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一了思想認識,大家把第一目標瞄準了倭人國度日本,開始商量對日談判的步驟和談判組的組成成員。商量著安排合適的人員應對各個國家,以什麼樣的原則底線和各國談判都作了部署,眾人才開始放心開懷飲酒談心。
隨著沙皇特使和其談判代表在8月底趕到,在九月初,各國政府的談判代表開始初步的交涉。
9月3日,中國外交部首先和沙皇特使卻首先展開了談判,反而把最急於談判的日本等國談判人員涼在後邊,金雨在前期談判中,沒有露面參與的意思,只是關注著談判的細節,把握住事態發展的節奏。
「先生,沙俄特使亞歷山大.謝爾蓋耶維奇.尤里克向我外交部提出,滿蒙臨時政府和部眾受俄國保護,希望我國不要再攻擊滿清逃亡政府,再則,沙俄遠東艦隊《清俄旅順軍港租地條約》是受國際準則保護,意圖和我國新政府改簽約定。」張景亭部長打電話和金雨通報了一下。
「知道了,和宣傳部交流一下,過幾天登報公佈一下,外交部向各國提請交涉,嚴正抗議一下沙俄,干涉我國統一戰爭的進程,好嗎?」金雨笑笑說道。
張景亭也笑笑說道:「放心,我會辦好的。」
沙俄政府就是一個貪得無厭北極熊,看到逃亡庫倫的滿清流亡政府,就像看到蜂蜜的笨熊,正入金雨和王棟李楠的設計蠱中,金雨不笑才怪。
一直以來,新中國四處出擊,打擊了很多歐美國家,在外國人眼中國防軍就是個火藥桶,一點就著的秉性,一旦公佈了中俄會談,初次交涉,就涉及到如此敏感緊張的兩國事務,想必外界的輿論和國際金融界會非常精彩的。
「張秘書,」金雨又搖通秘書辦公室的電話說道。
「是的,先生,有什麼事情?」張曉慧問道。
「電告我的商務組,按計劃開始戰略緊要物資採購,記住『加倍』。」金雨叮囑道。
「好的,我馬上辦。」張曉慧知道這個時期,任何事情都得馬上辦妥。
9月4日上午8;45時,新中國外交部長正式和大英帝國駐華大使竇納樂一行,就英國租借威海軍港條約展開初次交涉,中外各個國家的大師們,懷著不同的目的,也都去列席見證了會談。
張景亭部長主動開口說道:「尊敬的竇納樂大使,相信您主導的談判代表團,這麼長時間以來,已經考慮好了自己國家的主張了吧?那我們進入正題吧。」
「是的,尊敬的張部長,我國政府已經決定了,只要中國政府,能保證我國商人在華的安全,遠東商船商務在海上的安全,以及在華的最惠國待遇,那麼我大英帝國就可以承諾,變更或者撕毀《清英威海租地條約》都是可以做到的,至於天津,上海和廣州等地租界問題,以及法外治權等法律問題,也是可以協商的。」駐華大使竇納樂拋出一個大誘餌:「想必西南聯合軍政府的蔡部長,也是極為關注這些問題的吧!」
張景亭回頭看看自己身後蔡元培一行人,見眾人示意後才回首說道:「尊敬的竇納樂大使,我國新政實施以來,一直在保護各國商人和商船的合法利益和權益,這一點各國大使們,想必都是瞭解的。竇納樂大使不必拿我國的既定政策說事,外國友人學者來華安全,商人財團的合法投資,永遠受我國法律保護,這是新法律政策公信度展現。對於貴國和我中華民族以前簽訂的不平等條約,貴國表達出來的善意,本人在此表示謝意了!」
說完張景亭鞠躬表示感謝,可是實際上,對大英帝國開出條件,未置可否。皆是因為登記在租界區的外國人,被孤立,被新中國不平等的區別對待政策搞的很慘。
竇納樂是個中國通,太瞭解中國人耍手段的技巧了。租界裡的洋人,這兩年日子不好過的很,生活用品和物資的購買,比和中國人自然平等相處的洋人們,貴了一倍有餘,商業貿易稅率也是同樣如此,日子日益艱難起來,不放下傲慢的身段和日益強盛起來的和平相處的話,不知道這些中國人還要變著法子限制英法租界區的國人呢。和自己的副手朱爾典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穩穩地說道:「那麼我們兩國之間的問題,就由我副手朱爾典先生,負責接下來和貴國以及西南聯合軍政府談判細節問題。我下面提議,就中日戰爭停戰議和問題展開會談,您以為呢?」
