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意思是說天下人為了利益而蜂擁而至,為了利益各奔東西。
老祖宗們雖然守舊愚昧封建了些,但是這一句論語,確實是把國與國之間,人與人之間的來往交流商貿,莫不是遵循這一至理名言,智信、道義都在這一至理名言中打滾兒沉浮。再過幾億年,也是比蘇聯人糊弄紅一代革命者們的理論,真理的不能再是真理了。
這一批德國商貿團,並不是單單是為了汽車製造技術專利來的,現在被中國地區,城市基建項目很多,單靠中國政府自己,還有從海外回來的城建人才,是遠遠不夠的,設計招標活動,如同五月的艷陽一般火熱,世界各國的專家們開始來到中國淘金,找尋發財機會。
金雨和王棟,都沒有立馬和德國人就汽車製造技術專利的事達成交易,只是想自己的產能上來了,再待價而沽罷了。這已是很成熟的汽車產品了,剩下的就是技術的積累,汽車配件質量的精益求精,還有汽車造型的風格設計,等到明年乘用轎車的推出之際,那時才是開始撈錢的大好時機呢?現在嗎,就是要讓這些德國技師專家們折騰著,好吸引其他國家人士的眼球,先賺足世界各國人士的關注再說。
熱衷於汽車製造的德國代表人物卡爾.本茨一行十幾人,此時再也沒有去顧忌其他的了,一門心思的去學開車,想要在第一時間親自掌控車輛,感受一下這種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汽車。
這時還沒有汽車空調一說,五月份的京城驕陽似火,駕校負責人特事特辦,讓人先陪著德國人士試駕一番。至於正式培訓,就只有等通知了。一些快要從駕校畢業的,可以高速開車,還好些,搖下汽車玻璃,兜風而馳涼爽一些。但是這些德國人呆在車裡慢悠悠學開車,那就遭罪了,天氣熱再加上發動機的熱度,不一會就是一身汗水,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很不舒服。可是依然擋不住德國人得執拗勁兒,急吼吼的要求著,希望可以盡快拿到近期培訓的名額。
當然呆在機動車維修服務站和駕駛培訓學校的車庫裡,隨著德國人咨詢機動車維修服務站和駕駛培訓學校的管理模式,時間在慢慢流逝,大中午的,除了悶熱還是還是悶熱。
夏季中身上汗津津的誰都不好受,堪堪要回去的時候,卡爾.本茨等人找上金雨和王棟求情,希望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辦理入學培訓手續,盡量快的學會開車,就像愛騎馬的騎手,看著汗血寶馬,有人卻不讓你去起一樣難受。
「本茨先生,請您見諒了,汽車駕駛培訓,開始要從頭系統的講課,學習駕駛常識,你們才十幾個人學開車,講師是不會為十幾個人開課的,這不符合管理制度。等下個月初的開班吧,駕校的管理人員會通知您的,學習駕駛不要急於一時嗎?」金雨雖然與人為善,尊敬卡爾.本茨這些對機械製造技術熱衷的人士,卻不易意味著事事都會將就這些人。來到中國就得按照中國的規矩辦事,自己不缺技術,不會像後世一樣,為了搞政績,盡干溜溝子的事兒。
和講規矩的人講規則,德國人很是吃這一套,畢竟人家已經破例照顧了,德國老頭卡爾.本茨不好意思的白臉上出現了潮紅,但是依然不放棄努力:「金雨先生,對於您給予我國人士的照顧,我深表感謝,我是個機械師,基於對技術的熱愛,我們可不可以在維修服務站中,謀求一個維修工的職務呢?」
金雨和王棟對視一眼,思考起來;要知道,對於機械師來說,一旦讓其得到機修的機會,在維修過程中,掌握了各種配件的工作原理,那麼離自己動手,加工出這種配件的時間就不遠了,技術門檻就不是門檻了。盜版設計一下,加工出來,並不是中國人獨有的,要不然外國人的商業間諜,在後世會那麼無孔不入嗎?這些歐洲人的技術專利法,是有其悠久傳統的,技術專利的註冊,何嘗不是一種盜版的文明戲呢?他不過是有保質期罷了。
從外邊表面上看配件,其實就像看魔術表演一樣,不明白魔術手法的人,會覺得表演的人神乎其神,原理說穿了,就是一個好玩的遊戲而已,汽車配件製造,也是如此,一旦拆卸配件,仔細觀察的話,一些技術,在這些專家機械師眼中就不是秘密了。可以這麼說,今年出口一輛車出口到德國去,明年這種車的盜版,一定會在德國市場中出現。
「很抱歉,卡爾.本茨先生和各位專家友人們,限於技術保密的問題,我無法再滿足各位什麼了,我很抱歉,帶領各位參觀觀摩,已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看著一搭專家機械師期盼的眼睛,金雨也只能狠心拒絕。最為穿越人士,在喜歡尊敬某些人物,這最起碼的保密意識還是得具備得。
「沒有什麼的,金雨先生,我也覺得我的要求很過分!」卡爾.本茨老臉一暗,就好像一個好玩具擺在眼前,可惜的是,有人卻不讓你去玩耍一個情形,讓人很鬱悶,但是別人又有最合理的理由,是你無話可說。對於這些熱衷於汽車製造的機械師來說,實在是一種煎熬啊!
