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被赫連承璽抱在懷裡,輕飄飄地從屋頂上落了下來(安然若庶一百章救人內容)。見院子裡有人,安然不自覺地扯扯他的袖子,低聲道:「放我下來吧。」
他明知故問:「為什麼啊?」
安然惱羞:「沒看見那麼多人嗎?」
「在我的院子裡,沒人會看見。」赫連承璽大踏步地抱著安然進了殿內,安然羞得趴在他的肩上,不敢抬頭了。可是越過他的肩頭,安然看見那幾個太監渾然無覺,好像什麼都沒發現一樣。
安然心裡驚詫,這些人是瞎子、聾子不成?同時心裡也有一絲瞭然,怪不得昨夜裡院子裡傳出慘叫聲,竟然沒有一個人聽見呢。心裡對赫連承璽更加好奇了,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進了殿內,剛坐穩身子,赫連承璽就對著殿外拍了一下手掌,應聲進來一個年輕的小太監,低頭等著赫連承璽吩咐,卻是一言不發。
安然心裡笑了笑,看來這院子裡的人也並不是啞巴嘛,這不,還能聽見他的擊掌聲嘛。
赫連承璽低聲卻清晰地吩咐道:「去廚房裡備一份早膳來!」那小太監快速地行了一禮,卻身退了出去,一炷香的功夫,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提著食盒的太監,兩個人靜靜地卻又有序地擺放著飯菜(安然若庶100章節)。
安然看時,那飯菜並不豐盛,但是比起她在外頭吃的,已經算是很好的了。折騰了一夜,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望著兩個太監退下去了,還沒等赫連承璽讓著她,就伸手抓了一個竹節饅頭,狠狠地張大了嘴咬下去,一個饅頭已下去半截。
赫連承璽把粥碗往她面前推了推,自己也拿了一個饅頭。小口地咬著。半天,見安然吃的差不多了,才笑道:「沒想到你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啊。我們皇子們自會吃飲食時,就被宮人太監們教導著要合乎規範,吃飯要細嚼慢咽,哪像你這樣,像個饕餮巨獸一樣!」
安然嘴裡吃著饅頭就著菜,哪有還嘴的功夫。喝了一口粥。才把嘴裡的食物嚥下去。接道:「我又不是什麼皇子公主,講得哪門子規矩啊。這也就是跟你在一起,若是換做別人,我也會成為一個規矩的大家閨秀的。」
「就你這樣子還成為大家閨秀,這話打死我都不信!」赫連承璽好笑地說著。
安然已經吃飽了,用袖子抹了抹嘴。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口,才道:「有什麼好驚訝的,你以為那些大家閨秀都是什麼樣的?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後來惡補了幾天規矩,才知道原來大家閨秀講得就是一個規矩,並沒有什麼奇特的。」
見赫連承璽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安然歪頭支頤看了看他,好笑地指著他道:「怎麼?還想聽我們閨閣女子的事兒呀?沒想到你這個不近女色的皇子,竟還有興趣聽這個呀!」
見赫連承璽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安然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就說一個閨閣的故事給你聽聽吧。」
赫連承璽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孩子,乖乖地點點頭。等著她講下去。安然喝了口茶,才把那次三皇子到羅府下聘、自己中了四姑娘奸計的事兒說了一遍,赫連承璽聽得津津有味,不住地點頭(安然若庶100章節)。
末了,來了一句:「你那四妹妹倒是個陰謀家啊,可惜了沒托生成男兒身,若是放在戰場上,可不立功建業了麼!」
安然白了他一眼,沒想到這人竟然能聯想這麼豐富。一頓飯總算是吃完了,可是困意來襲,安然不自覺地打起了哈欠,當著赫連承璽的面,她一點都不矜持,連帕子都不用。
望著赫連承璽睜得大大的眼,安然沒好氣地說道:「沒見過我這樣的吧,若是此時後悔還來得及!不然,以後可不要反悔,要一輩子都對我好,還不能有任何的女人!」說到最後,安然還豎起拳頭在他面前揮了揮,那架勢,就像是一個女鬥士!
