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國的學堂教育注重說教,而忽視篤行,只在意文章是否華麗,能否歌功頌德。」金雨認真的說教起來。
說服不了這種思想成熟的思想家,給不了人家合理的意見,沒有形成一個正確的認識,建立不起來一個擁有自主造血功能的教育體系。在這個胡人外族千年生存繁衍的廣闊天地裡,隨著今後的文化教育產業擴大,需要的資金也越發巨大,還能不能有效的運轉起來,今後還真不知道會是什麼局面。
「譚兄!要知道學校本來就應該是傳授間接經驗為主的場所,至於學生會接受學到前人的什麼經驗,他們自己會根據自身的需求,去汲取養份,別人代替不了。
實質上個體對知識的整合致少要經過三個環節,才能完全擁有知識,在個體行為習慣中顯現出所學的知識。這三個環節為解釋、理解、篤行(即實踐)。只有個體將所學的知識體現在行動做事的準則和行為習慣之中時,我們才認為個體徹底的擁有了知識。而如果學校教育只注重「說教」,即學生對知識的掌握停留在解釋和理解水平上,很少將所學的知識用於生活實際之中解決問題,並將知識變為自己的行動指令整合進行為習慣之中。
我們中國人考試,都是在紙張試卷上展現;動手能力考核,還在一一進行實踐,怎麼完善?都還需要我們共同努力不是。
你從事教育改革很久了,譚兄!學生是否完全掌握了知識。最終要體現在他們的行為上,因為行為之中體現出的知識才是自己的知識,並且不易忘記。解釋水平上的知識很容易忘記,理解水平上的知識若不加以應用於實踐,也會遺忘,所以學生學了又忘,忘了又學。這樣循環往復,真正學成之人,可謂是鳳毛麟角。人世間像李白杜甫和蘇軾這種大文豪,又能有幾個呢?記憶力超群的人又能有幾人,不同的人總是要做出不同的選擇。
正是這樣。我成年後,我所掌握知識的大部分來自社會實踐,而來自學校教育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可悲啊!西方一個思想家馬克思說過,以往的哲學家在解釋世界,而關鍵是要改造世界。
我們的學校教育,也在解釋世界,而關鍵是要讓學生去解決現實中的問題,要讓學生用學校中所學的知識去改造世界並規範自身。顯然以前的學堂教育是失敗的,如今的學校更不能對學生做無用功,因為學校教育中沒有篤行和沒有付諸實踐。使得學生在學校中學到的大部分知識隨著時間的推移被學生遺忘了。所以當今教育改革要加強學校中的實踐課程。是不是這個理啊!譚兄?」
「你說的這麼有感觸,頭頭是道,條理清晰,深入淺出,既有國內的狀況。又有西方國家的教學體系作對比襯托。我看啊!我不如你,還是你來主管文衛教育才好!」譚嗣同調侃的笑道。
實際上譚嗣同是真的聽進去了金雨述說的一切狀況,他可是從上個世紀末期,就開始進行著文化教育等領域的改革,對西方教育體制並不陌生,長期奔走在教育改革的第一線上。對教育改革的優勢弊端無有不知。金雨這麼一說他就完全接受明白了,已經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的憂慮不過是杞人憂天,擔憂自己這等傳統儒者文士的地位,沒有以前那麼至關重要、顯赫了罷了。
「別開玩笑了,我是什麼水平,我還不清楚嘛!紙上談兵可以,管理實踐起來,還得別人來才行啊!我這人不擅長在自己不精通的領域工作的。」金雨笑笑搖搖頭,理科和社會雜學自己尚可,文科在這個詩人多如草一樣的時代,還是省省吧。
再說了,就算是辭官不幹了,商務上的事業也不允許金雨跑來教書育人的,玩笑歸玩笑,有些話是不能去較真的。
譚嗣同笑笑說道:「那倒是啊!我呀,也遵循一句名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等我五年任期滿了,就去歐美大國去遊歷一番,也長長見識,看看英法德美等國,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你這脾性和習性,倒是有一種孔子周遊列國采風的風格。只是孔子命不好,處處碰壁,他的處事觀念不能被列國大王所接受。等到他老人家的徒子徒孫,把他的學術思想和治世理念改的面目全非了,孔老夫子的徒子徒孫才有了出路,上位了孔子也成聖人了。把一個在學術領域的大學者,仕途一無是處的白丁,捧上神壇做傀儡,官員們做得對了,是學有所成,錯了是理解錯誤,孔老夫子就一擋箭牌了。估計孔子至今都在地獄生悶氣:吾既然這麼有本事,可是吾一生怎麼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有混上啊!悲慘了,吾一聖人,千百年來直落個被人利用的用途啊!你們荒淫無恥,卻要吾一個句『食色性也』給你們遮羞,歹命啊!吾又成遮羞布了,就差被人給縫成褲頭了。呵呵呵!……」金雨開始開玩笑了。
「什麼人嘛?連聖人都調侃,沒有絲毫恭敬之意,金兄!不帶這樣埋汰人的啊!」譚嗣同一時間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孟子曰:「盡信《書》,則不如無《書》。吾於《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矣。仁人無敵於天下,以至仁伐至不仁,而何其血之流杵也?這裡面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學習別人的文化,根據自身需要,取其二三精要足矣。」金雨這次真的要掉一次書包了,來到這個平行的世界,不拽拽文,不多學些古文,有時真的無法和人深入交流。
翻譯過來就是孟子說:「完全相信書,那還不如沒有書。我對於《武成》這一篇書。就只相信其中的二三頁罷了。仁人在天下沒有敵手,以周武王這樣極為仁道的人去討伐商紂這樣極不仁道的人,怎麼會使鮮血流得可以漂起木棒呢?」
這就是盡信的典故,也是血流漂杵這個成語的出處。
金雨的意思也表達了出來,我是不敬聖人的,不會完全的接受別人的思想觀念,是真理我接受。糊弄人的那一套,咱軍人一枚,不伺候人的。
譚嗣同也是個不羈的讀書人。遊歷天下,闖蕩過江湖,過過遊俠的日子。也是改革派的急先鋒,屬於干刺刀見紅,寧折不彎的個性,見不得虛頭巴腦的事情。要不然在平行世界裡,讓算是朋友的袁世凱一個不是承諾的承諾,給騙得滿盤皆輸,心若死灰,萌生死志呢!
