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24章砍向沙俄第一刀（二）——
第224章砍向沙俄第一刀（二）
沒有人是蠢貨啊！王志遠看著這些萬惡的外國資本家，銀行家們，暗罵不已，如果不是看到可以跟著沙俄政府在滿清政府身上割肉喝血，謀求最大利益，你們會由著俄國人胡亂印製盧布嘛，這戲演得也太假了吧，現在這些盧布紙鈔一大多半都轉移到了你們銀行裡了，在算上流入其他國家的此類紙鈔，一旦出事，其他國家想來會恨死你們這些傢伙吧!當然自己國家也得遭受不少的罵名，也是少不了的事情，畢竟自己國家也是這家銀行大股東之一啊！
沙皇時期盧布還是很值錢，畢竟沙皇皇室儲備有黃金上千噸之巨，在1.51盧布承兌一兩白銀的時代，絕對會讓這數家法國銀行關門破產不可的，這才是這些法國佬頭疼的大事件。
這些法國銀行家們是知道俄國銀行家們會超發盧布紙鈔的，卻沒有想到他們會發行這麼多紙鈔，一時聽到詳細具體的數字後，這些人一個個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了，想不到俄國人瞞著自己搞這麼大，吃像還這麼的難看，一被新中國政府卡住脖子，相必難受極了吧。
看著法國人灰眼睛瞪著藍眼睛，都不說話，王志遠偷偷地在心裡樂呵起來，草尼瑪的，讓你們憋著壞，自食其果了吧。
王志遠在心裡鄙視法國人時，幾個法國人都開始打量王志遠，滿清政府不懂金融運作好糊弄，這個人不行，糊弄不了啊！在不聲不響之間，就把華俄道勝銀行印製數額巨大的盧布，給倒騰到歐洲去了，禍水西移，這不是要自己等人接盤嗎？怎麼辦……怎麼辦……大家眼珠子亂轉，想商量個章程出來，一時都不知道從那裡著手了，此時再去責怪老狐狸烏赫托姆斯基，也是於事無補了。
既然華俄道勝銀行事件的蓋子已經揭開了，王志遠也不再和眾人多拐彎子了：「諸位董事，時間緊迫，我們在法國東方匯理銀行兌換的法郎和白銀，最多在支撐兩周時間。再不想辦法解決的話，單單是兌換的手續費，都會讓銀行受不了的，大家可以自己協商一下，那麼我們暫時休會，有什麼好的建議，各位可以直接來找我商量好了。」
烏赫托姆斯基和幾位法國銀行家們，聽的不由得目瞪口呆起來，這是什麼事啊！怎麼這種倒霉事，你盡找法國銀行替你擋災啊！難道法國和沙皇俄國有秘密協議存在，就得有義務給俄國人背黑鍋，擦屁股啊！
俄國聖彼得堡萬國商務銀行董事長烏赫托姆斯基，法國霍丁銀行代表馬塞爾.德塞利、巴黎荷蘭銀行代表約翰.特裡、里昂信貸銀行代表亨利、巴黎國家貼現銀行代表本.澤馬，五人如同坐在火山上似地，不再愁眉不展，兔子一般竄了出去，私下商量去了。
大家一到烏赫托姆斯基辦公室裡，馬塞爾.德塞利立馬關上辦公室大門，怒火萬丈的吼道：「烏赫托姆斯，你這個斯拉夫婊子養的混蛋，當初你是怎麼給我們保證的，你當時信誓旦旦的表演遊說的說辭，都到哪裡去了，你把我們當猴子一樣耍了！你知道嗎？歐洲人的榮光，歐洲人的貴族榮譽，都被你丟得一干二盡了。」
「馬塞爾，你小聲些，這裡是中國人的地盤，你想把什麼事情都抖出來嗎？想要黃皮猴子看我們的笑話嗎？」巴黎荷蘭銀行代表約翰.特裡，冷靜的責問著馬塞爾.德塞利。
馬塞爾.德塞利悻悻地坐了下來，約翰.特裡苦笑著說道：「我們現在很被動，中國人抓住了我們的軟肋，這些年來，他們利用國際間大宗物資交易的機會，把你印製的盧布，給轉移運送到歐洲使用了，烏赫托姆斯基爵士，這幾年，你是怎麼控制的啊！亂髮貨幣的弊端，您不知道嗎？」
