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23章砍向沙俄第一刀（一）——
第223章砍向沙俄第一刀（一）
馬卡洛夫司令覺得自己遠來上任，也得靠著兩個人支持和斡旋，互相幫襯才好行事，於是就點點頭說道：「阿列克塞耶夫閣下，您作為遠東事務大臣，也最熟悉這些地方的具體事務，那就有您詳細的書寫一份報告，到時候我附議即可，您看呢？」
這個回答很有講究，現在不直接拒絕阿列克塞耶夫的提議，不得罪人啊！表明大家都不是傻瓜笨蛋，別糊弄人就成。阿列克塞耶夫不是笨人蠢貨，而是一個成熟的政客，能讓人家贊同自己的意見，就代表著自己的遊說成功了一半了，馬卡洛夫司令這個人是個嚴謹的人物，等他呆在這裡，體會一下史塔克司令的處境，想來不會不簽字附議的。想著這些可能，阿列克塞耶夫也就很無奈的點點頭說道：「這沒有問題，這是我的事務之一，應當的。作為專職的海軍司令官，你也知道，波羅的海軍艦隊，購自中國人製造的兩艘新式戰列艦，如果不補充到我們太平洋分艦隊的話，我們在遠東地區和中國人海戰之時，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
新任艦隊司令馬卡洛夫點點頭，表示認可了遠東事務大臣阿列克塞耶夫的說法。
史塔克也是暗喜不已：這總算是拉進來一個同盟者，要不然，到時候在遠東出了差錯什麼的，沒有聯合一些力量來脫罪，還真不好說，誰會是最終的替罪羔羊了。
現如今的國際關係實在是太複雜了啊！太多的國家關注中俄矛盾了。自1895年，俄國通過劃定與中亞國家阿富汗（此時已淪為英俄兩國的半殖民地）的邊界線，才算是暫時緩和了英俄在這一地區的衝突。法國和沙俄簽署的有《法俄協定》，但那也是針對德、奧、意三國同盟而言的。現實情況是法國人，並不希望俄國把主要軍事力量投入遠東，以免削弱俄法同盟在歐洲對付德國的實力，因此對俄國遠東政策的支持有一定程度的保留。實際上法國當權者，也很矛盾，法國並不希望俄國沙皇把主要軍事力量投入遠東，卻又希望俄國來消耗中國政府，以牽制中國人的擴張勢力，對自己國家，在亞洲殖民地裡的反抗武裝和土匪武裝支持少一些才好。
德國和奧匈帝國則是繼續執行其推動俄國東進的政策。它希望由於俄國在東北地區，在西伯利亞，在中亞中東地區，甚至和英國人與中國人的矛盾激化，迫使俄國調開西部邊境的俄軍，間接削弱俄法同盟對德奧兩國的軍事壓力。因此，德國對俄國1890年後的遠東政策，基本上表示支持（中俄戰爭爆發以後，德國繼續推行這種政策。並表示當俄國波羅的海艦隊東調時，德國表示願為它加煤。後來甚至醞釀俄德「結盟」）。由此可見歐洲各個國家，對於蒙古人製造的黃禍，還是非常警惕恐懼的。而此時美國人在軍事上，出了美洲，是沒有什麼大的發言權的，但是支持沙皇俄國的意願也是很強力的，畢竟它的經濟和製造能力，還是很給力，比之沙俄強多了。
總之，這個時期對俄國來說，歐洲的國際環境處於相對平靜之中。正是在這種背景下，俄國把注意力轉向了遠東。尼古拉二世公然聲稱：「俄國無疑必須擁有終年通行無阻的港口，此一港口應在大陸上（朝鮮東南部，也就是圖們江和海參崴海域出海口），並且必須與我們以前擁有的地帶相連。」，可是這種設想和巨額投資，有被突然崛起的新中國政府，完全給破壞的威脅了。
