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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卷第九章 倉惶雨中行 文 / llj275

    「沒看到(前世緣今生定第六卷第九章倉惶雨中行內容)。」柳衣衣也覺得奇怪,院子裡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那青柳睡得再死,也該被吵醒了啊,怎麼沒見到她人呢?「今晚她不照顧寶寶就一個人自顧自睡啦?」

    「她不在房裡,我去找過,沒見到她啊……啊!我知道了……」黃媽說著說著突然怪叫一聲,嚇了柳衣衣一跳,手裡的茶盅一抖差點脫手,她斜眼過來,輕叱一聲:「你見鬼啦,這麼大年紀還一驚一乍地,現在是半夜三更,這麼怪叫是要嚇死人的知道不知道?」柳衣衣狠狠地白了黃媽一眼。

    自到王家做媳婦,她從來沒有對婆婆的貼身丫環這麼大聲地說話過,今天是第一次。當然不可能是最後一次。

    「呃,不是……是我想到少爺很可能是被青柳那個丫頭敲昏的……」黃媽訕訕地嘿嘿了兩聲,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哦?那丫頭現在會在哪裡呢?這院子裡只有這麼點地方……」柳衣衣放下茶壺,自言自語地說。黃媽沒有回答,一時間屋裡陷入了死寂,只有外面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大風,和不知是誰家關得不是很嚴實的木窗被吹得左右拍擊牆壁的沒有規律的巨響。

    「逃掉了!」突然,兩個人一起想到了什麼,就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她們驚愕莫名地互視了半晌,然後一起起身奔向外面,臨出門時,黃媽倒還沒有忘記取那支蠟燭。

    一出門,才發現外面已經下起雨來,幸好不太大。黃媽一手持蠟燭,一手牽著柳衣衣一起跌跌撞撞的到了她和青柳合住的房裡,打開大櫥一看,屬於青柳那一格裡的衣服翻得亂七八糟的。幾件現在穿的換洗服都不見了!連那塊她經常包的花布也沒有了!

    顯然,她們剛才的猜測是對的,那丫頭,真的是逃走了!

    「這丫頭膽子真是太大了,枉為王家待她這麼好,養育了她九年,最後竟然把少爺打昏自己逃走了(前世緣今生定9章節)!真是太可惡了!少奶奶,明天讓王氏族裡的族長派人去楊柳村要人去,她肯定是逃到娘家了。」黃媽怒氣沖沖地說。她一向對青柳看著不順眼,現在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竟敢打昏少爺後逃掉了。自然令她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即將這丫頭抓回來。可是她也知道現在外面正在下雨。根本沒法立即派人出去追趕,只好寄希望於明天。

    「楊柳村她不一定會去,就是去了我們也不一定會要得到人。」柳衣衣一看這情形,確信青柳已經逃走,再聯繫到王木頭平時的為人和**被擊昏的事。心裡立刻明鏡似的,什麼都明白了。就覺得這棺材板這幾天看青柳的眼光不對。原來是看中那小丫頭了,嘁!

    「這不是便宜那個小丫頭便宜張家了嗎?我們王家白白給他們養了九年姑娘呢,這就算了?」黃媽仍然憤憤的,似乎她真的是王家的主人。

    「黃媽,你怎麼還看不出來呢?這件事的起因是在少爺身上啊!」柳衣衣冷冷一笑,淡淡說道。

    「啊?這關少爺什麼事,他被打昏了啊。打昏他的肯定也是那個臭丫頭!少奶奶,你怎麼能冤枉少爺『扒灰』呢(當地土話,意即公公強姦媳婦)……」黃媽本能地護衛著王木頭,不解地眨著一雙小眼睛看著柳衣衣。

    柳衣衣沒有馬上接話,她裊裊婷婷地走到青柳的床前停住坐下。床上的被子折得平平整整的,沒有一絲皺折。粗布床單也拉得很挺。她欣賞地在床單上摸了一下,抬眼望著黃媽,「怎麼,平時這麼精明的一個人,還沒想通?」

    「想通什麼?」黃媽站在櫃子前茫然問道,一頭霧水。

    「嘁,真不虧是王家一條養了多年的狗,做事想問題全護著這個王家。實話和你說吧,今天肯定是王木頭先對人家青柳圖謀不軌的,看看那傢伙光著身子就知道了。青柳迫不得已,才把他打昏,然後怕他醒來報復就逃走了……」

    黃媽一開始聽得柳衣衣說她是王家養的一條狗,心裡很是惱怒,臉上變貌變色的,欲發作,又覺得底氣不足,就忍住了(前世緣今生定9章節)。及至聽到後來,自己再回想一下進灶間裡的情形,覺得柳衣衣說得似乎有點道理,不然怎麼解釋少爺衣服都脫光的事?

    「可是,少爺個子比那丫頭高,體格也比那丫頭強壯,怎麼會打不過那個臭丫頭的呢?也許是那丫頭佈局暗算他的。」相信了事情是少爺惹出來的,但黃媽卻不相信看起來粗壯結實的少爺會打不過矮小細弱的青柳。

    「嘿嘿,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我剛才看到稻草堆裡有把柴刀,說不定青柳就是用這把柴刀擊昏你家少爺的呢!」柳衣衣嘴裡這樣說著,心裡卻暗道:這就是報應啊,九年前他扮豬吃老虎殺了何三官,現在沒想到卻被一隻小兔子打了腦殼,這不是一報還一報麼?

