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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出口,千秋自覺失言,她雖然沒有可以示弱,但是這話似乎從一個三四歲的小兒口中說出來,還是覺得有點驚世駭俗。
還在那少年年紀也不大,稍稍愣了愣之後就回過神來。
「呵,你叫做什麼名字?」那少年回過神來,勾唇一笑,當真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白衣輕飛,月光浮動,從橋上而來,微微仰首,目光下視,像是在審查此番的獵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又是何人?」千秋目光微斂,心中卻是對這少年來了幾分興趣,明明是一個性格惡劣的人,卻在人前裝作一副乖巧的模樣。
「我叫宗政明珠,乃是榮國公家的長子嫡孫。」
千秋雖不知道這榮國公是何許人,可也知道這小子必然也是一位人物。只是這小子人前人後兩個模樣,不知道是怎麼養成的性子,倒是有趣。當下千秋也不理會她,看雲雀遠遠地站在一處沒有要走近的意思,。
宗政明珠目光盯著千秋看了半晌,道:「你不過一個被休出門庭的女子所生的女兒,沒有仰仗,卻動口教訓了**公主的雙生子,你心中難道不害怕嗎?」
他露出一副看笑話的神色,看千秋怎麼說。
千秋倒是不討厭他露出他的本性來,不過想來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卻有著好幾張不同的臉,對於這些人又多了幾分想法,收起幾分輕視之意。她固然是覺得自己直接出口教訓司馬星不妥的,可那時正在氣頭上,說也說了,還能怎麼辦?事後是故意激司馬星不能告狀了,不過另一個小丫頭恐怕還能生出事端來。
「你倒是清楚這裡頭的關係。」千秋站立在橋下,心道那**公主當是造成盧雨蟬悲劇的元兇。她並沒有正面回答宗政明珠的話語,看出他擺明了是看戲的心態,不會出手陷害也不會出手救援,也不和他過多糾纏。
他不由地輕笑起來,越笑越厲害,不知道還有這樣好玩的丫頭,平白比自己的小丫鬟有意思許多。
「沒有記錯的話,過了今天,你才四歲。倒是平白長了十幾歲的年紀,該讓少司命去看看,是不是哪個妖精轉世。」
「原來在這裡,給我上!」一聲嬌嫩的童音卻說得頗為狠厲,只見司馬月就站立在不遠處,帶著一幫小孩子,惡狠狠道,「這賤人居然還敢和我的未婚夫勾勾搭搭,哼!」
「月妹妹,只要你一句話,我便讓她跪下來給你磕頭認錯,這賤人也配同你相提並論?」說話的人不過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一旁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少年亦是冷笑道:「月妹妹,你莫氣,我們兩兄弟這就給你出這口氣。」
「趙明初,趙寅初,你們若是將她揍一頓,我便讓玉瓊妹妹求陛下,讓我們去京郊馬場玩耍。」
「好。」話閉,那兩兄弟已經走過來,在千秋一左一右,一看千秋長得粉雕玉琢,卻目光中冷笑連連,不由被激怒道:「不知死活的賤丫頭,這裡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一手已經伸過去要抓住千秋。
千秋是學過一些簡單拳腳的人,下意識地一讓,餘光一掃四合,竟是一拖一推,將趙明初帶離開身側。趙明初後退幾步,後頭卻是寒潭,一個站立不穩,就掉了進去。冬日裡那寒潭本是結了一層薄冰,只聽「嘩啦」一聲,趙寅初在岸上大火,嚷道:「大哥!」
司馬月卻是得意一笑,這下子那丫頭可是惹出大事來了。趙明初和趙寅初康成伯家的大公子和三公子,來到晉國公府做客,如今被千秋丟進了寒潭之中,必然會有大禍。
本在橋上的宗政明珠也一下子心驚起來,不僅僅是因為千秋惹出大禍,更有這小丫頭居然將八歲的趙明初給帶離開身邊,好大的力氣。
遠處的雲雀立刻知道事情大條了,拎著裙子快跑過來。見這個陣勢臉立刻臉色慘白起來,心下頓時想了這件事情的後果。不管結果如何,這出事情的,可是康成伯家的大公子。康成伯是陛下新封的,在邊疆立了戰功,頗為依仗,這下子卻是出了這等事情,不知道那三小姐要如何收場。
趙寅初大叫起來,周圍很快就來人,跳入水中,迅速將趙明初從水裡救起來。宗政明珠抓住千秋的手,小聲道:「不知道是真的無知還是假的無知,你這下子可是有大麻煩了,還是趁亂趕緊離開。」
「宗政明珠,你和那賤丫頭說什麼話,別以為我會放過她,還有你,你是我的未婚夫,離她遠一點。」司馬月跑過來狠狠瞪了宗政明珠一眼,對千秋笑得越發得意起來,道,「你跑不了,康成伯一定會將此事稟報給爹爹,爹爹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不過三四歲的丫頭,卻是這麼狠辣,這皇親國戚果然非同小可。而被救上來的趙明初卻是喝了幾口水,還沒有醒轉過來,一圈人急得團團轉。
千秋走近道:「讓開。」
「小丫頭湊什麼熱鬧。」那年輕力壯的侍衛本就心急,一見千秋便要推開。心道這丫頭大禍臨頭還不自知,便道,「抓起來。」
「慢。」這時候出聲的卻是宗政明珠,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出聲到底該不該。
那侍衛一見宗政明珠,立刻行禮道:「原來是宗政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宗政明珠看了千秋一眼,目光中閃過一抹憂色,道:「這事情,是這樣的……」他將事情經過訴說一番,說是幾個小孩子爭吵而致,那趙明初不小心跌落在水潭中。
趙寅初急道:「什麼,分明就是那丫頭推下去的,你做什麼包庇她!」
那侍衛夾雜在兩個小孩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個是榮國公家的長子嫡孫,一個是康成伯家的公子,得罪了任何一方都沒有好果子吃。
那侍衛餘光瞥了一眼千秋,卻見她面色雖然慘白,卻並沒有嚇得逃離開去,反而目光越發鎮定地走了過來。
「大哥,大哥,你快醒醒。」趙寅初跑到趙明初身旁,不停地喚著,早已哭了起來。要是趙明初有個三長兩短,指不定他也要被遷怒。
「如果趙明初出事,便是那賤丫頭的錯,你們還不快將這丫頭抓起來!」司馬月這時候已經大喊起來,在一旁拉開宗政明珠,道,「你跟我來。」
宗政明珠目光一暗,知曉自己不應該多插手其中,該說的話已經說了,自己的身份還是司馬月的未婚夫,不應該表現太多善意。
千秋慢慢走到趙明初跟前,一隻手搭上趙明初的脈,又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大動脈,一拳打在趙明初的肚子上。這一舉動,可把趙寅初嚇得尖叫起來,紅著眼睛怒喝道:「大膽,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