俄國侵佔中國領土的主要手段之一，是修築西伯利亞大鐵路。這條具有戰略意義的鐵路是90年代初期經亞歷山大三世批准修築的，並派皇太子（即尼古拉二世）到海參崴主持開工典禮（1891年）。俄國財政大臣謝爾蓋.維特說：這條鐵路修成後，將使「俄國能在任何時間內在最短的路上把自己的軍事力量運至海參崴並集中於滿洲、黃海海岸及離中國首都的近距離處」。這種具有世界性戰略佈局和設想的行動，如今全面承受著中國國防軍的壓力和威脅，由不得任何人疏漏和犯錯，也由不得阿列克塞耶夫和新任艦隊司令斯捷潘.奧西波維.馬卡洛夫馬虎，後果怎麼樣，在這個二十的世紀之初殘酷的年月裡，是誰都不願意去承受的。
現在俄國國內，贊成和新中國對峙作戰的有一派，不贊成和新中國對抗，並改善關係的也大有人在，他們的分歧主要是在策略方面。一派以財政大臣維特和外交大臣拉姆斯道夫等人為代表。他們看到俄國在國內和國際上（包括在歐洲和遠東）困難重重，建議不要輕易發動對新中國的戰爭，而應作出某些讓步，同時加強對中國的經濟合作和戰爭準備，因為新中國好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待西伯利亞大鐵路貝爾加湖段通車，運輸能力提高，海參崴及其外圍要塞竣工，再伺機決戰。另一派以御前大臣亞歷山大.別佐勃拉佐夫、內務大臣維亞切斯拉夫.普列維、包括遠東事務大臣阿列克塞耶夫自己等人為代表，這是一群狂熱的沙文主義者、帝國主義冒險家，他們主張：俄國準備捍衛自己在蒙古，遠東地區，以及滿洲裡一帶的利益，如果必要，即不惜訴諸武力，才能夠指望談判獲得成功。因此主張對新中國強硬。俄國國內工人革命**愈是逼近，這一幫人愈是想從戰爭之中尋找新出路。
對於如今這般的國際環境，遠東事務大臣阿列克塞耶夫還是有著很清晰地認知的，這一個狂熱的沙文主義者、帝國主義冒險家，不是個草包人物，輕重緩急還是拿得穩的，旅順港現如今實在是雞肋一般的存在，佔之無味，棄之可惜，一旦失去，沙俄艦隊就再也沒有可以進入黃海的機會和可能了
就在沙俄軍事方面的遠東主事之人，在旅順港討論中國和俄國的戰略態勢時，俄國華俄道勝銀行，也開始遭遇自己最大的危機了。
華俄道勝銀行作為沙俄對舊中國進行經濟侵略的金融機構。是在1895年（光緒二十一年）成立，由俄、法兩國共同出資、共同管理。資本600萬盧布，58由法國募集，其餘由沙俄募集。資金雖然法國居多，但支配權掌握在俄國手中。沙俄的目的是要建一個以中國為侵略目標的殖民地銀行。建行次年，沙皇政府即派銀行董事長烏赫托姆斯基到北京遊說，誘迫清政府從俄法所借款項下撥出500萬兩白銀作為投資，在中俄合辦名義下實現其擴大對華侵略的陰謀。根據沙俄政府頒布的《華俄道勝銀行條例》規定，銀行有權代收清政府各種稅收；有權經營與地方及國庫有關的業務；可以鑄造滿清政府許可的貨幣；代還滿清政府所募公債利息；敷設滿清境內鐵道和電線等項工程。這些都嚴重侵犯了中國國家銀行的主權。總行設於彼得堡，至清朝覆亡，被趕到蒙古高原之後，也只是在中國的上海，天津，旅順、迪化。庫倫五處設立了分行。憑借帝國主義在華特權，大量發行紙幣，代收稅款，向滿清政府提供政治貸款和鐵路貸款等，由此獲得巨額利息，資本增長極快。同樣道理，自新中國趕跑了滿清政府政府以後，華俄道勝銀行日子就難過了多了。在《中國銀行法》約束下，就連中國舊制錢莊，都沒有了印鈔權，就連一直和中國政府亦步亦趨的西南聯合軍政府，都只使用人民幣，就別提對紙幣控制極嚴的新中國政權，會對外國銀行手軟妥協了。
如果說華俄道勝銀行那幾年的風光，讓沙俄銀行家們羨慕的話，現在銀行董事長烏赫托姆斯基的窘迫，也開始讓沙俄銀行家們幸災樂禍不已。