烏赫托姆斯基也很無奈地說道：「這些鈔票，都是1900年前印製的，鬼知道他們是怎麼把這些鈔票收集起來運到歐洲去用的。這麼久以來，一直沒有出什麼事情，我也沒有想到，中國人會這麼抖摟出來的。」
本.澤馬此時也說道：「確實如此，中國商人，還是有一部分在使用這種紙幣的，有進有出的，交易量最大的還是巴庫石油和錳鐵礦石。你們都是知道的，如今轎車和摩托車興起，整個歐洲汽車擁有量，每年以十萬輛遞增，石油交易最賺錢了，知道嗎？在這方面使用盧布，絕對不顯山露水，讓人看不出端倪的。一旦他們用這些錢大宗兌換黃金的話，烏赫托姆斯基，那你就慘了，沙皇陛下，會宰了你全家族解恨的。要知道黃金鑽石，就是沙皇陛下的一切，您知道嘛？」
烏赫托姆斯基本來就慘白的老臉，歐洲人沒有人不知道沙皇陛下最愛什麼的了，此時更白了，無奈的點頭說道：「誰說他們沒有兌換黃金啊！只是量少次數多而已，不瞞各位老朋友，我所有的家底，都被掏光了，我現在就一窮光蛋，家產都變賣光了，如果中國人不給我發工錢，我全家人就要挨餓……」
烏赫托姆斯基說的再可憐，也沒有人會真的相信他，這隻老狐狸不會這麼老實的，話只能聽一半的。
「什麼，烏赫托姆斯基……怎麼會這樣啊！」亨利故作驚訝，吃驚地問道。
烏赫托姆斯基點點頭，激動地說道：「你們當真以為中國人傻嗎？難道你們沒有發覺自己銀行的黃金儲備，在一點點減少嗎？你們有沒有注意，自己銀行，最近一段時間兌換黃金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嘛！在海上搞運輸的船隊，很多商品是需要黃金去結算的，中國人一次次的提高兌換黃金的數量，你們不覺得那是有預謀的嘛。在我們俄國，這些年怕是流出上百噸黃金了吧，我就是要補這個大窟窿，才變賣自己的產業，才一點點的賠了個精光，要是讓沙皇陛下知道，自己銀行的黃金在慢慢的一點點變少的話。你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各位，好好想一想！現在這個王總經理，絕對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金融操作高手，要小心啊！」
西方自由商貿原則，有許多機會讓人撲捉的，哪個銀行會在意自己名下的銀行，每月黃金兌換時一噸兩噸的差額啊，不足時買進補足就行了啊，畢竟小額兌換黃金很正常，不是惡意擠兌就好。
「我們也可以向中資銀行，做出類似行為，彌補差額啊！」亨利嘴快說了一嘴，都是老狐狸似的銀行家，立馬就想要進行一些列的反制手段。
「新中國的銀行是銀本位體制，銀元儲備充足，不等我們採取行動，單單是中國人的外匯儲備，就足以擠垮我們銀行體系。」巴黎國家貼現銀行的代表本.澤馬打斷亨利的說辭，直接說道：「現在光是烏赫托姆斯基負責發行的這些盧布，就是我們的致命軟肋，這個中國人根本不懼怕我們的。亨利先生，您出了個騷主意！」
里昂信貸銀行代表亨利氣惱的瞪著本.澤馬，可是本.澤馬說的很對，不等自己等人出招，人家就可以置自己於死地。
馬塞爾.德塞利坐在那裡聽幾人說了這麼久，也冷靜的考慮完了，這時才建議的說道：「中國人並沒有要和我們撕破臉的意思，大家想一想，一旦這件超發貨幣事件曝光，發生大規模的擠兌事件，對於這個新生的國家信用，也是一個打擊啊！要不然中國人，也不必製造出這種危險的局面出來，讓我們看到這種嚴重的後果，事情是沙俄政府鼓搗出來的，沙皇陛下得負主要責任，中國政府只是負連帶責任而已，大家想想，這個人是什麼意圖啊？」