釣魚人人都會,但是誰是釣魚高手,那就難說了,不讓這些人受些煎熬,中德雙方人士在明年,可能進行的雙方技術轉讓或合作事務的談判,怎麼可能繼續佔據技術優勢的制高點呢?這種技術轉讓或合作事務的談判,金雨和王棟,見聞多了中國人吃這種虧的事兒了,應付起來到不手軟,就得先吊起別人的興趣來,好佔據主動。
「卡爾.本茨先生和各位專家,其實大家不必急於一時,從下個月初開始,大家有三個月學習開車的時間,到時候大家就可以親自享受到,我們製造的皮卡轎車地優異性能和服務。等到了明年,如果我們可以合作的話,那些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不是嗎?就讓這個秘密在保留幾個月時間,不是更有趣味兒嗎!」王棟在一邊打起了圓場來。
克勞德.庫侖是個大胖子,愛喝德國黑啤的很,此時也是熱的不行,能始終陪著德方商貿團,已經是工作態度極為嚴謹了。此時也上來說和,畢竟在中國的京城生活多年,和中國人打得交道多一些:「多明戈閣下,卡爾.本茨先生,各位先生們,我們中國朋友,已經很照顧我們了,要知道,中國是和我們合作最多的,最廣泛的國家,其他歐洲國家人士是享受不到金雨先生,還有王棟先生,這兩位在中國舉足輕重的人物,如此接待的善意。」
「是啊!有些事情不是一下子就達成的,謝謝兩位的熱情款待,再過幾天,我們在德國使館舉行晚宴,希望金雨先生,王棟先生,還有中國的友人同仁,能夠屈駕光臨,請帖會盡快送達各位。」多明戈也不希望這些機械師和專家們,再糾纏於此,此時說話,等於定下了調子,正如金雨和王棟所說的一樣,生意多得很,慢慢的一件件的來辦。西式的晚宴宴會上,不正是最好的洽談場所嗎?急什麼啊!
德方商貿團團長如此一說,中德兩方的人員,都不在說什麼了,金雨和王棟,也答應下來赴宴的承諾。
說實在的,廣州五羊汽車製造廠和長春長城汽車製造廠的汽車配件,實行的是統一技術標準和規格,通用性就像蘇聯人的機械標準一樣,差別主要在汽油機和柴油機上,皮卡轎車嗎,只是在於品牌不一樣而已。速度快慢,就得由變速箱和差速器決定了。到時候德國人只要掌握一個汽車製造廠的技術,就等於知道了一切秘密,不利於把皮卡轎車,搞得神神秘密的。再說統一技術標準和規格,就不會出現中國一汽和二汽的配件那種情形,就是一個螺絲,一汽解放造的愣是用不到二汽東風車上去,讓汽車配件不匹配,是極大的資源浪費。在統一技術標準和規格下,大家拼技術拼質量,才是中國汽車製造業發展進步的關鍵,到了到了的,中國最大的汽車製造集團,都被外國汽車製造商佔領控股,到不知道,最終便宜了誰誰了。有誰在乎呢?
金雨、王棟和李楠卻要避免這種情形的出現,因為現在他們佔據了技術領先和管理意識先進的優勢,也有資本去講究這些了。接觸過汽車配件行業的人,相必最清楚不同車型,買配件時,被人像傻瓜似的狠宰情形吧!
5月18日,受到德國方面邀請的國家很多,官員商人,專家學者,不一而足。艾麗絲和吳玉玲才學會開車,和其他車迷一樣,正是癡迷於開車的時候,恨不得天天霸著車開,參加晚宴也是霸著車子,開到晚宴現場。
中方參加晚宴的人,有一百多人,有30多輛皮卡轎車,齊刷刷的停在德國使館區,在落日的餘暉中,看著極為氣派,把歐美國家,官員商人們的馬車,比的什麼都不是了。就像是汗血寶馬,遇見了拉貨車的騾馬一樣牛氣。什麼時候以工業強盛為本的歐美國家,淪落到還以馬車為交通工具的地步了。
一下車,艾麗絲就脫下手套,從駕駛位開門下車,向吳玉玲說道:「你還是技術差些,沒有我開的快,開得穩。」
說完挽著金雨的手臂,得意的望著一大群,羨慕不已的歐洲人士,不分男士女士,彷彿開車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吳玉玲毫不示弱,中國女性不張揚,含蓄有節制,不要以為中國女性好欺負,從另一輛皮卡轎車中出來,挽著王棟的手臂說道:「艾麗絲,你就顯擺吧,等下一個月,那種專用載人轎車到貨,我就買一輛自個開,羨慕死你。」
艾麗絲是歐洲籍人士,還沒有入中國籍,是買不到轎車的,只是有車開而已,所以吳玉玲就刺了她一句。話中所說的那種專用載人轎車,是沒有貨箱的轎車,同樣是一種試驗車型,類似於上海大眾2000的車型,和東風雪鐵龍的樣子。這兩種車型很有代表性,大家都知道的。但是這年代的人,就得區別了說明。
艾麗絲神色一暗,悻悻的一位在金雨聲側。
金雨和王棟相互看看,深感無奈,艾麗絲是西方女性,熱情一些,霸著車又霸著金雨做舞伴,吳玉玲也熱情開朗,但是骨子裡卻不張揚,含蓄,但不表明其人沒有脾氣,鬥鬥嘴,還是很給力。
「好了,好了,玉玲,別這樣,在中國,艾麗絲是客人,孤身一人很不容易,你們是校友加好友,別為轎車置氣,下個月,我給您們一人買一輛,你倆就做我的專職司機算了。」金雨和起稀泥來。
王棟見狀說道:「大夏天的,火大,走,進去,喝杯啤酒去。」
說完向老搭檔金雨做了個受不了的表情,彷彿在說:「夥計,找倆妞兒,不好伺候吧?」
說著就在一些歐美人士的羨慕的眼光中,走進宴會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