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是婦人的?」安然圓眼一瞪,繼而又貼著羅從絹的耳根子道:「你不知道,到現在四皇子都沒碰過我一下(安然若庶一百二十一章演戲內容)。就算是皇后不能為我做什麼,我能見見皇后,倒倒苦水,也心滿意足了。不然,我這個樣子,遲早是要被他氣死的。」
羅從絹聽到她如今依然是處子,不由大樂:「原來姐姐竟然入不得四皇子的眼,真不知道這四皇子是個什麼眼光!不過姐姐既然存了這份心,等皇后娘娘回來,我就在她面前替姐姐訴訴,說不定皇后過些日子召你來說道說道呢。」
「姐姐如今也沒了什麼想法,就是想找皇后娘娘傾訴傾訴,這一生也就這麼老死宮中算了。」安然越說越傷感,眼看著那眼淚又要呼之欲出,羅從絹忙適時地出身止住了。
「姐姐放心吧,皇后斷然不會坐視不管的。」說完,就親自攙起了安然,「姐姐哭了這半天,也該回去歇著了。不然,讓四皇子知道了,怕他要尋上門來呢。」
看著她驚懼恐慌的樣子,安然從心底樂翻了天,原來她是這麼怕四皇子啊,看來當初的那一咬,還真管用呢。
安然回到自己的寢宮裡,安心等著皇后的傳召。她知道,她在羅從絹面前的哭訴,勢必會讓她添油加醋地講給皇后聽的。特別是她還未成為四皇子的人,這樣的話要是透露給皇后,不知道她會作何想?
她給赫連承璽下的毒,真不知道她想達到什麼目的。安然如今也只是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試探一步了(安然若庶121章節)。
不過皇后還真的沒讓她等多久,第二日,就特意遣來老嬤嬤傳話,說是皇后娘娘請側妃娘娘過去聊聊家常。
安然聽了大樂,雖然赫連承璽不知道這皇后安的什麼心。不想讓安然孤身一人去犯險,可是耐不住安然鐵定了心要去,也就只好由她了,只在暗中讓人悄悄地保護著。
安然穿戴整齊了,臉上也不敷粉,就跟著老嬤嬤去了皇后的宮中。自那日大婚的時候,見了皇后一面,總有個把月沒見著她了。
她依然端莊艷麗。看上去是個很有心計的婦人。安然見過禮之後。皇后就命她坐在了一張腳踏上,宮人端來茶點,安然也不敢吃喝,只是矜持地坐在那裡。
皇后見安然低著頭,臉色似乎不太好,就引她入話題:「怎麼?看你好像有心事啊?來。這是皇上賜本宮的碧螺春,你嘗嘗!」
安然等得就是這個,昨日在羅從絹那兒已經上演過一遍了。今天更是駕輕就熟。手帕子往臉上一搭,人就開始哽咽起來,嘴裡喃喃念道著:「皇后娘娘。求您為臣妾做主啊,臣妾真的是沒法子了。」
皇后覷著她的臉看了看,這眼淚鼻涕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忙命她坐好了,一長一短地問著。
安然一字不落地把昨日在羅從絹面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半天,皇后點著頭道:「這四皇子也忒不堪了。真是難為你了。」
安然忙順桿而上:「娘娘,您說臣妾的日子還怎麼過得下去?即使臣妾是個側妃,可也不能由著他這麼糟蹋別的女人啊。」
見皇后點頭,安然又道:「先頭碧痕姐姐到臣妾屋裡,說是已經是四皇子的人了,言語裡透著要挾臣妾的意思,臣妾就把她打發到洗衣房裡去了。後來才覺得此事處置得不妥,原來碧痕說得沒錯,依著四皇子的為人,碧痕怎麼能倖免得了啊(安然若庶一百二十一章演戲內容)。」
皇后聽她提起碧痕,不由沉了臉,問道:「如今碧痕還在洗衣房嗎?」
安然忙低頭應「是」,「若是娘娘覺得不妥,臣妾這就回去還讓她回來。」
「也不是不妥。」皇后截斷了她的話,「就算是讓碧痕回來,做一個侍妾,也保不定四皇子還會找其他的女人哪。那幾個宮女也不能個個都成為侍妾啊。這樣,你的日子豈不更難過了?」
皇后好像處處都在設身處地為安然著想,讓她感動地忙跪地謝恩:「娘娘,您的這份心地真是太好了。讓臣妾怎麼報答您呢?」
「我們娘兒們之間還說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你既嫁給四皇子,就該端起側妃的譜來,照顧好四皇子才是。四皇子性子的確有些不一般,你也就睜隻眼閉只眼吧。有什麼想不開的,還來我這裡坐坐。」
「是,」安然滿意地答應著,低聲應道。皇后也就端起了茶,安然知道這到了該走的時候兒了,也就起身行過禮,慢慢地退了出去。
一路上,安然的心思飛躍,今天第一天,自己已經和皇后拉近了距離了,以後只要有什麼借口,都可以來皇后這兒。日子久了,還怕和皇后打不成一片?即使和皇后不能熱乎起來,也總能和她身邊的人熟絡了,到時候再伺機找解藥吧。