亨利問道：「烏赫托姆斯基爵士，您有什麼好的建議嘛？或者，您知道這個中國人想要什麼吧！『
烏赫托姆斯基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如果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啊！不用在這裡天天猜測，提心吊膽的了。」
亨利喃喃的說道：「那他們圖謀什麼呢？」
一時間五個老狐狸都陷入深深地思考中，辦公室立馬煙霧繚繞起來。
「我知道了。」過了好久，馬塞爾.德塞利突然興奮的說道。
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過來了，看著興奮的馬塞爾.德塞利，亨利先生氣憤地說道：「老兄，麻煩您快說吧，一驚一乍的，我有心臟病的，受不了你了。」
「知道嗎？大家還記不記得，這個中國商人，最開始說過的話嗎？」馬塞爾.德塞利冷靜的說道：「我們都是商人，商人無國界，中國商人歷來注重什麼，利益啊！商業利益，其他的重要嗎？如果缺少了華俄道勝銀行，這個印鈔機，大家想一想，他憑什麼，拿著這種廢紙一樣的盧布再去賺錢去。這裡面要是沒有聖彼得堡萬國商業銀行，還有我們這些多家銀行支撐著，他憑什麼啊！只有利益，才是他追求的，他也不想這樣一家搖錢樹一般地國際銀行破產倒閉吧！我們大家都有機會的。」
「是啊！馬塞爾先生說的太對了。」烏赫托姆斯基點點頭肯定地說道：「確實是為了利益，沒有人不喜歡空手套白狼的把戲，要不然，他也不會把我的資產吞光了，還養著我啊！我現在就是一招牌，象徵著聖彼得堡萬國商業銀行啊！代表著萬國商業銀行的商業行為，確實如此啊！他確實是在威逼我們和他合作啊！」
亨利也反應過來了，吃驚地說道：「這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圖謀太大了吧！這可是幾億盧布的財富啊！這。這……」
亨利吃驚地都設想不下去了，這得多大的胃口啊。
其他幾個人也露出綠油油貪婪的眼神，都是老狐狸了，互相意味深遠的微笑著，心結也放下了，大家都是商人，都是銀行家，誰會和財富過不去呢，這可是一個發財的大好機會啊！
「各位老朋友，都是初次來到上海，本人添為地主，在困難，還是要學一下中國人，為各位接風洗塵。那麼，大家也都該好好的思量一番了，吃完了中國美食，我們再找個隱蔽的地方，仔細研究對策怎麼樣？看看怎麼瓜分這數億盧布財富份額，沒有問題吧？」烏赫托姆斯基看看已近午時，大力邀請道，還得為自己爭取些人情分，要不然自己可真不剩下什麼資本了。
「當然，這是我們的榮幸，烏赫托姆斯基爵士。」亨利和其他人會意的交換著眼神，禮貌地說道，自己等人在中國，人生地不熟的，還真得靠這個老狐狸，地頭蛇幫襯著，誰讓他比自己等人地頭熟，人脈廣泛呢
在三樓看著烏赫托姆斯基和幾位法國銀行家走了出去，王志遠對著自己的助理姚啟生說道：「姚助理，讓商業信息科的人，盯緊他們，不要讓他們脫離視線，這次行動醞釀已久，俄國人敢在金融方面遞爪子，我們商業信息科的人，就得藉機剁這些洋鬼子一刀。」
助理姚啟生說道：「自從他們進入上海，就在我們的嚴密監控之下，放心，我相信其他各組組員的能力。」
王志遠說道：「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多收集一下他們的言行意圖，談話內容，在談判合作中，我們就多佔一份主動。姚助理，我要得到他們的談話內容，烏赫托姆斯基是個商業間諜老人，這隻老狐狸的話，我們不能全信了，得做多手準備，以防萬一為好。」