沒有了特權，在《中國人民銀行外匯管理暫行辦法》的限制下，最初，華俄道勝銀行上海分行設在外灘29號法蘭西銀行內，面積較小。烏赫托姆斯基都沒有資金去建立自己的銀行大樓，依舊租憑法蘭西銀行的房產，繼續艱苦經營，維持著這五個分行的艱難局面，這可是要拿真金白銀出來的。
由於中方凍結滿清政府資產核算時，滿清政府出資500萬兩白銀，約占此行的55以上的資本，所以實際上中國政府掌控著華俄道勝銀行的在華經營主動權。
5月27日，中資董事長兼總經理王志遠，約了俄國聖彼得堡萬國商務銀行董事長烏赫托姆斯基開董事會，與會的還有被邀請前來的法國霍丁銀行代表馬塞爾.德塞利、巴黎荷蘭銀行代表約翰.特裡、里昂信貸銀行代表亨利、巴黎國家貼現銀行代表本.澤馬。
「諸位董事，我們都是商人，雖然商人無國界，可是我們也得參考國家之間複雜的關係，做出有利於本行的行業計劃。有鑒於中俄兩國因為滿清流亡政府和領土糾紛的問題，已經事實上造成中俄兩國之間惡劣的國際關係。自01年開始俄國商人和中國商人，已經開始不願意在本行進行儲蓄和進行國際間商業承兌業務，開始大量兌換黃金白銀，或者其他國家貨幣，這就造成我行的儲備黃金和外幣嚴重不足，這裡面的詳細情形，就由俄國聖彼得堡萬國商務銀行董事長烏赫托姆斯基爵士，來給大家一個詳盡的呈述吧！」中資董事長兼總經理王志遠說道。
素有「民間外交家」之稱的俄國貴族——烏赫托姆斯基公爵。他負有重要秘密使命,長期在遠東活動,擔任華俄道勝銀行董事長期間，中東鐵路的前期計劃，就因為抗倭義勇軍在東北地區強勢崛起，而胎死腹中，可是其金融侵略滿清的意圖，還沒有實施幾年，也在1900年被打斷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管理條例，境內禁止外幣流通，並不得以外幣計價結算，但國家另有規定的除外。華俄道勝銀行也只能在中國境內機構、境內個人的外匯收支或者外匯經營活動，以及境外機構、境外個人在境內的外匯收支或者外匯經營活動，想要在中國境內亂髮紙鈔等特權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萬國商務銀行董事長烏赫托姆斯基無奈的點頭，開始向其他股東們解釋：「各位董事，從1896年開始，華俄道勝銀行總股本為1365萬盧布，截止1900年發行3.5億盧布紙幣……」
法國各個銀行的代表們無不倒吸口涼氣，這個***俄國佬太誇張了，就那麼壹仟萬多點的本金，你敢幾十倍的發行貨幣，上帝啊！這些俄國佬瞞著自己這些股東，做了多少私下交易和勾當啊！自己等人代表的銀行投入資本，卻沒有掌控支配權，沒有什麼權利，很多事都被悶在鼓裡，實在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啊！
法國霍丁銀行代表馬塞爾.德塞利首先就罵開了：「烏赫托姆斯基，你這個斯拉夫雜種，你玷污了貴族的稱號！上帝會懲罰你的。」
其他人冷冷看著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的烏赫托姆斯基爵士，算是已經知道自己等人被中資代表邀請來的目的了。
烏赫托姆斯基此時心中哀歎，老臉漲紅還得解釋：「以目前的統計結果顯示，這些紙幣有超過三億盧布，在歐洲流通，尚餘不足5000萬盧布在中國商人手中持有，或者部分在庫倫滿清流亡政府手中持有，現在在中國各分行發生的擠兌事件，如果不解決好的話，本行怕是得破產倒閉了。」