很顯然,成長起來的新中國,海陸軍實力之強悍,已經不可節制了,爽快的承認中國強國地位和從日本事務中脫身才是駐華使館近期的工作重點,這樣一來中英關係大為改善,可以為深陷布爾戰爭泥潭的困難財政減負。大英帝國如今家大業大,行事就像剃頭的挑夫一樣,喜歡一頭點火,一頭澆水熄火,在世界各國左右逢源,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對於地位不相稱弱國殖民打壓之甚之狠,作為現代人沒有不清楚的吧!再說新中國政要和德國人走得太近了,工業技術交易日益頻繁,已經把大英帝國涼在一邊了。造船技術大英帝國不缺乏,可是新興的汽車工業的錢途,太驚人了,一旦獲得中國汽車製造技術的專利和合作,其用途就實在是太廣泛了,大大有利於帝國的國力發展和工業變革,在利大於弊的形式下,成熟的英國外交家們,選擇很明確果斷,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舉動。
「我認為中國政府是一個大國強國,應該給日本政府一個贖罪和改變的機會,張部長以為呢?」竇納樂建議地說道。
張景亭部長自信地說道:「竇納樂大使說的極是,機會我們會給的,但是有些國家犯了錯,就得接受必要的懲罰,您看呢?」
竇納樂代表的,是如今世界第一大國,自然的維護大國利益和強權公理,很自然的說道:「這個最基本的懲罰,自然得貴國和日本政府去談了,遠東和平是各國大使們最願意看到的,不是嗎?」
是啊!在座的人都願意看到遠東和平,那樣一來的話,就不會被新中國國防軍圍困日本的軍隊,收取對日貿易20%的額外稅收,自然都是贊成竇納樂大使的說法了,沒有人和自己的錢財過不去吧。
已經年逾60鬍鬚花白的日本首相伊籐博文,不復以前的儒雅威嚴,眼神也渾濁,血絲密佈,很顯然,日本如今面臨的殘酷現狀,日日夜夜,深深地折磨著這個胸懷遠大的日本思想家,被涼了一個多月,才被英國人給推上前台來,有個機會和中國對話,就是明知道被大英帝國給放棄了,也還是感激不盡的,要不然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呢?
「謝謝您了,竇納樂大使。」伊籐博文站起來,向竇納樂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真心的,要不然有誰會給日本政府當說客,中間人,去搭橋呢?
伊籐博文顫巍巍的站著轉身,又向張景亭一方鞠了一躬說道:「十分感謝,貴國給了我國的一個機會,中日兩國,源遠流長,一衣帶水,這次紛爭,給中日兩國帶來的傷害,實在是太嚴重了,也感謝貴國給予我國贖罪的機會,謝謝了!謝謝了!」
伊籐博文姿態放得很低,很有誠意的樣子,其老邁淒慘的神情也很打動人。但是大家都是外交精英人物,同情不代表著可以拿各自國家的利益去讓步,再說在座的人物,都是見識過日本人,甲午戰爭後,對滿清政府談判人員的囂張跋扈,這是此一時彼一時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輪到日本人倒霉時,日本太會博同情了吧!
張景亭等人早就對日本人的這一套,接受過模擬場景培訓,不陌生,只是對於大英帝國,這樣爽快的外交手段和轉變的談判風格,有點不適應了點。
「伊籐首相,這麼大年齡不容易啊!如果貴國佔據優勢的話,不知道伊籐博文先生會這麼辦呢?」張景亭心中冷冷的發狠,很有針對性的說道:「伊籐首相,想必對於劉坤一大人比較熟悉的,怎麼樣,在認識一下,好嗎?」
劉坤一70多歲了,比伊籐博文更老邁,但是氣色卻是內憂外困的伊籐博文,現在不能比的啊!
「伊籐首相,還記不記得95年間,逼得老夫等人狼狽不堪的淒慘樣子啊?5000萬兩白銀的賠款啊!你也是學過中國儒家學說的吧?」劉坤一有種心病盡去的快感,以一個勝利者姿態說道:「風水輪流轉,今年到你家啊!我們兩國之間是源遠流長,一衣帶水。可惜的是,在中華民族虛弱危難之時,奉行您的老師,日本的維新派政治家吉田松蔭主張和思想的您,不知道您?會怎麼樣來贖罪呢?」
同樣老邁的劉坤一老人,走上前台來,完全抵消了伊籐博文,以淒慘不堪的樣子博同情的伎倆,又讓各國人士,回想到幾年前,日本人對大清戰後談判囂張跋扈的樣子。
中日雙方又回到談判交涉的正常氛圍和主題上了,是啊!我們西方人士只能報以同情了,在實際利益面前,你日本人在慘,也得解決跟本性問題吧?同情也只能是同情而已。
正如比伊籐博文還老邁的劉坤一老人說的一樣,是啊!你們日本政府,會怎麼樣來贖罪呢,來表示自己的誠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