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說的黃花,就是同她一起進府的那兩個宮女中的一個(安然若庶145章節)。
太醫忙要過吃剩下的阿膠,戴上一副玳瑁眼鏡,仔細地看了,才確定道:「這裡頭被人做了手腳,攙了少許的紅花!」
安然聽後一臉紫漲,沒想到府裡真有這樣的人。她雖然不想看著碧痕替赫連承璽生下孩子,可是也不想讓人就這麼作踐了她。這人敢在碧痕的吃食裡下毒,焉知等到她懷孕的時候,那人不在她的東西裡下毒?
想想這些就寒心,安然讓人給太醫拿了診金,送他出去。這才來到碧痕的床前,說道:「既然這樣了,你就安心地養好身子吧。這阿膠的事兒,我還得好生查訪著。沒想到府裡出了這樣的事兒,這是我理家不嚴的緣故。」
望著碧痕可憐巴巴的神態,安然心下一軟,歎道:「別想多了,等明兒我就讓四皇子納你為妾!」也不管碧痕是否感恩,她領了丫頭出去了。
當務之急,是抓緊時間找出那個下毒的人。安然有些頭疼,沒想到赫連承璽一回到府裡,就給她帶來這麼多的麻煩。
要是查不出個水落石出,她這個當家主母就沒法做了,就算是赫連承璽力挺她,她自己也沒臉了。往後,在下人們中間還怎麼豎威啊?
安然不由埋怨起來這個萬惡的古代,技術這麼差勁,要是放在現代,安幾個攝像頭,實在不行的話,讓公安機關根據手印來查訪,很快不就出來結果了嗎?
可這古代,這樣的小案件該怎麼破呀?
安然開始絞盡腦汁地分析,赫連承璽一言不發,安然不禁氣惱(安然若庶145章節)。這可是他的孩子沒了,他怎麼還像個沒事人似的?
不由推了他一把,問道:「你難道一點都不難過嗎?」
赫連承璽卻像是非常驚訝似的,睜著一雙懵懂的睡眼,好似一個剛睡醒的孩子那樣,「我難過什麼啊?」
安然真是被他這個樣子給氣炸了,不由捶了他一下,「你說難過什麼?碧痕被人下了毒。你的孩子沒了!」
「我的孩子?」赫連承璽拉著安然的手。好奇地看了看安然的肚子,「你懷孕了嗎?只有你的孩子才是我的孩子!」
安然聽了這個話不知道是惱是怒,任何一個女人都是喜歡聽這樣的話的,雖然沒有一絲兒蜜糖味,但是卻勝過世上任何的甜言蜜語!
不過,碧痕的事兒。安然卻不能像赫連承璽那樣一點兒都不管,她畢竟是當家主母,她做不到他那樣的心平氣和。
安然開始從碧痕流產後對誰最有利這一條考慮。人選慢慢地鎖定在三個人的身上。
當初赫連承璽出征的時候,安然曾經放過話,說是以後誰要是有了身子就晉為妾。碧痕和紅綾兩個都跟著赫連承璽出征過,回來之後,卻只有碧痕一個人懷了身孕。
安然首先想到的是紅綾干的這件事兒,只有她的嫌疑最大。碧痕有了身孕,紅綾不可能不眼紅。特別是昨晚上晚宴的時候,她讓碧痕坐了的時候,當時紅綾眼睛裡散發出的光芒,讓她久久難忘。
那是一種嫉妒、羨慕,還有憤恨不平的目光,從那樣的眼光裡,你會感知到主人是如何的不平(安然若庶一百四十五章納妾內容)!
其實當時安然只讓碧痕一個人坐下,還是存著私心的。論理,碧痕懷了赫連承璽的孩子,又伺候他有功,倒也不為過。可是,在那個節骨眼兒上,安然偏偏挑出了碧痕,還是想讓她們自己窩裡鬥的,這樣就不用假手於她了。
她雖然有這樣的私心,但是看到碧痕這個下場,還是於心不忍的。想到紅綾,安然又有些疑惑,她要真的給她的阿膠下毒的話,不怕人家首先懷疑到她的頭上嗎?
還有,黃花兩個,親自給碧痕送了阿膠,這裡頭查出來有紅花,不更是首當其衝了嗎?
