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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一十章 洞房(一) 文 / 亙古一夢

    「等到洞房那天,一定讓你親到有感覺為止(安然若庶一百一十章洞房(一)內容)!」赫連承璽賊兮兮地笑著,嚇得安然忙摀住了小臉,暗自後悔:這男人真是不能挑逗啊,這世上可沒有什麼真的柳下惠呢。

    赫連承璽的一再堅持,讓皇帝和皇后沒轍了,只好同意他們成親。不過皇后有條件,既然是側妃,還是不能分府出去住的,只能在宮中成親,婚事由她親自操辦。

    赫連承璽知道皇后肯定沒安什麼好心,可是為了讓安然能在宮裡名正言順地住下去,又不能太委屈了她,所以,只好答應了皇后的條件。目前,還不是和皇后撕破臉的時候。

    安然這幾天一直窩在自己的屋子裡,每日裡無所事事地,等著成親這一天的正日子到來。古人家的小姐成個親什麼的,至少還會親自繡幾件繡品自帶著,可是安然一來沒有那個手藝,二來心也閒不下來。

    她知道,一旦她和四皇子真的結成了夫妻,即使作為一個側妃,估計依著皇后對四皇子的憤恨,也不會輕易對自己好的。也許,皇后正在密謀一個圈套,單等著讓他們跳下去呢。

    惶惑不安地等來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安然一早上就被小太監叫了起來。自己穿好衣服,下地來,站在窗戶前往外看了看,天邊上剛剛有一抹曙色。安然不由埋怨:這麼早把自己叫起來幹嘛?就算成親也用不著這麼早啊。

    還沒等她的話音落地,就聽宮門處幾聲鶯聲燕語傳來,安然立馬提足了精神,側耳傾聽。這宮裡從來沒有女色,除了自己一個。

    宮裡所有的人,都知道四皇子是個特別厭惡女人的人,只要是女人進了這宮殿。不是瘋了就是傻了,都是被他折磨嚇傻的。

    所以,外間才有四皇子是個「嗜血惡魔」的稱號,當然,除了安然(安然若庶110章節)。由此也可知道,安然在四皇子的心裡位置是多麼的重要,這也更成了皇后打擊他的軟肋。

    可是此時的赫連承璽能夠不避諱這一點,看來他有了對付皇后的十足把握。安然經過這麼多天的深思熟慮。慢慢地原諒了他那些日子的不辭而別。他肯定是有苦衷的,那時候,也許他還羽翼未豐,所以不敢把她暴露出來,成了皇后的把柄。

    想著就要和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成親,安然心裡湧上一種莫名的感覺。這感覺夾雜了一絲羞澀,更多的還是好奇。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這幅面容,以前的展塵是不是他真正的面孔?

    可是現在想來。這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因為一旦把心托付給一個男人,女人往往只在乎他對待自己的態度。而忽視了這個男人的長相了。

    正如安然,此刻想著和他成親,就有一股甜蜜,當然,她也想知道他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樣的。

    正在安然天馬行空遐想的時候。宮門口走進來四個著同樣服色的宮女打扮的女子,裊裊婷婷地正往自己這兒走來。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這個宮裡怎麼會有女人?安然不由緊張起來,早就聽說古人在成親的時候,會跟著幾個陪嫁的丫頭,這些丫頭日後就極有可能成為丈夫的小妾。難道自己沒有陪嫁的丫頭,就有人送幾個宮女陪嫁不成?

    怪道呢,赫連承璽口口聲聲地說這一生只娶她這一個側妃呢,要是有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妾消受,還要那麼多名目幹什麼?

    這幾個宮女逕自走向安然的宮殿,還未走到,就聽赫連承璽住的宮殿那邊傳來傳來一聲沉喝:「小路子,你越來越不會做事兒了,本皇子這兒向來不能有女人,你怎麼竟把她們放進來了?」

    那個領路的小太監誠惶誠恐地跑到赫連承璽面前,跪下叩了幾個頭,才戰戰兢兢回道:「主子,不是小的不按規矩辦事,這幾個宮女都是皇后娘娘派來服侍姑娘梳頭妝扮的,小的……小的覺得正是用人的時候,就……就把她們領進來了(安然若庶一百一十章洞房(一)內容)。」小路子越說聲音越小,到了後頭幾乎都聽不見了。

    「是嗎?」赫連承璽冷冷一笑,「你覺得?」

    安然每次聽他這種雲淡風輕、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就知道他心裡其實已經盛怒了。小路子服侍了他那麼久,想必也是深知他的脾性的,磕頭如搗蒜,身子不停地抖著。

    安然隔著窗戶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大急:這個人怎麼這麼為難下人啊,若是這麼下去,這個小路子可真的就麻煩了呢。

    剛要拉開門衝出去勸阻他,就聽他陰沉沉地說道:「你是知道本皇子的規矩的,今天正是本皇子的好日子,就繞你一命,可是活罪難逃,你看著辦吧。」

    「是」,小路子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從靴頁子裡「刷」地掏出一把匕首,高高揚起。安然只見寒芒一閃,知道大事不好,忙衝了出去,卻見小路子右手一揮,一聲悶哼傳來,已經切掉了左手上的一個指頭。