赫連承璽的一句「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更是讓安然差點兒都被茶水嗆死。咳嗽了半天,安然才緩過一口氣,埋怨道:「你這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每次都能把我嚇個半死!」
望著他無辜的眼神,安然的心裡軟了下來,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不過是個女子都喜歡聽你這樣的話。真沒想到你這麼一個惡魔,說起甜蜜的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呢!」
嘿嘿捂著嘴自樂了一會,安然才催著他:「我一夜被你嚇個半死,這會子困死了,我要睡覺了,你也回去吧。」
見赫連承璽沒有起來的跡象,安然不由急了:「怎麼還不走,我可是要睡了呢。」
「我也困了,正好我們一起睡吧。」赫連承璽波瀾不起地說著。
「什麼?」安然這次真的跳了起來,「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也要在這兒睡,這兒也是我的寢宮,你說不是嗎?」赫連承璽幾乎是一字一字地往外吐,眼神平靜無波。
安然在殿內轉了幾圈,實在無法,索性把頭髮束起,來到他面前,氣哼哼地:「我不睡了,看你還能怎樣?」
赫連承璽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喊來人把桌子收拾了(安然若庶一百章救人內容)。卻坐在那兒不起身,安然實在沒了法子,也坐在對面,打著哈欠問他:「你這個人不是不近女色嗎?看來和傳聞中的一點兒都不一樣啊。對了……」
安然忽然想起了什麼,兩眼發亮地看著他:「四姑娘你打算怎麼處置?昨夜她被你嚇了個半死,總不能就這樣讓她自生自滅吧。一個庶女,想攀高也無可厚非,我看你還是繞過她吧!」
「你該好好懆懆自己的心,別總想著別人!」赫連承璽說罷站起頎長的身子,欲要往外走去。安然忙高興地跟在後頭,預備著去關上門。誰知他又旋過身來,安然正一臉偷笑的模樣,被他看了個乾淨。
知道她內心想些什麼,看她見他轉過身來的驚訝模樣,赫連承璽就是一陣好笑,卻並沒揭穿她,只是俯下身來對她說道:「今晚你就會見到你想見到的人!」
「我想見到的人。」安然吶吶地重複了一遍,才領會過來,原來他說的是展塵。急忙問他:「你上哪兒找他?你怎麼認識的他?」
赫連承璽只是意味深長地一笑,轉身走了,留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安然。
實在抵不過睏意,安然索性關了門,蒙頭大睡起來,這一覺直睡到了午後時分,安然才沉沉地從睡夢裡醒來,坐起身子揉揉眼睛。瞧著日影在窗戶上灑下斑駁的光線,安然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穿鞋下地。
奇怪,竟然沒人來喊她,看來是赫連承璽吩咐過的。安然來到窗戶邊,支起了窗戶扇子,悄悄地往外望去,院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這些人都到了哪裡,怎麼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安然睡了一覺,精神很好,肚子覺得有些餓,就想出去找些吃的,可是也不知道這院裡有沒有廚房,反正那小太監來回地也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想必離這兒不遠(安然若庶100章節)。
一身太監服飾的安然,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出了門,在院子裡轉了兩圈,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昨夜裡四姑娘被赫連承璽大咬的房間。
「吱呀」一聲推開了關緊的門,一陣撲鼻的血腥味嗆得安然摀住了鼻子。也不知道四姑娘怎麼樣了,經了那場驚嚇,估計人已經沒了半條命了。
閃眼卻見床上躺著一個病懨懨、長髮披散著、衣不蔽體的女子,看輪廓像是四姑娘的模樣。安然躡手躡腳地走進她面前,輕聲喚著:「四姑娘,四姑娘。」
對於這個妹妹,她始終恨不起來,雖然她讓她在三皇子面前出了醜,可是她也因此被三皇子看上了眼。若不是三皇子非要她嫁給他,怕此時四姑娘也不會入宮遭這份罪吧。
本來不想暴露自己的面目的,可是為了救四姑娘,安然只好堵上一把了。就算四姑娘日後說了出去,自己遲早也要嫁給四皇子的,誰還能耐她何!有了這層關係,安然只覺得心裡踏實的很,就逕自喊著四姑娘,也不叫她的名字,怕她醒來受刺激。
四姑娘長長的睫毛,在她的呼喚聲中,顫抖了幾下,費力地睜開了眼睛。還沒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嘴裡就吃力地說著:「水……水。」
安然忙從桌子上的茶壺裡倒了一碗茶水,嘗了嘗,已經涼了,看著四姑娘渴望的眼神,只好端過去了。
四姑娘如飲瓊漿玉液般吸了個罄盡,方才睜大了眼睛,這才看清眼前是一個年輕的小太監。
好像發現了什麼,她又眨巴了幾下眼睛,定定地望著這個穿著太監服飾的人,半天,失聲喊道:「你是三姐姐?」
見安然既沒點頭又沒搖頭,她猛然抓住安然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嚎哭著:「三姐姐,你要救救我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