安然到現在才知道,這事兒不那麼簡單,不一定就是紅綾她們三個干的。她們三個要說嫉妒她懷孕是真的,看著她流產應該心裡也會暗自高興。可要說讓她們下毒,安然以為,她們還沒蠢到這個地步。
思量來思量去,安然越想越覺得這三個人不可能。所以,也沒有在府裡張揚開來,只是安慰住了碧痕,慢慢留心查訪。
過了幾天,安然瞧著碧痕的身子好了許多,就命人給她打扮起來,說是要做主讓四皇子納她為妾。
碧痕本來因為孩子沒了,幾日裡一直有些癲狂,嘴裡總是叫著孩子。因為孩子是她的籌碼,孩子沒了,她攀上高枝兒的路就被堵死了。
她心知肚明,赫連承璽並不是因為喜歡她才上她的床,她也說不清,赫連承璽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和她有了這層關係。
不過想想一個皇子,若是對身邊的幾個女人沒有心思,還真是不太正常的。紅綾她們三個不也是被三皇子寵幸過了嗎?只不過她們沒她運氣這麼好,能夠懷上孩子。
剛知道自己懷上孩子的時候,別提碧痕有多高興了,身子輕的快要飄起來,滿面喜色地告訴赫連承璽的時候,他卻一臉冷淡,只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好生養著吧(安然若庶一百四十五章納妾內容)。」
當時還以為軍務繁忙,他顧不上呢。誰知道回到府裡之後,他的眼睛就一直沒離開過側妃娘娘。
當時碧痕心想:就算他不喜歡自己,但是這孩子可是他的骨血,他總不能置若罔聞吧。到時候可以母憑子貴,輕易地讓他納為妾。若是個男孩兒,自己還有可能登上側妃的寶座。
側妃到現在肚皮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正好讓自己佔了先機,以後,自己的好日子就來了。人一高興,就容易忘乎所以,誰知道就讓人鑽了空子,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竟然就沒了。這讓她怎能不氣餒,怎能不傷心難過?
現在的自己,身子不乾不淨,赫連承璽是斷乎不會進她的屋了,若是讓紅綾她們三個搶了先,以後自己的地位,恐怕連她們都不如了。一向爭強好勝的她,眼裡容不得沙子,哪能讓她們搶了先?
是以,她就開始有些癲狂,有些按捺不住自己了。恰巧這時,安然讓人來告訴她,說是這就要納她為妾。她就像從一個寒冰窖裡,一下子見到了三月的陽光一樣,渾身都開始暖和起來,融融的暖意滋潤著她,一連好幾日蒼白的臉,此刻也湧上了一絲血色。
忙著讓丫頭替她梳妝打扮了一番,就坐在那兒等候著好時辰。
安然早就把這話撂給赫連承璽了,如今只是照著規矩辦,人反正已經給你了,你喜不喜歡那是另一回事,我作為一個當家主母,已經盡到了責任。
安然就是抱著這樣的態度,赫連承璽聽了她的分派,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至晚時分,府裡請了一班小戲,熱熱鬧鬧地唱起來。雖然不是特別隆重,但也像模像樣。
赫連承璽在安然的敦促下,一身吉服來到碧痕的屋裡。碧痕嬌羞默默地坐在床沿上,低著頭,頭上蓋著一塊粉色的蓋頭。
赫連承璽只好和她坐在一起,聽著喜婆嘮嘮叨叨地說著吉祥的話兒(安然若庶一百四十五章納妾內容)。一直折騰了一個時辰,才算是人散盡了。
赫連承璽連蓋頭都懶得替碧痕挑起來,只是冷淡地說道:「你的身子還沒好利索,今兒晚上的洞房就不能入了,你還是早點歇著吧。」說罷,推動椅子就離開了碧痕的屋裡,讓碧痕連句挽留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來。
粉紅蓋頭下的臉上,已經滑落了兩行清淚。過了半天,碧痕才顫抖著手,自己給自己掀開了蓋頭。看著桌上擺著的尚在冒著熱氣的菜餚,她臉上露出了一絲狠戾:好你個四皇子,竟然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裡,等著瞧吧。
旁邊伺候的兩個小丫頭,見她如今這樣,知道四皇子心裡必定不喜歡她,也就不把她當正兒八經的主子了。這些下人們,歷來都是長著一雙勢利眼,見主子已經失了勢,就開始怠慢起來了。
碧痕本來腿腳有些酸軟,想讓她們兩個過來扶一下,誰知道連叫了兩遍,兩個人都裝聽不見。碧痕也就沒了指望,心裡冷冷地笑了兩聲,自己強撐著酸痛的身子,慢慢地挪到了桌子旁坐著了。
執起一把青花瓷的自斟壺,碧痕給自己滿斟了一杯,又給另一個杯子也斟滿了,兩隻手各自端了,強忍住淚,把杯子湊到了嘴邊,喃喃念叨著:「四皇子,干,這是我們的交杯酒!」
說罷,一仰頭喝乾了自己杯中的酒,又替赫連承璽喝完了他杯中的酒。就聽旁邊傳來「嗤嗤」的笑聲,卻還是那兩個小丫頭的。
剛才那麼大聲喊她們,她們都沒聽見。自己只不過念叨了幾句,就被她們耳尖地聽到了,碧痕心裡暗笑:別得意的太早,等我翻身的時候,有你們好看的呢。
也不管那兩個小丫頭,碧痕只管自斟自飲,一邊大筷子夾菜吃,一直吃到將近子時,才喝得酩酊大醉。踉蹌著站起身子,滿屋子裡的東西都是晃動的。一步一步地往床邊上挪去,還未到床邊,人就已經歪下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