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妖邪作祟
常知府頓時放下心來,不是有錢有勢的就好,便沉聲教訓道:「你當這捕頭已經有不少時間了,就算出了人命也應該鎮定,慌慌張張算什麼,看你那一臉的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被嚇著了,讓手存鐵的老百姓指望誰去?」
王捕頭擦了一把汗後道:「大人,卑職的確是有點被嚇到了,死了六個壯漢,死狀很恐怖,都是被剖腹挖心致死。那腸子和血流了一地,隔幾條街都能聞到到血腥味。」
常知府驚得立即站了起來。想像了一下那情景,臉上便有些發白,只不好在下屬面前失態,慢慢坐下後問道:「有什麼線索沒有?」
王捕頭搖了搖頭:「大人,碼頭腳夫苦力之間偶有爭執,甚至大規模械鬥也是有的,只是這次不一樣,據仵作檢驗,死的六個人,除了腹上的刀痕,身上機會塊淤青都沒有。六個大漢啊,哪怕對方人再多,武功再高強?哪裡就能一絲打鬥的痕跡都沒有?那六個人就那麼定定躺在地上讓人挖了心?除非是……」
除非是妖邪作祟,常知府在心裡補充,但是他畢竟是飽讀詩書。對鬼邪之說始終保持一定的懷疑。更重要的是,這消息絕對不能傳出去,不然會引起百姓恐慌,紛紛逃出城去。日後萬一能案情明瞭,只是有人裝神弄鬼,這妖言惑眾的罪名他擔不起的。
常知府吩咐王捕頭嚴令手下的衙役捕快不許胡說,並在城裡多派人手四處巡查。
不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了兇案的發生,加上再怎麼禁止那些捕快也不是個個都能守口如瓶的,不到一天時間,雲州城裡出了個專吃人心的妖怪之事,已經如野火一般四處蔓延,並且越傳越離譜,從死六個人便成了十六個,並且一會說是平安巷發生的事,一會又傳成了四平巷,傳來傳去,就成了四處都有人被挖心。
官府便只能忙著出來闢謠,穩定人心,並加派人手四處巡邏,誰知第三天還是出事了,禮部員外朗的一個公子並兩個隨從也死在了客棧裡,死狀跟那六個人是一模一樣。
恐怖的氣息瀰漫了整個雲州城,藍雨從山中修煉回來,在城門口看到的又是拖家帶口排隊出城的景象。
不用打聽,街上都在議論,沒等到藍府,藍雨已經把事情差不多都弄清楚了,能讓人那麼惶恐的只有那麼幾件事,戰亂發生,瘟疫蔓延,還有就是妖孽作祟,不過傳得那麼邪乎,到底是不是妖孽啊?藍雨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回答藍府,老黑卻氣定神閒的坐著,藍雨就更覺得奇怪了,這老鼠精什麼時候膽子那麼大了?
原來不是妖,是人,老黑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只是後來去到現場,憑借他那比狗還靈敏的嗅覺,循跡找到了深埋在河邊的一堆人心,便斷定這絕對不是妖孽所為,是有人裝神弄鬼。
但是那幾個只不過是普通的苦力,就算跟誰有仇,一刀殺了也就完了,哪裡用得著這樣大費周章。
直到那個什麼侍郎公子被殺以後,老黑細細查探之下這才明白,這不過是個普通的豪門爭產殺人案,殺人的是侍郎養在外面的私生子。
那幾個倒霉的苦力腳夫不過是湊巧成了別人故佈疑陣的工具罷了。
老黑說完後,看了看藍雨的神色,小心問道:「要不要我找證據……」
藍雨斷然道:「閒事莫管,這畢竟是人間的事,何況你找誰說去?殺人的是了私生子,事全是他一個人做得,不假他人之手,你能找到什麼證據,誰又會相信?再說了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侍郎除了死的之外沒有別的兒子了吧?」
老黑點點頭:「是啊,要有其他的,哪怕是個侄兒,家產只怕也輪不到私生子。」
果然是這樣,藍雨輕歎道:「侍郎是不會眼看這他們家的香火就這樣斷了的……現在我們最要緊的是快點離開這裡,其他的管不了了。」
老黑不由得納悶:「殺人的又不是妖,我們怕什麼?幹嘛要走?」
藍雨解釋道:「事情傳成這樣,無論是官府還是雲州的鄉紳富商,都會想盡辦法請些和尚道士來收妖,別到時候真正的兇手抓不著,反而找上了我們。」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藍雨連老黑都沒有說,若是有人看出她的本尊,起了覬覦之心……打得過的她不想殺人滅口,打不過的就有可能成為別人的盤中餐,無論哪一種她都不想遇到,所以只有先避一避。