興致勃勃地回到了四皇子的宮殿,赫連承子正坐在門口等她。見了赫連承璽,安然只默默地行了一禮,就要往自己的屋裡鑽去。
赫連承璽一把拉住了她,「去哪兒了?」
「去哪兒你不知道嗎?」安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怎麼?我就在這皇宮裡串串門,還得向你如實稟報啊?」
赫連承璽被安然搶白地說不上話來,心裡暗暗納悶:這小丫頭這兩天是怎麼了?就跟吃了辣椒一樣,火爆地厲害(安然若庶一百二十一章演戲內容)。自認為從來沒有疾言厲色地對待過她,也不知道這兩天她究竟著了什麼魔。
赫連承璽現在是越來越琢磨不透安然了,總覺得她處處神秘,應該還是和他的解藥有關。想要勸她不要冒險行事,可是自己身上中的毒,除了她說的從皇后那兒弄解藥,似乎又沒有什麼好的法子。
別看赫連承璽整日裡戴著面具,冰冷著一張陰沉的臉,其實他的內心現在正是焦躁不安的時候,正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安然為了不讓皇后的眼線得知她的真正目的,和赫連承璽也就假戲真做了起來。裝作對赫連承璽不理不睬,除了最基本的禮節,其餘的一概不聞不問。
赫連承璽雖然聰明無比,約略猜得出安然的用心,可是看著安然整日裡繃著一張小臉,內心裡也有一種深深的失落感。
他生怕到時候他和安然的結局就是這樣的,即使到時候身上的毒已解,皇位已坐穩,可是沒了安然的相伴,他還有什麼意思?
內心裡帶著深深的不安,赫連承璽一雙褐色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安然。
安然從他那雙眸子裡看到了驚懼,看到了不安。沒想到被人稱作嗜血惡魔的他,竟然有這麼一雙純如孩童般的眼神,裡頭什麼東西都不加掩飾。
安然心想:他可能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這麼真情流露吧,這宮裡,能夠值得他信任的人,怕只有她了吧。可是此時的安然不敢對他傾心,生怕到時候讓皇后知道了她的計謀,得不償失。
為了那可惡的解藥,她寧願讓自己和赫連承璽都先痛苦著。畢竟若是沒有了解藥,他們會痛苦一輩子。
使勁地掙脫開赫連承璽的手,安然一甩袖子,冷笑道:「四皇子殿下,今兒皇后娘娘請我過去了,說是要把碧痕放回來呢(安然若庶121章節)。這次可好了,這宮裡左一個宮女右一個宮女的,足夠你消受的了。只是皇子殿下要注意點身子,作為您的側妃,現在只能為您的身子著想了。」
赫連承璽聽著這一番挖苦諷刺的話,心裡的痛真是難以言表。可是他畢竟做了對不住安然的事兒,聽著她的挖苦,竟然回不出一句話來。
其實安然何嘗想說這些,只不過為了遮人耳目,只好有多難聽就說多難聽的話了。
赫連承璽經了安然的這麼一頓排揎,也不再糾纏安然了,逕自回了自己的屋裡。安然望著他落寞的背影,心裡有一絲疼痛,可是還是咬牙忍住了,倚在門框上,看著那個身影漸漸地遠去了。
安然本想著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心思才能取得皇后的信任呢,誰知道又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讓安然立即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
原來這安順國的鄰國就是細柔國,兩個國家之間已經二十多年相安無事了,可是近來這細柔國卻一直在安順國的邊境上騷擾不停,殺人搶物,無所不幹。
赫連雲天為此事忙得是茶飯不思,一直在甄選著出征的將領。都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赫連雲天為了擺脫上官家對他的控制,特意沒有從上官家抽調人員。可是滿朝武官篩選下來,竟沒有幾個能夠上得了疆場的。
赫連雲天不覺泛起了愁腸,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上官家的勢力已經不顯山露水地掌控了整個朝廷了。可是即使再難,他發誓也絕不再求著上官家。
細柔國的挑釁越來越囂張,邊境每日裡都有戰報,成千上萬的百姓們流離失所,開始往內地湧入。再這樣下去,安順國朝政都要不穩了。
朝中波濤洶湧,大有一觸即發之勢。大臣們都紛紛勸赫連雲天趕緊定下出征的方略和人選,有的主張上官家掛帥。有些卻三緘其口,不敢往深裡攙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