    赫連承璽雙眸中波光流動,淡淡地說道:「下去包紮一下。」

    小路子極力忍著巨大的疼痛,躬身退了下去,地上已是一灘艷紅的血,在黎明的晨光中,顯得暗紫醒目。

    四個宮女腿已經打顫了,站在那兒不知所措。停了一會,才在前面那個年紀大些的宮女的帶領下,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安然衝到他的面前,所有的事兒都已經發生了。愣怔了片刻,安然才欲哭無淚地說道:「你怎麼這麼殘忍?」

    「殘忍?」赫連承璽轉臉看了看咬著下唇、努力不看他的安然,臉上有一絲傷感:「你說我殘忍?」

    「是(安然若庶110章節)。」安然決絕地說著,完全無視他的傷痛。

    赫連承璽慢慢地把椅子轉過來,臉對著安然,欲要牽安然的手,卻被她一下子甩開了,不動聲色後退了幾步。

    她沒有看到赫連承璽的眸中閃著一種什麼樣的光芒,這種光芒洩露了一個男人的心事,可是安然此刻一點兒都不想和他有什麼瓜葛。

    她不明白,以前她遇到的那個雖然冰冷、可是心地善良的展塵,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眼前的這個人變化這麼大,難道就因為他遭了一場大火嗎?可是這些下人有什麼錯,因為皇后娘娘的懿旨,就得失了一根手指?

    赫連承璽仰起臉,看向天空,他記得母妃在他小的時候,跟他說過的一句話:「當你傷心難過的時候,你就仰臉看看天,就會好許多!」

    這麼多年,一直是這句話,讓他撐著活了下來。可是此刻,站著的這個心愛的人兒說出的這話,讓他仰臉看天,也絲毫不能減輕一點傷痛。

    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冷冷地掃了幾個跪著的宮女,冷聲吩咐道:「你們起來吧,給這位姑娘好生梳妝打扮了。」

    「是」,幾個宮女相視對看了一眼,紛紛站起身來。赫連承璽摁動了椅子上的消息兒,扎扎地朝著宮殿裡行去,不再看安然一眼。

    安然站了半天,才轉過身來,踟躕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裡走去。幾個宮女如影隨形地捧著手裡的傢伙什兒,跟在她後面。

    來到屋內,安然一屁股坐在床邊上,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想著赫連承璽那張冰冷冷的面具,心裡真是五味雜陳。這還沒成親呢,兩個人就已經生分成這個樣子了,以後那日子還怎麼過啊!

    那個年紀略大些的宮女,體貌都是一流的,看了看安然的臉,和幾個宮女面面相覷了一下,才細聲細氣地上前勸道:「姑娘,這大喜的日子是不能掉眼淚的(安然若庶110章節)。奴婢的家鄉有這麼一個風俗,說是這喜日子裡掉眼淚,這一輩子過得都不順當,會經常流淚的呢。」

    「是嗎?」安然從來不願把心事透露給別人,此刻因為心裡悲痛,一時在這幾個宮女面前失態了,聽她這麼一說,忙用袖子揩了揩淚,低了頭不言聲兒。

    那個宮女從條盤裡拿出一條繡了鴛鴦、用香熏過的帕子,遞給安然,陪笑道:「姑娘一看就是個好性的,奴婢能服侍姑娘這樣的主子,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奴婢叫碧痕,和她們幾個以後都是姑娘的人了,姑娘有什麼不痛快的,就和奴婢們倒一倒,也就好了。」

    溫語款款,讓安然頓時心生好感,不由和她攀談起來。碧痕見安然心情好轉,使了一個眼色,那幾個宮女都上前來,七嘴八舌地和安然說著話,一邊就動手替安然淨面梳頭,穿換衣裳,打扮起來。

    朝陽升起時,安然已經穿戴整齊了。站起身來,伸展了一下胳膊,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刺眼的桃紅嫁衣,安然冷然一笑:原來這側妃是不能穿大紅的,皇后娘娘可真是費心了,這麼一身桃紅的衣裳,做工刺繡都是上上好的呢。

    碧痕在一邊打量著安然,嘴裡誇讚著:「姑娘穿上這身嫁衣,真像個仙女一般。只是姑娘以後就是四皇子側妃了,可不能在當著人的面,這麼伸胳膊拉腿的。別人看了要笑話的。」

    安然捂嘴一笑,原來這宮裡的規矩還真不少啊,只是以前聽人家說,若是有大臣的女兒和皇子結親,宮裡是要派教養嬤嬤來教規矩的,怎麼自己沒有人來教?

    碧痕真是個可人兒,光看安然瞅向她的眼神,就知道安然想知道什麼了。忙笑道:「姑娘在四皇子這兒住著,自然是沒人敢來教規矩的,看來,四皇子對姑娘是極上心的。」

    安然也不甚在意她的話,不過一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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