我們中國人不怕交錯朋友,就怕被自己認為是貼心朋友的人出賣,那種被朋友出賣的感覺。絕對會讓人心喪若死。
「盡信《書》,則不如無《書》。」
這是精闢透脫的讀書法,要求讀者善於獨立思考問題。
古往今來,人們關於書已不知有過多少禮讚。的確,書是我們人類擁有專利的恩物。對很多人來說,還是他們崇拜的神聖對象。但是,如果我們完全信本是從,輕則使個人成為書獃子,重則形成所謂「本本主義」、「教條主義」和「唯書」的作風。誤人子弟,貽害無窮。
今天,我們強調「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說到「盡信」,似乎也已經是淺顯而容易明白的啟發了。可是在孟子的時代,這恐怕還是空谷足音吧。
其實還用不著推得那麼遠,只需要想想那些「唯書」、「唯上」的時代,孟子這話也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引用的。
現在終於有人敢說了:「不唯書。」
但是誰都知道不唯上,誰都沒有好果子吃。想不唯上,那只有完善自己的執政理念,形成自己理念的勢力,才有機會不唯上的可能。
譚嗣同還是第一次見到金雨和自己說這麼無邊的話題,不禁搖了搖頭。實際上,譚嗣同乃是官宦之後,書香門第,學成之後,自成一派,著就《仁學》、《寥天一閣文》、《莽蒼蒼齋詩》、《遠遺堂集外文》等等著作,主張中國要強盛,只有發展民族工商業,學習西方資產階級的政治制度。公開提出廢科舉、興學校、開礦藏、修鐵路、辦工廠、改官制等變法維新的主張。
這本身就證明了他是個不唯書,不唯上的學習處事風格。試想一下,連當時執掌大清絕對權力的慈禧太后都敢去反抗的人,能是沒有個性的人物嗎?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孟子談到「盡信」時,所舉的例子是《尚書》中《武成》篇的內容,而我們知道,《尚書》作為儒家經典之一,在孔、孟的時代也是有著極其權威性地位的。因此,孟子這種對於權威著作,對經典保持獨立思考,勇於懷疑的精神,尤其難能可貴,體現出聖賢人物的治學風範。即便是對於兩千多年後的我們這樣的後世者來說,也是值得學習的。
金雨是軍方領袖人物,譚嗣同省長是代表著舊式文人維新改革,接受新事物的旗手、標桿性人物。
一句「盡信《書》,則不如無《書》。」讓車上的人想到了很多,軍方大佬雖然不干涉地方,但這是戰爭時期,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一個讓人深思的典故出來。
說說聽聽之間,轎車已經開進省軍區大門,送代表著新疆省的集團軍出征,省市主要領導都來了,中午聚餐,順便再商談些軍政要事,以及新兵徵集的事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畢竟高校學生畢業在即,不能考取到高院上大學的初高中生,體檢合格了都要入伍當兵,一個省出去十幾萬軍隊參與作戰,軍營也空空蕩蕩的,急需補充。
留守省軍區的吳小方少將被授予軍區副司令,作為女將軍,吳小方心細若發,一直在協調處理軍中大小事務的工作,此時正在招呼省市官員們參觀軍營。
「很久沒有和人自由自在的說話聊天,說話打屁了。輕鬆啊!下車吧!譚省長。」金雨看著秘書小宋打開的車門說道。
「哈哈!……我就不信在京城,你說話不自由了。」譚嗣同笑笑說道,一下車,熱浪襲來,比坐在車裡兜風的待遇差了些。
「在大地方說話得注意影響,來到你老兄這裡,和您這樣的當世大儒胡侃一番。您就當是聽過撂過,覺得有道理呢?就聽一嘴好了。」金雨戴上軍帽,正了正說道。反正只要學校教育的大方向沒有錯就行,對地方上的要求並不高。說這麼多只是堅定譚嗣同等專管領導貫徹實施中央的教育措施罷了,有些新事物的出現。就不必驚詫,恐懼,甚至抗拒就對頭了。
譚嗣同是屬於文化教育部門的高官,任重而道遠,如果依照後世,是最沒有權利的省長了。但是在這個時代,教育部自成系統,錢袋子不在主管全省政務的一把手省長手中攥著,大家是各司各職,相互監督制約的關係。一把手只是總攬全局的掌控者、規劃者。就像是老師一樣,收收作業,就差對錯,給個評語,完成任期內任務。及格,優,優異,中央政務中心會給予相應的獎勵或者提升;反之,降職,開除公職。給予懲處,很簡單的。
不會像後世一樣,在一個地方貪污**,不作為,被查出後,平級調動,換個地方,讓這些官員繼續為禍地方。美其名曰:保護黨員幹部。可笑極了!
