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做什麼?」穗兒正急得冒汗呢,身後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
穗兒回頭,小姐站在門口陰沉著臉看著她們。
穗兒忙示意芬芳姐妹起來,無奈柳芳先前套出了穗兒能留下的經過,就想學一學,跪求到小姐心軟、
柳芬便沖藍雨磕頭便道:「小姐,請留下我們姐妹,我們什麼活都能幹的。」
藍雨只站著冷冷說道:「剛才穗兒跟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已經盡力給你們我所能做到最好的安排,你們還有什麼不滿的,我當初純粹是可憐你們小小年紀,不該被賣到那種地方,現在我不求你們報答,至少別再給我添麻煩。」
藍雨說完轉身就走,臨走輕聲道:「穗兒,跟我來。」
穗兒沒敢在看芬芳姐妹,忙跟了上去,進了藍雨房間,藍雨坐下道:「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到底怎麼跟這姐妹兩說的,這麼我一回來她們就哭哭啼啼的,你沒把道理給她們說清楚麼?」
穗兒小聲道:「說了的,我一直跟她們說在大戶人家做婢女的好處,好多莊戶人家不愁吃穿,還把女兒送到大戶人家那裡嬌養幾年呢,小姐別怪她們,她們大概是害怕到一個陌生地方吧。」
藍雨緩和了一下語氣:「對不起,我心情不好,聽到吵鬧就莫名心煩,穗兒其實這跟你無關。」
聽到小姐道歉,穗兒嚇了一跳:「不,不,是穗兒沒用,讓小姐心煩了,穗兒一定會勸說芬芳姐妹兩,讓她們不再麻煩小姐的。」
最好這樣,藍雨又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吧。」
穗兒不明白特別的事是什麼,便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一向藍雨說明,聽到王媒婆和官差上門的事情後,藍雨嘴角揚了揚:「虧她們想得出。」
穗兒不明就裡,不過沒敢問多問,又道:「白夫人上門過一次,又打發下人來過一次,我答應小姐一回來就通知她。」
白三娘,正好藍雨明天就想去拜訪她,替芬芳姐妹兩好好安排一下。
回到廚房的時候,芬芳姐妹正抱在一起落淚,穗兒不忍道:「小姐已經盡力給了你們最好的安排,你們別這樣了,小姐一片好心,看你們這樣哭哭啼啼,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似的。」
最後一句說出口的時候,穗兒才知道,原來她也覺得芬芳姐妹兩哭哭啼啼死活堅持要留下,她也覺得不太好。
第二天一早,藍雨就去找白三娘,真是不巧,白三娘前天又出門了,幸好門房說她過幾天回來,不然藍雨就想到找老鼠精幫幫忙了。
藍雨既然回來了,這小鋪子自然也得開張,剛好,她不在這段時間穗兒研製的新香料派上了用場。
只這開門才半天,顧客沒幾個,不速之客倒是不少,先是林少爺進來,就東張西望,磨蹭半天倒是推銷什麼,他都肯買,只是心不在焉的一直朝裡望。
林少爺秀氣的臉,加上那柔弱的氣質,很是讓穗兒大大憐惜了一把,只是牢記小姐的話,同情歸同情,千萬別惹事上身,只柳芬從沒見過長的那麼好看的男子,紅著臉不住的拿眼偷瞧林少爺。
林少爺磨蹭半天,始終不見藍雨出來,店裡來的又都是女客,進來就盯著他猛瞧,他實在不好意思,只好走了,好歹佳人已歸,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
林少爺走後,林家一個管事媽媽模樣的婦人帶了一小丫頭又上門了,見面就頤指氣使的指明要見藍雨,穗兒不用問小姐,直接告訴她,小姐不見客,客氣的請她離開。
婦人氣急,指著穗兒跳腳罵了半天,穗兒視而不見,只顧自的整理香料,婦人罵了一會覺得無趣,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林夫人聽完江媽添油加醋的回報,又生氣了,瑞心卻把她安撫住了,經過上次的事後,瑞心又給林夫人好幾個建議,辦成了幾件漂亮小事,現在已經榮升為夫人最信任的丫鬟之一。
暗示夫人稟退下人後,瑞心這才道:「夫人您聽江媽的建議,替他納藍姑娘為妾,讓少爺高興,這主意本不錯,可奴婢覺得這事不太可行。」
林夫人挑眉道:「為什麼。」
瑞心最近得了夫人信任,私下卻被江媽排擠,現在正好找機會報仇:「旁的不說,您就不該讓江媽出面,不是奴婢在背後告狀,江媽這人也只有在夫人面前恭順,離了夫人的眼,就頤指氣使,誰都不放在眼裡,對低她一等下人全都呼呼喝喝,大家怕她也就捧著她,想必就算藍姑娘做了少爺的妾,江媽也未必會把她放在眼裡,被人捧貫了,江媽難免有些糊塗,到了藍姑娘面前也是一副對待下人的嘴臉,只怕話都來及說就被趕了出來。」
江媽畢竟跟著林夫人多年,在林夫人跟前比瑞心有臉面,因此林夫人不太相信瑞心的一面之詞,
瑞心看出林夫人似是不信,又趕忙道:「當然這只是奴婢瞎猜的,也許夫人交辦的事,江媽未必敢這樣放肆,不過彩心是跟著江媽一起去的找她來一問便知,或者江媽氣頭上有什麼事疏忽了也不一定。」
林夫人覺得有道理,找了彩心來問,這彩心平日裡也是讓江媽欺負慣的,當下便把江媽的言行——給林夫人聽,末了還賭咒,說的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林夫人一起之下,把江媽叫來痛罵了一頓,攆到外院去,再不用她貼身伺候了,瑞心得了勢更是絞盡腦汁替林夫人出出謀劃策。
藍雨在院長裡整理藥材,芬芳姐妹要幫忙被她拒絕了,打發她們去鋪子裡幫穗兒,也許是錯覺她總覺得柳芬看她的眼光有些怪異,似乎有些怨恨。
不過算了,過幾天就把她們送走了,怨不怨的都跟她沒關係了。
才過兩天,事情就起了變化,用不著藍雨麻煩了,芬芳姐妹的父親,捧著銀子回來要贖回女兒,說是一個失散多年的親戚在外地發了財,上門認親給了他一大筆銀子,現在家裡環境好了,不想委屈女兒未婢。
藍雨雖有疑惑,但是人家親生父親來贖回自己的女兒,他們家既然不缺錢,應該不會逼女兒去死了,芬芳姐妹又苦苦哀求,藍雨沒有理由拒絕,否則不真成了這姐妹兩怨恨的對象,只收了銀子,把賣身契還給了他,讓芬芳姐妹把穗兒這段時間幫她們做得衣服什麼的都帶著走,又送了她們幾塊布料算是臨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