    柳衣衣雖然對王木頭殺了何三官非常痛恨,也對王木頭九年來對她先折磨再丟棄的所作所為恨之入骨,但王家畢竟是她最後的一個庇護場所,王木頭也是她名義上和道義上的丈夫,所以對王木頭殺人之事一直沒有去告發,但心裡的那個結始終存在。現在看到他**被擊昏,而擊昏他的人卻逃得不知去向,心裡不由幸災樂禍起來。

    「那……我們明天還去楊柳本找不找張家的麻煩?」黃媽遲遲疑疑地問道,「就讓這丫頭這樣逃走算了?這還不便宜死他張家了!」

    「不讓張家便宜還能怎麼樣?張青柳是在王家不見的,如果我們去找張家麻煩,張家反問我們要人怎麼辦?萬一張家看到人真的不見了告到衙門裡,縣署派人來調查,三問四問把少爺裸身昏迷的事問出來,到那時我們王家的臉往哪裡擱?少爺的臉又往哪裡擱?」柳衣衣一字一句地說著,似是深思熟慮過的。

    「這個……「黃媽一聽,確實難辦。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等過幾天,如果張家沒有找來的話,我會去一趟楊柳村張家,探探他們的口風,如果他們不知道青柳已經逃走的消息,我們也不要聲張,隨她去吧;如果知道了此事,說明青柳逃走後去過娘家,到時再向張家要人不遲(前世緣今生定第六卷第九章倉惶雨中行內容)。」柳衣衣站起身,走向門口。一邊慢慢說出這一番話來,這讓黃媽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連連說:「少奶奶,你真是足智多謀的諸葛亮再世啊!」

    柳衣衣出門就走,心裡卻冷笑了一下,現在知道拍我柳衣衣的馬屁了?以前你心裡把我當主人看過麼?

    「少奶奶,少爺醒過來了!」老馬在東面那間正屋門口大聲喊道。

    喊聲剛落。一道閃電就瞬間劃過了黑沉沉的天幕,緊接著一個驚雷在頭頂「喀啦啦」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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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又是一道閃電撕破天際,這次的閃電非常近,近到可以看到路上倉惶而行的小小人兒是一個嬌俏的姑娘,她上身穿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舊短褂,下身同色褲子,腳上著一雙半新舊的黑色圓口搭襻單鞋,腦後垂一根細長的辮子。辮梢上紮著一根黑頭繩,額前劉海凌亂,神色慌張,右手臂彎裡挽著一隻小布包。

    她邊急急前行,邊不斷回首後望。似乎後面有人在追趕她似的。

    閃電一瞬即逝,在黑暗裡。能聽到小姑娘的急促喘息聲,還有那,如同擂鼓的心跳聲。

    一陣震耳欲聾的霹靂過後,豆大的雨點毫不留情地傾瀉到了大地上,當又一次金蛇亂舞竄過天空照亮大地時,路上已看不到小姑娘的身影,天地間蒼茫一片,強勁的雨幕暫時驅散了一些黑暗,也掩蓋住了天地間一切的聲源。

    烏雲密佈的天空也許因為得到了宣洩而微微顯出一抹灰色,在這抹不太清晰的灰色裡,可以隱隱看到路邊一個稻草堆裡,躲著一個人,這人臉色青白,呼吸急促,身上幾乎已濕透,蜷縮在稻草堆裡瑟瑟發抖。

    這個人正是匆忙從王家逃出來的青柳,只見她劉海凌亂地貼在蒼白的額上,正往下滴著水珠,臉上全是水(前世緣今生定9章節)。濕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

    早春二月的天氣,還是非常的冷,再加上又下了一場大雨。這是開春以來最大的一場雨,卻偏偏下在今晚。

    青柳將自己的身子往草堆深處擠了擠,將兩隻腳縮了進來,腳上的鞋早已稀濕,但她仍然試圖躲避那豆大的雨點打到腳上。

    閃電再次劈了下來,將四周照得慘白一片。青柳神情慘淡地怔怔地看著地上小水坑裡不斷浮起又破滅的水泡,覺得自己的命運如同那些水泡一樣,瞬間即滅,毫無蹤跡可尋。

    這場大雨一直下了半個多時辰,才漸漸西移,天色也不似剛才那般黑暗了,天空中浮出一抹灰白,在這抹灰白的映襯下,大地上的物體隱隱凸現出來。不管是地裡的莊稼和鑲嵌在其中的房屋,此時看起來全都濕漉漉的,就像剛從河裡撈起來似的。

    雨還沒有完全停止,青柳就趕緊從稻草堆裡鑽出來上了路。此時路上原本堅實的泥土現在變得稀鬆滑軟,她走一步滑一下,有時看得不清楚不小心踏入耕牛踩出來的水坑裡,就整個腳全陷進去了,她不得不使勁將腳和鞋子從爛泥裡拔出來,腳上的鞋子早已看不出本來面貌,成了兩隻裹滿了爛泥的大棒槌,行走速度也比剛才慢了許多。但是她仍在奮力前行,她非常清楚,自己的生路只在前方。

    突然,她警覺地停了下來,豎起兩隻耳朵,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野兔般,直起身子凝神靜靜地聽了一會兒,覺得並沒有危險逼近,這才重新深一腳淺一腳地費力前行。

    前方,漸漸出現了兩星微弱的燈光,似乎是晴朗的夜晚鑲在天幕上的兩顆小星星,一閃一閃地,十分誘人。

    青柳辨了一下方向,覺得自己沒有走錯。這麼說來,前方有燈光閃爍的地方,應該便是老馬爺爺所說的斜橋鎮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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