有人說,換掉一大批貪官污吏,會引起社會動盪,幹部任用會緊張。但是,想當官的人千千萬,少了這些貪官污吏,真會動盪了嗎?不是吧!只有賞罰嚴峻,才會吏治清明,才會讓官員們不敢毫無顧忌的伸手吃拿卡要嗎?去違紀犯法嗎?還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賭嗎?
在南方地區,確實讓人處於蒸籠之中一般,動與不動,都會讓人直冒汗,渾身黏糊糊的讓人難受極了;而大西北地區的熱,是熾烈的烘烤,讓人從裡到外都感覺自己處於火爐之中,運動量不大不劇烈的話輕易不出汗,再熱都讓人好受些。
整個軍區的軍營中,軍隊調走了一半,顯得空曠起來,金雨和省市領導們,在吳小方副司令的陪同下,慰問了這些沒有被選拔上的軍隊,安安心心保衛家園,踏踏實實訓練,爭取下一批次的能被選拔上。
中午聚餐會晤之後,晚上又舉行了一場軍政聯歡晚會,提振軍心這才散去,就這樣金雨進入西北地區編遣軍隊開赴戰場,才算是正式開始了。
戰爭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金雨卻是更加關注起教育事業來。
儘管人們常常感歎,德國人作為個體而言才幹出群,國家的軍隊猶如一部精密運轉的機器。只要看看近代德國培養的思想家、科學家、文學家、藝術家,就不能不驚歎德意志民族地創造力。
積極引進德國人的思維模式,融入我們中華民族,廣納群策,改善自我。這是我們在已經被愈加愚昧的封建制度,愚化教育禍害的呆呆傻傻的陣痛時期,必須得改變的形勢,這個時期,中國人缺乏嚴謹治學、科學研究、合理管理的經驗。
但是德國作為一個整體而言,表現一再令人失望。德意志民族缺乏盎格魯撒克遜民族那種自治的政治傳統和天賦,其雄心勃勃的皇帝和領袖人物頻頻走火入魔,把自己的才幹變成破壞性的力量。
中華帝國卻是不能夠照搬德國人的那一套,好戰亡國,忘戰必危!
中國人中沒有人會不懂得這個道理的。雖然現在都是在搶地盤,爭取生存空間和戰略縱深,但是掌控戰爭局勢,控制國民經濟和戰時經濟接軌掛鉤,平穩銜接,不讓戰爭惡化戰時經濟上升趨勢,才是中華帝國政務中心和國防總參謀部的重中之重的任務。這在取得對俄戰爭第二階段勝利後,放緩東西兩線攻勢,改由中路突破,再在中亞地區給俄羅斯帝國防禦圈薄弱環節給捅上一刀的策略,很具可行性和操作性。
在後世的時候,好像有人討論過這些問題,記得有人曾今議論過二十世紀,德國人發動了兩次世界大戰,最終全部失敗,而且還有對猶太人的種族大屠殺這樣的事情,其根本原因就是德國的教育出了問題。
這個觀點,引起了很多人的爭論,這確實是一個最惹人眼球的話題,德國人的教育確實出了問題,相應的國家政策制定和管理也是肯定出現紕漏了。
猶太人是一個什麼樣族群呢,它代表著什麼呢?第一,它是商人和金融家的代名詞;第二,它是馬克思筆下殘酷剝削階層資本家們的形象代言人,掌控著不可估量的財富;第三,在歐美亞大陸上,猶太人代表著財富和機會。以猶太人財團為主的銀行家,總是在德國人打得筋疲力盡時,再給德國人雪上加霜,抽冷子給德國人找一個強大的對手。
德國人是記吃不記打,就像是俄國沙皇一樣,屠殺猶太人後,被猶太財團找了個亞洲強國日本,給打得屁滾尿流一樣,連敗兩次,還是敗在同一個對手手中。很無語啊!德國人怎麼總是會同樣的錯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