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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美麗的少年 文 / 碎竹葉

    小金在車裡呆不住,從車窗溜了出去,也不走遠,就在附近,時不時叼著一個熟透了的野果回來,他現在知道小藍喜歡吃這種東西,真奇怪她以前都不吃的,聽小藍說她現在附身到人的身上,必須要每天吃很東西才能維持。真麻煩,不明白小藍為什麼要附在人身上,不過小藍好像不喜歡他問這些,也不喜歡提以前的事情,他就不提啦,只要小藍高興就好。

    太陽快落山了,慶叔說出來晚了點,天黑以前到不了最近的村了,必須找個背風的地方歇一宿,生一堆火,這周圍都是茂密的山林,若是碰上兇猛的野獸就麻煩了。

    慶叔本來還擔心藍雨一個小姑娘,知道要在荒山野嶺呆一宿會害怕,沒想到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孩子,沒有絲毫驚恐的樣子,只「哦」了一聲,表示已經知道了。

    小金又溜了回來,趴在藍雨耳朵上悄悄告訴她:「小藍,前面開著黃色小花的草叢裡趴著兩個人,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也快要死了。」

    什麼,藍雨大吃一驚,說話間馬車已經駛過小金所說的草叢,顧不到細問小金,藍雨大喊:「停車」

    慶叔一勒韁繩:「藍姑娘,什麼事情啊?」

    藍雨沒有回答,不等慶叔過來扶她,就自己跳下馬車,慶叔忙跟在她後面,藍雨在草叢邊上停了下來。她看到草葉子上有點點血跡,不注意看看不出來。

    藍雨的心忍不住怦怦跳了起來,想到小金說還有個活人,便一咬牙,撥開凌亂的草叢一步步朝裡面走去。

    沒走幾步就看見,兩個血肉模糊的人,躺在草叢裡,其中一個甚至背砍下一隻手來,血淋淋的斷手還緊急抓著旁邊一條馬鞭。

    到底是在有了心裡準備,藍雨好容易忍住尖叫的衝動,慶叔也嚇壞了,不過看見藍雨一個小姑娘都沒叫,他也強忍住大喊的衝動,哆嗦道:「藍姑娘還是快走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

    這都血肉模糊的樣子,估計也不能活了,藍雨正想走,卻看到其中一個人的手指動了動,忙叫到:「慶叔,你快看,這個人沒有死。」

    看到藍雨還要湊上前去,慶叔顧不得男女有別了,一把拉住他:「藍姑娘,看他那樣子,不過是剩一口氣拖著罷了,救不活的,我們趕緊走吧,讓人看見就麻煩了。」

    慶叔說得沒錯,古代官府也講考績,地方懸案多了,對一方父母官影響很大,特別是這類一看就像盜匪所為的的兇案,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隨便抓幾個人嚴刑逼供是最常見的破案方法。

    到底是一條人命,藍雨猶豫著,那人似乎有點感覺似的,掙扎了一下,整個身子翻了過來,露出一張十分秀氣未退的臉,要不是這少年的衣服被劈爛了大半,露出平坦的胸膛,藍雨幾乎要以為這是個女伴男裝的姑娘了。

    少年美麗的容顏決定了他的生死。人很容易對長的好看的異性心生好感。藍雨也不例外,她彎腰把少年扶了起來,慶叔阻止不了,歎了口氣也過來幫忙。兩人合力把少年扶到到路邊。

    藉著落日的餘暉,藍雨看到少年背部有一條長長的刀痕,深可見骨,她抬頭看著慶叔「慶叔,你車上有刀傷藥麼?」

    慶叔搖搖頭,這樣的傷,普通的刀傷藥可不管用。

    「慶叔,你照看她一下。」藍雨沒等慶叔回答就鑽進另一邊的灌木叢裡。

    眼見慶叔已經看不見了,藍雨忙把小金叫了出來:「小金,我記得你說過,你知道什麼草藥能止血止痛,現在趕緊去找來,越多越好。」

    小金『嗖』的一下跑沒影了,藍雨知道森林裡有些東西很有靈性,知道一些奇特療傷止血藥材,在採花草的時候小金就經常指著一些奇怪的植物,告訴他,那些是蛇喜歡用來吃以幫助消化,那些是猴子用來止血的。

    不一會兒,小金就拖著一小捆藥草回來而來,「小藍我只找到猴子用的,要不我再去找找老虎用的?」

    「猴子用的就對了,先這樣吧。」藍雨心想,人跟猴子也差不多,猴子能用人應該也能用,至於老虎用的,恐怕藥力太霸道,人的身體受不住。

    回到到車旁,慶叔已經急得團團轉。

    「藍姑娘,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慶叔搓著手問道。

    「這是止血的草藥,慶叔,請幫我把那邊的石頭搬過。」藍雨邊望了望四周用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塊大石頭,那是一塊稍微中間凹下去的石頭。

    慶叔氣喘吁吁的把大石頭搬過來後,藍雨已經找了一塊扁圓的小石頭。又扯了把青草隨便石頭上的灰塵擦了擦,把藥草放上去就用石頭使勁砸,雜亂的咚咚聲在夕陽下顯得特別刺耳。慶叔在一旁忍不住問道:「藍姑娘小小年紀居然懂醫術?」

    藍雨邊使勁砸邊答道:「我那裡懂醫術,是小……,是小時候看到猴子拿這種草藥來止血,現在沒辦法,猴子能用,人大概也能用吧。」

    聽了藍雨的話,慶叔驚得目瞪口呆,眼見藍雨已經把藥草砸好了,正要往少年身上敷,忙伸手阻止:「藍姑娘,求求你,我全家上有老下有小,你行行好放過我,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慶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藍雨有點糊塗了。

    「藍姑娘,這人身上的衣服很名貴,又長的細皮嫩肉的,一定是富貴人家的少爺,不是能讓你死馬當活馬醫的,萬一敷完藥後就去了,他家人必定不會罷休,還是讓他在這裡繼續睡,他家人說不定馬上就找來了。」慶叔最後一句的聲音明顯小很多,他知道,少年的家人找到的必定是少年的屍體。

    藍雨能理解慶叔的顧慮,就算在現代,醫生替病人動手術前還需要病人家屬同意呢,就怕事後擔責。如今眼前的少年只剩下一口氣了,萬一真的救不活,富貴人家那裡會講情理。若再碰上官宦子弟,就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藍雨慢慢把藥草塗到少年背上,又撕了件白色的衣服內裡,把少年的傷口綁好後,這才很認真的道:「慶叔,我能理解你的顧慮,這樣吧,這輛馬車就算我跟你賣下來了,在前面找個被風的地歇一宿,若是有人找來,你就先走,我一個人留下來解釋。」

    「這如何使得,藍姑娘你這有何必呢。」慶叔一著急就搓這雙手。

    藍雨微微笑了笑:「我一個姑娘家,這少年身上的傷可是實實在在的,富貴人家也未必都是不講道理的,我始終相信相信好人有好報。」

    其實她是有恃無恐,憑她如今的身手,大不了就打出去,隨便找個深山老林躲個一年半載,或者是遠走他鄉,想找她麻煩,絕無可能,讓人這也很容易讓她露出行蹤,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動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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