事不宜遲,藍雨立即收拾東西,老黑則安排下人,這種事他們已經有一次經驗了,不到半天就安排妥當,下人的賣身契都捏在她們手裡,留他們在府裡就算有個別起什麼歹心,不過損失些財物,對老黑來說無所謂。
城裡好多有錢人家也都是這個時候出城,藍雨這個行為倒是沒引起別人的主意,老黑還宣佈留在府裡的下人月錢加兩倍,實在害怕的無論簽的是死契還是活契,都可以暫避一個月,隨便他們去哪裡躲著,一個月後再回來。
因此主人雖然逃了,下人倒也沒什麼好埋怨的,也沒有幾個躲的,他們多數都已經無家可歸能去那?再說了雲州城裡也就幾個有錢有閒的人走了,其他的包括官府衙役捕快,甚至知府大人一家據說都沒跑。他們賤命一條,怕什麼?多兩倍的月錢,再危險的活都有人搶著做,主人家現在走得急說得好聽,回來以後那些膽小的的還能不能留下還兩說呢。
藍雨雇了一個車伕駕馬車出城,一出城門,老黑就給了那人一錠銀子將他打發走了,然後自己駕車。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小金突然提醒道:「小藍,前面有打鬥聲。」
打鬥聲,藍雨心裡一驚,忙問道:「是人是妖?」
小金又豎起耳朵聽了一會,搖頭道:「距離太遠,聽不清楚,不過動靜那麼大,應該不是普通人,要不我們靠近點?」
「不」藍雨當機立斷:「老黑掉頭,不管是人是妖,我們繞著走。別管閒事,小金你警惕些。」
馬車剛往回走,沒有多遠,就看見一人騎快馬而來,這是官道,有人騎快馬急奔不稀奇,藍雨本沒有在意,只是風吹起車簾的時候,她恍惚覺得馬背上的身影有點熟悉。
剛想看清楚人已經沒影了,問小金,小金也沒有留意,藍雨便敦促老黑走快點。只是這馬車上畢竟坐著三個人,又行駛了半天了,再怎麼也跑不快。
過了半個時辰,小金又提醒到:「小藍,剛才騎馬過去的人又回來了。」
不知是不是衝她們來的,但是藍雨知道躲肯定是躲不過去了,紅柳和她雖然都稍微恢復了一點功力,可是根本不能跟人動手,也不能依靠法術逃遁。
好在對方只有一個人,有老黑和小金在應該應付得了,要是應付不了……聽天由命吧。
後面的人很快就追了上來,截住了藍雨她們,老黑停下馬車,藍雨打開車廂門,抬眼望去,真是冤家路窄,一身灰色長衫的正是梁老漢。
藍雨下了馬車,吩咐老黑,帶著紅柳到前面等著。老黑有點猶豫,但是見藍雨神色嚴峻,再想有小金在,他也幫不上什麼忙說不定還會連累藍雨,只好駕著馬車先行一步了。
梁老漢灰色長衫上沾染著斑斑點點的血跡,面容也有明顯的悲慼,再聯想到他剛才都沒有注意到她們就急奔而去,看來遇到不幸的是他認識的人。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微笑是不合適宜的,但是藍雨還是淡淡一笑:「不知道梁老伯攔住我們所謂何事?」
梁老漢顯得有點激動:「你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麼?告訴我長辛被誰殺的?」
長辛,當初那個不分青紅皂白就想把她殺了的年輕人,死了麼?藍雨淡淡道:「據小金所說剛才前面打鬥聲非常激烈,梁老伯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難道認為會是我們做的?」
梁老漢語塞,其實他到的時候長辛已經死了,現場滿是血跡,一片凌亂,但是沒有絲毫的妖氣,而藍雨一行人身上更是沒有半點血腥,顯然不是她們做的,但是她們剛從那條路上來,照時間推算,她們一定經過那地方並且肯定看到兇手。
藍雨見梁老漢沉默著,便斂氣笑容,冷聲道:「梁老伯,我們從雲州出來,在前面不遠處聽到有打鬥聲,立即就掉頭了,什麼也沒有看到,您還是別在我們身上瞎耽誤功夫,免得放走了真正的兇手。」
梁老漢氣憤道:「既然聽到打鬥聲,你們為什麼不上前查看?」
如果她們上前查看,也許兇手就能被驚跑,長辛也就不至於……想到這裡梁老漢不由得憤憤得盯著藍雨看。
想把這事算在她頭上,藍雨聽到梁老漢的話,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地事,面帶譏笑的望著梁老漢,也不說話,目光卻一片坦蕩.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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