什麼嘛？這事兒是個陷阱，是個陰謀，大家腦子裡一團漿糊了。在場的法國股東們，剛才在烏赫托姆斯基說出第一段話時，是經歷喜悅的憤怒的話，剛剛還在動心思想想那巨額的分紅利潤呢。可是一聽到這裡，大家一瞬間就陷入徹底地的無語之中了，上帝啊！分紅時，就那麼一點份額，還不知道摻合了多少水分，現在出亂子了，卻把自己等人給招來了。如果怒火可以燒死人的話，萬國商務銀行董事長烏赫托姆斯基爵士，這個老貴族怕是已被眾人燒死幾個來回了吧。
萬國商務銀行董事長烏赫托姆斯基爵士，此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白色人種的老臉像喝醉了酒一樣，紅紅的杵在那裡，這一下算是把法國財閥和銀行家們，得罪完了吧！一生小心經營積攥起來信用和人脈關係，還剩下多少呢！自己的一切都被眼前這個黃皮膚的小子，一腳給踩在亂泥裡了，憋屈啊！一輩子在算計人，卻實在是栽的不明不白啊，也實在是栽的大了，數億盧布給眼前這個中國人，全用到歐洲去了，從01開始，幾年下來，這數億盧布已經不知道被人給洗了多少遍了吧，利用這些盧布套購的巴庫石油和俄國礦產物資，都數以十億記了吧，這裡面有多麼大的一個坑，就埋在自己腳下啊！
看著法國銀行股東們的代表們，此時氣的七竅生煙身體直發抖的樣子，王志遠就知道大家已經明白了華俄道勝銀行的處境了。
里昂信貸銀行代表亨利和巴黎國家貼現銀行代表本.澤馬，就坐在烏赫托姆斯基身邊，此時不約而同的扭身掐著烏赫托姆斯基的脖子，惡狠狠地罵著：「瘋子，瘋子，烏赫托姆斯基，你這個老瘋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嘛？」
可惜的是烏赫托姆斯基此時被掐的直翻白眼兒，哪裡回答的上來啊。
王志遠上前費了老大勁兒，也沒有拉開兩人，只得大聲喊道：「亨利先生，本.澤馬先生，如果你們把烏赫托姆斯基先生掐死了的話，你們的財產損失就更大了，還有你們將面臨牢獄之災。」
「騙子，騙子，你們倆都是騙子……」亨利氣的都不知道怎麼罵人了。
「咳咳咳……呼。」差點被掐死的烏赫托姆斯基，劇烈的咳嗽起來，長長地吸了口氣，還好，沒有被兩個人給掐死，很有做特工的實力，生命力頑強的很。
王志遠這才笑笑說道：「兩位，你們差點成了殺人犯，恭喜你們沒有成功……」
看著眾人冷冷的怒視著自己和烏赫托姆斯基，王志遠覺得自己的冷笑話不能繼續了。
「好了，各位董事，我是不是騙子，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華俄道勝銀行鈔票發行權和支配權，在俄方董事手中，也就是沙皇俄國的聖彼得堡萬國商業銀行，設立在聖彼得堡的華俄道勝銀行總行，才擁有印鈔權，我們中方也是受害者之一。作為本行的關聯銀行，我覺得大家應該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華俄道勝銀行的未來，大家以為呢？」王志遠鎮定地說道。
法國霍丁銀行代表馬塞爾.德塞利，是一個50多歲的禿頂胖子，此時站起來說道：「各位先生們，是的，萬董事長說的很對，我們都上了俄國斯拉夫人的當了。如何解決現在在中國發生的擠兌事件，確實是當務之急，要不然3億盧布的紙鈔，在歐洲變成廢紙，這確實是一個銀行界的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