「知道了，我自己下去親自要求一下，這你放心了吧！」姚啟生說完，就走出去辦事去了。
看著助理出去，王志遠拿起天天擺在自己辦公桌上的《華俄道勝銀行條例》，看了起來。沙俄政府頒布的《華俄道勝銀行條例》規定，銀行有權代收清政府各種稅收；有權經營與地方及國庫有關的業務；可以鑄造滿清政府許可的貨幣；代還滿清政府所募公債利息；敷設滿清境內鐵道和電線等項工程。這是中國人的恥辱啊！沙俄政府真當中華無人啊，這種簡單的金融控制侵略的手段，李中堂李鴻章盡然會答應下來，還毫無應對措施，任由俄國人作為，舊中國啊，你怎麼那麼讓人鬱悶啊！
每天看看這個銀行條列，是王志遠的每日功課之一，那種無言的憤概充斥了王志遠全部思維，心中也充滿了鬥志，時常暗暗堅定自己的信念，要讓沙俄老毛子吃吃苦頭，俄國老毛子，你們欺人太甚了，看看爺們兒，怎麼還你一刀，將你砍得血粼粼，非讓你跳腳不可。
「咯咯咯……」敲門聲響起來。
被打斷思緒的王志遠放下條例，開口說了聲：「進來。」
門被推開，秘書汪雪晴走了進來，遞上一個檔案袋說道：「商業信息科剛送來的。」
「好了，謝謝你了！小汪，你吃去吧。」王志遠淡淡地說道。
在沒有竊聽器專用設備的時代，利用醫用聽診器原理製造的竊聽設備，還是能大致竊聽到烏赫托姆斯基等人，剛才在辦公室裡談話的內容。王志遠仔細的看了一遍，思考了一會兒，就將這份談話檔案記錄，鎖入保險櫃裡，站起來走到窗台前，看著如今繁華的外灘街景，冷冷地暗笑不已喃喃自語道：「商人是重利益，可是還有商人更在意民族大義。商人無國界，可是商人有國籍，這一句，我可沒有告訴你們啊！你烏赫托姆斯基為沙俄政府服務，難道我們就不能為我們國家奉獻嘛！政治經濟學說中，政治始終佔據首位，經濟排在此後，不就是表明，經濟運作和戰爭機器都得為政治服務嗎。總有讓你們上當的時候，到時候有你們好看的，哼哼……」
西方自由世界雖然接受了中國人的加入，可是白色人種對黃色人種的牴觸和偏見，還是顯而易見的，中國人對於大部分西方人來說，還是處於鴉片戰爭時期的印象，更深刻一些。這些歐洲銀行家，就是一個個見錢眼開的吸血鬼似的，不愁他們不與自己合作。通過這些銀行家們，真正融入西方自由貿易體系，真正打開西方商業市場，還是需要時間的沉澱，不是展開相互間國際貿易，就算真正成功了。王志遠通過剛才的談話記錄，可以肯定的知道，這些人想把這幾億盧布，轉化成實質的財富的意圖，已經表露出來了，那麼離中國金融體系真正進入西方社會，也就不遠了。
這個時代的銀行家們，都是通過一定量的貴金屬儲備，發行5倍左右的貨幣，這就是一項驚人的金融操作資金了，這裡面的手續費用和貸款利率的差額，可以造就多少富翁，看看如今法國金融資本市場的繁榮，就知道了。有多少西方人是多麼願意投資銀行啊，銀行家，可是如今的西方世界最體面的職業啊！現在放著華俄道勝銀行，這個沙皇俄國印鈔機不去投機的話，想必是個人都會後悔終身的。
王志遠現在就是要利用華俄道勝銀行超發的貨幣漏洞和危機，驅動巨額利益，去吸引這些法國銀行家們的眼球，生出注資掌控華俄道勝銀行的意圖，從而策劃把這些歐洲人的商業網絡渠道，給充分地利用起來。現在看到法國人，已經識破自己的部分意圖，懸著的心也暫時放了下來，世界上商人是最看重利益的，還真是句大實話啊！要不然都去做虧本買賣，那還是商業活動嗎？
一個商人長年虧本提供商品給任何一個人，這個人都得提心吊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