇后比我們還不想讓皇上知道,就算是皇上知道了,她也不敢告訴皇上是誰下的毒,畢竟,她先給四皇子下毒的。」
安然條分縷析,聽得華貴妃也輕輕頷首:「你說的有點意思,不過你怎麼忽然想讓本宮當皇后了呢?難道還是為了璽兒」?
安然聽到這裡,忙起身上前跪了:「娘娘,您想得沒錯(安然若庶一百六十一章謀劃內容)。臣媳說到底是自私的,還得拉扯上娘娘,可是沒有娘娘的相助,臣媳和四皇子真的比登天還難,您是四皇子的養母,雖非親生,可是勝過親生。他遭難,難道您能眼睜睜不管嗎?」
說到這兒,安然眼圈兒都紅了,華貴妃也自動容,低頭思量了一陣子,才對安然道:「好孩子,你先起來吧。你為璽兒的這片心,本宮能理解。」
華貴妃頓了頓又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要是有什麼好法子,說來聽聽,只要是能為了璽兒,拼著這條老命,本宮也甘心情願。」
這番話,讓安然更加感動,都說生身不如養身親,正是這個理兒。她於是從容地出著主意:「不知道娘娘有沒有聽過漢代鄧綏皇后的故事,她一開始也不是皇后,後來卻成為皇帝最寵愛的人。」
「鄧綏?」華貴妃有些迷茫,「本宮還真的沒聽說過,本宮從小兒只知道讀那些烈女傳,這樣的事兒還真是少見。」華貴妃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沒關係,只要娘娘按照這個人的辦法做就成了。」說著又貼耳細細地和她講了鄧皇后的故事,聽得華貴妃一個勁兒點頭。
末了,華貴妃已是滿面笑容:「沒想到歷史上還有這麼一個人物,她真是好樣的,人家都是算計來算計去,她只有討得皇帝的歡心就好了。其實說到底,我們這些宮嬪們,命運還不都握在皇上的手心裡?你放心吧,只要碰著這樣的機會,本宮就會照你說的去做的。」
安然見她應承下來,心裡有說不出的喜悅,不過要想皇帝生病總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兒,所以,她又愁眉緊鎖:「我們盼著皇上生病,似乎有傷陰鷙。只是現在這是臣媳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